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CPD重案組探員芮妮·蒙托婭感覺自己陷入永無止境的迷宮中。

.....

“我、我加入GCPD的原因是......為了能和蝙蝠俠見面！”

在新探員培訓課堂上，那個滿臉雀斑略顯青澀的女孩，讓其他新探員們哄堂大笑。

而作為教官的芮妮板起臉，用嚴肅和認真的語氣說道。

“GCPD可不是追星俱樂部，莎拉探員。嚴格意義來說，那位‘哥譚義警’的暴力行為并沒有得到法律許可，在必要的情況下我們可能會和他成為敵對關系。”

剛入職的莎拉表情有些緊張，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

“我、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要見他......我想要將自己的想法傳遞到他內心！”

面對坦誠的莎拉，芮妮雖然還是皺著眉頭，但嘴角帶有不易被察覺的笑意。

“那好，從明天開始，你就來重案組實習吧，在這里最有可能遇到你的‘偶像’——”

“但也是GCPD最危險，殉職率最高的部門。”

......

“你很看重那個叫莎拉的女孩呢，她現在已經是你的搭檔了吧。”

在GCPD的宿舍公寓里，芮妮正通過筆記本和某人視頻通話。

“嗯，不得不說她很用功，出勤的時候即使面對最窮兇極惡的敵人都不會退縮；下班后還常常留在辦公室，近乎饑渴地學習一切刑偵知識。”

芮妮毫不掩飾對于莎拉的欣賞，很少有人能幾個月就獲得她的信任。

尤其是在GCPD這種和哥譚黑暗接觸最頻繁的地方。

“我記得你說過，她對蝙蝠俠有近乎于狂熱的憧憬吧......我還以為你會討厭這種秘密義警呢，畢竟你知道我的秘密身份后這么生氣——”

“我生氣的是你一直隱瞞我，凱特。”

芮妮用略帶嗔怒的語氣說道。

“我對于蝙蝠俠倒是沒有特別喜歡或者討厭，在我看來不能放松對他的警惕和懷疑......不過，GPCD里很多人都暗中崇拜他......這也并不是壞事。”

在這幾個月，芮妮也暗中調查過莎拉的過去，她的家庭曾經受到邪教傳道，當她父母參與集體自殺的“獻祭”活動時，蝙蝠俠及時搗毀了教團并救出了她。

也許這就是莎拉想要親自感激蝙蝠俠的原因。

“事實證明，崇拜蝙蝠俠的探員往往比其他人更能抵抗威逼利誘，更不容易被黑惡勢力策反......至少這是一個正面影響。”

芮妮見識過GCPD最黑暗的時期，當時戈登剛從芝加哥警局調過來，蝙蝠俠還沒有出道，整個GCPD幾乎被滲透成為馬蜂窩。

而經過十幾年后，GCPD終于成為真正打擊罪惡的組織，除了因為戈登的雷厲風行改革鏟除余毒；蝙蝠俠作為正義燈塔吸引新血也是重要因素。

這時候，芮妮察覺到視頻通話的對方沉默了很長時間。

“怎么，吃醋了嗎？”

“才沒有......只不過我覺得最近蝙蝠俠有些奇怪而已。”

奇怪？

芮妮剛想追問，就在這時手機的鈴聲響起。

“戈登局長？嗯，沒問題，我立刻返回警局。”

“是有緊急任務嗎？”

“嗯，局長接到線人情報，有‘謎語人’和他同黨的下落......”

“那你去執行任務吧，不過注意安全，感覺最近和以前不太一樣，不管是哥譚——

還是蝙蝠俠。”

......

