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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唐島之戰

攻占濟州后,劉備與眾將仔細研判戰局,決定趁勢擴大戰果。此時金兵主力盡數集結于長江北岸,后方兵力不多,正是襲擾其糧道的大好時機。

“傳我將令!”劉備展開地圖,手指重重點在兩條水路上,“命阮小五率三千水軍沿南清河而下,襲擾徐州,阮小七領兩千精兵自沂州出發,沿沂水進擊邳州!”

兩支水軍行動如風,來去無蹤。趁月色朦朧時突襲金兵糧船,屢次在河道狹窄處截殺金兵運糧隊。

短短旬日間,就焚毀糧船三十余艘,致使完顏亮的前線大軍三度斷糧,金兵疲于奔命,軍心渙散,原本高昂的士氣日漸消沉。

消息不斷傳至和州,完顏亮正在大帳中與諸將商議渡江之策。

聽聞不僅東平府久攻不下,反而連濟州也被攻破,頓時暴跳如雷,一把掀翻案幾,地圖、令箭散落一地。

“廢物!都是廢物!”完顏亮雙目赤紅,“戰船呢?朕的戰船何在?”

右丞李通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陛下息怒,戰船……”

完顏亮雙目猶如劍鋒直指李通,措辭極為嚴厲:“十日之內,若戰船不能下水,你就提著腦袋來見朕!”

李通嚇得魂飛魄散,當即下令工匠日夜趕工。

造船場上燈火通明,工匠們被迫連續勞作七個晝夜,累極倒斃者橫尸遍地。

附近的木料很快耗盡,李通竟喪心病狂地下令拆毀和州民宅,以獲取木材,更令人發指的是,為熬制船用油膏,他們竟用死人尸骨熬油。

十月十六日,一紙密報被快馬送至劉備案前:金將蘇保衡已率七萬水師南下。

劉備拍案而起,墨色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即刻飛鴿傳書海州!”

此時的海州港,北風怒號,濁浪排空,李寶展開密信時,海風幾乎將信紙撕碎。

他目光如電,立即擂鼓聚將:“全軍集結,即刻北上!”

營帳外,狂風卷著砂石拍打在將士們的鐵甲上,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曹洋踉蹌著闖入大帳,頭盔都被吹歪了:“將軍三思!西北風正勁,此時出海兇多吉少啊!”

帳外士卒竊竊私語,不少人面露懼色。

“錚!”

一道寒光閃過,李寶的寶劍已將案幾劈成兩半。

碎木飛濺中,他聲如雷霆:“大敵當前,敢言退者,有如此案!”寶劍入鞘的脆響,讓所有議論戛然而止。

戰船在驚濤駭浪中艱難前行,艦隊被巨浪高高拋起,又狠狠砸向海面。

統制馮湛死死抱住桅桿,胃里翻江倒海,嘔吐物剛出口就被狂風吹回臉上,“將軍!撤吧!”他的喊聲帶著哭腔。

李寶卻如礁石般屹立船頭,任憑浪花將戰袍浸透。

他手指北方,聲音穿透風暴:“繼續前進!”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他鐵青的面容,身后的親兵突然發現,李寶的手腕已被纜繩勒得血肉模糊,卻仍死死攥著纜繩不放。

艦隊在狂風怒濤中艱難航行的第三日,風浪愈發狂暴。

數丈高的巨浪如山峰般壓來,數十艘輕舟被巨浪吹散,落水士兵的呼救聲轉瞬便被風聲淹沒。

前方的戰船上,水手們面如土色,死死抱住桅桿,連久經沙場的水兵都開始默默祈禱。

李寶卻依舊如青松般屹立船頭,任憑浪花如刀割面。

他突然拔出佩劍,劍鋒直指蒼穹:“蒼天這是在考驗我李寶嗎?”

聲如驚雷,竟一時壓過了風浪,“我李寶心如鐵石,至死不渝!”

