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詩瑪》翻譯傳播研究
- 黃瓊英
- 6622字
- 2025-04-25 19:20:54
第二節 《阿詩瑪》研究綜述
在20世紀50年代以前,彝族撒尼敘事詩《阿詩瑪》很少被外界所知。19世紀末法國學者保祿·維亞爾把《阿詩瑪》譯成法語在國外發表,這是國內外有關《阿詩瑪》的最早介紹。在抗日戰爭期間,學者吳晗、光未然等在路南縣圭山區發掘了《阿詩瑪》《阿細的先基》等彝族民間文學,但沒進行整理、翻譯和研究。新中國成立后,最早對《阿詩瑪》進行整理,并部分翻譯成漢語的當屬楊放,楊放把《阿詩瑪》以“曲譜+歌詞”的形式翻譯出來,1950年9月發表在《詩歌與散文》上,同年11月,被《新華月報》第二卷第一期轉載。1953年5月,云南省人民文藝工作團黃鐵、楊知勇、公劉等一行十人,在路南縣圭山區對《阿詩瑪》進行了兩個半月的搜集,整理,翻譯,歷時半年多的分析研究,綜合整理,最終定稿,于1954年年初在《云南日報》上發表,自此揭開了《阿詩瑪》研究的序幕。自完整的漢譯本《阿詩瑪》發表以來,在社會各界引起轟動,產生了巨大的反響。隨后,由《西南文藝》《人民文學》《新華月報》轉載,由云南人民出版社、中國青年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分別出版,并被譯為多種語言版本。
《阿詩瑪》自1954年發表以來,由于其獨特的魅力和價值,引起了廣泛關注。1954年2月20日,《云南日報》發表的楊知勇的文章《撒尼敘事詩〈阿詩瑪〉整理經過》,是《阿詩瑪》研究的開始。60多年來,國內外許多學者對其開展了多方面的研究,整體呈現出多學科、跨學科的綜合研究狀況。與《阿詩瑪》相關的研究綜述,筆者搜集到5篇公開發表的文章,分別是王明貴的《阿詩瑪國際學術研討會綜述》(2004)、楊紹軍的《敘事長詩〈阿詩瑪〉重要爭論問題研究綜述》(2010)、黃毅的《〈阿詩瑪〉五十六年研究綜述》(2010)、王先燦的《〈阿詩瑪〉研究綜述》(2013)、趙蕤的《彝族撒尼民間敘事長詩在日本的譯介與研究》(2016)。這些文章分別從整理經過、重要爭論問題、主要研究內容等方面對《阿詩瑪》的研究進行總結和評述。此外,在多篇與《阿詩瑪》研究相關的碩士、博士學位論文中,也對《阿詩瑪》的研究進行了綜述,涉及《阿詩瑪》的現有版本情況及特點、石林撒尼阿詩瑪文化研究、阿詩瑪異文文本、國外研究情況等。
本節在對《阿詩瑪》研究成果進行統計與梳理的基礎上,對其出版來源、研究特點、研究高潮、主要研究內容、國外研究等進行分析,以期對《阿詩瑪》的研究現狀有一個較為全面的認識,這也是《阿詩瑪》傳播研究的一個方面。筆者從中國知網和相關研究書籍找到相關論文185篇,其來源包括報紙和網站新聞25篇,書籍序言5篇,發表的論文144篇,碩士、博士學位論文11篇,時間跨度從1954年年初至2016年。
一 出版來源
(一)報紙、網站類新聞
