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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賽前

在最上層不起眼的一角,幾位身著深藍色師范服的武者靜靜坐著,腰間皆系著寬厚的黑帶——其中兩人帶著白邊,意味著六段以上的高段者。

他們沒有鼓掌,也沒有在芹澤倒下的一刻露出驚色。

只是靜靜凝視著臺上那個轉身離去的少女。

“……是她吧,”一位灰發老者低聲開口,聲音干澀卻有一種山岳般的沉穩,“那個京極夫婦帶出來的孩子。”

“確認無誤,”身側的中年武者點了點頭,“極真黑帶二段合氣五段,據說京極武那邊已經為她備好六段的推薦書,只等她年滿十五。也有人稱她為‘武的化身’。”

“年紀?”

“中學一年級,十三歲。”

老者沒有再說話,只是瞇了瞇眼。他的視線落在那女孩輕巧地抬手、精準地出拳、控制力強到令人戰栗的一刻。

“不是純粹的暴力。”坐在最邊上的一位年長女性緩緩開口,嗓音清冽如山泉,“她那一拳里,有‘禪’。拳發之前,心先定。不是‘要打倒對方’,而是——‘我已經知道你要倒下了’。”

“真恐怖。”年輕些的師范低聲笑了笑,“連芹澤那種天才都沒能撐過一回合,還是全力出擊的狀態下。”

“她讓人無法進入‘戰斗的節奏’。她的氣場,提前吞掉了對方的氣。”老者沉聲道。

沉默蔓延了片刻,有人低聲呢喃:

“……這不是中學生的層級。”

“是武。”

“是術。”

“是心。”

三位高段師范,幾乎在不同時間卻以相同的語氣吐出這三個字。

他們知道,眼前這個少女,恐怕將徹底顛覆今年全國大賽的格局。

“她若不是還心懷‘點到為止’的克制,這屆的孩子,可能會被她打崩。”

“她明明可以壓垮對手,卻選擇了‘扶起對方’。”

“這才是最讓人畏懼的地方。她不只是強。”

“她,懂得節制。”

老者微微仰頭,望向館頂那一束陽光。

“——她不是來參賽的。”

“她是來踐行自己的道。”

......

【関西?大阪】

浪速女學館空手部

「柔與剛的均衡之道」

關西名門,代代傳承松濤流的傳統派校隊。現任主將唐澤千鶴(からさわちづる),高二,黑帶初段,以極其精準的回避與反擊技術著稱。

她拒絕純粹的暴力,也不信奉“壓制”,而是將空手道當作一門“對話的藝術”。訓練中,她常對部員說:“不是擊倒,而是引導。讓對方自己放棄進攻,才是勝利。”

盡管性格溫和,但她在去年曾于“西日本代表戰”中連勝五人,憑冷靜與洞察力取勝,被媒體稱為“沉默的千鶴”。

聽聞“神奈川出現一位極真流的中一少女”,她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到時候,見一見也不錯。”

【中部?名古屋】

名城學園女子空手道部

「神速一手?一點突破」

號稱“速度最強”的部隊,由前日本代表選手擔任教練。核心選手志摩弓月(しまゆづき),中三,是名城流第三代繼承者,自幼受祖父(元極真六段)親授。

她的戰斗風格極其簡單——快,快到不可思議。她的得意技“瞬烈?突擊拳”曾在東海地區大會中三秒擊倒對手,現場觀眾尚未反應,勝負已分。

她從未與合氣道背景的選手交手過。對于京極武的傳人,她語氣中帶著輕蔑:

“看起來是很厲害嘛,但……你擋得住我這一拳嗎?”

【中國?岡山】

白鷺學館空手部

「無拍子?無音の型」

神秘而孤高的一支隊伍。傳承的是古流空手道「不動流」的分派,主張“無預備,破先機”,講究一擊必倒、動念即出拳。

主將間宮櫻(まみやさくら),中三,黑帶二段,被稱為“不動流的最后繼承人”。她的戰斗,幾乎沒有多余動作,從不出聲,也不接受媒體采訪。

有人說,她眼里沒有“對手”,只有“應該終結的敵人”。去年她以一記內轉掌,震斷了對手的手臂骨,裁判卻認定未違規。

她曾低語:“極真流……如果真有其事,就讓我來‘驗證’。”

【北海道?札幌】

北ノ岬女子武道塾

「堆力の獣?破壊の道」

位于寒冷之地的猛獸之巢。她們不講技巧,只講“壓制”。全員體格強悍、肌肉密度接近成年男子,訓練風格接近實戰格斗。

王牌大柴胡桃(おおしばくるみ),中一,身高一七六,體重六十七公斤,被稱為“戰車”。她常以壓迫式連續攻擊碾壓對手,打法野蠻粗糲,卻極具震懾力。

她聽說神奈川那位少女“身材瘦小卻能一腳踢歪沙袋架”,咧嘴一笑:

“很好啊,我也想知道,紙片人能不能扛我一拳。”

【九州?福岡】

紅蓮會館?特選選手団

「武道の美?戦場の華」

由知名私塾「紅蓮會館」挑選出的精銳隊伍,講究“以美入武、以禮馭力”。她們的空手道偏重展示性、節奏感極強,戰術靈活,步法輕盈如舞者。

王牌選手水原柚梨(みずはらゆずり),中三,曾在韓國留學一年,被稱為“紅蓮之蝶”。擁有極高的比賽適應能力,擅長借用對手力量反擊。

她對彩花的存在極為關注,甚至翻看過京極道場的視頻資料:

“她好強。但——強,并不意味著能贏。”

【東北?宮城】

伊達女子高校空手道部

「牙を隠す狼たち」

一支幾乎從不參加公開賽的隊伍,傳說中訓練異常嚴苛,私下與警部有交流記錄。她們的風格難以歸類,融合擊打、投技與纏斗,擁有壓迫感極強的“綜合壓制式戰術”。

主將五十嵐綾音(いがらしあやね),中二,據說是教練一手養大的“看門狼”。在地方賽中,她一腳將對手踹出場外六米,至今錄像仍被傳播。

這些人,都是為“全國制霸”而來。

她們帶著家族的期待、師門的榮耀、自己的夢想,甚至還未聽聞“江川院彩花”之名時,就已在無數汗水與傷痕中磨練成刃。

而現在——

她們即將與真正的“無敵”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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