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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格薩爾史詩說唱與藏族傳統文化傳承方式

在藏文化傳承中,說唱從未停止。無論是“大傳統”中的寺院教育,還是“小傳統”中的民間說唱,草根與高僧,民間與寺院,口頭與書面,兩者一脈相承又相濡相融。從文化接受心理的角度看,藏民族一直以來就是崇尚詩歌和韻文文體,喜歡歌舞又喜歡說唱的民族。說唱的表達方式已經深植于藏民族古老的文化土壤中,與歷史文化傳統的傳承緊密相連。對散韻文體的這種執著與偏愛,也是格薩爾史詩的說唱、記憶轉換、傳承發展能夠不斷延續和經久不衰的一個重要原因。

作為植根于藏族民間文化土壤的口頭說唱文學,格薩爾史詩的情節框架、說唱程式、傳承方式、傳播路徑、價值體系以及習慣性修辭和程式套語等,都有其源于藏文化傳統的內在規定性。史詩雖然由一個個具體的民間藝人說唱的一部部詩章組成,但又絕不能將其還原為單個藝人說唱的簡單相加。在史詩的基本情節框架下,一代又一代的民間說唱藝人通過口耳相傳、記憶轉換、口頭程式對史詩進行不斷的復述和細節演繹。他們更樂于借助比喻、象征、寓言等各種修辭手段重復那些累贅出現的程式段落或詩句辭章,還有那些在口耳相傳的過程中表現在記憶思維區域的含糊性和隱秘性。格薩爾史詩口耳相傳的傳承方式與史詩傳播的地理文化空間、歷史文化語境、民眾接受心理,以及民俗生活中的文化傳統和敘事風格等密切相關。口傳史詩只有在具體的歷史文化生態語境中才能顯示其本質上的民族史詩學特征。“從20世紀末到21世紀初,中國史詩的研究格局確實發生了一些新的變化。簡單概括,出現了這樣幾個學術轉向:從文本走向田野,從傳統走向傳承,從集體性走向個人才藝,從傳承人走向受眾,從‘他觀’走向‘自觀’,從目治之學走向耳治之學……”[1]格薩爾史詩的當代研究,同樣面臨史詩學術格局的內在梳理與研究范式的轉換,需要“厚重的文化深描和細膩的口頭詩學闡釋,來透視社會轉型時期中國少數民族的史詩傳承及其口頭傳播,在族群敘事傳統、民俗生活實踐及傳承人群體的生存狀態等多向性的互動考察中,建立起本土化的學術根基”[2]。筆者以為,除了加強對格薩爾史詩的搜集整理以及版本、思想內容、文化內涵、語言學特征、藝術成就等研究外,對格薩爾史詩說唱傳承及記憶轉換與藏族傳統文化傳承方式的關系性研究也值得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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