說罷,他取出酒壇,將烈酒傾入洶涌的大海,隨后以劍擊舷,錚錚作響。

說來也怪,這誓言一出,翻騰的海面竟漸漸平息,烏云中透出一線天光!

宋軍趁機吹響號角,收攏殘存艦隊。

“石臼山!前方是石臼山!”瞭望兵嘶啞的喊聲傳來,將士們紛紛涌向船舷。

只見遠處一座形如石臼的山峰隱約可見,宛如天賜的避風港。

未及全隊集結完畢,親兵突然來報:“將軍!東北方向發現數只小舟!”

李寶瞇起眼睛,果然看到幾葉扁舟正破浪而來,他立即令曹洋率快船前出攔截。

不多時,曹洋押著百余名衣衫襤褸的漢子回來。

為首者跪地哭訴:“將軍明鑒!我等皆是山東子弟,被金人強征為水手,遠遠望見大宋王師旗幟,特來相投!”

李寶目光如電:“金軍主力現在何處?你們如何能發現我軍?”

“回將軍,”降卒叩首道,“金人艦隊前日遇風浪,北風驟停時船只相撞,損毀數十艘,如今正停泊在膠州灣陳家島搶修!”

李寶急展海圖,指尖一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兩軍相距竟不過三十余里!

他猛地合上海圖,眼中精光暴射:“傳令!全軍備戰!”

就在此時,北風再起,呼嘯的海浪拍打著石臼山的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宋軍將士聽聞金兵近在咫尺,軍心又開始浮動不安。

統制馮湛跨步上前,抱拳請命:“末將愿率十艘快船為先鋒,趁夜突襲金營!”

他聲音洪亮,但曹洋察言觀色,這位統制的手指在微微顫抖,眼神也不自然地游移。想起之前馮湛曾帶頭請求撤軍,懷疑他意圖借機逃跑。

曹洋悄悄湊到李寶耳邊:“將軍,馮統制神色有異,恐非真心請戰。”

李寶目光一凜,不動聲色地擺手道:“戰機稍縱即逝,金兵水師軍艦多達六百,我軍兵少,必須一擊制勝!”

他環視眾將,“傳令全軍,就地潛伏待命。”

接下來的兩日,宋軍如幽靈般潛伏在石臼山的港灣中,水手們用漁網偽裝戰船,炊煙也嚴格控制在日出前熄滅。

十月二十五日夜,一只信鴿沖破風雨,帶來了劉備的密信。

李寶借著微弱的燭光細讀,眼中精光漸盛。

信中寫道:二十七日,金軍中的漢人士卒將把女真將士誘入船艙,同時,李百季派細作走訪當地老漁民得知,往年此時膠州灣必有一陣短暫的南風。

“好!”李寶拍案而起,聲音激動得微微發顫,“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皆備!傳令全軍,明日午時備戰!”

曹洋等將領紛紛抱拳請命,戰意高昂,然而隨軍監軍、朐山縣令高敞卻捻著胡須搖頭道:“將軍三思!金軍戰艦數倍于我,當避其鋒芒,從長計議才是。”

曹洋聞言大怒,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女真蠻子雖眾,卻不擅長水戰,他們連甲板都不敢上,整日龜縮在船艙里。此時不戰,更待何時?若等金人察覺我軍蹤跡,我等皆要葬身魚腹!”

李寶目光如電,在眾將臉上一一掃過,緩緩起身,腰間佩劍與甲葉相撞,發出清脆的鏗鏘聲:“即便二十七日無南風相助,我軍亦當死戰!傳令全軍,二十七日丑時造飯,寅時出擊!”

十月二十七日凌晨,海面上還籠罩著薄霧,宋軍戰船上卻已炊煙裊裊,香氣四溢。

李寶親自巡視各船,只見戰士們默默擦拭著刀劍,將箭矢一支支碼放整齊。

這一頓飯格外豐盛,每人都分到了大塊馬肉和一碗烈酒。

“弟兄們,”李寶高舉酒碗,眼中似有火光跳動,“此戰不為封侯拜相,只為讓我們的子孫后代,永遠不用向胡虜屈膝!”

