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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河汾諸概念的溯源與辨析

汾水是黃河的第二大支流。橫貫渭河平原的渭水是黃河的最大支流,渭水與涇、沛、澇、潏、滈、浐、灞等八大水域環繞在長安周圍,成“八水繞長安”之勢,也成為唐前黃河文明的重心長安城所以繁榮的客觀地理原因。而汾水源出汾陽城北,自北而南,流經了今山西省的大部分地區。汾水與晉文明的聯系根深蒂固,晉陽城自古以來即是人類聚居交流的文化重鎮,汾河文明更成為了晉文明的指代。同時,汾河流經南端汾陰地區,與澮水、涑水等又共同哺育了蒲州、絳州等地的文化,作為古長安城的外圍影響,源源不斷地滋養著古老而繁榮的長安文明。正式進入本書內容之前,有必要梳理幾組相關的概念。

一 河汾、河汾文化與河汾之學

作為一個河水與汾水并提的河汾概念,其地域性范疇的確立早于其文化意義。《史記》卷三九《晉世家》記載了河汾之地晉國的得名及王侯更替狀況:

周公誅滅唐。成王與叔虞戲,削桐葉為珪以與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因請擇日立叔虞。成王曰:“吾與之戲爾。”史佚曰:“天子無戲言,言則史書之,禮成之,樂歌之。”于是遂封叔虞于唐,唐在河、汾之東,方百里,故曰唐叔虞。姓姬氏,字子予。[9]

河汾之地自西周以來成為晉侯屬地。河汾文化之源上溯至堯舜古帝,其后又延及周王氏姬姓子孫,唐叔虞即晉國始祖,河汾文化隨之也成為晉文化的載體。河汾、河汾文化、河汾之學雖都以河汾為地域背景,但內容主旨不一。河汾是一個地理概念,出現最早,應用范圍也最廣。由河汾向河汾文化的轉變形成是以豐厚的人文背景積淀為前提的,堯舜古帝以德治,西周姬姓叔虞以禮治,河汾地域打上了德與禮的文化烙印,河汾文化開始呈現出歷史的發展態勢。文化的根本特性是與人類生活相始終的,人文活動是其內在特質,河汾文化的歷史發展也是與河汾地域人文活動相統一的。但在不同階段又會呈現出各異的特點。

河汾之學特指隋唐之際的大儒王通之學。宋理學家朱熹將王通放在由漢董仲舒到中唐韓愈的序列中:“董仲舒、揚子云、王仲淹、韓退之四子優劣。或取仲舒,或取退之。以為‘董仲舒自是好人,揚子云不足道,這兩人不須說。只有文中子、韓退之這兩人疑似,試更評看。’學者亦多主退之。曰:‘看來文中子根角淺,然卻是以天下為心,分明是要見諸事業。天下事,它都一齊入思慮來。雖是卑淺,然卻是循規蹈矩,要做事業底人,其心卻公。如韓退之雖是見得個道之大用是如此,然卻無實用功處。’”[10]在儒老之學的辯證分析中,認可王通河汾之學的價值存在,且肯定了唐初名臣房玄齡、杜如晦與王通河汾之學的關系,“房、杜于河汾之學后來多有議論”[11],河汾之學進入了理學家的視野,且在孔孟之儒道的傳承中占有一定位置。而朱熹對河汾之學的解讀卻并不專主于儒,而是儒老兼求。

作為一個地域性特點較為濃厚的學術門派,河汾之學表現出了三個特點:其一,有儒學大師及儒家經典著作的出現。王通《中說》即模仿孔子及其門人弟子的對話語錄,《元經》也有模范經典之意。其二,門人數量較多,且影響較大,薛收、房玄齡、杜如晦、魏徵等人,多有問學于王通之門的文獻記載。其三,家族文化的影響凸顯。孔孟之儒家學說以個體學說為特點,游學是獲得學問修養的主要途徑,而王通之學則以家族文化的內在生長發展為背景,個體雖也有短暫的游學經歷,但學術有濃厚的家族文化背景烙印。河汾、河汾文化、河汾之學三者雖都以河汾為地域背景,然其內涵卻大不相同。河汾文化是以人文發展為線索遞進的,而河汾之學則追溯的是學術的脈絡,文化雖包融有學術,但卻不可替代學術。王通之學為兩漢之儒學到中唐韓愈儒學的過渡,呈現出了初唐民間儒學的面貌。