之所以選擇報紙、網站類新聞進行統計,是因為完整版本的《阿詩瑪》漢譯本最早是由直屬中共云南省委機關、有黨報性質的《云南日報》刊登發表,自此這首敘事詩被多家報刊轉載,開啟了出版、發行、翻譯成多國文字,并走向世界道路。在統計的25篇報紙或網站新聞中,有18篇報道來自省級或省級以上機構報刊,時間跨度從1954年年初至2011年,包括《云南日報》《人民日報》(海外版)、《中國民族報》《中國旅游報》《文藝報》《中國文化報》《四川日報》,等等,它們代表了主流權威媒體對敘事詩《阿詩瑪》及其相關新聞的關注程度,新聞報道主題主要涉及該敘事詩的整理、序言、電影《阿詩瑪》主演楊麗坤、《阿詩瑪》國際學術研討會的召開、國際彝學研討會、《阿詩瑪》在國際的研究及影響、石林打造彝家生態旅游、《阿詩瑪》電視劇、少數民族電影、“阿詩瑪”文化保護與旅游發展、《石林阿詩瑪文化發展史》書籍出版評論等等。此外,有3篇新聞來自彝族人網(http://www.yizuren.com/),報道國外研究者司佩姬教授、馬克·本德爾教授、櫻井龍彥教授對《阿詩瑪》的研究。這些新聞雖然談不上學術研究,但由此也可以窺見《阿詩瑪》由單純的敘事詩歌,到學術研究,到多種媒體途徑對其文化的構建,再到文化價值的發掘給石林旅游經濟帶來的影響這一路跌宕起伏的發展歷程。
(二)期刊文獻及主要研究叢書
目前最為完備的《阿詩瑪》研究資料集是趙德光主編、云南民族出版社出版的《阿詩瑪文化叢書》,包括《阿詩瑪研究論文集》《阿詩瑪原始資料匯編》《阿詩瑪文獻匯編》《阿詩瑪文藝作品匯編》《阿詩瑪論析》5部,基本涵蓋了2003年以前《阿詩瑪》研究的所有文字材料,具有重要的文獻資料價值。[8]此外,2004年由中央民族大學聯合石林彝族自治縣舉辦了“阿詩瑪國際學術研討會”,并于2006年由趙德光集結出版了《阿詩瑪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這些文獻涵蓋了1954年《阿詩瑪》發表以來到2006年《阿詩瑪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出版期間,國內外大多數研究的重要資料與成果,大多數論文發表于國內外重要期刊上。
在趙德光主編的《阿詩瑪文化叢書》及《阿詩瑪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的文獻中,筆者搜集到78篇論文。此外,筆者還搜集到38篇發表于國內核心期刊的研究文獻,時間到從1982年至2016年,主要收錄于《西南民族大學學報》《民族藝術研究》《民族文學研究》《云南社會科學》《民族文學》《云南民族大學學報》《廣西民族大學學報》《云南師范大學學報》《文學評論》《民族翻譯》等與少數民族文學、藝術相關的期刊上。從2000年以來,普通期刊文獻及CNKI系列數據庫的碩士、博士學位論文,筆者共搜集到44篇。所有文獻共計160篇(包括5篇書籍序言)。
盡管文獻的搜集還沒有做到窮盡,但對文獻的學科分類以及發表時間的統計,大致可以看出《阿詩瑪》研究的發展趨勢、關注熱點以及研究高潮。
二 國內研究
(一)研究階段
從1954年到1964年可以視為《阿詩瑪》研究的第一個時期,這一時期側重《阿詩瑪》整理、發掘、修訂的研究,以及對其文學藝術成就的評介。在十年“文化大革命”期間,《阿詩瑪》的研究中斷。自1978年開始,至20世紀80年代末,學界更多的是在進行撥亂反正的反思,其間昂自明的古彝文翻譯本《阿詩瑪》(1984),以及馬學良、羅希吾戈、金國庫和范慧娟的翻譯本《阿詩瑪》(1985)相繼出版,后者采用彝文、國際音標、漢文直譯、漢文意譯四行體的形式記錄詩歌。20世紀90年代以后,《阿詩瑪》的研究進入蓬勃發展的時期。21世紀以來,《阿詩瑪》研究逐漸進入高潮,筆者搜集到的研究文獻,有128篇發表于2000年到2016年期間,研究視角和學科也有了極大的豐富。