“等等，蒙托婭探員！！”

芮妮無視了戈登在下方樓道的呼喊，她壓榨著肺活量和雙腿的肌肉，全力朝著建筑的最高層跑去。

剛才那個堆滿了不知名書籍和鳥首人身雕像的詭異房間；自殺并在身上留下詭異密碼的謎語人尸體；以及那些不知道真實還是幻覺，渾身長滿眼珠子和觸手的怪物......都被她暫時拋諸腦后了。

對她來說，自己搭檔的安危，此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砰！

一腳踹開頂層天臺的鐵門后，一股強烈的腥臭味幾乎將芮妮熏暈。

她首先看到的是地面橫七豎八的肢體和器官殘骸，即使是已經在哥譚見多識廣的芮妮也差點反胃吐出來。

隨后她視線上移——不得不承認，在這瞬間她竟突然感到安心。

因為她看到那個身披黑色斗篷頭戴蝙蝠面罩的背影佇立于此。

“蝙蝠俠，這里發生了什么......”

芮妮剛想放下手槍靠近并詢問情況時——

她的動作僵住了，同時一股絕望的寒意從腳底直沖大腦。

因為當蝙蝠俠緩緩轉過身時，芮妮看到一個殘破不堪的女性被他掐住脖子提在手上。

而他另一只手的黑色手套上，正滴落殷紅的鮮血。

當然，讓芮妮幾乎崩潰的是，即使那個身軀四肢都因為骨折而扭成奇怪角度，即使她身上的GCPD制服已經幾乎被撕成碎片，即使她的頭部因為腫脹和凹陷而嚴重變形——

但芮妮都依然能夠認出來，她就是自己最重要的搭檔。

“為什么......求你了......”

莎拉那含糊不清的痛苦哀鳴，在芮妮耳中卻是振聾發聵。

“......殺了我......蝙蝠俠......”

——

“蒙托婭探員，蒙托婭......芮妮？！”

被用力搖晃的芮妮睜開眼睛，被淚水模糊的雙眸映照著一個胡子拉碴充滿擔憂的中年男人。

“戈登......局長？”

“先站起來吧，ICU病房走廊可不是睡覺的地方。”

在戈登的攙扶下，芮妮扶著額頭勉強站起來，大腦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這里不是新探員學堂，也不是GCPD員工宿舍，更不是那如同地獄般的廢棄工廠。

這里是哥譚市瑪莎紀念醫院ICU病房外的走廊。

“剛才是做噩夢了嗎？”

詹姆斯·戈登充滿擔憂地看向自己的部下。

“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蒙托婭，我會派人輪班保護莎拉的。”

噩夢？芮妮倒是希望那全都只是一場噩夢。

芮妮走到ICU的探視窗面前，看到了已經面目全非且還沒脫離生命危險的莎拉。

這提醒著她剛才的畫面都是真實存在的。

“那個蝙蝠混蛋找到了嗎？”

聽到芮妮的話，戈登有些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蒙托婭探員，調查還在繼續——”

看到戈登的表情，芮妮的臉色迅速陰沉下來。

“你不會還沒有對他發布通緝令吧。”

“聽著，蒙托婭探員，發生這樣的事件，我比任何人都憤怒和痛苦......但正因如此，我們才要保持冷靜，這件事還有太多詭異的地方——”

“最詭異的地方是，人證物證俱在，但你依然選擇包庇你的‘老朋友’！”

芮妮死死盯著戈登，用尖銳的語氣說道。

“我就問一個簡單的問題......在那次事件已經過去一周了，你信任的這個‘戰友’有聯系過你進行解釋嗎？”

戈登的沉默對于芮妮來說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眼中流露出失望，并立刻轉過身。

“莎拉就交給你們了，我會親自去進行調查——”

但芮妮剛踏出一步，她就踉蹌了一下。

“沒事吧，蒙托婭？”

戈登立刻扶住芮妮，而在這一瞬間，她眼前似乎出現了奇怪的景象。

原本明亮的醫院走廊變得無比昏暗，同時周圍漂浮著無數閃爍著藍紫色光芒的不知名符號......

同時有什么東西，似乎從墻壁融入到芮妮腳下的影子中。

不過在下一秒鐘，一切異像又消失了，周圍全都恢復正常。

是幻覺嗎？

“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芮妮，或者我幫你約個心理醫生......”

戈登擔憂地看著自己的部下。

“不，我沒事。”

但芮妮將疑惑壓在心底，掙脫了咯噔的攙扶，并堅定地邁出了腳步。

“我會親手將那個混蛋抓回來，向所有人揭露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