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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三曹”詩學的理論價值與現實意義

“三曹”詩學是“三曹”與建安、黃初時期的文學家通過自身的文學創作實踐、審美體驗以及理論闡發所呈現出來的文學理論、詩學與美學觀念,這些理論與觀念在經過漫長的歷史檢驗之后,已經成為文學創作和理論批評的一種范式、一個標桿,長期規范著后世的文學創作與理論批評。任何一種文學創作和理論批評范式,必定會有自己的觀念創造,會有自己的理論發明,而且對后世文學創作和理論批評意義一定是建構性的、包容開放的、具有張力的,能夠切實推動文學創作和理論批評深化的。“三曹”詩學以“慷慨悲涼”“志深筆長”“梗概而多氣”為核心,不斷地輻射、延展,深度作用于文學創作與文學批評,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美學風貌,具化為一種詩學精神,最終成為中國古代詩學精神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三曹”詩學產生于漢魏這一特殊的歷史環境之中,帶有鮮明的時代特征。時代造就了“三曹”詩學,“三曹”詩學也賦予這個時代以獨特的美學氣質、美學品格。正是因為“三曹”詩學深深植根于現實的土壤之中,比較完美地繼承先秦兩漢的詩學傳統,展現了時代的美學風貌,故而具有很強的現實意義及理論衍生能力,贏得了后世的廣泛推重。這本身就證明了“三曹”詩學的價值。全面開展對“三曹”詩學的研究,有利于弘揚中國古代的詩學傳統和美學傳統,以便引導當下乃至后世的文學創作與理論批評,朝著理想的方向發展、演進。

既然中國古代文學與理論批評的發展歷史已經印證“三曹”詩學是一種獨特的詩學形態,那么,它的獨特性究竟表現在哪些方面?這是我們應該全面思考并做出回答的。在接下來的研究中,我們會細致回答這一問題。“三曹”詩學雖然提出了一系列創作和批評的理論和觀念,但是,這并不是一個單純憑靠理念和觀念建構起來的空中樓閣,自始至終立足于文學創作實踐這一堅實的大地。這是因為,“三曹”詩學的建構者都是身體力行的創作者,都是優秀的作家。建安、黃初作家的文學實踐離不開彼時社會現實生活的熏染,離不開對彼時社會現實的體驗,更離不開對文學傳統的繼承與借鑒。彼時社會歷史環境及其相關聯的現實生活是文學創作的感發之源,同時也是文學理論與批評的支點,而歷史傳承下來的優秀的文學傳統是流淌在作家作品之中的血液。傳統是根基,是基因,是生命賴以延續、生長的土壤。“三曹”詩學就是在繼承優秀的文學傳統、美學傳統的基礎之上逐漸生成的一種嶄新的文學形態、詩學形態、美學形態。傳統之于“三曹”詩學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沒有傳統詩學,當然不可能產生“三曹”詩學。然而,單單具備傳統基因這一條件還遠遠不夠,并不足以化育“三曹”詩學。“三曹”詩學的生成還需要其他很多內在和外在的因素,內在的如作家修養、個性氣質、審美體驗、審美趣味等,外在的如社會現實、地理環境、時代思潮、審美風尚等。也就是說,“三曹”詩學的形成是諸多因素共同化育的結果,它的產生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所謂“偶然”,是建安、黃初作家遭遇了這個時代,這是無法規劃與預料的。正是因為有這個時代,作家們才有如此作為。所謂“必然”,是這個時代擁有了以“三曹”“七子”等為代表的優秀的作家,必定會產生建安文學、黃初文學。因此,“三曹”詩學的產生一定是必然的。“三曹”詩學之所以受到后世的廣泛推崇,不僅是因為它具有獨特的意義,更因為它具有普遍的意義,能夠成為后世師法的詩學典范。“三曹”詩學之所以成為一種具有普遍意義的詩學典范,是因為它鮮活,不僅經受住了時代的洗禮,而且還經得起歷史的評判,在文學發展的大潮之中,能夠不斷地自我充實,自我調適,最終實現了自我完善。作為一種特立獨行的詩學形態,“三曹”詩學有屬于自己的相對完整的理論觀念,有豐富而生動的審美旨趣。正是由于“三曹”詩學立足于現實的地面,貼近生活,貼近創作,迎合了大眾的審美理想與審美趣味,活力四射,健康,真誠,內涵豐盈,故而能夠引導后世的文學創作和理論批評。“三曹”詩學的理論價值與現實意義是巨大的、深遠的,是值得深入鉆研、發掘的。

