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藥香暗藏殺機(jī)現(xiàn)碧眼預(yù)見禍患生
晨霧如紗，籠罩著蜿蜒的山間小路。
秦墨靠在一輛裝滿草藥的板車上，面色依舊蒼白，但比昨夜好了許多。陳老走在前面引路，不時回頭查看他的狀況。秦雪跟在哥哥身旁，警惕地觀察四周。
“前面就是落霞河谷，“陳老指著霧氣中的一條小溪，“馬幫通常在那里歇腳裝水，我們正好趕上。“
溪水潺潺，五六輛馬車散落在河灘上，十余名穿著粗布衣裳的漢子正在飲馬、整理貨物。見到陳老，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大漢高聲招呼：“陳老頭！這次又帶什么好藥材來了？“
陳老笑著擺手：“趙老大，這次不帶藥材，帶兩個小友想搭個便車去云嵐城。“
趙老大瞇眼打量秦墨兄妹，目光在秦雪清秀的臉龐上多停留了片刻：“生面孔啊，什么來路？“
“故人之后，家里遭了匪禍，想去云嵐城投親。“陳老從懷中掏出個小布袋扔過去，“這是車錢。“
趙老大接住布袋，掂了掂分量，咧嘴一笑：“成！正好我閨女缺個伴兒。“他轉(zhuǎn)頭喊道，“阿青！過來帶這小妹子去你車上！“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從馬車后蹦出來，杏眼桃腮，腰間別著把短刀。她好奇地打量著秦雪：“你好白啊，像城里小姐。“
秦雪下意識往哥哥身邊靠了靠。秦墨輕捏妹妹手心示意安心，同時對阿青點頭致意：“舍妹膽小，還請多關(guān)照。“
阿青咯咯笑起來：“怕什么，我又不吃人。“她一把拉住秦雪的手，“來，我車上有剛摘的野莓子，可甜了！“
秦雪求助地看向哥哥。秦墨微微點頭：“去吧，我就在后面車上。“
待兩個女孩走遠(yuǎn)，趙老大湊近陳老，壓低聲音：“陳老頭，說實話，這兩個什么來頭？最近道上可不太平。“
陳老面不改色：“就是普通逃難的，家里被山匪搶了，哥哥護(hù)著妹妹殺出來，自己也受了重傷。“
“哦？“趙老大挑眉看向秦墨，“小子練過武？“
秦墨謙虛道：“跟家父學(xué)過幾手粗淺功夫。“
趙老大拍拍他肩膀，這一拍暗中用了五成力，普通人早就痛呼出聲。秦墨卻紋絲不動，只是眉頭微皺——他經(jīng)脈雖斷，但身體強度仍在。
“好身板！“趙老大哈哈大笑，“上車吧，晌午就出發(fā)！“
陳老將秦墨扶上最后一輛板車，這里堆滿藥草，氣味濃郁。他從懷中取出一包銀針交給秦墨：“孫兄的青囊針法你已得三分真?zhèn)鳎飞先粲胁贿m，可自行施針緩解。“
秦墨鄭重接過：“陳老大恩，秦墨沒齒難忘。“
“不必言謝。“陳老嘆息，“守碑人與天宮之爭關(guān)乎天下氣運，老朽雖非武林中人，也知大義所在。“他看了眼正在溪邊采花的兩個少女，“此去云嵐城三百里，最快也要五日。馬幫魚龍混雜，務(wù)必小心。“
秦墨點頭，目光掃過馬幫眾人。這些看似普通的販藥人，實則個個太陽穴微鼓，步伐沉穩(wěn)，顯然都有功夫在身。尤其是那趙老大，雙手骨節(jié)粗大，應(yīng)該是外家拳高手。
“陳老，這馬幫...“
“藥材生意只是幌子。“陳老低聲道，“他們實則是'藥王谷'的外圍弟子，專與天宮作對。天宮壟斷天下奇藥，藥王谷便暗中扶持這些馬幫，為各地反抗勢力輸送藥材。“
正說著，阿青拉著秦雪跑回來，手里捧著用大樹葉包著的野果：“秦大哥，嘗嘗這個！“
秦雪搶先接過：“我哥有傷，不能亂吃東西。“
