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凌川腳步一頓,狹長的雙眸微微瞇起,如兩道凜冽寒芒,恰似一頭被挑釁卻強壓怒火的猛虎,周身氣息陡然冷凝。“哦?”他緩緩轉(zhuǎn)身,聲音淡漠,卻透著刺骨寒意,“繼續(xù)說。”
瘦小身影嚇得渾身發(fā)抖,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小子嘴太緊,啥都不肯說。后來聽他說這玉佩老值錢了,我們就想著先把這玉佩拿去換點錢花花……”
“那你們綁的人呢?”西門凌川冷聲追問。幾個手下被這威壓嚇得渾身一顫,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現(xiàn)、現(xiàn)在還在飛石縣呢!”
西門凌川眼中寒芒暴漲,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盞亂顫,厲聲喝道:“快帶上我西門家的人,以風(fēng)馳電掣之勢趕到飛石縣!”
那急切的語氣,仿佛晚一瞬便天崩地裂。吼聲未落,他又惡狠狠瞪著那說話的手下,目光似要將對方看穿:“但愿你沒騙我!要是那被綁的人出了啥事兒,我定要你拿命來償!”
話音未落,他已翻身上馬,帶著一幫人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飛石縣狂奔而去。馬蹄揚起的塵土,恰似一條憤怒的黃龍,在身后翻騰咆哮。
飛石縣,綁匪窩。
綁匪首領(lǐng)皺著眉頭,滿臉愁苦之色,活像一個曬焉了的苦瓜。他看向小弟,問道:“黃毛那小子走了多久啦?”小弟撓撓頭,撓得頭皮直響,回道:“回、回老大,三四日了。”
首領(lǐng)眉頭皺得更緊,兩道濃眉緊緊擠在一起,好似兩座即將爆發(fā)的小山:“按這時間算,他早該回來了。莫不是拿錢跑了?”
小弟一聽,嚇得趕忙擺手,解釋得那叫一個急切,唾沫星子亂飛:“老大,黃毛那小子哪敢啊!估計路上遇到了啥岔子,咱再等等唄,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首領(lǐng)冷哼一聲,正欲再罵,忽聽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老大!老大!大事不好了!”黃毛跌跌撞撞沖進來,臉色煞白,褲腿上還沾著泥濘。“咋了?”首領(lǐng)眉頭一挑。黃毛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那小子……那小子不見了!”
“什么?!”首領(lǐng)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茶盞亂跳,“你不是說他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嗎?”黃毛哭喪著臉:“小的確綁得死死的,可、可不知咋的,今早一看,人沒了!繩子也斷了!”首領(lǐng)臉色陰沉如水,指尖敲擊桌面,發(fā)出“咚咚”脆響:“莫不是有人劫走了他?”
黃毛縮了縮脖子:“小的也不知道啊……”另一邊,被綁的冷辰堯正深陷苦海,苦不堪言。他就像一只掉進無底深淵的獵物,雖有力氣卻使不出,只能在心中苦苦祈禱:“老天爺呀,求您睜開眼,讓個懂行的人認出這玉佩,來救救我吧!”
兩日時光,如白駒過隙,“嗖”的一下就過去了。西門凌川他們終于趕到了飛石縣。他們按照被抓那人的說法,悄然摸到了綁匪藏身的地方。
西門凌川眼珠一轉(zhuǎn),吩咐人悄悄埋伏起來,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獵豹,等待時機給這幫綁匪來個一網(wǎng)打盡。
安排妥當(dāng)后,西門凌川來到那人跟前,目光冰冷如霜,冷冷道:“你若想活命,就乖乖按我說的做,若有一絲差池,定讓你生不如死。”那人臉都嚇白了,嚇得連連點頭,就像小雞啄米似的,嘴里不停地說著:“是是是,公子放心。”
西門凌川接著說道:“想辦法把里邊的人都叫出來。”那人無奈,只能硬著頭皮搖晃著走進屋內(nèi),強裝鎮(zhèn)定地大步走上前,滿臉堆笑:“老大,小的回來了!”
話音剛落,腰間那塊祖?zhèn)饔衽逶谌展庀乱婚W,光芒如一道耀眼的閃電,晃得滿屋子人眼睛都瞇了起來。首座那人挑著眉毛,皮笑肉不笑:“我還當(dāng)你小子拿著銀票,拍拍屁股跑路了呢!”
“哎呦我的老大,”來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就像一朵盛開的喇叭花,“我要有那膽子,早把您的玉佩當(dāng)了換酒喝了!”說著還拍了拍胸脯,仿佛在展示自己的“忠心”。
首領(lǐng)瞇著眼,手指輕敲桌面,慢悠悠道:“那塊玉到底當(dāng)了多少?”
“嘿嘿,”那人不緊不慢豎起一根手指,“猜猜看?”
“一百兩?”首領(lǐng)瞇起眼睛,滿臉狐疑。
“噗——”那人突然笑出聲來,搖頭晃腦擺手:“若是只值一百兩,我還敢拿回來孝敬您老人家?”見眾人不信,他故意停頓一下,吊足胃口,“當(dāng)鋪掌柜說了,那塊玉值—一——千——萬——兩!”
話音未落,室內(nèi)剎那寂靜得如同一口古井,鴉雀無聲。緊接著,爆發(fā)出一串茶盞落地、玉佩碎裂的聲響。眾人就像被五雷轟頂一般,嘴巴張得能塞進三枚煮熟的雞蛋,雙目瞪得像銅鈴,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多少?!”一聲暴喝如驚雷炸響,首領(lǐng)猛地一拍紫檀木案,震得茶盞四處亂顫,青筋暴起的手掌似要捏碎虛空。他霍然起身,虎目生威,連衣袍都因怒氣像被狂風(fēng)吹起的旗幟一樣獵獵作響。
“可不是嘛!”那人得意得像只偷油成功的老鼠,嘴角咧到耳根,“那掌柜的還說,這玉佩若送往京城拍賣,價錢還能翻個三五倍呢!”他一邊說著,一邊猛拍首領(lǐng)肩膀,又轉(zhuǎn)身朝門外高呼:“小子們,把車推進來!”
只見十?dāng)?shù)名赤膊壯漢吃力地將一輛滿載沉重箱籠的馬車推入院內(nèi),銅鎖在正午的日頭下閃著幽幽寒光,每一次“哐當(dāng)”聲都如同敲在眾人心坎上。“夠老大您逍遙個幾輩子都不成問題!”那人笑得眼角幾乎裂開,眼底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為首的壯漢瞇眼打量,忽然狐疑道:“不對!那玉佩不是拿去當(dāng)了嗎?怎還在你手中?莫不是當(dāng)鋪嫌棄,你哭哭啼啼地又要了回來?”
“你這榆木腦袋,裝的都是稻草吧!”那人嘴角一抽,額角青筋隱現(xiàn),“對方說這玉太貴重,唯恐有詐,非要當(dāng)面交易!你這豬腦子,還想做這買賣?”話雖如此,他眼底的得意卻怎么也藏不住。“當(dāng)面交易?”壯漢雙眼圓睜,瞳孔微縮。
“不錯,”那人狡黠一笑,“他們派人在暗處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