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融大廈27樓走廊外，兩位男士吞云吐霧。

周銘驚訝道：“田修杰剛坐下來就招了？”

跟他想象中的情節有點出入，不應該是嘴硬一番拒不坦白？

“陳子新又不是他爹，憑什么要扛著？”孔睿聰嗤笑道，“打破了我們內控組的記錄，兩分鐘全交代完了。”

“還得是你”周銘掐滅還剩半根的煙頭，豎了個大拇指。

“涉及的金額高達4個億，這個月的獎金爽了。”高冷哥難得露出笑容，“噢~不對，不能跟你透露任何細節，這是規定。”

“我沒興趣知道，你搞定就好。”

“我說老周啊，你要不要加入我們內控組？”

“我？”周銘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面露不解，“你看我像做這活的人嗎？”

孔睿聰摸著下巴，仔細打量后點頭道：“外貌平平無奇騙過不少人，手段陰險狠辣讓人防不勝防，不合適嗎？”

“果斷拒絕你。”周銘說完扭頭離開，心里給高冷哥又豎了個中指。

什么手段狠辣全是瞎說，他純自保而已。

“下次請你吃飯。”孔睿聰對著周某人喊了一聲，叼著煙打開辦公室門，田修杰一臉喪考妣坐在中央。

“抽一根？”他把香煙放到桌上笑道：“我們不是警察你用擔心，還有什么你說清楚就好及時替公司止損，說不定高層能對你網開一面。”

“真的？”田修杰猛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問道：“真的能將功補過？”

孔睿聰點頭：“得看你提供的資料去判別，比如陳子新身上還有什么猛料？”

“我說！我全說！”

“陳子新前天讓我去送錢，我按照他的吩咐把錢送到了別墅，地址也知道在哪！”

“鼎晟資本的方博文多數也是他對接，我只是個打下手的。”

田修杰一股腦把知道的全說了出來，發誓的鞍前馬后全忘在腦后，現在他只想保自己。

“有個疑問。”孔睿聰疑惑道，“你為何那么聽他的話？”

“陳子新借了三十萬給我應急。”田大聰明說到這里，嘆了口氣，“哎，所以就幫他辦事了。”

“你一年的工資也不止這點，就心動了？”

“炒幣欠了點外債，恒大的房子被套牢。”

“指使你們伙同鼎晟資本建立資金中轉站的高層是誰？”

“何天瑞！”

“我明白了。”孔睿聰拍了拍田修杰的肩膀，小聲安慰道：“今天過后你沒有煩惱了，以后出來再考慮還錢的問題。”

……

匯融集團總裁辦公室內，梁彥君仔細翻閱面前的文件，眉頭就沒舒緩過。

“梁總，我認為現在押寶AI為時過早。”雷瀚文趁勢發表意見，“成本問題先不考慮，內部都沒有理通順，集團要虧多少錢才是個頭？”

“光是設備的采購就要虧6個億，其他環節再虧一點，還有錢賺？”

“何總你說呢？”

何天瑞看了眼梁彥君的臉，補了一句：“我同意雷總的觀點，先肅清內部再考慮投資的問題。”

后面站著的陳子新面露欣喜，兩位副總裁都統一口徑，這把怎么輸？

“AI現在是風口，遲一步湯渣都沒我們的份。”葉立誠持反對意見，“強如三星集團都把AI當成未來發展方向，他們的大模型僅比ChatGP晚發布一年而已。”

“我們當然和三星集團沒得比，人家吃肉我們喝點湯不過分吧？”

“噢，我差點忘記了。”他想到了什么輕拍腦袋，開口道：“何總和雷總已經財富自由，可以不在乎集團的業績和死活。”

雷瀚文面露不悅：“葉總有話你就直說，不用人身攻擊吧？”

“我說實話而已。”葉立誠挑眉道。

何天瑞瞇起眼睛，陰惻惻開口道：“瀚海設備單價虛高這事，你了解多少？”

“瀚海設備按照合同要求下調單價，怎么就虛高了？”葉立誠睜著眼睛說瞎話，

“廣科設備的報價你怎么解釋？明明比瀚海的價格更優惠，為何不選用？”

“報價并非是評定設備好壞的標準，質量不合格自然不能要。”

“兩張質量檢查單對比，數據可是分毫不差。”

集團高層間的斗爭就是樸實無華，比的就是誰能打嘴炮，當然能拿出支撐材料更占上風。

目前局勢，葉立誠1V2略占上風。

“好了！”梁彥君放下手中資料，揉了揉額頭道，“都是為了集團好，有什么好吵的？”

總裁發話，三位嘴炮安靜了下來。

“廠家設備參數一致，為何價格相差這么多？”梁總目光看向葉立誠，表情疑惑。

葉立誠早有準備，解釋道：“廣科只能提供5年的質保，而瀚海可以提供八年質保，多出來這三年6個億花的很值。”

“呵，八年后AI行業是否還存在有待商榷。”雷瀚文笑得很輕蔑，“6個億可以辦很多事了，葉大總裁。”

梁彥君擺手勸道：“好了老雷，發展AI人工智能是集團董事長定下的基調。”

“我是覺得先清理蛀蟲，再談發展較好，今天陳董在這我也這么說。”雷瀚文似乎有依仗，寸步不讓。

葉立誠不爽道：“雷總我尊敬你是行業老前輩，但也不能開口閉口蛀蟲吧？”

“不是嗎？”

“你...”

就在倆人準備要開干時，何天瑞插話建議：“梁總，我認為應該調查清楚整個合同簽署環節中，是否存在徇私舞弊的行為。”

“如葉總所說合同不存在問題，那肯定經得起外部的調查。”

“調查完沒有問題，就大力推廣。”

梁彥君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同意何總的意見，真金不怕火煉嘛。”

“贏了！”陳子新心里松了口氣，只要進入調查流程，張濤他們做的事能瞞得了誰？

想到這里他打算表現一番，拿著廣科的質量檢查單走向前：“梁總這是廣科的質量檢查單，還有我親自去現場復核的照片。”

“嗯，你很有責任心。”梁彥君接過文件查看，順帶表揚了一句。

“瀚海去現場復核的照片有沒有？”

“有的，我馬上叫人拿上來。”葉立誠心里一緊，腦中思考應對方法。

“不用這么麻煩，我直接企信直接問就好了。”梁彥君笑道，“小陳規劃部誰負責去瀚海復核。”

“周銘！”陳子新報出名字，表情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