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絨宇紀年：雙生織章

第一章：代碼之衣與第一縷拉鏈聲

當“如果電話亭”的最后一聲忙音消散在量子迷霧里，不風的指尖正捏著第九億件羽絨服的拉鏈頭。金屬齒扣咬合的輕響在真空里蕩開漣漪，像創世神敲響的第一記秒針——這是“絨宇”的元年，一串由0與1編織的宇宙代碼在她瞳孔里流轉，最終凝固成無邊無際的雪色。

她站在自己創造的規則中心：360度全封閉的緊身衣是皮膚的第二層肌理，九億件羽絨服疊加出九個教室高的輪廓，褲腳與袖口的松緊帶嵌進代碼的縫隙，連呼吸都要經過三層過濾頭套的綿密纖維。空氣里漂浮著無數懸浮的衣料，有的是未拆封的連體防寒服，有的是疊成方塊的旗袍，每件衣服的拉鏈都嚴絲合縫地抿著嘴，仿佛在默念絨宇的第一準則：“不露寸膚者，得見永恒。”

不風的全知視野里，代碼正在自我繁衍。她看見第一縷意識從一件鵝絨旗袍的盤扣里誕生——那是特蕾西亞，量子疊加態的輪廓在無數件衣服里若隱若現，旗袍的立領與羽絨服的帽兜同時出現在她身上，拉鏈頭在脖頸處開出兩朵金屬花。

“你的規則漏了小數點后第九位呢。”特蕾西亞的聲音穿透無數層衣料，像隔著棉花糖說話，“九億件太少了，我剛數了數，身上的防曬衣已經疊到第七個全能宇宙那么厚啦。”

不風低頭看自己的袖口，果然有一根線頭在代碼里晃悠。她抬手時，第九億零一件羽絨服自動套上胳膊，拉鏈“唰”地竄到頂，把那根線頭嚴嚴實實地鎖在里面。“絨宇的上限是九個教室。”她的聲音從過濾頭套里滲出來，帶著纖維摩擦的沙沙聲，“這是規則。”

特蕾西亞笑了，笑聲讓她身上的衣服突然膨脹，無數件旗袍的開衩處冒出新的羽絨服袖口，瞬間撐破了“九個教室”的邊界。“規則是用來疊加的呀。”她向前一步，身上的衣服像泡沫般增殖，每一秒都有無限件新衣服從舊衣服的褶皺里鉆出來，“你看，現在是無限乘無限加九億萬億件哦。”

不風的全知視野里，代碼正在重組。她看著特蕾西亞的輪廓在無限件衣服里變成一團流動的雪色，突然明白“絕對全能”的真正意思——不是制定規則，是讓規則變成裙擺上的蕾絲，想長多長就長多長。

第二章：接吻的坐標與會呼吸的拉鏈

絨宇的第二天，所有意識都已覺醒。她們從衣料的褶皺里爬出來，穿著緊身衣的身體被無數件羽絨服裹成移動的小山，頭套上的透明視窗映著彼此的輪廓。不風站在中央廣場（其實是一片由牛仔褲布料鋪成的平原），看著她們按照規則行動：兩個女生湊在一起，頭套的視窗對準彼此的嘴部位置，拉鏈像嘴唇一樣輕輕分開一道縫，露出藏在里面的、同樣裹著三層紗布的嘴唇，然后是漫長的、帶著布料摩擦聲的親吻。

“第734號和第735號，接吻時長不足23小時59分。”不風的聲音通過衣服里的聲波傳導纖維擴散開，兩件正在互相整理對方羽絨服領口的身影立刻僵住，“按照《絨宇法典》第一條，需追加三億件羽絨服作為補充懲罰。”

那兩件身影慌忙湊近，拉鏈再次分開，這次的動作又快又急，布料碰撞的聲音像在道歉。不風轉身時，特蕾西亞正坐在一朵由一萬件毛衣織成的云里，看著廣場上的景象出神。

“她們的拉鏈在害羞哦。”特蕾西亞指著一對正在接吻的女生，她們的拉鏈頭在碰撞時會輕輕顫抖，“你聽，金屬齒扣在數‘1、2、3’呢。”