“三曹”詩學的理論價值與現實意義,在我們看來,應該圍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思考與探究。

第一,“三曹”詩學非常關注社會政治與百姓的日常生活,引導文學深度反映并反思社會現實,賦予文學以深刻的批判精神。

“三曹”詩學產生于漢末建安年間。從整個漢代歷史來看,這是東漢社會矛盾總爆發的關鍵時期,也是東漢政治、文化思想發展的高峰時期。東漢前期,光武帝劉秀、明帝劉莊吸取西漢政治統治寬松的經驗、教訓,制定并推行一套嚴酷的法度,限制外戚、宦官干預朝政,較好地把持了皇權,天下太平。但自章帝劉炟開始,卻又漸漸放松了法度,又開始給外戚、宦官以寬厚的待遇,因此,章帝也贏得了“寬厚長者”的美譽。此后,外戚、宦官勢力抬頭,再一次滲透到權力的核心,致使東漢中后期重蹈西漢末年覆轍,社會又一次陷入極度的血腥、混亂之中,長期籠罩著戰爭與恐怖的陰云。

東漢的血腥體現在政治上,而混亂則體現在社會秩序上。政治血腥是社會秩序混亂造成的,社會秩序混亂是政治血腥的根源。歷史的經驗告訴人們,假如一個時代社會失序,必然會造成混亂,必然會帶來政治血腥。自漢和帝劉肇開始,社會就進入一個無序的時代。劉肇即位時年僅10歲,無力理政,竇太后把持朝政。竇氏兄弟姐妹獨斷專行,致使朝綱一片混亂。和帝雖然最終掃滅了竇太后,但是由于短命,只活到27歲,根本來不及實現雄圖。此后的東漢歷代皇帝大都皇權旁落,實際權力都掌握在外戚與宦官手中。外戚與宦官為了各自的利益長久地無休止爭斗,殃及無數百姓,社會經濟到了崩潰的邊緣。自漢和帝劉肇始,到漢獻帝劉協,這漫長的一百多年的時間,外戚與宦官始終是政治角力場上的主角,皇權被架空,皇帝淪為傀儡。每一次權力更迭,皆帶來血腥殺戮,都進一步加劇了社會秩序的混亂程度。

建安文學就是在這種情形下產生的,“三曹”詩學也是在這種環境中萌生的。按照通常的邏輯來理解,任何一個時代的文學都應該與它所處的時代相適應,都應該把表現的焦點對準其所處的社會現實,并在此基礎上進行藝術和美的觀照。可是,實際情形卻并非如此。縱觀整個中國乃至世界文學史,并不是所有時代的文學都能深入時代的精神內核,藝術而本真地表現所處的時代,因此,很多時代的文學顯得浮淺,缺乏歷史的厚重感。而那些青史揚名的文學,都是藝術而本真地表現了時代的,通過對社會現實的本質描寫,彰顯了文學的藝術價值和美學價值。在這一點上,建安文學做到了,而且做得相當完美。“三曹”“七子”以及蔡琰等人的創作,直面社會現實,不僅藝術地描繪出一幅幅生動的社會現實生活圖景,而且直面心靈,發現了人的內在精神氣質與社會現實生活的審美關聯,深度揭示了人內在的精神氣質。

“三曹”詩學倡導并踐行的“經國之大業”(《典論·論文》)的觀念,其中的要義就是主張文學干預社會現實,多角度地表現社會現實生活,弘揚優秀的人文傳統;或贊賞、諷刺社會的道德與人倫,或揭示、批判社會制度和社會風氣。現實的美好、殘酷、公正與不公正都以藝術的形式表現出來,讓人們回味、反思。這其實也是在張揚文學的歌功頌德以及鞭策、警示的功能,與《毛詩序》所倡導的“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82]異曲而同工。可見,干預、鞭策、警示是“經國”的題中之義。“經國”的文學意旨賦予文學以崇高的社會責任,這不是對先秦兩漢儒家教化詩學的簡單繼承,而是帶有新的詩學思考的創造性發明。這種新的詩學思考,隱含著莊嚴的政治理想與國家抱負,與儒家教化詩學的根本出發點乃人倫道德教化有著根本性的差異。

