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 遇襲
- 乃木坂之從零開始做偶像
- 牡丹洛盡亦是花
- 2916字
- 2025-04-28 14:06:00
街道兩旁的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著,
風從住宅區深處吹來,帶著一絲初春夜晚特有的潮濕味道。
江川院彩花走在人行道靠右的位置,
步伐不疾不徐,背挺得筆直,
身上只有手機和背包,沒有多余的負擔。
晚練結束的余熱還沒褪去,
轉過第二個路口,她在風里捕捉到了一點微弱的異樣。
有腳步聲,雜亂,黏滯。
像破布拖在地上。
彩花沒有回頭,也沒有停頓。
她只是輕輕偏了偏身體,將重心下沉,鞋底與地面的接觸面積悄悄擴大,
把自己置于最適合反擊的位置。
身后那雙腳步聲忽然急促起來。
呼吸聲沉重而短促,像野獸撲擊前喉嚨里壓抑不住的喘息。
她聽到了金屬擦過衣物的聲音。
一把刀。
殺氣像一道針刺,從背后扎進夜色里。
沒有驚慌。沒有猶豫。
彩花在心里劃過一條弧線,
步伐微微一錯,側身讓開身后撲來的力量。
剎那之間,她轉身。
一只手以極快的角度扣住對方的手腕,
另一只手順著持刀者的臂膀下壓,
帶動對方的重心一瞬間崩潰。
啪。
沒有夸張的聲響,
只有骨骼在被迫彎折時發出的細微脆響。
持刀者半跪在地,刀落在旁邊,滾了幾圈,發出清脆的聲響。
彩花松開手,后退半步,靜靜地站著。
她的臉色平靜,眼神沉靜,腳尖輕觸地面,隨時可以再次爆發。
四周無人。
只有路燈在風里微微晃著,
橙色的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地上的男人咬著牙抬起頭,
臉因為痛楚和屈辱而扭曲得像被撕開的破布。
“臭婊子……”
他嘶啞著,吐出一連串惡毒的辱罵。
彩花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但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
只是那一瞬,她整個人的氣息,像驟然收緊的弓弦。
無聲無息地,空氣變得冷得像刀刃掠過水面。
地上的男人猛地一滯,
那一剎那,他清楚地感覺到了——
自己像是被某種猛獸盯上了。
不是怒氣。
不是憤怒。
而是那種——
來自食物鏈頂端的、無聲無息的壓迫。
汗水從男人的額角滑下來。
他想再罵些什么,但喉嚨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只剩下破碎的喘息聲。
夜風吹過,街道空曠得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彩花慢慢抬起腳步,走近了半步。
那種氣場,凝結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男人死死地盯著她,
瞳孔里翻滾著憎惡和惶恐交織出來的陰影。
他咬著牙,像瘋狗一樣低吼了一句:“來啊,臭婊子——敢動我試試看啊!”
聲音嘶啞,帶著破碎的狠意。
可身體卻不自覺地往后縮了一寸。
彩花站定了,黑色的影子在路燈下落在他面前,瘦削卻凝練,像一根被歲月打磨過的刀鞘。
她抬手,動作干脆到毫無拖泥帶水。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抽在男人的臉上,聲音干凈,打得頭微微一偏。
不是為了發泄,也不是為了報復。
只是一種極其自然的動作,就像摘下一片不合時宜的枯葉。
男人被這一巴掌打得愣住了。
片刻后,他又咬牙撐起自己,破口大罵,比之前更狠毒:“臭婊子!給我等著——”
話音未落。
第二巴掌,毫不留情地甩了過去。
這一次角度更刁鉆,從耳根斜劈過下頜,打得男人頭皮發麻,
整個人晃了兩步,跪倒在地。
他嗆咳了一聲,鼻涕和眼淚順著臉頰一起滑下來。
跪在地上的男人喘著氣,手指在地上無力地摳著,像一只受了傷還想齜牙的野狗。
“你、你……”
他試圖再撐一口氣,
但聲音已經變了調,顫抖而破碎。
彩花站在原地,目光一動不動,
連呼吸都平穩得過分,
安靜得讓人害怕。
第三巴掌跟著落下,比前兩次更重。
帶著習練多年的腕力與爆發力,直接打得男人徹底趴伏在地。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了……求你別打了……”
男人終于崩潰了,哭聲夾著鼻音,
像個失了魂的孩子,狼狽地趴在水泥地上,
淚水混著鼻涕一股腦地涌出來,沾濕了前襟。
他不敢動了。
也不敢看彩花。