特別是2004年“阿詩瑪國際學術研討會”的召開,取得了豐碩的成果:會議進一步確立和鞏固了《阿詩瑪》在彝族文學史及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初步奠定了“阿詩瑪文化”的基礎;強化了石林旅游與阿詩瑪文化的關系。[9]可以說,這次會議,為進一步拓寬并加深《阿詩瑪》的研究奠定了基礎。21世紀,《阿詩瑪》的研究呈現跨學科、多維度的特點,涉及的學科有文學、傳播學、文化、人類學、旅游學、文藝理論、民俗學、民族學、翻譯學、語言學、符號學,等等。這與我國社會經濟持續發展,少數民族文化持續繁榮,文化傳播與交流途徑極大豐富等社會背景是密不可分的。
(二)主要研究內容
1.文學研究
從學科分類來看,在搜集到的160篇文獻中,有74篇歸于文學研究的范疇,占所搜集文獻接近一半的比例。可見在過去的幾十年中,文學研究仍然是《阿詩瑪》研究的主線。在20世紀90年代以前的早期研究中,內容多集中在詩歌的整理、產生的歷史背景、爭議問題、藝術價值的發掘以及主題、人物形象、詩學特點、修辭、敘事特點、情節結構、語言形式、象征意義等方面。如臧克家在《撒尼人民的敘事長詩〈阿詩瑪〉》(1954)中對敘事詩的人物塑造、主題思想、文學體裁等進行了研究;雪蕾在《讀〈阿詩瑪〉的一些體會》(1954)中對敘事詩的內容、情節、語言修辭等進行了分析和探討。20世紀90年代前后,《阿詩瑪》的文學研究開始出現多視角、多維度的研究特點。如傅光宇在文章《〈阿詩瑪〉難題較量探析》(1990)中,結合搶婚的習俗對《阿詩瑪》的故事情節進行了探討,頗具文學與民俗學結合的意味;王倩予在文章《阿詩瑪的悲劇》(1994)中,探索《阿詩瑪》誕生時代的社會性質,解讀其悲劇的根源。進入20世紀,有文學與傳播學相結合的研究,如龍珊的《超越·創新——文學傳播學視域中的〈阿詩瑪〉》(2006);文學與文化相結合的研究,如梁紅的《試論〈阿詩瑪〉融入石崖的文化內涵》(2006)等。有比較文學的研究,如黃建明(2002)把《阿詩瑪》與同源異流的詩歌進行對比;秦麗輝(2004)、惹幾阿呂(2015)把《阿詩瑪》與傣族詩歌進行對比研究,等等。同時隨著文學理論的發展,對阿詩瑪的文學研究更加深入,朱國華(2003)、曹崎明(2008、2010)的《阿詩瑪》口傳異文敘事研究;黃建明在《阿詩瑪論析》(2004)一書中對《阿詩瑪》文化背景、人物、敘事方式、藝術手法、修辭手法論等做了詳盡細致的分析和探討。
對《阿詩瑪》搜集整理工作進行研究和評價,在很長時間里一直是《阿詩瑪》研究的熱點。孫劍冰在《〈阿詩瑪〉試論》(1956)一文中對《阿詩瑪》的采錄、整理工作取得的成就進行了肯定,但同時對整理中的“創作”、阿黑追趕阿詩瑪的情節、結尾等問題進行了中肯的批評和分析。羅希吾戈(1982)對整理的方式提出質疑,同時指出漢文譯本中,對地名、土司的稱謂、風俗的名稱翻譯的不妥之處。李廣田在《〈阿詩瑪〉序》(1959)中對整理工作的評述,更加中肯,并且得到人們廣泛的接受。他首先肯定了先前整理者的成績與該項工作的意義,但同時也認為,黃鐵等人整理的《阿詩瑪》“少了點撒尼勞動人民口頭創作的藝術特色,多了點非撒尼勞動人民口頭創作的氣味”。為此,李廣田對少數民族文學整理提出了四個原則。[10]