阿青撇嘴：“怕什么，又不是毒藥。“她自己先吃了一顆，“看，沒事吧？“
秦墨微笑致謝，接過一枚野果慢慢咀嚼。果肉酸甜，帶著山野清香。他注意到阿青手腕內(nèi)側(cè)有個小小的青色紋身——像是某種草藥圖案。
陳老顯然也看到了，眉頭微皺但沒說什么。他起身告辭：“老朽還要去采幾味藥，就此別過。秦小子，記住孫兄的話，玉枕、風(fēng)府、大椎三穴可應(yīng)急。“
目送陳老離去，秦墨心中悵然。這位萍水相逢的老者冒險相助，恩情難報。現(xiàn)在前路茫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午時剛過，馬幫啟程。秦墨躺在板車上，身下墊著干草，隨著車輛搖晃昏昏欲睡。秦雪被安排在阿青的車上，兩輛車間隔不過三丈，抬眼就能看見。
車輪轆轆，沿著河谷向北行進(jìn)。約莫一個時辰后，阿青突然跳上秦墨的車，笑嘻嘻地遞來一個水囊：“秦大哥，喝點藥茶，對傷勢有好處的。“
秦墨道謝接過，卻沒急著喝：“阿青姑娘懂醫(yī)術(shù)？“
“略懂一二。“阿青驕傲地昂起頭，“我爹說我們藥王谷的弟子，三歲識藥，五歲熬湯，十歲就能開方子了。“
秦墨心中一動：“藥王谷與天宮有仇？“
阿青臉色微變，四下看了看才低聲道：“天宮壟斷靈藥，高價售賣，不知害死多少百姓。我們藥王谷專門研制平價替代藥方，自然被他們視為眼中釘。“她忽然壓低聲音，“秦大哥，你們是不是也被天宮追殺？“
秦墨不置可否：“為何這么問？“
“你妹妹的玉墜...“阿青眼睛亮晶晶的，“我在谷中古籍上見過圖樣，據(jù)說是上古神物'守心玉'，天宮一直在搜尋。“
秦墨表面平靜，心中卻掀起波瀾。這少女看似天真，實則眼力過人。他假裝咳嗽掩飾情緒：“小姑娘眼力不錯，這確實是家傳玉佩。“
阿青還要說什么，前方突然傳來號角聲。她臉色一變：“有情況！“說著跳下車向前跑去。
秦墨強撐起身子，看見馬幫車隊已經(jīng)停下，趙老大正帶著幾個漢子向前方樹林張望。秦雪趁機(jī)跑回哥哥身邊，小臉緊繃：“哥，阿青有問題！“
“怎么說？“
“她手腕上的紋身...“秦雪聲音發(fā)顫，“我在白羅剎的一個手下身上見過類似的！“
秦墨心頭警鈴大作。如果阿青真是天宮臥底，那這馬幫...他急忙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車隊不知何時已駛?cè)胍惶帾M窄山谷，兩側(cè)峭壁如刀削，正是設(shè)伏的絕佳地點！
“準(zhǔn)備跑。“秦墨低聲道，同時從藥堆中摸出幾株干枯草藥捏在手中。
就在這時，前方樹林中飛出一支響箭，帶著尖銳哨音劃過天空！
“埋伏！“趙老大大吼一聲，“保護(hù)藥材！“
馬幫漢子紛紛抽出藏匿的兵刃，但為時已晚——兩側(cè)山崖上突然冒出數(shù)十名黑衣人，箭如雨下！更可怕的是，原本站在趙老大身邊的阿青，突然反手一刀刺入他后腰！
“阿青！你...“趙老大踉蹌幾步，難以置信地瞪著養(yǎng)女。
阿青臉上天真爛漫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殺意：“老東西，真以為我是你女兒？三年前那場山洪，就是我設(shè)計的！“
趙老大怒吼著撲上去，卻被兩支利箭射中胸口，重重倒地。馬幫眾人頓時大亂，有的拼死抵抗，有的試圖駕車突圍，但都被箭雨逼回。
秦墨拉著妹妹躲到車底，心中懊悔不已。他早該察覺異常，現(xiàn)在陷入重圍，自己武功盡失，妹妹又無實戰(zhàn)經(jīng)驗...