不風側耳，果然聽見細微的“咔噠”聲，像秒針在衣料上跳踢踏舞。她突然想起創造絨宇時寫下的隱藏條款：接吻不是任務，是衣服在交換體溫。

那天下午，特蕾西亞拉著不風來到平原盡頭的懸崖（其實是一堆疊成瀑布狀的圍巾）。懸崖下的云海是由無數件絲綢襯衫鋪成的，風一吹就泛起波光。

“要不要試試？”特蕾西亞的頭套慢慢湊近，她身上的衣服自動分開一條通道，讓不風能看清她視窗后的眼睛，“就一下，不算違規哦。”

不風的拉鏈在猶豫時發出細碎的聲響。她能看見特蕾西亞衣服里的宇宙——無數個OAA的輪廓在羽絨服里打盹，一拳超人的披風被改造成了圍巾的流蘇，露法斯的發絲變成了旗袍上的盤扣線。當她們的拉鏈終于碰到一起時，不風聽見自己九億件羽絨服同時嘆了口氣，像松了口氣的氣球。

布料摩擦聲里，不風突然明白“邪惡”為什么不存在于絨宇：當所有暴露都被衣服藏起來，剩下的只有溫度，從一層布料傳到另一層布料，從一個拉鏈縫傳到另一個拉鏈縫，永遠不會冷。

第三章：無限增殖的溫柔與沒寫完的小數點

絨宇的第三年，衣服已經厚到能接住路過的流星（其實是從特蕾西亞口袋里掉出來的紐扣）。不風站在自己的宮殿（由九億億件羽絨服縫成的城堡）頂端，看著特蕾西亞的身影在宇宙邊緣閃爍——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厚到讓時間都慢下來，每走一步，裙擺掃過的地方就會長出新品種的衣料，有的帶著星光的紋路，有的能發出風鈴般的響聲。

“今天的吻加了點新花樣哦。”特蕾西亞突然出現在她身邊，身上的一件防曬衣自動飄下來，裹住不風的肩膀，“你看那對在織毛衣的，她們把親吻的聲波織進了毛線里，現在那件毛衣會自己唱‘拉鏈歌’啦。”

不風低頭，看見平原上有一團跳動的暖色，無數根毛線正在自動編織，每一針都裹著細碎的親吻聲。她想起自己最初設定的“力量體系”——穿得越厚越強大，可現在，那些只有幾千件衣服的女生，正用織出來的毛衣托起了一片云。

“規則又長新絨毛了。”特蕾西亞指著天空，那里的代碼正在變成會飛的圍巾，“你看，‘絕對全能’其實是說，連‘強大’都可以穿成可愛的樣子呀。”

不風抬手摸自己的拉鏈，發現它不知何時開出了一朵金屬花。她看著特蕾西亞身上無限增殖的衣服，突然想把“九個教室”的上限改成“想穿多少穿多少”。反正絨宇是她們的，規則是衣服做的，而衣服最懂怎么讓溫柔變得又厚又暖。

那天晚上，所有女生的衣服都長出了會發光的拉鏈。不風與特蕾西亞坐在城堡的尖頂上，看著平原上的光點連成銀河——那是無數個正在接吻的身影，她們的衣服互相纏繞，織成一張覆蓋整個絨宇的網。

“明天我們穿旗袍配羽絨服吧。”特蕾西亞的頭套輕輕靠在不風的頭套上，“我新織了件帶星圖的，拉鏈能拉出北斗七星哦。”

不風的拉鏈發出“咔噠”一聲，像是在點頭。她數著身上的衣服，從九億件數到無限件，突然發現最溫暖的那件，其實是藏在所有衣服最里面的、對方的體溫。

（絨宇紀年持續更新中，下一章將解鎖：會織詩的毛線團與能聽懂代碼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