第二,“三曹”詩學倡導“慷慨悲涼”的美學風貌,其中包含著對人的生存意識和人性的深度思考,目的是推崇積極進取的人生態度和積極生存的精神品格。

“慷慨悲涼”的美學風貌,積極進取的精神品格,就是后人在評價建安文學時所稱道的“建安風骨”,是“三曹”詩學最有現實意義、最具精神價值、最富于審美光彩的獨特的理論內容。“三曹”詩學作為一種在社會極度動亂時期產生的詩學,關注社會人生,張揚社會道義,在直面現實、批判現實的同時,塑造著時代的人文精神。在這一方面,應該說,建安、黃初時期的作家做得都相對完美。他們的作品不僅真切地表達了人的思想情感,而且還表現出人的理想與追求,張揚奮發昂揚的生命精神。然而,現實畢竟是嚴酷的,嚴酷的現實決定了文學的格調,成就了詩學的風貌。因此,悲涼成為建安文學的主體風貌,成為“三曹”詩學的精神品格。“三曹”詩學的悲涼,并不是悲哀與凄涼的疊加,更不是一味的哀傷、絕望,在悲哀、凄涼的背后,傳遞出來的卻是“哀而不傷”,是悲壯。這就是慷慨。在悲傷之中奮力抗爭,在絕望之中尋找希望。可以這樣說,積極抗爭的態度,無窮的追問與反思,強烈建功立業的愿望,正是悲涼背后隱含的精神意蘊。悲涼與慷慨交織、融匯,是先前不曾出現的一種創作傾向。那是一種新的詩學傾向和美學傾向。這是“建安風骨”一個極其重要的理論構成,具有極高的美學價值。

通過“慷慨悲涼”,“三曹”詩學展示出一種全新的人生價值觀和審美觀,對現實人生進行深刻的生命反思和美學反思,一方面,充實了人生無常的生命意識,深層次地揭示生命的本質;另一方面,在人生無常的生命意識之中植入積極進取的人生態度,孕育了豁達通脫的審美心理。與奮發、昂揚的積極進取相比,這是另一種積極進取,只不過,這種積極進取采用的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形式,是一種更為真實的進取形式。這就是“慷慨悲涼”。試想,一個人面對嚴酷的社會現實生活,或是人生的失意,或是戰爭的慘烈,或是天災人禍,個人、家庭、親朋遭遇了很多不幸,怎么可能不影響個人的情感、思想與認識?因此,悲哀、憂愁、傷感、嘆息,都是自然而然的情感表現。人是無法拋棄這種真實的情感而裝弄出另一種虛假的情感形式,比如歡樂、安逸的情感形式,但是,人可以保持一種通脫而非絕望的情感形式。這一點,建安、黃初的作家們做到了。面對嚴酷的社會現實,他們不只是悲哀、憂愁、傷感、嘆息,在悲哀、憂愁、傷感、嘆息之后,積聚著奮發抗爭的力量,對社會、人生依然充滿熱情與希望,向后人昭示這是一個永不放棄、積極進取的時代。“三曹”詩學投射出來的是悲壯的色彩。“慷慨悲涼”的美學品格將建安、黃初時期的文學置于一種多元的視角之下,為文學深度表現社會現實確立了一個詩學的法則,一個審美的規范。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出,“三曹”詩學對社會現實人生價值的評判采取的不單純是先秦以來的“言志”標準,而在很大程度上超越了這一標準,或者說,將“言志”由政治倫理道德化推向審美化,具有更為真誠的思想品格。

