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
書友吧第1章 鑄造 成型
關曄拎著一瓶水走上臺,在中央的椅子上做下,面前是一張桌子,他倒出一杯水喝下:“演講,開始。”
我叫關曄,我出生在山東的一個小縣城,家里蠻窮的,除了老家一套不大的祖宅以外,我和父母都只在這個小縣城里到處租房上學。爺爺奶奶都是農民,我對他們印象并不算多,畢竟從小沒在一起,長大了也分居,但以我從方方面面的了解,爺爺年輕時是大隊干部,做事公正廉明,甚至于無私到考慮家里人還沒有外面多,奶奶則是慈祥又悲苦的形象.爸爸年輕時也很風光,走南闖北,自從認識了媽媽才安定下來,媽媽貌似有些柔弱。兩人生下了我后在這個小縣城定居下來,因為我有先天性心臟病,為了治我的病家里花了不少錢,據說他們原本想要兩個孩子,迫于經濟原因便就此作罷.
人生,開始……
小時我沒什么太多印象了,只記得就是爸爸騎帶我滿城轉,我去書店看過各種兒童書、爸媽為經濟問題發愁。二零一六年,我該上小學了,事實上我的性格挺孤僻小學前三年只交了兩個朋友——秦學詳、程然彤,入學時那個老師給我測試語文數學我全部通過,這都得益于書店的那幾些書,甚至覺得這些題很小兒科,我的同桌就是秦學詳,那個老師就是我的班主任,姓瞿,我的腦子很好使,有些東西甚至讀幾遍就能會。于是,在開學幾天的新鮮感過去后,我便不大對上課感興趣了。
小時爸媽管我并不多,他們專注于“搞錢”,我便像幾時的父親一樣變成了四處亂竄的“野孩子”,當時的房子旁邊有一片大田野,中間有棵樹,我總愛去爬樹,白天便在樹上看書,晚上睡不著便去樹上看星星,畢竟我也沒什么玩具,又懶得干家務活。據說有一次我晚上從樹上跌下來暈了過去,直到第二天傍晚父母才焦急地在樹下找到我,好像我醒時邊上還有警察叔叔,但我本著不怕死原則,晚上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爬上去看星星。
上學的新鮮感過去我便對上學持枯燥態度,甚至成了禁錮我的地方,我天然上課不悅于聽講,但為了逃避老師的叫罵聲,又不得不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可班主任翟老師卻好像在針對我,當時我以為她是討厭我不聽講,后來長大了才知道,我家窮,沒給她送禮罷了。一個糟的心情加上一個糟糕的老師,我連考試都開始糊弄,該A的我選D,該選B的我選C,CD則反之,填空題無論該填什么都加一,還不是得數加一,而是直接在答案后寫上“+1”,畫圖和連線我則是直接變身畢加索,千手觀音一手一個選項,瞿老師被氣得夠嗆,當著全班人的面狠狠訓斥了我一通,然后讓我“滾到最后面站著”,全班人的目光像子彈一樣打得我千瘡百孔,我默默在后面的墻頭抹著淚,那真是我小學生活數一數二糟糕的一天了.
回家后我如實向父母講述了這些事,父母聽完只是安慰我別害怕,明天照常上課,好好聽老師話,便讓我回去寫作業了。晚上,我輾轉反側睡不著,便又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要出去爬樹看星星,卻看到父親正在門口踱步抽煙,我只是好奇父親為何叨著根冒火星子的小木棍,隨即翻窗出去了,現在想來,都是愁啊!
第二天我郁郁不樂地去上學,路上我碰到了秦學詳,他作為我的同桌,也是目前班里唯一敢和我搭話的人,正往我手里塞著糖,還一臉欽佩著:“我昨天去送作業聽說你前天考試那張卷子填空去掉那些“+1”全對,而且這里邊有個特難的你也對了!”
“呵,是嗎”我嘟嚷著,“怪不得她那么惱火.”
后來我也沒再作妖,她也沒怎么罵我,我將情況告訴父母后他們作了個放心狀。
有一天,我們正在上數學課,瞿老師正在講臺上張牙舞爪地講課,我偏居靠窗位置一隅像看猴戲一樣看著她,講得什么一點兒沒聽,倒是從同桌口中了解到了馬戲團的猴子差不多就這樣.我翹著凳子,兩腿著地,頭往窗外望著,走廊上走過幾個談笑的高年級男生,看著探頭的我,吹了口哨講了一句“靚仔,好好聽課”便走了,我有些吃驚,我的視線追著那人向后望去,正當我入神時,瞿老師將門“砰”地關上,我嚇得一激靈,翹著兩腿的凳子一個重心不穩我直接摔在地上,屁股險些摔成四瓣。瞿老師吼著:“關曄你再探個頭翹個凳往外望不好好聽講你就給我帶著那雙銅鈴眼和那個不老實的腚翻出去窗外看!”我的后位郝軼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我扶好凳子狠狠瞪了她一眼,隨即一腳踩凳子一腳踩桌子,手撐著窗臺便翻了出去,這都得益于我爬樹積累的經驗,可還是一個踉蹌差點崴到腳。我這一舉動不僅震驚了班里人,也震驚了外面的高年級學生,剎時間幾乎我視線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這可不只是班里四十幾個人,要知道我和操場就隔了一窗巨大的開著的窗,我連忙將頭低下;臉熱得幾乎要把臉皮烤干。瞿老師開窗走了出來:“沒摔著?”
我搖搖頭。
“進來抄書!”
我又搖搖頭。
瞿老師被我氣笑了:“那你就一直站著吧。”說罷又關上門講起課.一直到這節課下我還一直站著。語文老師葉老師看見我后向瞿老師詢問我的情況,聽完后什么也沒說,就自顧自上起課;“練字冊買了嗎都?”全班人開始拖音拉嗓地叫喚著:“買~了~”“我一個一個檢查,沒帶的出去和關曄一塊站著。”我翻了個白眼:“和我有什么關系。”可轉頭就看見正焦急地扒著書包的程然彤,我趴在窗上悠閑地看著她。心想著太好了自己馬上就能有個伴了,可看著老師越來越近,不禁為她著了急。
“哎哎哎,學詳,你把我包拿給我。”
接過包后我找出練字冊扔到了程然彤桌子上.她是郝軼的同桌兼閨蜜(秦學詳的后桌),三人一起看向我,我只是揮了揮手。葉老師查到我這兒時定住了。
練字冊呢?”
“買了,沒拿。”
“明天拿來。”
我呼了口氣,轉頭看起操場上的樹影,此時是最后一節課,黃昏時分夕陽從遙遠的西方被噴射過來,操場變成了沙灘,樹葉的影子不知疲倦地掃著金沙,始作俑者——風卻只飛快地逃向四面八方。葉老師搬了個很矮的凳子過來。“謝謝老師。”她一聲不吭回了教室,我坐在了凳子上透過窗看天上的云。恍惚間聽到有人喊我。
我忙站起來向教室里回道:“老師我在。”
“我讓你站那凳子上,怕你看不見黑板,你還給我坐下了。”
班里又哄堂大笑起來
放學時程然彤來向我道謝,并邀請我去她家做客。我笑著拒絕了,心想著“我連自己家都不想去呢”.回家后我拿起剛出鍋的包子向爸媽打過招呼后便去爬樹看日落了。
那件事之后我們四個人慢慢熟絡起來,但我并不是很喜歡郝軼,她家很富裕,親戚又是當官的,似乎除了程然彤誰都沒有資格和她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