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辰州的秋雨纏在青石板上,黑瞎子的傘骨勾住檐角蛛網時,傘面上的銀飾熔塊突然發燙,竟在積水中映出“鏡淵殘響”四個古篆。
解雨臣的青銅胎記在雨衣下灼痛,掀開袖口,蛇形紋路正沿著血管向心臟蔓延,鱗片間隱約可見“湘西趕尸”的符文。
“前面就是鏡陰村,”吳邪指著山坳里若隱若現的吊腳樓,手中的1942年火車票殘片突然自燃,灰燼飄向村口的百年老槐,樹上掛滿青銅鈴鐺,“民國時期這里突然消失,縣志說‘全村人跟著鏡子走了’。”
胖子的工兵鏟磕在村口石碑上,碑面苔痕被震落,露出“鏡像族分舵”的刻字,旁邊注著“1945年封村”。黑瞎子的異瞳掃過石碑,看見無數半透明的身影在村內游走,每個都背著青銅鏡,后頸嵌著鈴蘭紋——正是鏡像族的趕尸人。
“奶奶的,這地兒的粽子比天真的腦細胞還多,”胖子拽了拽腰間銀飾,“胖爺我聞見腐木味里摻著金粉,準沒好事。”
吊腳樓的木板門自動敞開,屋內擺著具黑漆棺材,棺蓋刻著與解雨臣胎記相同的蛇形紋,縫隙里滲出的不是尸臭,而是酸角樹的甜香。解雨臣的銀線纏上棺釘,卻在觸碰到的瞬間熔斷,銀線末端竟凝著金粉,顯形為“解雨臣生祭”。
“是鏡像族的‘記憶棺材’,”張起靈的刀光劈開棺蓋,棺中躺著的女尸穿著民國旗袍,胸口嵌著塊刻有“解”字的隕玉,“1945年封村時的祭典祭品,用解家人血養了七十年。”
黑瞎子的異瞳突然劇痛,看見女尸的魂靈站在解雨臣身后,手中握著青銅鏡,鏡中映著雨村地窖的隕玉鏡。“她在給鏡像族傳訊!”他抄起青銅匜砸向鏡面,星圖紋路與女尸胸口隕玉共鳴,竟將她的魂靈吸入匜中。
村內突然響起趕尸鈴,數百具背著青銅鏡的尸體從吊腳樓躍出,鏡面同時轉向他們,映出四人被鎖鏈捆綁的倒影。解雨臣的青銅胎記爆發出強光,竟將部分尸體的鏡面震碎,露出底下的遠征軍骸骨——他們后頸的鈴蘭紋與野人山霧瘴中的標記完全一致。
“1945年鏡像族把遠征軍殘部煉成‘鏡中尸’,”吳邪握緊隕玉鏡,鏡面映出村內的祭典場景,“用趕尸術操控他們守護鏡淵殘片。”
村后斷崖的溶洞傳來鐵軌轟鳴,黑瞎子的異瞳看見洞壁上刻著“第二十四次呼吸”的星圖,中央位置標著“解雨臣死門”。解雨臣的胎記突然化作蛇形,纏上洞壁符文,顯露出隱藏的青銅門,門上刻著與雷峰塔相同的白蛇鎮鏡圖。
“鏡像族的‘殘鏡核心’就在里面,”解雨臣按住門上的白蛇浮雕,“1945年封村是為了鎮壓鏡淵殘片,現在殘片能量復蘇了。”
溶洞內的青銅祭壇上,擺著七面碎鏡,每面都刻著不同朝代的解家人名字。黑瞎子的青銅匜突然飛起,吸住最大的碎片,碎片上的血字顯形:“解家血脈,鏡淵之鎖——1945年祭師留”。解雨臣的青銅胎記與碎片共鳴,竟在祭壇中央打開道時空裂縫,裂縫里飄出1945年封村時的祭文殘頁。
“小心!”張起靈的刀光斬向祭壇四周突然出現的鏡中尸,刀刃卻陷入鏡面,“這些尸體是鏡像族的‘記憶投影’,只能用光線摧毀!”
胖子突然舉起手電筒,強光掃過鏡面,竟將鏡中尸照成虛無。黑瞎子趁機將青銅匜嵌入祭壇凹槽,星圖紋路與七面碎鏡重組,顯露出鏡淵核心的殘片——那是塊刻有“第二十四次呼吸”的青銅板,板上的紋路與解雨臣的胎記完全吻合。
解雨臣的虛影突然被吸入青銅板,鏡中映出他在鏡淵核心的量子態身體正在與殘片融合。吳邪握緊隕玉鏡,鏡面顯出血字:“生祭完成,鏡淵重啟——鏡像族賀”。黑瞎子的異瞳看見解雨臣的意識體在殘片中掙扎,周圍環繞著無數鏡像族祭司的虛影。
“用你的異瞳同步量子態!”吳邪將隕玉鏡塞給黑瞎子,“鏡像族想讓解雨臣成為新的鏡淵核心!”