第三,“三曹”詩學對比興創造性的詩學實踐,充實并豐富了比興的詩學內涵。

比興是《詩經》的詩學創造,堪稱中國古代詩學的精神之源。先秦時期,雖然在理論上沒有對比興作出相對明確、完整的意義界定,但是,卻有明確的詩學實踐,實踐的行為本身承擔著詩學傳承,比興詩學便被一代一代地傳承下來。屈原就是《詩經》詩學的真正繼承者。他的《離騷》《九歌》等作品所開啟的美人香草之喻,就是比興詩學的創造性應用,推動了比興意涵的進一步深化。漢代劉安、司馬遷、揚雄、班固、王逸等人都曾經贊賞屈原的詩歌創作才能,發掘他的詩學思想,比較明確地揭示了他的詩學特征,歸納起來,大致為文約、辭微(司馬遷),如玉如瑩(揚雄),弘博麗雅(班固),悠游婉順(王逸)。[83]而這些,都可歸入比興詩學的范圍。比興詩學在先秦時期已經具化為一種詩學精神,這種詩學精神在“三曹”與建安、黃初文人的文學創作中有非常鮮明的呈現。曹操的沉雄、曹丕的婉約、曹植的雅怨、劉楨的逸氣、蔡琰的凄婉等等,其內在蘊含著十分豐富的比興詩學的內涵。這些都是需要經過細微分析才能揭示的。例如曹操,他的《苦寒行》如此描寫行路難:“羊腸坂詰屈,車輪為之摧。樹木何蕭瑟,北風聲正悲。熊羆對我蹲,虎豹夾路啼。谿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84]詩以路途的艱險隱喻生存的艱難,言有盡而意無窮,充滿象征,增強了詩歌的含蓄力量。這其實就是比興。這種比興,與先秦、兩漢時期的比興相比,雖然缺失了詩意的引領,即通常人們理解的狹義的“起”意,差異很大,但是,比興詩學的精神意蘊卻得到了進一步深化。比興詩學的介入,使得這一時期的文學創作在藝術上得到升華,達到一個非常完美的境界。

第四,“三曹”詩學引導了后世文學創作與批評的開展,即便在今天也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歷史上對“三曹”詩學的總結是從兩晉南北朝開始的。也就是說,“三曹”“七子”及其所處的建安、黃初文學產生不久,人們很快便發現了它的詩學價值。在中國詩學發展史上,應該說,這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詩學發現,對后世詩學的發展影響深遠。建安、黃初文學遂成為文學史和詩學史的典型,成為足以彪炳千秋的特殊文學現象。從現存兩晉南北朝及隋唐的史料來看,很多文學家認為漢魏是文學的輝煌時代,要求文學創作應以漢魏(尤其建安、黃初文學)為法,對那些背離漢魏文學精神而走向歧途異端的文學現象予以貶低與批判。我們有理由將這些行為都視為對“三曹”詩學的早期總結。沈約較早評價建安文學:“至于建安,曹氏基命,二祖、陳王,咸蓄盛藻,甫乃以情緯文,以文披質。”[85](《宋書·謝靈運傳論》)高度贊賞建安文學的文質彬彬。他評價西晉時期的潘岳、陸機“體變曹、王”[86](《宋書·謝靈運傳論》),就是贊賞潘、陸在學習建安文學優良文風的基礎上所表現出來的創造性,實際上是變相贊美建安文學。此后,劉勰在《文心雕龍·明詩》中高度贊美了建安詩人的創造。他指出:“晉世群才,稍入清綺,張、潘、左、陸,比肩詩衢,采縟于正始,力柔于建安。”[87]言外之意,西晉文學家和建安文學家相比,創造性就差了很多。鐘嶸則更為明確,在《詩品序》中,他批判永嘉、江表時期的玄言詩風“理過其辭,淡乎寡味”,“皆平典似《道德論》”,“建安風力盡矣”。[88]到了唐朝的陳子昂,承接劉勰、鐘嶸的認識,發出了沉痛的呼喊:“文章道弊五百年矣。漢、魏風骨,晉、宋莫傳。”[89](《與東方左史虬修竹篇序》)這里的“漢魏風骨”主要是指“三曹”詩學。整個唐朝對“三曹”詩學極為推崇,隨之,也將唐代詩學推到一個令人無法企及的高度。由此可見,“三曹”詩學早已成為一個標準、一個典范。在經過了漫長時間的檢驗之后,其標準、典范的意義更加凸顯,價值彌足珍貴。

建安文學為什么會受到中國古代的廣泛推崇?為什么會有如此巨大的藝術感召力和審美感召力?這是由建安文學的特質所決定的。總體說來,建安文學貼近現實,對現實的表現實在、質樸而不空疏,在藝術上追求雅正,更加符合普羅大眾的審美趣味。這種表現極為難得。建安文學與其他時代的文學如兩漢、南北朝、兩宋、元、明、清大部分時段相比,無論現實表現的深度、廣度還是藝術的成熟度,都更勝一籌。正是在這一層面上,建安文學才顯現了它的存在價值。當下,中國的文學創作與理論批評也同樣面臨著空疏與實在的二難選擇。之所以說“二難”,是因為實在說起來簡單,但是,確實難以做到,而空疏也很難避免,難就難在將文學的內容與藝術和美有機地統一在一起。假如文學的表現內容擁有了適應這一內容的美的形式,就實現了統一;假如文學的表現內容游離了這種美的形式,就產生了空疏。文學創作如果要擺脫空疏,必須學習古今中外的優秀傳統。“三曹”詩學作為一個優秀的傳統,是我們必須認真研究與對待的。全面深入地開展對“三曹”詩學的研究,不僅是為了總結傳統,而且是為了豐富與完善我們今天的文學創作和理論批評。當下的文學創作與理論批評需要一個堅實的歷史支點,憑借這個支點發力,向著更為健康、真誠和美的目標前進。