“干!”三千將士齊聲吶喊,酒碗碰撞聲如驚雷,飲盡壯行酒后,李寶拔出佩劍直指北方:“擊鼓!進軍!”

震天的戰鼓聲中,宋軍艦隊沖破晨霧向陳家島疾馳而去。

海面上北風依舊呼嘯,但宋軍將士已抱定必死之心,奮力劃槳向陳家島進發。

就在此時,馮湛生怕李寶帶著自己去送死,下令自己的戰艦臨陣脫逃,趁著夜色向南方遁去。

李寶見狀冷笑一聲,并未追擊,只是下令剩余的一百二十艘戰艦熄滅所有燈火,如幽靈般蟄伏在漆黑的海面上,靜待天時。

破曉時分,奇跡驟現,風向突轉!強勁的南風呼嘯而起,吹得宋軍戰旗獵獵作響。

將士們精神大振,紛紛拜謝蒼天,李寶長劍出鞘,直指敵營:“揚帆!進軍!”

此時海天之間烏云密布,能見度極低,金軍哨塔上的漢人士卒遠遠望見宋軍艦隊逼近,立即脫去金兵衣甲,縱身躍入海中,向岸邊游去,金軍防線頓時門戶洞開。

曹洋親率坐艦如利劍般直插金軍水寨主力戰艦,同時船上弓弩手火箭齊發,特制的火油箭劃破晨霧,如流星雨般落在金軍戰艦上。

金軍巨艦全是獨桅單帆,船帆用油絹制成,遇火即燃,頃刻間,整個金軍水寨化作一片火海。

女真士卒從睡夢中驚醒,倉皇沖出船艙。

他們手忙腳亂地起錨升帆,想要逃離火海,卻不知這正是滅頂之災的開始,南風愈刮愈烈,將金軍戰艦全部吹向海灣死角。

數百艘巨艦在狹窄的水域中互相碰撞擠壓,難以調度,一時間,桅桿斷裂聲、船板碎裂聲、士卒慘叫聲響徹云霄!

李寶站在旗艦船頭,望著眼前這片燃燒的海域,火光將他剛毅的面容映照得如同神祇。

眼見戰機已至,他舉起長劍,聲音穿透戰場的喧囂:“今日,就讓這膠州灣,成為女真人的葬身之地!全軍出擊!火箭齊射!”

宋軍所有戰艦齊齊向前,剎那間,數千支火箭傾瀉而下,金軍龐大的艦隊頓時陷入一片火海!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烈焰順著油帆、纜繩瘋狂蔓延,將膠州灣照得如同白晝!

熊熊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二百余里海域盡成煉獄。

金軍兩翼尚未起火的戰艦脫離火海上前阻擋,李寶親率艦隊直沖敵陣。

“接舷!”一聲令下,宋軍將士如猛虎般躍上敵艦,跳海逃生的漢人水手也紛紛調轉槍頭,與金兵廝殺在一起。

女真人不善水戰,在搖晃的甲板上站立不穩,被宋軍殺得潰不成軍,海面上浮尸數萬,鮮血染紅了整個海灣!

殘存的金兵棄船登岸,倉皇逃命,殊不知劉備早已料敵機先,命武松率領沂州、莒州萬余精兵埋伏在岸!

當金兵狼狽爬上岸時,迎接他們的是森冷的箭雨和如林的刀槍,前有伏兵,后有火海,金兵進退維谷,全軍覆沒!

此戰中,金軍副都統完顏鄭家落水而死,神鋒軍、武威軍、威震軍總管及都統制蘇保衡等高級將領悉數被擒。

金軍六百余艘戰艦盡數焚毀,七萬水師灰飛煙滅,而宋軍僅損戰船二十余艘,傷亡不過百人!

此時,遠處的海平面上,一輪紅日正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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