當年親自參與整理工作的幾位親歷者,楊知勇(1954,2003)、黃鐵(1954,1996)、公劉(1954,1980)、劉綺(1978,2004)均從整理參與者的角度,撰文回顧整理的指導思想、經過、原則和方法,存在的困難和問題。與此同時,2004年“阿詩瑪國際學術研討會”對云南省人民文工團圭山工作組全體同志的工作給予了高度評價;對黃鐵、楊知勇、劉綺、公劉的《阿詩瑪》第一次整理本給予了充分肯定;同時認為李廣田的重新整理本刪除了一些強加進去的文人創作,總共修改了250多處,功不可沒,使《阿詩瑪》更符合民間文學的本質,同時也提高了藝術品位。黃毅撰文《論搜集整理對〈阿詩瑪〉傳承的影響》(2011)指出,《阿詩瑪》的整理使其固化,失去了自我更新的活力和適應能力,這對它的傳承極為不利。整理工作與新中國文藝秩序建構之間存在一種關系,如段凌宇在《民族民間文藝改造與新中國文藝秩序建構——以〈阿詩瑪〉的整理為例》(2012)中,就以《阿詩瑪》的整理為個案,探討了少數民族民間文藝的“整理”與新中國文藝秩序建構的關系。
2.傳播學、文化學研究
《阿詩瑪》的文學、文化研究常常與傳播學研究相結合,龍珊在《超越·創新——文學傳播學視域中的〈阿詩瑪〉》(2006)中把《阿詩瑪》置于文學傳播理論的框架下,追尋《阿詩瑪》傳播的嬗變歷程及成因,探討居于弱勢和邊緣位置的少數民族民間文學走出困境的傳播路徑;巴勝超在《象征的顯影:彝族撒尼人阿詩瑪文化的傳媒人類學研究》(2013)一書中將“阿詩瑪”與各種傳媒形式的嫁接與互動作為研究文化變遷的路徑,將各種關于阿詩瑪文化的討論聚焦于傳播語境,討論傳播與文化符號之間的書寫策略和文化話語的變遷。
《阿詩瑪》的文化研究的探討,從彝族撒尼人的文化藝術特色,詩歌里的人名、地名考證等諸多文化現象的研究,到阿詩瑪文化的社會功能、《阿詩瑪》的民族文化旅游資源價值等的研究,涉及文化研究的各個方面。《阿詩瑪》的文學常常與文化研究相結合,如梁紅在《試論〈阿詩瑪〉融入石崖的文化內涵》(2006)中,梳理彝族的傳統文化、民俗事象,以及石林千峰萬壁間的文化積淀與阿詩瑪藝術形象塑造的關系。進入21世紀,學者更多地討論阿詩瑪文化的轉型與重構,趙德光的《阿詩瑪文化重構論》(2005)一書以石林阿詩瑪文化為依據,對石林阿詩瑪文化的創造性轉型與重構做了開創性研究。劉世生在《石林阿詩瑪文化發展史》(2010)一書中對《阿詩瑪》的產生、流傳和它與彝族文化的關系做了分析、論述,對阿詩瑪文化的形成、影響和阿詩瑪文化特色與石林旅游和文化產業開發、阿詩瑪文化的傳承和發展、阿詩瑪文化的理論意義與石林文化產業等進行了深入探討。黃毅在《〈阿詩瑪〉的當代重構研究》(2013)一文中以文化生態理論為指導,考察了《阿詩瑪》的生態環境與其變遷的關系。
3.民族學、人類學研究
從民族學、人類學的視角研究《阿詩瑪》更多的是從2000年以后開始的。王繼超、王明貴對《阿詩瑪》中若干典故的考釋;王向方《試論長詩《阿詩瑪》的民俗學意義》對《阿詩瑪》中反映的彝族撒尼民間民俗現象,如取名儀式、“咂酒”習俗、服飾習俗、婚姻習俗等進行了分析;馬紹云的《〈阿詩瑪〉——文化人類學的一顆明珠》從文化人類學視角對《阿詩瑪》的產生年代、民族倫理價值、民族價值觀等方面進行了闡釋;羅釗運用口頭程式理論對《阿詩瑪》的各種語詞程式進行了分析和探討。
4.英譯研究