那一刻,他終于明白了。
面前這個瘦小的女孩子,
不是他想象中可以隨意欺負、隨意踐踏的存在。
她是獵人。
是天生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存在。
男人痛哭著,連聲哀求。
彩花垂下眼,靜靜地看著地上那團破敗的影子。
她沒有再動手。
打到這個程度,已經沒有必要了。
踩死一只已經斷了脊骨的野獸,只是浪費力氣。
風吹過巷口,吹動路邊堆積的小廣告紙,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彩花轉過身,緩緩走向路口。
身后的男人仍然趴在地上,發著抖。
像被剝了骨頭的軟泥。
巷口的路燈拉出一地溫暖的光暈。
彩花走了兩步,腳步極輕。
身后傳來一點細微的異響。
像是鞋底蹭過地面的沙沙聲。
她沒有回頭。
只是呼吸微不可察地一頓。
然后下一瞬——
光影里,那團癱在地上的身影猛地竄了起來。
沾滿灰塵的手里,多了一把反射著冷光的刀。
他低吼著,帶著極端的屈辱與瘋狂,
把刀高高舉起,像是要將整個屈辱和恨意一股腦刺進她的后背。
在那一刻,男人的心里涌起了快感。
他能看到眼前那個纖細背影,
能想象刀尖刺穿血肉的畫面,
能想象小女孩哭著倒地求饒。
勝利就在眼前。
他的嘴角,幾乎要繃不住地咧開了。
——然而,他的視野里,忽然有什么動了。
那雙原本背對著他的肩膀,
以一種幾乎不符合常理的方式,微微一偏。
然后她回頭了。
一只眼睛冷靜地看著他。
那目光,不帶情緒,也不帶慌亂,
是靜得仿佛一塊寒冬中未曾解凍的湖面。
男人心里突地一跳。
但已經來不及了。
彩花收緊拳頭。
全身力量一瞬間收攏在腰腹之間,
左腳向前輕沉,右手后引。
動作簡潔得沒有絲毫多余,
像是經過千百次打磨后的機械程序。
下一秒——
拳頭破開空氣。
軌跡筆直無華。
打在男人面門的正中央。
那一瞬,他感受到了劇烈的沖擊,骨骼傳來沉悶的裂響。
眼前的世界像被錘子敲打過的玻璃,瞬間碎成了無數模糊而扭曲的光斑。
痛覺還未來得及傳導,他的意識已經被黑暗吞沒。
整個人軟倒下去,
刀也從指間滑落,哐當一聲滾到遠處。
彩花緩緩收拳,
呼吸仍然平穩,只是手指關節輕微發紅。
她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
確認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然后,毫不猶豫地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撥通了報警電話。
聲音清清淺淺地響在夜里。
“——這里有人襲擊,被我制服了。地點是……○○區?!?
報完位置,掛斷。
她站在原地,沒有走遠。
只是靠著電線桿,背脊挺直,靜靜地等。
像一根早春里還帶著寒意的竹子,
修長,安靜,又不可折斷。
....
警車呼嘯著趕來,燈光在墻上閃出片片藍白色的碎影。
幾名警察飛快下車。
第一反應,是把地上那男人壓住、搜身、固定。
緊接著,
其中一人警惕地朝彩花走來。
“——你,雙手舉起!”
彩花微微皺眉,但還是照做了。
冷冰冰的金屬手銬扣上了她的手腕。
手腕上,一陣冰涼的勒緊感。
她沒掙扎。
只是有些無語地低聲嘆了口氣。
警察簡短詢問了幾句,
押著她和那昏倒的男人一同帶上了警車。
.....
警局。
處理程序飛快進行著。男人的指紋錄入系統,
很快彈出一條閃著紅色警告燈的記錄。
【兇惡事件通緝犯·編號第00196】
【涉嫌四起無差別殺人未遂案件】
屋子里的人呼吸一滯。
連帶著,手銬也在第一時間被解開。
處理官員重新看向彩花,
那張寫著彩花的登記資料。
又查了一下背景——
神奈川縣鶴見區戶籍,備注有“全日本全接觸空手道學生組冠軍”、“合氣道五段取得”字樣,
以及旁邊一串小小的補注:
【大本山曹洞宗系正式登錄弟子/武神聯盟成員】
一時間,空氣安靜得仿佛能聽見秒針滴答滴答的聲音。
負責人沉默片刻,
親自走出來,笑得僵硬又小心翼翼:
“……辛苦了,江川院同學。非常感謝你的協助?!?
彩花只是淡淡點頭。
做了簡單筆錄,留下聯系方式后,
她伸著懶腰,走出了警局。
風從門外吹進來。
帶著夜晚特有的涼意,
也帶著,一點點,春天未散盡的香氣。
她拉緊外套的拉鏈,
踩著靜靜的影子,
沿著路燈照亮的小巷,一步步,走回了家的方向。
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只有月光,默默灑在她身后,
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