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立者,跪者,皆殺!
- 儒道:滿身魔氣我可咋活啊
- 仿天絲
- 2095字
- 2025-04-07 23:21:46
易川緩緩起身抹去嘴角血跡,獰笑地看向厲無雙。
心隨意轉之下,周身魔氣凝為一處,黑色人影立刻勒起馬韁,赤黑大馬虛影幾欲凝實,一聲嘶鳴響起,隨即高高揚起前蹄。
就在戰馬獵獵嘶鳴將要奔襲之際,黑色人影突然一個下腰,竟從易川周身的魔氣中抄出一把猙獰長劍,隨即躍馬揚鞭,直取厲無雙!
竟然是連詩!
一首明顯沒寫完的詩詞,不僅才氣達府!還與上一首鳴州形成連詩?。?!
厲無雙心下驚駭之下再也顧不上其他,直接伸手拽過王寢一把拋向半空,隨即心思急轉下,出口成章。
王寢登時睚眥欲裂,厲無雙竟要拿自己當擋箭牌!
猝不及防之下,王寢來不及多想,于半空中急急引動才氣,霎那間,一張古樸的書簡從學海中祭出浮在頭頂。
“王者刑用于將過,則大邪不生。賞施于告奸,則細過不失。治民能使大邪不生,細過不失,則國治?!?
書簡流光溢彩間迎風便長,隨著一個個字跡緩緩凝現,浩然正氣沛然四震,穢雨停風沙止,天地清明!
將要斬向王寢頭顱的猙獰大劍倏然化為齏粉,騎跨戰馬的人影也一同融雪般消散,隨即戰馬一聲悲鳴,緩緩消融。
易川周身,僅存不多的魔氣被徹底崩散。
易川心神巨震,緊緊盯著凝滯空中那巨大的字跡,絕望漸漸涌上心頭。
這,應該就是圣頁了!
諸如儒圣《論語》,法圣《商君書》,醫圣《傷寒雜病論》等,諸圣地家主會視門下才情,擇一頁賜給詩華滿懷之士,助其世間行走。
這種人,他怎么會有圣頁!
他也配!
只是未待思忖太多,抽骨拔筋般的痛苦突然席卷全身,易川登時臉色煞白,緊咬牙關卻仍死撐不住,痛苦地蜷縮倒地,無力地喘著粗氣。
就在王寢祭出學海中的書簡后,整個人就像被抽干一樣直直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字跡也隨之光芒不再,書簡收斂流光,啪嗒一聲與王寢一同掉在黃沙之上。
“混賬!早干嘛了!”
厲無雙恨不得生撕了王寢,因為他體內僅存的浩然正氣已經用出:
“法刃:刑鏈鑄天平,鍘鋒映月明。”
“典章懸律影,萬民畏規行。”
受逆種所累,詩成堪堪出縣,文臺再度裂出豁口,一口鍘刀虛影凝出,寒光閃過,“刑”字鐫刻在上。
文臺開裂,才氣盡出,身為逆種文人,厲無雙已經能預見到自己日后的寸步難行。
全是拜他所賜?。?!
猙獰到扭曲的面孔緩緩逼近蜷縮在地,顫抖不止的身子。
厲無雙一把薅起易川凌亂的長發,一點點拖行過來將易川頭顱摁進鍘刀,隨后左腳踩在易川臉上,右腳踩在鍘刀上刃,獰笑一聲右腳狠狠重踏而下!
“咔!”
鍘刀碎裂!
厲無雙被震飛倒地,隨即胸腔一陣氣血翻涌,一口鮮血直直噴出,文臺霎時四分五裂,化為再普通不過的石頭掉落在地。
文臺,碎了。
厲無雙不敢置信雙眼暴睜,渾身顫抖臉上再無一絲血色,顫抖的雙手已經撐不住他的殘軀,掙扎幾次都沒能起身。
易川周身,空氣突然燥熱起來,點點青光浮起。
燃燒文膽!
只是方入書生境不久,文膽之力只一瞬間便消散不見。
抽筋拔髓的痛苦頓時如附骨之蛆般再度襲來,風沙血雨之下已經體無完膚,易川開始變得神志不清,只是那雙腫脹模糊的雙眼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厲無雙。
厲無雙心中,莫名升起了抑制不住的恐懼。
“該死不死的老書生給你開什么海!”
“你為什么不跟著那個大傻子一塊去死!”
厲無雙徹底崩潰嘶吼出聲,胡亂地拿起裂落進黃沙的文臺碎片,一塊塊丟向易川。
“族長爺爺,你還是自己走吧。”
“滿山,你沒事吧。”
神識恍惚下,易川仿佛又聽到了族長爺爺和大硯的聲音。
“我看你還有什么能耐!”
厲無雙扭曲的臉上此時滿是淚痕,瘋瘋癲癲地嚎叫著。
“勞資,就給你看看……”
易川口齒含糊不清,他想吐出嘴里的血水,卻發現力氣不夠,夾雜著血絲的口水就這么掛在下頜,隨著嘴角的開合一點點滴在身上。
一顆文心從學海祭出,易川就這么拿在手里,拖著殘破的身子一點點挪向厲無雙。
“文心?!”厲無雙心神巨震,他想不明白。
不過他也不用想明白了。
易川攥著文心扒拉著黃沙,一點點挪向厲無雙。
良久,易川爬到厲無雙身邊,艱難地用手肘支起身子,斜躺在厲無雙頭上,利用全身的重量死死壓住掙扎的厲無雙。
易川沒有一絲感情的雙眼直直地看著厲無雙,隨后拼盡全力揚起文心,一下下地砸了下去。
“不仁之人曰可殺……”
“不義之人曰可殺……”
直至血肉模糊,易川卻仿佛毫不知情,只是喃喃自語,機械一般重復著揚起又落下的動作。
這邊,不知何時蘇醒站在一邊的王寢,看著易川手持文心,一點點砸死厲無雙,大腦一片空白,雙腿灌鉛一般挪動不了分毫,任憑溫熱的液體順著顫抖的雙腿流進黃沙。
“嘶!”
玉帛割裂聲響起,文膽撕開縫隙!
王寢仿若不覺,雙眼無神,只是呆呆地站著。
聽到聲響,易川緩緩扭頭,目光扎在王寢身上。
“立者,殺……”
易川一點點爬向王寢。
“噗通!”王寢打擺的雙腿再也撐不住跪了下來,不發一言只是使勁磕頭。
“跪者,亦殺。”
“咔!”
金石交鳴聲起,文膽開裂!
“嘿嘿!”
“回家咯?!?
王寢突然傻笑一聲,隨即踉蹌起身,蹦蹦跳跳地向遠處跑去。
易川再也無力挪動分毫,漫天風沙之下,胸口漸漸不再起伏,輕風掠過,文心碎成齏粉,掩進黃沙。
“夫子,學以致用是這個意思吧?”
“你這個意思有點不學無術的意思,瀕死之人當徐徐圖之,豈可以猛藥催進,你且退下,看為師手法?!?
“夫子,他好像硬了。”
“身體硬朗點好?!?
“涼了,涼了!”
“放肆!為師縱橫天樞多年,沒有一個人能在為師面前涼掉!你且退下,看為師手法。”
“睜眼了!他睜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