二 河汾與河東的地理區分

如前所述,河汾是指西河與東河之間,以汾水水系為主干的地域范圍。而河東則更多地以河東郡的方式出現。河東郡歷代區劃及歸置不一。此先述唐前河東郡的更置情況。

《史記·貨殖列傳》對河汾地域河東、漳水等有較為細致的描述。以河東、河內、河南為三河且三河風俗相近:“昔唐人都河東,殷人都河內,周人都河南。夫三河在天下之中,若鼎足,王者所更居也,建國各數百千歲,土地小狹,民人眾,都國諸侯所聚會,故其俗纖儉習事。”[12]河東歸置于三河之內,與河汾地域東南、西北等諸郡風俗有別。[13]漢以后史書專列《地理志》,專門論述各地域之風物。秦、西漢置都長安,故其述各地風情,先及秦地。《漢書·地理志》所敘述的二十八郡縣之風俗體例多承襲此風。河東為古唐、魏之地,頗有其遺風。古唐國,“皆思奢儉之中,念死生之慮。吳札聞《唐》之歌,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遺民乎?’[14]”古魏國尚中庸之道,“吳札聞《魏》之歌,曰:‘美哉沨沨乎。[15]以德輔此,則明主也。’[16]”唐堯古國頗存古風,尚賢尚德,于喜樂中思苦憂之患。《后漢書》改《地理志》為《郡國志》,詳記各郡國人口,各附屬城邑城門、池泉、溝渠、亭閣、關卡、山脈等情況。河東郡居于《郡國志一》,與河南尹、河內郡、弘農郡、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等環洛陽地區為一卷,而上黨郡、太原郡則與隴西郡、北地郡、雁門郡、朔方郡、北地郡同居一卷,其余各郡國也多依此規律,以地形相近,風俗類同多歸為同一卷目。河汾地域諸郡歸屬不相一致。

晉武帝太康年間,增置郡國二十三郡,分天下為十九州[17],郡國一百七十三,每州之下詳列屬郡。又東晉南渡置都建康,又以京口、武陵、廣陵、蕪湖、姑蘇等地別置僑縣,安居南渡僑民。河東郡歸入司州,又將原河東郡分立出平陽郡,亦歸屬司州。太原、上黨、西河、樂平、雁門、新興諸郡國歸入并州。《晉書·地理志》敘述重點不同于兩漢《地理志》,兩漢均一統,其敘述重于風土描述,而《晉書》以分裂南渡為主題,其州郡多敘其變遷,又多詳述其州郡之民遷徙僑居南地的狀況。《宋書·地理志》多敘淮河以南州郡建置,兼及南地僑寓流遷民之新立郡邑情況。[18]蓋其時南北諸政權爭斗,地盤隨之而變更,亡亂之心,復國之志存乎人心,故述地理以僑民為重,寓有北復中原之志。《南齊書·地理志》州郡記述方式多同《宋書》。《晉書》為唐初所修,其敘地志風格,略有同于《宋書》,或有承襲之故。