阿詩瑪英譯研究的主體,是英籍翻譯家戴乃迭將漢文本的《阿詩瑪》翻譯成英文本的Ashima,這是迄今為止從《阿詩瑪》整理本直接譯出的唯一英文全譯本。王宏印、崔曉霞《論戴乃迭英譯〈阿詩瑪〉的可貴探索》(2011)一文從體例、音節、音步、押韻、語言風格等方面對戴乃迭英譯本《阿詩瑪》進行了分析,指出譯者運用英國歌謠體成功翻譯中國少數民族詩歌,為詩歌翻譯樹立了一個典范。林文藝在《英文版〈中國文學〉譯介的少數民族形象分析——以阿詩瑪和阿凡提為例》(2012)中,探討了譯者對人物形象的塑造。崔曉霞在她的博士學位論文《民族敘事話語再現——〈阿詩瑪〉英譯研究》(2012)中,首次系統全面地對英譯本《阿詩瑪》的翻譯方法以及翻譯效果進行分析,同時提出“敘事話語再現——微結構對等翻譯模式化理論”,為詩歌翻譯搭建了一個框架模型,指出了一個思考方向,促進詩歌翻譯的規范化和標準化。楊芳梅在《意識形態在〈阿詩瑪〉譯文中的操縱途徑探析》(2014)一文中運用功能語言學評價理論對《阿詩瑪》英譯本意識形態操縱的機制進行了分析。
三 國外研究
《阿詩瑪》的海外研究,據撒尼學者黃建明(2001)的考證,最早可追溯到19世紀法國傳教士保祿·維亞爾,他用法文撰寫的《撒尼倮倮》一文中譯介了《阿詩瑪》。
《阿詩瑪》引起國外學者的注意,應該是在1954年,《云南日報》發表之后被國內多家主流媒體轉載并出版,隨后被譯為多國文字。值得一提的是,20世紀50年代、80年代分別由《中國文學》各外文版、中國外文出版社推出的一批高質量的《阿詩瑪》外文譯本,對之后《阿詩瑪》在世界范圍內的傳播,產生了很大的影響。電影《阿詩瑪》的上映,使《阿詩瑪》在國外引起更大的關注。國外學者的相關研究被較為集中地搜集在趙德光主編,2006年出版的《阿詩瑪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一書中。
現在對《阿詩瑪》抱有研究興趣的學者多為美國與日本的學者,日本學者的研究成果尤其豐富。掀起日本《阿詩瑪》學術研究高潮的是日本著名民間文學學者君島久子。主要研究學者有武內剛、清水享、西脅隆夫、藤川信夫、櫻井龍彥等,其中不少學者與中國學者一起,對《阿詩瑪》的研究做出了很大貢獻。趙蕤撰文《彝族撒尼民間敘事長詩〈阿詩瑪〉在日本的譯介與研究》(2016),系統整理了作為文學讀本的《阿詩瑪》,在日本不同譯本的情況,探討了作為廣播劇、舞臺劇以及收藏本的《阿詩瑪》在日本的傳播。其中整理了日本學者對《阿詩瑪》的研究情況,對日本學者的研究貢獻做了充分的肯定,指出“日本學者從民俗學、人類學的角度對《阿詩瑪》的研究拓寬了阿詩瑪的研究范疇和研究深度,同時也促進其在日本的傳播”[11]。
在美國,主要的《阿詩瑪》研究學者是俄亥俄州立大學的馬克·本德爾教授和加州大學的司佩姬教授。司佩姬在《阿詩瑪從哪里來:撒尼人、彝族文化和世界主義》中,對阿詩瑪從撒尼人的民間傳說演變成為世界知名形象的過程進行了獨到的分析。馬克·本德爾在《〈阿詩瑪〉與〈甘嫫阿妞〉“多形性程式”在兩部彝族敘事長詩中的呈現》一文中,對兩部長詩的形式與內容進行了分析,著重討論“多形性程式”在兩部長詩中的敘事結構及其呈現。
韓國學者側重把《阿詩瑪》與韓國本土的傳說進行比較研究,有李廷珍的《中國〈阿詩瑪〉和韓國〈春香傳〉比較研究》、金方南的《〈蓮花夫人〉和〈阿詩瑪〉傳說的比較研究》。
總之,以上這些研究成果中包含了大量關于《阿詩瑪》翻譯與傳播的信息,為本研究提供了豐富的資料以及有益的參考和借鑒。但《阿詩瑪》作為中國少數民族文學跨文化翻譯與傳播的成功典范,其價值還未引起應有的重視,目前學界對此缺乏全面系統的研究,特別是從全球化語境以及人類學翻譯詩學的視角對《阿詩瑪》的翻譯傳播以及翻譯問題進行全面、系統的研究成果尚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