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琥珀紀元》

異常日常

齊岳蹲在敦煌研究院的文物修復室，鑷子尖懸在唐代絹畫上方三毫米處。畫中飛天的飄帶突然自己動了，像水母觸手般卷住他的手腕。

“第七次了。“他對著空氣說，腕間光樹立刻投影出林夏的虛影，“《八十七神仙卷》里的云紋昨天在幫我寫論文，《五臺山圖》的和尚前天托夢要Wi-Fi密碼。“

林夏的光絲滲入絹畫，飛天立刻恢復靜態，但袖口多了行熒光小字：【遞歸終止后，被困在藝術品里的靈正在蘇醒】。窗外忽然傳來悶響，兩人沖到院里——莫高窟北區的崖壁正在滲出某種金色樹脂，將巡邏的無人機封成琥珀。

“初代機的防御機制過載了。“林夏的光流掃描著琥珀，“它在把威脅轉化成...“

“展品？“齊岳用樹枝戳了戳樹脂，內部突然浮現全息標簽：【Ω型清潔無人機｜危險度：3星｜可兌換：敦煌夜市烤羊肉串×2】

叛逆者公司

蘭州某棟爛尾樓頂層，艾塔把“星際異常事件婚慶公司“的霓虹燈牌插進水泥縫。紅隼正用激光刀給馬桶雕刻婚紗：“第19單生意——幫那對量子糾纏茶具辦婚禮，司儀找誰？“

“當然是被你改裝成K歌系統的初代機分身。“艾塔踹開堆滿星際廢品的倉庫，“管理員！那臺會罵人的洗衣機關機沒？“

角落里，機械烏鴉正站在某個滾筒洗衣機上吵架：“你才智障！你全家都是安卓系統！“洗衣機憤怒地噴出泡沫，里面飄著Ω符號。

管理員從游戲機堆里抬頭：“別鬧，我剛黑進博覽會后臺，發現個好東西。“屏幕顯示某份加密文件：【遞歸殘留體回收清單】，第一條赫然是：【地球-敦煌，人類個體T-3072-α，攜帶情感算法母本】

維度褶皺

深夜的莫高窟，齊岳跟著腕間光樹的指引摸進未開放洞窟。林夏的投影忽明忽暗：“有東西在調用敦煌壁畫的原始數據...“

他們撞見驚人的一幕：數十個飛天壁畫脫離巖壁，正在空中拼合某塊巨型拼圖。缺失的核心部位正是斷指飛天的位置。當齊岳舉起發光的右腕，所有飛天突然轉向他，齊聲吟誦：

“「九層樓閣倒懸，萬佛光影逆行」“

地面塌陷的瞬間，林夏化作光繭包裹住齊岳。他們墜入某個時間褶皺——那是1963年的敦煌研究院，年輕的研究員常書鴻正對著某幅剛剝離的壁畫發呆。畫中飛天的左手缺了一指，斷面處卻露出金屬光澤。

文明博覽會

穿過時間褶皺的齊岳跌進博覽會π-926展區，發現琥珀森林正在暴長。某個標著【禁忌展品】的柜子里，封存著令他血液凝固的東西——

遞歸實驗室的微縮模型，里面漂浮著七個熟悉的人形胚胎。標簽寫著：【T-3072系列備份體｜記憶同步率91%】

“終于見面了。“穿燕尾服的Ω特工從陰影走出，這次他有了五官——赫然是齊岳的臉，“我們是你留在遞歸層的影子。“

林夏的光繭突然暴漲：“不對！他們是...“

話未說完，整個博覽會突然響起初代機全頻段廣播：

【警告！檢測到遞歸病毒反流】

【所有展品立即進入戰備狀態】

【重復，這不是演習】

（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