“哥，左邊崖壁有個裂縫！“秦雪突然指向左側(cè)，“我能看到...看到我們逃到那里的畫面！“
秦墨驚訝地看向妹妹，發(fā)現(xiàn)她雙眼再次泛起碧光——守心玉的能力在危機(jī)中又覺醒了！
“走！“秦墨抓起一把藥草塞進(jìn)口袋，拉著妹妹彎腰前行。他們借著馬車掩護(hù)，慢慢向左側(cè)崖壁移動。
箭雨稍歇，黑衣人開始下山清場。秦墨看見阿青——不，現(xiàn)在該叫她臥底了——正指揮手下搜查每輛馬車：“重點找一男一女，男的有傷在身！“
眼看就要被發(fā)現(xiàn)，秦墨突然從口袋掏出幾味草藥快速揉搓，然后猛地拋向空中！草藥粉末隨風(fēng)飄散，接觸到火把的瞬間，竟爆出一團(tuán)刺鼻黃煙。
“咳咳...什么鬼東西！“
“有毒！閉氣！“
黑衣人亂作一團(tuán)。秦墨趁機(jī)拉著妹妹沖向崖壁裂縫。眼看就要到達(dá)，身后突然傳來破空聲——三枚飛鏢呈品字形射來，封死所有閃避角度！
“哥！“秦雪尖叫一聲，竟轉(zhuǎn)身擋在哥哥身前！
千鈞一發(fā)之際，她脖頸上的守心玉突然亮起白光，形成一道薄薄光幕。飛鏢擊中光幕，速度大減，最終只在秦雪手臂上劃出淺淺傷口。
秦墨來不及驚訝，拽著妹妹鉆進(jìn)裂縫。這裂縫外窄內(nèi)寬，進(jìn)去后是個勉強能容兩人的小洞穴。他搬來幾塊石頭堵住入口，這才喘著氣坐下。
“傻丫頭，誰讓你擋鏢的！“秦墨心疼地看著妹妹手臂的傷。
秦雪卻笑了：“守心玉告訴我...那些鏢傷不到我。“她好奇地看著散發(fā)微光的玉墜，“哥，它好像在和我說話...“
秦墨若有所思。看來守心玉的能力遠(yuǎn)不止預(yù)知危險這么簡單，隨著時間推移，秦雪與它的聯(lián)系會越來越深。
外面喊殺聲漸弱，偶爾傳來一兩聲慘叫。秦墨從石縫中窺視，看見馬幫眾人已全軍覆沒，阿青正帶人搜查每輛馬車。
“奇怪，人呢？“阿青柳眉倒豎，“明明看見往這邊跑的！“
一個黑衣人指著崖壁裂縫：“小姐，那邊有個洞！“
阿青冷笑一聲：“放煙熏出來！“
秦墨暗叫不好。這洞穴沒有后路，一旦放煙，他們要么被嗆死，要么出去送死...
“哥，看那里！“秦雪指向洞穴深處。
借著守心玉的微光，秦墨看見巖壁上有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縫隙，寬不足半尺，但有涼風(fēng)透入，說明后面是空的！
“能過去嗎？“秦雪擔(dān)憂地看著哥哥高大的身軀。
秦墨咬牙：“試試。“他先幫妹妹側(cè)身擠入縫隙，然后自己深吸一口氣，收腹縮肩，艱難地往里挪。
縫隙比想象中長，最窄處幾乎卡住秦墨的肋骨。就在他進(jìn)退兩難時，外面?zhèn)鱽黼s亂的腳步聲和嗆咳聲——追兵已經(jīng)進(jìn)洞了！
“哥！“秦雪在另一端焦急地呼喚。
秦墨猛一用力，終于擠過最窄處。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個天然溶洞，洞頂垂下無數(shù)鐘乳石，地面濕滑，不知通向何處。
“走！“秦墨拉起妹妹，沿著溶洞前行。身后隱約傳來阿青氣急敗壞的咒罵聲，但巖縫太窄，黑衣人一時半會追不上來。
溶洞曲折幽深，岔路眾多。秦雪雙眼碧光閃爍，帶著哥哥一次次選擇正確路徑。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終于出現(xiàn)微弱亮光。
“出口！“秦雪欣喜地加快腳步。
亮光越來越強，最終他們爬出一個隱蔽的洞口，外面是陡峭的山坡，下方隱約可見一條官道。
“我們繞到山谷后面了。“秦墨喘息著坐下，經(jīng)脈又開始劇痛。他取出銀針，按照孫醫(yī)仙所授，刺入玉枕、風(fēng)府、大椎三穴，暫時緩解痛苦。
秦雪擔(dān)憂地看著哥哥：“接下來怎么辦？馬幫沒了，我們怎么去云嵐城？“
秦墨望向遠(yuǎn)處的官道：“步行。天宮的人肯定在主要路口設(shè)卡，我們走小路。“
他剛想起身，突然胸口一悶，噴出一口黑血！原來強行擠過巖縫牽動了內(nèi)傷，加上一路奔逃，孫醫(yī)仙的續(xù)命丹也壓制不住了。
“哥！“秦雪驚慌地扶住他。
秦墨擺擺手，強撐著站起來：“沒事...繼續(xù)走...“
