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門對于艾倫的意義還是十分重大的。

金手指在前期便給了他極大的幫助，結合學院圖書館獲取到的資料，它對艾倫后續的巫師之路也至關重要。

巫師學徒只需要通過積累精神力符文進行建模即可晉升，而到三級巫師學徒后，必須對某種規則進行解析和固化，才可以形成自己的真理圓環，從而晉升一級巫師。

接下來的巫師進階，主要的部分也都是豐富和強化自己的真理圓環的過程。

艾倫認為，在那個靈性世界中或許會有獨特的規則，能夠作為他晉升巫師的踏板與資糧。

他將精神力探入意識海，銀門表面的紋路如愈合中的傷口般緩慢蠕動。

耐心地長時間等待，反復確認銀門恢復的節奏后，艾倫對銀門的恢復時間有了個大致的估計。

“至少需要二十天......不過在返回學院前，大概還能再來一次。”

他收回精神力，任由銀門在意識海中緩緩隱沒。

靈性視角下，原本活躍的意識海逐漸恢復平緩的波動，仿佛某種蟄伏的巨獸在積蓄力量。

大致收拾完地下室的陣圖，此時天邊的微光正在亮起，艾倫返回宅邸二樓的臥室，在柔軟的四柱床上沉沉睡去。

這一覺，他比較放松地睡到了中午。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毯上投下斑駁光影，艾倫揉了揉太陽穴從床上坐起，昨夜那奇妙的經歷仍在腦海中盤旋。

用過一頓講究的午餐，艾倫走出宅邸。

侯爵倒臺后的黑森領暗流涌動，表面的平靜下是利益重新洗牌的喧囂。

在推進冥想進度、改良儀軌、研究巫術的學徒日常之外，艾倫打算借著巡視領地、監督污染清理的名義走訪黑森領。

穿過如往日般熱鬧的集市，烤面包的香氣與鐵匠鋪的鍛打聲交織成市井畫卷。

新領主伊凡·黑森雖然每日都送來凈化報告，但灰巖鎮鐵匠鋪的學徒仍在偷偷熔煉紫晶砂——有些事不是換個紋章就能解決的。

艾倫在煉金材料店前駐足，櫥窗里新到的星紋鋼錠泛著奇異冷光。

“大人要看看嗎？剛從北境運來的上等貨！”店主殷勤地擦拭著玻璃，“聽說能增強巫術穩定性......”

艾倫沒有在意店主的殷勤推薦，靈性視角一開，認出那只不過是摻了赤銅礦的劣等品。

不過，靈性視角穿透三十米外的石墻，他意外地發現三個披著斗篷的身影正在巷尾交易，皮袋里溢出的紫晶砂在靈性視角下泛著不祥的暗芒。

艾倫閃身拐入暗巷，披風在陰影中泛起漣漪，將他的氣息收束隱匿。

“......老礦坑還剩一處密洞。”

“現在侯爵領上層已經出現了大變動，這是機會......”

艾倫不再聽下去，相位斗篷的瞬移此刻如呼吸般自然，再出現時已立于對方身后。

“砰！”

灌注精神力的掌刀精準劈在頸側，暴徒如麻袋般癱軟在地。

剩余兩人正要逃竄，卻突然被某種虛空的實體撞得鼻血橫流——改良后的施術者之手比得上正式騎士的當頭一擊。

艾倫蹲下身，指尖在昏迷者額頭勾勒出銀紋。

這是從維勒登導師處換來的記憶檢索技巧，足以窺探普通人的淺層意識——不涉及太多靈魂方面的操作，所以相對安全。

大致翻看了此人最近的思緒，結果和他所想的一樣。

領地的煉金師老莫頓已死，侯爵被帶走，新領主伊凡被嚴密限制，導致很多人開始渾水摸魚。

找了輛馬車將這些人帶上，艾倫動身前往城堡。

馬車碾過黑森城的石板路時，艾倫正用靈性視角觀察著街景。

那些曾被紫晶砂污染的商鋪如今掛上了伊凡頒布的凈化徽記，但墻角陰影里偶爾閃過的暗紅紋路提醒著他，有些東西不會隨著侯爵倒臺就徹底消失。

不過馬上學院的凈化隊伍就要到來，這些亂象很快就會被壓制。

“大人，這是本月第三起走私案。”

在城堡大廳內，新的臨時治安官擦著冷汗遞上木盒，掀開的絨布下躺著三枚拳頭大小的紫晶礦核。

這些本該被馬林帶走的危險品在艾倫的靈性視角下正閃爍著不祥的光。

艾倫屈指彈了彈最左側的礦核，精神力感知著能量脈絡。

“帶我去見這次的走私者。”

當艾倫踏入散發著霉味的地牢時，走私者正被騎士按在地上上掙扎。

這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右臂已經呈現不自然的紫紅色，指甲縫里滲出的黏液在地面蝕出細小的坑洞。

“說說看，這些礦核是誰提供的？”

使用靈性巫術壓制住這人的意識，艾倫順利地得到了一個地點。

“東南郊廢棄磨坊......”

話音未落，男人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

艾倫閃電般后撤三步，看著對方脖頸血管如吹脹的氣球般鼓起，然后重重地倒了下去。

他搖了搖頭，對一旁的治安官吩咐道：“還要過幾天學院的凈化隊伍才會趕到，暫時以維穩為重。”

雖然現在領地內應該已經沒有巫師學徒存在進行干預，但艾倫也無意冒險。

自己的任務十分寬泛，維持領地平穩就好，剩下的等學院的力量來解決此事吧。

——

夜幕降臨時，艾倫盤腿坐在床上，照例進行冥想法的修煉。

來自靈界的光果殘韻在意識海中流淌，令他構建符文的速度比平日快了近五成——帶來的提升比他預期更顯著。

那果實滋養著靈魂，而儀式的效果他的思維如同被擦拭過的水晶般通透。

“第四十三枚......”

精神力絲線如手術刀般精準，將游離的能量雕琢成嵌套的幾何模型。

當最后一筆符文落成，整座陣列隨著艾倫的心意重組，四十余枚符文如齒輪般咬合運轉。

他長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瞳孔周圍的銀芒明滅不定。

此刻的艾倫深覺，離校實驗儀軌這步棋是走對了。

而接下來，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利用積攢下來的豐富資料，與之前學徒測試和此次出行獲取的資源，便可穩穩地晉升二級學徒。

甚至三級學徒所需的真理解析，他也可以提前著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