[1](南朝梁)蕭統編,(唐)李善注:《文選》(6),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2271頁。

[2](南朝梁)劉勰著,范文瀾注:《文心雕龍注》(下),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版,第673頁。

[3](南朝梁)劉勰著,范文瀾注:《文心雕龍注》(下),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版,第674頁。

[4](南朝梁)鐘嶸著,陳延杰注:《詩品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61年版,第20頁。

[5](三國魏)曹操著,夏傳才注:《曹操集注》,中州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23頁。

[6](西晉)陳壽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國志》(1),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55頁。

[7](西晉)陳壽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國志》(1),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54頁。

[8](三國魏)曹操著,夏傳才注:《曹操集注》,中州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24—25頁。

[9](宋)朱熹注:《詩集傳》,中華書局2011年版,第70頁。

[10](宋)朱熹注:《詩集傳》,中華書局2011年版,第129—130頁。

[11]李澤厚:《美的歷程》,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109頁。

[12](三國魏)曹操著,夏傳才注:《曹操集注》,中州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5—6頁。

[13](南朝梁)鐘嶸著,陳延杰注:《詩品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61年版,第56頁。

[14](清)沈德潛選:《古詩源》,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103頁。

[15](清)陳沆撰:《詩比興箋》,中華書局1959年版,第36頁。

[16](清)劉熙載撰,袁津琥校注:《藝概注稿》(上),中華書局2009年版,第245頁。

[17]丁福保輯:《清詩話》,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新1版,第203頁。

[18](明)許學夷:《詩源辨體》,人民文學出版社1987年版,第74頁。

[19](西晉)陳壽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國志》(1),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57頁。

[20]見(西晉)陳壽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國志》(1),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89頁。

[21](南朝梁)蕭統編,(唐)李善注:《文選》(6),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2270頁。

[22](南朝梁)蕭統編,(唐)李善注:《文選》(5),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896—1897頁。

[23](西晉)陳壽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國志》(1),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89頁。

[24](清)沈德潛選:《古詩源》,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108頁。

[25](清)沈德潛選:《古詩源》,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107頁。

[26]“便娟婉約”是清沈德潛對曹丕的評價。沈云:“子桓詩有文士氣,一變乃父悲壯之習矣。要其便娟婉約,能移人情。”語見(清)沈德潛選《古詩源》,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107頁。

[27](清)沈德潛選:《古詩源》,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108頁。

[28]丁福保輯:《歷代詩話續編》(中),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989頁。

[29](清)沈德潛選:《古詩源》,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110頁。

[30]吳文治編:《明詩話全編》(5),鳳凰出版社1997年版,第5471頁。

[31](清)吳淇:《六朝選詩定論》卷5,清康熙刻本。

[32](清)王夫之:《古詩評選》,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18頁。

[33](清)何焯:《義門讀書記》(下),中華書局1987年版,第921頁。

[34](南朝梁)鐘嶸著,陳延杰注:《詩品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61年版,第2頁。

[35]據傳,曹魏時,左校令李登曾經寫作一部《聲類》,可能是討論聲律問題的。此書早佚,具體情況不得而知。正史無載,僅為傳說而已。

[36](清)王夫之:《古詩評選》,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21頁。下引此詩見第22頁,不另出注。

[37](清)王夫之:《古詩評選》,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21頁。

[38](清)王夫之:《古詩評選》,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第20頁。

[39](南朝梁)劉勰著,范文瀾注:《文心雕龍注》(下),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版,第700頁。

[40](南朝梁)鐘嶸著,陳延杰注:《詩品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61年版,第32頁。按:鄙質,諸本作“鄙直”。