兄妹二人相互攙扶著下山。秦墨額頭冷汗涔涔，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上。秦雪緊緊摟著哥哥的腰，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
日落時分，他們終于來到山腳一處廢棄茶棚。秦墨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墻角。秦雪用找到的破瓦罐接了山泉，又采來幾株認(rèn)識的草藥搗碎給哥哥服下。
“小雪...你休息吧...“秦墨虛弱地說，“明天...繼續(xù)趕路...“
秦雪搖頭，倔強地守在哥哥身邊。夜幕降臨，蟲鳴四起。她望著滿天星斗，輕聲問：“哥，你說媽媽知道我們現(xiàn)在這樣嗎？“
秦墨勉強笑笑：“一定知道...她會在天上...保佑我們...“
秦雪握緊守心玉，突然說：“哥，我覺得阿青不會輕易放棄。她說過天宮在找守心玉...“
話音未落，遠(yuǎn)處傳來犬吠聲。秦墨神色一凜，強撐著坐起來：“聽聲音...是追蹤犬！“
秦雪碧眼閃爍：“我看見...看見他們沿著我們的氣味追來...有六個人...阿青帶隊...“
秦墨咬牙站起：“走！“
但已經(jīng)晚了。茶棚外亮起火把，阿青甜膩的聲音傳來：“秦大哥，秦妹妹，別躲了~我知道你們在里面~“
第十三回智斗臥底顯醫(yī)道雙玉共鳴現(xiàn)生機(jī)
犬吠聲越來越近，火把光亮已經(jīng)照進(jìn)破敗的茶棚。
秦墨將妹妹護(hù)在身后，強忍經(jīng)脈劇痛，手中緊握三根銀針——這是他最后的武器。秦雪雙眼碧光閃爍，低聲急促道：“六個人，兩只犬，阿青在中間...他們半分鐘后到門口！“
“躲到柱子后面。“秦墨推了妹妹一把，“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別出來！“
秦雪剛要反對，突然守心玉劇烈發(fā)燙，她眼前閃過一幅畫面：哥哥被亂刀砍倒，自己則被阿青生擒...不，這不是她想要的未來！
“哥，我有辦法！“秦雪飛快地說，“守心玉讓我看到...看到如果我們分開跑，你能活！“
秦墨斷然拒絕：“不行！“
“沒時間爭了！“秦雪突然從地上抓起一把塵土抹在臉上，又扯亂頭發(fā)，“我會引開他們，你趁機(jī)...“
話音未落，茶棚大門被一腳踹開！阿青帶著五名黑衣人沖進(jìn)來，兩只猙獰的獒犬齜牙咧嘴，隨時準(zhǔn)備撲擊。
“哎呀，找到啦~“阿青甜笑著拍手，“秦大哥氣色不太好啊，要不要小妹給你看看？“
秦墨冷冷注視著她：“天宮地字堂的？“
阿青——現(xiàn)在該叫她的真名冷青了——微微吃驚：“眼力不錯嘛。不錯，小女子冷青，地字堂副堂主。“她做了個手勢，兩名黑衣人立刻封住門口，“把玉佩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點。“
秦雪突然從柱子后沖出來，守心玉高舉過頭：“來拿啊！“說完轉(zhuǎn)身就往后窗跑！
這一舉動出乎所有人意料。冷青尖叫：“抓住她！那玉墜是守心玉！“
兩只獒犬率先撲出，黑衣人緊隨其后。秦墨想阻攔，卻被冷青一刀逼退。就這么一耽擱，秦雪已經(jīng)跳出后窗，消失在夜色中。
“廢物！追啊！“冷青氣急敗壞地吼道，四名黑衣人急忙追了出去。
茶棚內(nèi)只剩下秦墨和冷青，以及一名持刀戒備的黑衣人。冷青轉(zhuǎn)向秦墨，笑容陰冷：“沒關(guān)系，抓住你一樣能引她回來。“
秦墨暗中觀察四周。茶棚里散落著破桌椅，墻角還有些發(fā)霉的茶葉和草藥，這是他唯一能利用的東西。
“你們怎么找到我們的？“秦墨故意拖延時間。
冷青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千里香'，馬幫車上我偷偷撒在你妹妹衣角的。別說三十里，三百里都追得到！“她突然沉下臉，“別耍花樣了，交出九劫玉佩！“
秦墨假裝虛弱地咳嗽，慢慢向墻角挪動：“玉佩...不在我身上...“
“撒謊！“冷青厲喝，“搜他！“
黑衣人上前粗暴地搜查秦墨，果然一無所獲。冷青瞇起眼睛：“藏哪了？“