與南朝政權并立的北方諸國,除魏收所著《魏書》外,多未有地志流傳下來。[19]而《魏書·地理志》敘述風格又似于兩漢之《地理志》。分國土為九十一州[20],各州名多沿用古州名,而其歸屬卻極有不同。諸如司州之歸屬,西晉所立之司州包括雍州之京兆、馮翊、扶風三郡,北冀州之河東、河內二郡,東豫州之弘農、河南二郡。轄地以洛陽為中心。而北魏所設司州則以鄴都為中心,包括魏尹、陽平郡、廣宗郡、東郡等十二屬縣。而各州所屬郡、縣也大有不同。并州下屬五郡,分別為太原郡、上黨郡、鄉郡、樂平郡、襄垣郡。新設晉州,其下十二郡為:平陽、北絳、永安、北五城、定陽、敷城、河西、五城、西河、冀氏、南絳、義寧等。又東雍州下設正平郡,含聞喜、曲沃二縣。可以看出,自秦以來設立的河東郡不存,其所屬平陽、聞喜、曲沃等地分別劃到了晉州、東雍州等地。南北分裂之際,國土大變,南人重在復國,屢屢強調其僑遷之民及屬國;而北方胡族擁有中原,覬覦南土,所立之瑣細州郡多帶有征戰之痕跡。

《隋書·地理志》以郡代州[21],設郡一百九十。所設立的長平郡、上黨郡、河東郡、絳郡、文城郡、臨汾郡、龍泉郡、西河郡、離石郡、雁門郡、馬邑郡、定襄郡、樓煩郡、太原郡等郡縣,多沿汾水走向,大致按照自南而北,由東向西的方式來敘述。又其將長平郡、上黨郡放于河東郡之前,這不同于之前兩《漢書》將河東郡置前,與輔衛京畿之城邑并列的方法,可能受北齊以鄴都為繁華中心的定位影響[22],而長平、上黨靠近魏郡鄴都,故有先長平、上黨后河東的序列順序。值得注意的是,此處敘述州郡多以汾水自南而北的走向密集排列,河汾流域之主要屬地河東、絳、臨汾、長平、上黨、太原等郡排列在一處,說明此時的河汾文化作為一個固定的形態已開始呈現出來,在隋唐史書中多可得見的“河汾”的概念逐漸沉淀下來。《隋書·地理志》述各地風俗,也以長平、上黨、河東、絳郡、離石、雁門、太原為序:

長平、上黨,人多重農桑,性尤樸直,蓋少輕詐。河東、絳郡、文城、臨汾、龍泉、西河、土地沃少瘠多,是以傷于儉嗇。其俗剛強,亦風氣然乎?太原山川重復,實一都之會,本雖后齊別都,人物殷阜,然不甚機巧。俗與上黨頗同,人性勁悍,習于戎馬。離石、雁門、馬邑、定襄、樓煩、涿郡、上谷、漁陽、北平、安樂、遼西,皆連接邊郡,習尚與太原同俗,故自古言勇俠者,皆推幽、并云。然涿郡、太原,自前代以來,皆多文雅之士,雖俱曰邊郡,然風教不為比也。[23]

述及了河汾地域各郡風情。河東郡士人生活儉嗇而剛強,長平、上黨重農桑,性質直,少輕詐。而太原郡則兼有俠義與文雅之風,與邊地之純尚武力、俠義之氣略有不同。太原與上黨風情多同,有別于河東諸地。隋末大儒王通王氏家族自絳郡而起,其尚儒尚學,與太原王氏等族人學風不同,從州郡風情上亦可解釋此間之差異。而王通之儒學可能輾轉傳自北魏及后來的北周,傳至隋唐,隨即成一大宗。

