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的晨霧還未散盡,吳邪蹲在老龍?zhí)哆叄菩牡乃峤腔ㄓ∮浾龑χ姘l(fā)出微光,金粉色的紋路在晨露中顯形,竟與昨夜夢見的星圖完全一致——二十一顆星子環(huán)繞著中央的酸角樹,最亮的主星直指潭底。
“天真,你這掌紋比胖爺?shù)牟貙殘D還花哨。”胖子叼著酸角蜜,蹲在旁邊用工兵鏟戳水面,銀飾熔塊驚起的漣漪里,隱約可見潭底漂浮的青銅殿一角,“昨晚在記憶管理局開了瓶桂花酒,門后的耗子都醉得跳踢踏舞。”
解雨臣的腳步聲從竹林傳來,手中捧著從解家老宅找到的青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zhuǎn)后指向老龍?zhí)吨醒耄骸扮R像族族譜里記載,老龍?zhí)兜椎摹洃浢苁摇刂R淵核心的誕生地,”他望向吳邪掌心,“你掌心的星圖,正是密室的開門密碼。”
張起靈站在酸角樹殘樁旁,斷刀殘片突然插入地面,激起的金粉竟在半空拼出“陳文錦”三字:“井底的密室與青銅門后相連,”他望向潭水,“1976年陳文錦留下的隕玉碎塊,就埋在密室中央。”
五人乘木筏劃向老龍?zhí)吨醒耄瑓切罢菩牡挠∮浻|碰到水面的瞬間,潭水突然清澈如鏡,露出百米深的井底矗立著座倒懸的青銅殿,殿頂刻滿與酸角樹年輪相同的紋路。黑瞎子突然從筏子底下冒出頭,墨鏡掛著水珠:“奶奶的,潭底有鐵軌!”他甩著撈起的青銅軌釘,“鏡像族用童女骸骨當(dāng)枕木,夠狠。”
潛水裝備在解家的古董箱里翻出,吳邪戴著青銅面罩沉入水中,掌心印記與殿門符文共鳴的剎那,倒懸的殿門緩緩開啟,涌出的不是水流,而是1976年塔木陀的記憶碎片——陳文錦蹲在隕玉前,將最后一塊碎玉塞進酸角核,周圍跪著七個鏡像族圣女。
“是鏡像族的‘靈魂共生儀式’,”解雨臣的手電筒掃過壁畫,“陳文錦用自己的記憶換了圣女的軀體,把鏡淵核心封進酸角樹。”他突然指著壁畫角落,解連環(huán)戴著斗笠站在陰影里,手中捧著吳邪幼年的照片。
密室中央的石臺上,躺著具水晶棺,棺中圣女胸口嵌著的酸角核正在吸收吳邪掌心的金粉,核上刻著與他掌心相同的星圖。張起靈的斷刀殘片突然飛起,釘在石棺蓋上,刀身映出棺中圣女睜開的雙眼——那是陳文錦在鏡淵核心時的眼神。
“吳邪,把隕玉碎塊放進去。”解連環(huán)的虛影突然在密室中顯形,他指向石棺底部的凹槽,“這是文錦留給你的‘記憶鑰匙’。”
碎塊入位的瞬間,整個密室發(fā)出蜂鳴,壁畫上的鏡像族圣女突然轉(zhuǎn)身,對著吳邪露出與陳文錦相同的微笑。黑瞎子突然指著石棺內(nèi)的帛書,上面用金粉寫著:“第二十一次呼吸,是現(xiàn)實與門后的心跳共振,用酸角樹的年輪當(dāng)琴弦,老龍?zhí)兜乃饕舴!?
胖子的工兵鏟突然磕在密室地板,竟露出條向下的密道,鐵軌延伸向更深的黑暗,枕木上刻著“張家古樓”的篆文。張起靈蹲下身,斷刀殘片與鐵軌共鳴,顯露出第十七代守陵人的留言:“門軸之人的血,能讓青銅門的‘呼吸’變成搖籃曲。”
吳邪摸著石棺內(nèi)的酸角核,核上的星圖突然與他掌心印記重合,竟在水中顯露出青銅門后的記憶宮殿——黑瞎子正趴在“記憶管理局”門口偷吃酸角蜜,胖子舉著工兵鏟追得金粉四濺,而解連環(huán)坐在酸角樹上,對著現(xiàn)實世界的方向微笑。
“該回去了,”張起靈指向水面,“潭水在變渾濁,鏡像族余孽可能在門后搞破壞。”
浮出水面時,老龍?zhí)兜乃鸦謴?fù)清澈,酸角樹的新枝正朝著密室方向生長,枝頭掛著的金粉露珠,每顆都映著陳文錦在塔木陀的笑臉。吳邪望著掌心的星圖,發(fā)現(xiàn)第二十一顆星子正在亮起,那是雨村地窖的位置。
黑瞎子突然從筏子底鉆出來,手里多了串青銅鈴鐺:“從密室順的,”他晃了晃,鈴聲里混著老龍?zhí)兜娜勐暎芭譅敚隳枪芾砭秩辈蝗遍T鈴?”