秦墨苦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冷青突然笑了，那笑容讓秦墨毛骨悚然：“沒關(guān)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她從腰間取下一個小皮囊，“知道這是什么嗎？'萬蟻噬心散'，沾上一點，就像一萬只螞蟻在血管里爬...你會求著告訴我玉佩在哪的。“
秦墨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抓起一把發(fā)霉的茶葉和幾株干枯草藥。他精通藥理，知道霉變的綠茶與斷腸草混合會產(chǎn)生致幻氣體。
“最后問一次，“冷青打開皮囊，“玉佩在哪？“
“在這里。“秦墨突然揚手，將混合物拋向火把！同時屏息閉眼，向后急退。
“砰！“
一團(tuán)詭異的綠色煙霧爆開，冷青和黑衣人猝不及防，吸入氣體后頓時雙眼赤紅，開始抓撓自己的皮膚，發(fā)出凄厲慘叫。
“癢！好癢！“
“有蟲子！我血管里有蟲子！“
趁他們神志混亂，秦墨抄起一根斷桌腿，狠狠擊倒黑衣人，然后沖向冷青。冷青雖然也中了招，但功力較深，勉強保持清醒，舉刀格擋。
“卑鄙！“冷青咬牙切齒，“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秦墨不答話，桌腿如劍，使出九劫劍法的招式。雖然無內(nèi)力加持，但精妙劍招仍逼得冷青連連后退。她雙眼紅腫流淚，視線模糊，只能憑風(fēng)聲判斷攻擊方向。
“嗤！“
桌腿尖端刺入冷青肩膀，帶出一蓬鮮血。冷青痛呼一聲，反手一刀劃破秦墨胸口，頓時血流如注。
兩人踉蹌分開，各自喘息。秦墨傷勢更重，眼前發(fā)黑，全靠意志支撐。冷青也好不到哪去，致幻氣體讓她產(chǎn)生嚴(yán)重幻覺，看秦墨竟有三四個重影。
“你...逃不掉的...“冷青獰笑著又舉起刀，“地字堂的人...已經(jīng)包圍這里...“
秦墨心知不妙。自己重傷在身，妹妹又不知去向，難道今日真要命喪于此？
就在此時，茶棚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緊接著是黑衣人的慘叫和犬吠聲戛然而止！冷青臉色大變：“什么人？！“
茶棚大門再次被撞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沖了進(jìn)來——是秦雪！她身后還跟著個白須老者，手持青竹杖，正是已經(jīng)“死去“的孫醫(yī)仙！
“孫...孫前輩？“秦墨難以置信。
孫醫(yī)仙呵呵一笑，竹杖輕點，冷青頓時如遭雷擊，癱軟在地。他快步來到秦墨身邊，把脈后皺眉：“胡鬧！傷成這樣還敢動手？“
秦雪哭著撲到哥哥懷里：“哥！我在半路遇見孫爺爺，他說根本沒死，那晚是用了龜息術(shù)騙過敵人...“
孫醫(yī)仙從藥囊取出金針，迅速為秦墨止血：“長話短說，那晚老朽確實用了假死之術(shù)。天宮勢大，必須讓他們以為守碑人一脈已經(jīng)斷絕，才能爭取時間。“
秦墨心中疑惑萬千，但失血過多讓他說不出話。孫醫(yī)仙喂他服下一顆藥丸：“先療傷，詳情路上說。這里不安全，天宮大隊人馬很快會到。“
他轉(zhuǎn)向昏迷的冷青，從她懷中搜出那瓶“千里香“，冷笑道：“地字堂的小把戲。“說著將藥瓶摔碎，又取出另一瓶藥水灑在周圍，“這下追蹤犬也聞不到氣味了。“
秦雪扶著哥哥上馬，孫醫(yī)仙則拎起冷青扔在另一匹馬上：“這丫頭知道不少天宮內(nèi)幕，帶著有用。“
三人兩馬迅速離開茶棚，向北方疾馳。夜風(fēng)撲面，秦墨虛弱地問：“前輩...我們?nèi)ツ模俊?
“云嵐城！“孫醫(yī)仙聲音鏗鏘，“莫問天那老東西已經(jīng)等你多時了！“
秦墨心頭一震：“師父...他還活著？“
“不僅活著，還在天劫碑前為你準(zhǔn)備了份大禮。“孫醫(yī)仙神秘一笑，“九劫劍法最后一劫'無妄劫'的真正傳承！“
就在這時，秦墨懷中的九劫玉佩突然微微發(fā)燙，而秦雪的守心玉也同時亮起。兩玉之間似乎產(chǎn)生了某種共鳴，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奇妙的綠白交織的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