兩《唐書》之《地理志》修撰時間不同,風格亦且不同。總體而言,《舊唐書·地理志》修于五代人劉昫之手,變亂分裂為其時社會生活主題,故而所修地志仍以記載州郡變革為重,而甚少言及民風物產。《新唐書·地理志》為宋歐陽修等人所修,一統格局已定,宋人又多有文人雅士之修養,故而文脈貫通流暢,言簡意賅。本文研究重點在唐,故以《新唐書》為基準,而參之以《舊唐書》。唐高祖變革隋之郡置,改郡為州,設立太守,又置都督府以治之。唐太宗貞觀元年(627),又大規模并省,因山川形便,分天下為十道。[24]開元二十一年(733),復分天下為十五道。[25]《新唐書·地理志》以十道為序敘述。河東道居于關內道、河內道之后。河東道約以古冀州為域,含河東、太原、上黨、西河、雁門、代郡及巨鹿、常山、趙國、廣平國之地。[26]其內設立河中府、太原府。在郡上設立府、州,轄區基本相同。河東、太原、上黨三地更名為河中府河東郡、太原府太原郡及潞州上黨郡。隋志中河汾地域郡縣多歸置一處,順序排列,其整一性逐漸得到認同。唐志將這種趨勢進一步強化,所設立河東郡多以河汾地域郡縣為列,諸如河中府河東郡、晉州平陽郡、絳州絳郡、慈州文城郡、隰州大寧郡、北都、太原府太原郡、汾州西河郡、沁州陽城郡、遼州樂平郡、嵐州樓煩郡、石州昌化郡、忻州定襄郡、代州雁門郡、云州云中郡、朔州馬邑郡、蔚州興唐郡、武州、新州、潞州上黨郡、澤州高平郡等。河汾地域之州郡及北部邊境之州郡都歸入了河東郡。其設置固然有軍事防御之目的在內[27],但客觀上的整一也進一步促成了文化上的協同。

從歷代史書《地理志》可以看出,隋前河東郡的設置區劃與隋唐有較大區別。隋前,河東郡以蒲州、絳州等地為中心,而隋唐河東郡、河東道的設置則涵蓋了汾水流域,乃至更北部的云代地區,此時期的河汾與河東在地理歸屬上看更相一致,而隋前的河東則僅包括了汾水南部地區,大致相當于唐時的蒲州、絳州、慈州、晉州等地。隋前后河東諸地雖歸屬不一,但隋前的河東地域蒲州、絳州等地,仍舊是河汾文化發展的源頭和重心所在。

