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族文獻遺產隱性信息保護研究
- 仝艷鋒
- 1959字
- 2025-04-28 12:27:56
小結
隱性信息是一種特殊信息,它與在社會經濟生活中可以直接或間接獲取的顯性信息不同,是一種能夠提示并預測未來發展趨勢的、未萌動的“胎動”信息,它要通過分析研究才能獲取。隱性信息來源于隱性知識。隱性知識的理論研究開始于20世紀中葉,英國的物理化學家、哲學家波蘭尼于1958年首次提出了“隱性知識”這個概念。隱性知識的理論核心以科學直覺的研究為先導,批判了傳統實證主義的科學觀,提出了以人性為基點、以人為主體的科學信念、科學直覺的觀點,得出把知識的內在結構、創造作為科學研究基礎的觀點。
隱性信息是當前的信息獲取手段能夠獲得的知識,隱性知識存在于事物的發展過程中,但是很多知識并不能夠為人類現有的知識探測手段捕獲,也就不能成為信息。隱性信息在人類生存、發展過程中的各環節上起著主導性的、決定性的作用,相對于顯性信息具有理論上的優先性。隱性信息并不是一種被動的經驗,并不是存在于事物中的靜態知識,而是認識主體積極主動地發揮其隱性知識發掘能力的過程。
“遺產”作為核心概念,它的發展變遷帶動著“文化遺產”這一歷史概念的出現。“民族文獻”作為文獻的一部分,與“遺產”相結合后,產生了“民族文獻遺產”。民族文獻遺產具有文獻作用和文化價值的雙重作用,仍然從屬于“文化遺產”,是記錄特征鮮明、文化信息內涵明顯的文化遺產。民族文獻遺產是各少數民族文化遺產中的精華,是各少數民族追述古代文明、延續民族文化的重要載體,是確認民族身份的重要憑證,是聯系民族歷史與未來的重要橋梁,是保存民族記憶的重要工具。
民族文獻遺產隱性信息可以定義為隱藏于民族文獻遺產記錄符號之中的特殊信息,這些信息并不為文獻上的記錄符號直接記載、直接顯示,是一種離散的、未能給予系統表述的、能夠提示文獻內容實質的、未被記錄符號表示的信息,需要通過特定人員如研究人員、傳承人員的解讀才能獲取。民族文獻遺產隱性信息是熟練閱讀、掌握民族文獻遺產的人作為信息主體與民族文獻記載的信息內容進行知識交流和交互感悟過程的結果。信息主體通過對民族文獻的閱讀、理解、吸收、體驗將信息主體的個人知識積淀附加于民族文獻的信息客體之上,產生了不同于民族文獻以往所表征的任何信息內容的嶄新信息,同時將民族文獻的內容內化為信息主體的知識內容的一部分。民族文獻遺產隱性信息本質上是信息主體對于民族文獻內容的理解能力和感悟能力,同時表達出信息主體對于民族文獻的內涵信息的挖掘、獲取的機會,通過將隱性信息吸收為自身的內化信息,信息主體實現了信息客體的再次信息發現。隱性信息是民族文獻遺產的信息主體掌握的知識,是通過實踐、行動呈現的知識,是難以準確表達的知識。
民族文獻中使用的信息記錄符號,表達了信息記錄主體在生活實踐中所接觸的物(實體)、事(動態)、意(概念)的感覺,用形象的文字、圖畫、符號記錄在不同的載體上,可以傳達信息,保存記錄。民族文獻遺產隱性信息的形態直接體現在記載信息的記錄符號中,體現在記憶信息的活態傳承主體中,體現在信息展示的操作實踐中。民族文獻遺產的信息記錄符號是顯性信息的直接載體,更是隱性信息的直接依附。信息記錄符號組成了民族文獻的具體內容,是文獻賴以存在的物質實體,也是文獻整體信息的原始憑證。信息記錄符號通過信息記錄主體通過一定的記錄規則、手段以各種記載方式來記錄在文獻載體上,表達了信息記錄主體的原始思想情感和記錄過程中的個人知識水平。
民族文獻遺產在傳播信息過程中,以文獻作者的記載信息為主要傳播對象,其中最多的內容就是特定的隱性信息,信息認識、傳播主體正是憑借隱性信息去把握揣測文獻作者、處理信息,而隱性信息解讀,實際是解讀文獻作者的信息構建活動,包括客體信息與主體信息、物質信息與精神信息、自然信息與社會信息,而這種信息思維在民族文獻的語言文字中體現的較為具體。民族文獻在傳承過程中,傳承人結合信息展示的操作實踐,文獻中的顯性信息通過操作將隱性信息詳細地傳授給被傳承人。民族文獻的文本,由于其書寫傳統有著自身的特點和歷史的局限,普通民眾作為信息的接受者只能通過儀式活動來誦讀文獻、聆聽文獻,而非訴諸直接閱讀文獻,在直接閱讀活動中文本生成文獻的顯性信息,在儀式誦讀活動中文獻的隱性信息由傳承人結合操作實踐得以展示。信息展示的操作實踐的文本演述具有激活族群記憶、動態傳播知識、活躍族群交流、加強文化認同的特質。民族文獻意義的發生與內容的激活,皆是在信息展示的操作實踐中獲得生命的,因而民族文獻的文本性顯性信息與口傳性隱性信息是合二為一、相互統一的。
[1] 段曉林:《20世紀50—60年代“云南少數民族調查手稿”概述》,《云南圖書館》2007年第4期。
[2] 楊昌斌、歐陽佩瑾:《民族文化信息的載體特征與圖書館民族文獻信息資源建設模式探析》,載中國圖書館學會《以人為本 服務創新》,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5年版,第238—24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