[41](明)鐘惺、譚元春:《古詩歸》,明刻本。

[42](明)張溥著,殷孟倫注:《漢魏六朝百三家集題辭注》,中華書局2007年版,第87頁。

[43](清)吳淇:《六朝選詩定論》卷5,清康熙刻本。

[44]建安以前的詩歌,樂府詩(民歌)占據主導。由于樂府詩大都從民間采集而來,無法確定作者。后來,文人依照樂府古題的意旨自覺創作,便出現了文人創作的樂府詩,被冠以李陵、蘇武等名,皆不可信。《古詩十九首》傳為枚乘所作,李善收錄《文選》時作了記述,但明確強調不可信,其真實作者無可考。最早以個人名義開始詩歌創作的,除了戰國時期的屈原、東漢張衡等少數詩人之外,就是“三曹”和“七子”等人。“三曹”“七子”等人都創作了大量的樂府詩。在這個意義上,稱曹丕是文人詩歌創作的開拓者之一,似無不妥。

[45](西晉)陳壽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國志》(2),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557頁。

[46]蕭滌非:《漢魏六朝樂府文學史》,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139頁。

[47](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1頁。

[48](宋)郭茂倩編:《樂府詩集》(2),中華書局1979年版,第570頁。

[49](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459—460頁。

[50](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206頁。

[51](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484頁。

[52](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384頁。

[53](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3頁。

[54](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4頁。

[55](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57頁。

[56](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283—284頁。

[57](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296頁。

[58](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251頁。

[59](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411—412頁。

[60](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382—383頁。

[61](南朝梁)鐘嶸著,陳延杰注:《詩品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61年版,第20頁。

[62](宋)魏慶之:《詩人玉屑》(上),中華書局2007年版,第25頁。

[63](清)吳淇:《六朝選詩定論》卷5,清康熙刻本。

[64](西晉)陳壽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國志》(3),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597頁。

[65](西晉)陳壽撰,(南朝宋)裴松之注:《三國志》(3),中華書局1982年版,第599頁。

[66]俞紹初輯校:《建安七子集》,中華書局2005年新1版,第86—87頁。

[67]俞紹初輯校:《建安七子集》,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2頁。

[68]俞紹初輯校:《建安七子集》,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157頁。

[69]俞紹初輯校:《建安七子集》,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160頁。下引此詩不再出注。

[70]俞紹初輯校:《建安七子集》,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35頁。下引此詩不再出注。

[71]俞紹初輯校:《建安七子集》,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189頁。

[72]俞紹初輯校:《建安七子集》,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173頁。

[73]俞紹初輯校:《建安七子集》,中華書局2005年版,第145頁。下引此詩不再出注。

[74]賦雖然是一種敘事文體,但是,它卻是由詩演變而來的。關于賦的起源問題,文學史的討論較多。最為典型的當數劉勰的《文心雕龍·詮賦》。其云:“及靈均唱《騷》,始廣聲貌,然賦也者,受命于詩人,拓宇于楚辭也。”明確說賦是脫胎于楚辭的。參見(南朝梁)劉勰著,范文瀾注《文心雕龍注》(上),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版,第134頁。

[75](清)何文煥輯:《歷代詩話》(下),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727頁。

[76](南朝梁)劉勰著,范文瀾注:《文心雕龍注》(下),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版,第673—674頁。

[77](南朝梁)劉勰著,范文瀾注:《文心雕龍注》(上),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版,第66—67頁。

[78](南朝梁)蕭統編,(唐)李善注:《文選》(6),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2270—2271頁。

[79](南朝梁)蕭統編,(唐)李善注:《文選》(6),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2271頁。

[80](南朝梁)蕭統編,(唐)李善注:《文選》(5),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897頁。本段所引曹丕之語皆出自《與吳質書》,不另出注。

[81](三國魏)曹植著,趙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年版,第153頁。

[82]張少康、盧永璘編選:《先秦兩漢文論選》,人民文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344頁。

[83]相關論說,請分別參看司馬遷《屈原賈生列傳》、揚雄《法言·吾子》、班固《離騷序》、王逸《楚辭章句敘》,見張少康、盧永璘編選《先秦兩漢文論選》,人民文學出版社1996年版,第399、460、585、613頁。

[84](三國魏)曹操著,夏傳才注:《曹操集注》,中州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5頁。

[85](南朝梁)沈約撰:《宋書》(6),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1778頁。

[86](南朝梁)沈約撰:《宋書》(6),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1778頁。按:曹、王,即曹植、王粲。

[87](南朝梁)劉勰著,范文瀾注:《文心雕龍注》(上),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版,第67頁。

[88](南朝梁)鐘嶸著,陳延杰注:《詩品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61年版,第1—2頁。

[89]周祖譔編選:《隋唐五代文論選》,人民文學出版社1990年版,第7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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