三 河汾文化與河東文化

河汾文化與河東文化主要區別在區域范疇上。河汾文化相對固定,以兩河之間汾水流域為主要承載區域,是地理性的歸屬。而河東文化則是歷時而變的一個區域范疇,體現出了人為設置行政區劃的特點。河東的歸屬在隋前后不一,其文化特征也先后有別。本文研究的重點階段雖在隋唐,關注的是河汾文化的形態,然仍將視角集中在河東地域汾水南部地區,以蒲州、絳州為中心。這一地區自上古以來始終是河汾地區文化發展的中心,西漢時逐漸定居了許多大家族,這些大家族一方面在鄉里擁有較強的社會勢力,具有征辟、選舉等方面的特權,同時也將勢力逐漸向長安地區擴張,在初盛唐之際形成了一定的社會影響力。從學術傳統來看,河東之地也有一個相對完整的學術脈絡,上古堯舜的德治,提出“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思想的子夏,有稷下學宮領袖之稱的荀子,隋唐時期出現了開創河汾之學的大儒王通,中唐時期統合儒釋的文儒柳宗元,宋代理學先驅孫復,“涑水先生”司馬光,及至明代,理學大家薛瑄創立了河東學派。《明儒學案》中有“河東學案”條,對河東學派門人做了較細致的梳理,列有薛瑄、閻禹錫、張鼎、段堅、張杰、王鴻儒、周蕙、薛敬之、李錦、呂柟、呂潛、張節、李挺、郭郛、揚應詔等十五人。提出“河汾道統”的薛瑄以其理論著述展示了明代河東一地學術的影響力,而隋唐之際王通所開創的河汾之學卻屢屢為后人所質疑,梁啟超曾批判云:“而千年來所謂‘河汾道統’者,竟深入大多數俗儒腦中,變為真史跡矣。”[28]而自宋以來,對王通之學在儒學體系中的傳承肯定作用就不曾中斷,朱熹雖然對“開國文武大臣盡其學者”[29]這一現象有所懷疑,然對王通在堯舜、孔孟之道中的傳遞作用則予以肯定:“自唐虞堯舜禹湯文武周公,道統相傳,至于孔子,孔子傳之顏曾,曾子傳之子思,子思傳之孟子,遂無傳焉。楚有荀卿,漢有毛萇、董仲舒、揚雄、諸葛亮,隋有王通、唐有韓愈,雖未能傳斯道之統,然其立言立事,有補于世教,皆所當考也。”[30]黃履翁則肯定河汾之學,王通之道的存在:“嗟夫!通之為道明白正大,蓋扶世立教濟時行道之學。中之為說,議論問答本樂天知命窮理盡性之書,蓋孔孟之流派。”[31]數千年來,王通其人與河汾之學受到了難以計數的質疑。進入20世紀80年代,伴隨著楊明《王通與〈中說〉》[32],尤其是鄧小軍先生《河汾之學與“貞觀之治”》[33]等文章的發表,王通與河汾之學逐漸被學界接納,此后有關王通思想的研究逐漸開展起來,河汾之學在儒家道統中的地位也得到了學界的肯定。常裕在《河汾道統——河東學派考論》一書中也將王通之學放入河東學派形成的過程中,且以“河東先學”來指代王通和柳宗元[34],對明代河東學派的思想做了細致的梳理辨別。在明以前,金元時期平陽人房祺自稱“橫汾隱者”,編纂有《河汾諸老詩集》八卷,收錄了活躍于黃河、汾水南部的八位詩人麻革、張宇、陳賡、陳庾、房皞、段克己、段成己、曹之謙的詩歌,各自為卷,匯集了一百九十八首古詩。八位詩家與元代文學領袖元好問均有交往,“與遺山游,從宦寓中,一時雅合,以詩鳴河汾”[35]。元代詩評家楊仲德以為:“不觀遺山之詩,無以知河汾之學;不觀河汾之詩,無以知遺山之大。”[36]八位詩家又不滿于江西詩派而取法于唐人:“諸老之詩有深而沖澹如陶、柳者;有豪放如李翰林、劉賓客者;有輕俗近雅如元、白者;有對屬切當如許渾者;有騷雅奧義、古風大章,浸入杜草堂之域者。”[37]而元好問更是“值金亡不仕,為河汾倡正學”[38],可見元代河汾地區作為一個文化形態而言,具有較強的影響力和輻射力。而宋元、明清時期河東地域的文化發展自然要上溯到隋唐時期,這不僅是文學史家和評論家的訴求,在思想文化形態上也有強烈的訴求,河東王通王氏家族就成為一個重要的研究對象。而進入河東地域的文化研究之后,發現河東地區本就有自西漢以來已經形成勢力的裴氏、柳氏、薛氏三大家族,這些家族一方面具備了較強的政治經濟優勢,在上層政治文化圈中,又具備了較高的政治權力,故易成為河東地域其他家族上升途中的依附對象。事實上,整個唐代,源自河東地區的文化士人也確實有較為密切的聯系,且在某種程度上形成了一定的依托關系。河東王氏只是一個文化家族的代表,還有許多大的家族如呂氏、孫氏、衛氏等也活躍于河東地域,與之形成了難以割舍的鄉土關系。

本書即立足于隋唐之際河東地域文化與文學現象的研究。文學的發展雖不能等同于文化的發展,但在某種程度上又有表與里的關系。隋唐交替之際,既是河東地域文化發展的一個重要形態時期,而其所以形成又與南北朝時期河東地域的文化發展相聯系。南北朝時期的分裂狀況到了末期有了統一的趨勢,而文學的發展,文化形態的嬗變到北齊北周之際也顯示出優劣盛衰的狀況,故而本書將研究的視角又做了適度的調整,以北齊“鄴下風流”局面的形成為切入點,深入到其后的研究中去。中唐以后,河東地域的家族文化現象有了較明顯的變化,三大家族勢力出現了不均衡的發展,柳氏走向衰弱,而裴氏、薛氏仍然具有一定的政治優勢,河東王氏經歷了初唐的輝煌之后,也漸漸開始衰落。這一時期開始出現的文學家族勢力以河東呂氏為優,故而本書適度做了下延,對大歷之后河東呂氏家族興起的文學現象做了探究。以此為基礎,結構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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