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旁的小弟忍不住嚷嚷,“老大,這送上門的肥羊咱可不能放跑了,萬一跑了,咱這頓酒錢可沒指望了!”壯漢撓頭,一拍大腿:“成!咱人多勢眾,開門放他們進來!看這陣仗——”他環視四周,“少說也夠那幫賊子喝一壺!”
眾人魚貫而出,氣勢洶洶,腳步聲震得院中落葉翻卷。西門凌川埋伏在暗處,見綁匪傾巢而出,眼中寒芒一閃,低喝一聲:“動手!”
早已準備好的西門家武士如猛虎下山,瞬間沖入綁匪窩,刀光劍影間,綁匪們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盡數制服。
屋內,冷辰堯正昏昏沉沉,忽聽外頭一陣嘈雜,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踹開。他勉強睜開眼,便見一道玄色身影如天神降臨,目光如電,瞬間鎖定自己。
冷辰堯掙扎著要起身行禮,卻被西門凌川一把扶住。“別動。”西門凌川淡淡道,隨即轉頭看向被五花大綁的綁匪首領,眸光冰冷,“人是你綁的?”首領臉色煞白,哆哆嗦嗦道:“公、公子饒命!小的只是見他玉佩值錢,想換點銀子……”
西門凌川冷笑一聲,指尖凝聚真氣,猛地一彈?!芭荆 鼻宕嗟亩饴曧憦匚輧?,首領半邊臉瞬間腫起,牙齒混著血沫飛濺而出?!皫氯?。”西門凌川揮了揮手,隨即看向冷辰堯,“可曾受傷?”
冷辰堯搖頭,眼中卻滿是感激:“多謝公子相救?!蔽鏖T凌川淡淡道:“玉佩還你?!崩涑綀蚪舆^玉佩,指尖微微發顫。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喊殺聲?!安缓?!綁匪的同伙殺回來了!”一名西門家武士匆匆來報。
西門凌川眸光一沉,冷聲道:“殺無赦?!痹捯粑绰?,他已拔劍出鞘,劍光如雪,直指門外。一場血戰,即將開始……
不知過了多久之后玉昏迷的年輕人——冷辰堯,緩緩睜開雙眸。入眼是陌生而奢華的陳設,雕花床柱、絲綢錦被,一切皆非凡物。他眨了眨眼,虛弱問道:“我……這是何處?“
話音剛落,眾人齊齊回頭。只見一位面若冠玉、眉目如畫的年輕公子——西門凌川,正含笑望著他。陽光透過窗欞,輕柔地灑落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金色光輝,更顯氣質出塵,宛如仙人臨世般高貴不凡。
西門凌川微微一笑,笑容溫暖卻不失威嚴:“少年,無須驚惶,你已安全無虞。“
“驚惶?本公子會怕?“只見床上青年劍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雖美,卻透著徹骨寒意,仿佛寒冬臘月里的霜雪傾瀉而下,凍得人膽寒。隨即,他神情一斂,恢復清冷:“既然脫險,在下便直問——是何方神圣將我救至此地?此地又是什么鬼地方?“
西門凌川緩步上前,袖中忽然滑出一塊溫潤如脂的玉佩。月光下,玉佩泛著幽幽青光,仿佛有靈氣流轉其中。“先別急著問東問西。“西門凌川將玉佩在掌心輕輕一轉,“這玉佩,你從何處得來?“
冷辰堯目光一凝,落在這觸手可及卻又得而復失的玉佩上,心中頓時翻江倒海:這是什么路數?是救命恩人,還是來搶我玉佩的混蛋?剎那間,一個荒謬的念頭閃過——“此物?“
冷辰堯強作從容,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手指卻不自覺地試探著伸向那玉佩:“不過是在荒郊野外拾得罷了。公子既然想要,在下贈與又何妨?“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欺身上前,試圖奪回。
哪知西門凌川身形詭譎,仿若鬼魅,身形一閃輕松避開。他面露凝重之色,目光緊緊鎖住冷辰堯:“何時、何地所拾?“
冷辰堯雙眸微瞇,戲謔之意溢于言表:“這……“他故意拖長音調,撓頭裝作思索狀:“讓我想想……莫不是天將亮時?不對,是雨后初晴?又或是……“話語間,他眼中精光閃爍,暗中觀察對方表情。
西門凌川眸色驟沉,隱隱閃過一絲失望。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頓時拉長,語氣中難掩失落:“如此說來,這不過是……普通緣分?“
冷辰堯眨了眨眼,神色突變,伸手向前:“那在下便多謝恩人相救了?!半m語氣滿是譏諷,眼底卻有一絲真摯謝意一閃而過。
西門凌川嘆息一聲,將玉佩收入袖中:“罷了,既是你之物,我自不會強求?!八D身欲走,卻又停步回眸,“只是……那玉佩來歷非凡,你日后若遇險境,可持此物來尋我?!?
冷辰堯挑眉:“哦?不知恩公是何方神圣?“
“西門凌川?!八⑽㈩h首,陽光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輪廓,“火云城城主之子,江湖人稱'玉面公子'?!?
“原來是西門公子。“冷辰堯故作恍然大悟狀,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改日定當登門道謝——如果我還活著的話?!?
西門凌川失笑:“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動你分毫?!罢f罷,他衣袂翻飛,翩然離去,只留下一室陽光與冷辰堯若有所思的目光。
冷辰堯摩挲著空空如也的掌心,喃喃自語:“這玉佩……究竟藏著什么秘密?“他忽然勾起嘴角,眼中寒光一閃,“不管如何,先養好傷再說?!翱呻S后又陷入了沉思,想著自從偷偷跑出來后就沒順利過。
冷辰堯嘴角微微抽搐,面容盡顯落寞之色,長長地嘆了口氣,那模樣,恰似一只被暴雨無情淋透的流浪狗。他滿心悔恨,喃喃自語道:“本以為踏出家門,便能在江湖闖出一番名堂,成為人人敬仰的大俠。誰知,先是遭一群惡徒圍毆,打得我鼻青臉腫,唯一的信物也丟失不見,還被好心人出手相救。那狼狽之狀,我實在不堪回首!“
說罷,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斷重復著:“難道他們所言不虛,我真的沒有闖蕩江湖的本事?還好救我的人留下些銀錢,不然我只能喝西北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