胖子一把搶過鈴鐺:“缺個屁!老子在門后開了間‘潘家園分店’,用金粉換現(xiàn)實的烤鴨!”他突然指著吳邪掌心,“天真,你這印記咋還在長?跟酸角樹似的。”
印記中央的酸角花正在舒展花瓣,露出里面細小的鐵軌紋路,每道紋路上都刻著被解放的童女姓名。
第二十一次呼吸的謎題,就藏在這些記憶的紋路里,就像老龍?zhí)兜乃K將匯入大河,所有被銘記的過去,都在為未來的歸鄉(xiāng)路鋪路。
密室的青銅殿在吳邪的血滴入酸角核后徹底顯形,倒懸的殿頂突然翻轉(zhuǎn),將五人托向潭底的鐵軌密道。
黑瞎子的鈴鐺在鐵軌上滾出清響,竟與張起靈斷刀殘片的鳴音形成七星方位,鐵軌盡頭的石壁上,十七道張家古樓的紋章正在吸收金粉。
“是第十七代守陵人的‘記憶坐標(biāo)’,”張起靈的指尖劃過紋章,斷刀殘片突然嵌入石壁,露出里面藏著的青銅匣,“鏡淵核心的能量,被張家分成十七份封在這里。”
匣內(nèi)躺著十七塊隕玉碎塊,每塊都刻著童女的名字,第七塊碎玉邊緣染著陳文錦的血,背面刻著“吳邪,歸鄉(xiāng)路引”。
解雨臣翻開族譜最新頁,發(fā)現(xiàn)鏡像族的族徽已完全褪成酸角樹葉形狀,中央空白處顯現(xiàn)金粉字跡:“當(dāng)?shù)谑邏K碎玉歸位,青銅門的‘呼吸’將與現(xiàn)實同頻。”
胖子突然指著鐵軌密道深處,那里漂浮著金粉凝成的列車,車身上印著“張家古樓,記憶終點站”:“奶奶的,敢情這破鐵路是張家修的?”他晃了晃從密室順來的青銅軌釘,“胖爺我在門后開的分店,正好用這玩意兒當(dāng)招牌。”
列車在金粉中啟動,吳邪掌心的酸角花印記與車廂扶手共鳴,車窗映出張家古樓的倒影,樓內(nèi)無數(shù)鏡淵核心的碎片正在重組,每片都映著現(xiàn)實世界中被銘記的面孔。
張起靈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眼中映著古樓頂端的青銅門倒影:“第十七代守陵人把鏡淵的‘記憶之核’煉成了種子,種在了酸角樹的根系里。”
密道盡頭的石壁上,陳文錦的血字在金粉中顯形:“吳邪,當(dāng)酸角樹的根須纏上青銅門,現(xiàn)實與門后的界限將徹底消失,那時,每個被記住的人都能自由歸鄉(xiāng)。”字跡末尾,解連環(huán)畫了個啃酸角的小人,旁邊注著:“別信小哥的冷臉,他偷偷在門后種了十八棵酸角樹。”
黑瞎子突然從車頂探身,墨鏡反射著古樓內(nèi)的金粉風(fēng)暴:“胖爺,你分店的烤鴨賣太貴,門后的勞工魂靈都在哭窮!”他扔來包酸角蜜,包裝紙上印著“記憶管理局特供”,“小花讓我告訴你,用金粉換現(xiàn)實物品時,得給解家抽成。”
列車在“張家古樓站”停下,月臺中央擺著具石棺,棺蓋刻著與吳邪掌心相同的星圖。
張起靈的斷刀殘片突然飛起,在石棺上方拼出“記憶共鳴”四字,棺內(nèi)竟躺著十七代守陵人的骸骨,心口嵌著與酸角核相同的記憶核心。
“第十七代是我的先祖,”張起靈低聲道,“他用自己的魂靈當(dāng)錨點,把鏡淵核心的碎片封在現(xiàn)實世界。”他望向吳邪,“現(xiàn)在,該由你讓這些碎片歸位了。”
吳邪將十七塊隕玉碎塊按入石棺凹槽,古樓突然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共鳴,金粉順著鐵軌涌回現(xiàn)實世界,在老龍?zhí)兜乃峤菢渖夏Y(jié)成十七顆星狀果實。
胖子突然指著車窗外,鏡淵殘留的黑霧正被果實吸收,化作金粉蝴蝶飛向雨村。
返程的列車上,解雨臣突然指著族譜最后一頁,那里不知何時多了幅插畫:吳邪站在酸角樹下,掌心的星圖與青銅門紋重合,現(xiàn)實與門后的世界在他腳下交織成環(huán)。“鏡像族的預(yù)言,”他輕聲道,“門軸之人最終會成為現(xiàn)實與記憶的共生體。”
列車在老龍?zhí)端嫫扑鰰r,酸角樹的新枝已纏上青銅殿的門扉,枝頭的星狀果實每顆都映著門后世界的場景,黑瞎子在“記憶管理局”門口掛起“胖子小賣部”的招牌,解連環(huán)坐在酸角樹上給童女們分蜜餞,而張起靈站在古樓頂端,望著現(xiàn)實世界的方向露出極淡的笑。
吳邪摸著掌心的酸角花印記,發(fā)現(xiàn)第十七片花瓣已經(jīng)綻開,露出里面細小的“歸”字。
老龍?zhí)兜乃K將帶著童女的笑聲流向大海,所有被銘記的靈魂,都將在現(xiàn)實與門后的交織中,找到永恒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