黑瞎子戴上墨鏡,異瞳中映出解雨臣意識體的量子軌跡,他握緊青銅匜,星圖紋路與軌跡共振,竟將解雨臣的意識體拉回現實。青銅板應聲碎裂,露出里面藏著的隕玉碎塊,碎塊上刻著“解雨臣破局”。
溶洞外的趕尸鈴突然停止,所有鏡中尸化作金粉,飄向村口老槐。解雨臣摸著胸口的青銅胎記,發現蛇形紋路已褪成淡金,鱗片間刻著“1945-2025”的字樣。胖子撿起祭壇上的青銅鈴鐺,鈴身刻著“湘西趕尸,鏡像隨行”,卻在搖晃時發出酸角酒的輕響。
“得,胖爺我算是明白,”胖子晃著鈴鐺,“鏡像族在哪兒都忘不了搞祭典,下次該去他們老巢砸場子了。”
黑瞎子望著溶洞外的晨霧,異瞳中殘留的量子軌跡指向東北方,那里是長白山的方向。他知道,鏡淵的殘片雖然摧毀,但鏡像族的“第二十四次呼吸”計劃或許已經啟動,而解雨臣的青銅胎記,可能是破解一切的關鍵。
“回雨村,”吳邪握緊隕玉碎塊,“地窖的隕玉鏡該派上用場了,說不定能看見鏡像族的老巢。”
湘西的秋雨漸大,鏡陰村在霧中逐漸消失,唯有村口老槐的青銅鈴鐺還在輕響,每聲都混著鐵軌的轟鳴。
黑瞎子摸向口袋里的青銅匜,發現星圖中央多了道蛇形裂痕,與解雨臣的胎記位置一致。
溶洞頂部突然滲出金粉,在祭壇中央聚成鏡像族祭司的虛影,他穿著1945年的趕尸袍,手中青銅鏡映著解雨臣的青銅胎記:“解家血脈,終成鏡淵之主,”虛影抬手,鏡中竟顯出解雨臣的心臟變成青銅鏡的畫面,“第二十四次呼吸,將以你的心跳為節拍。”
解雨臣的胎記突然蔓延至脖頸,鱗片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黑瞎子的異瞳看見他體內的量子態能量正在失控,急忙用青銅匜的星圖紋路壓制:“解雨臣,守住意識!你的胎記是鏡像族的陷阱!”
張起靈的刀光斬向虛影,刀刃卻穿過祭司身體,砍在祭壇后方的石壁上,竟露出張家古樓的微縮模型,模型地基與鏡像族的鏡陣完全重合:“張家古樓的‘鏡影術’,”他聲音低沉,“鏡像族用我們的秘術加固鏡淵核心。”
吳邪突然撕開神秘快遞的油紙,里面掉出塊刻有“解”字的青銅令牌,背面用朱砂寫著:“1945年祭師留,南海歸墟,鏡淵之門”。令牌剛觸到解雨臣的胎記,祭壇地面突然裂開,露出通往南海的地下水脈,水流中漂著無數青銅鏡,每面都映著南海歸墟的倒懸古城。
“他們要把鏡淵核心轉移到南海!”解雨臣的聲音帶著金屬共鳴,“我的胎記是導航坐標,必須在入海前摧毀!”
黑瞎子突然舉起青銅匜,星圖紋路與解雨臣的胎記產生共振,竟將他體內的鏡像族能量全部吸出,化作金粉注入匜中。解雨臣跪倒在地,胎記褪成淡粉色,露出底下的鈴蘭紋——那是他姐姐云錦的紋身。
“謝謝,”他摸著脖子,聲音恢復如常,“鏡像族想讓我成為‘活體鏡核’,現在他們的計劃泡湯了。”
溶洞外傳來火車轟鳴,胖子突然指著村口方向,那里停著輛1942年的美軍卡車,車斗里裝滿青銅鏡,每面鏡中都映著南海歸墟的祭典場景。張起靈的刀光掃過車身,竟發現車漆下刻著張家古樓的防鏡紋:“這是張家當年押運鏡像族遺物的車,被鏡像族截了。”
吳邪握緊青銅令牌,令牌突然發熱,顯露出南海歸墟的星圖坐標:“鏡像族的總部就在歸墟的倒懸古城,用無數解家人的血當燃料。”他望向解雨臣,“你的胎記雖然暫時壓制,但到了南海可能會復發。”
黑瞎子戴上墨鏡,異瞳中映著卡車后視鏡里的自己,卻戴著鏡像族祭司的面具:“得,胖爺我正好沒去過南海,”他拍了拍青銅匜,“這次多帶點炸藥,把他們的鏡陣炸成碎片。”
解雨臣摸著姐姐的鈴蘭紋身,突然輕笑:“南海歸墟的鏡像族總部,說不定藏著解家的真正秘密,”他望向長白山方向,“也許能找到讓鏡淵徹底消失的方法。”
湘西的秋雨停了,鏡陰村在晨霧中徹底消失,唯有村口老槐的青銅鈴鐺被胖子摘下,鈴聲里混著南海的潮汐聲。黑瞎子的異瞳掃過天際,看見南遷的候鳥群排成鏡像族的鈴蘭紋,知道那是鏡像族的預警信號。
“下一站,南海歸墟,”吳邪將青銅令牌收入背包,“希望胖子的工兵鏟能在海底派上用場。”
胖子晃了晃鈴鐺:“天真,等這事完了,咱去門后世界開個‘驅鏡事務所’,用金粉換烤鴨,準保生意興隆!”
黑瞎子望著遠方的云,墨鏡反光中映出解雨臣的側臉,后者正用銀線纏著手腕的胎記。
南海的冒險只會更兇險,但至少,他們又離鏡淵的終極秘密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