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象初現

銅錢離手的第三天，城里開始出現怪事。

先是護城河的魚一夜之間全部翻白肚，魚鰓里塞滿潮濕的紙灰；再是城隍廟的老槐樹無故枯萎，樹干上滲出暗紅色樹膠，湊近聞竟帶著血腥氣。

云芷坐在庭院里吃冰鎮荔枝，聽林小七匯報這些消息，連眼皮都沒抬：“哦。”

“前輩！這明顯不正常啊！”林小七急得直冒汗，“昨晚更離譜，打更的說看見滿大街紙人在游蕩，個個手里還捧著銅錢......”

‘咔嚓’，云芷咬破一顆荔枝，“甜度不太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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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云芷正在試吃新送來的芒果千層，門房突然來報：“老祖宗，門口有個哭哭啼啼的姑娘要找您。”

來人是周小刀的妹妹周小雨，眼睛腫得像桃子：“云、云前輩，我哥昨晚失蹤了......”

她抖著手遞上一塊留影石，畫面里周小刀正偷偷摸摸錄下鈴月取走銅錢的場景。最后幾秒，他突然驚恐地看向鏡頭外，留影戛然而止。

地上用面粉歪歪扭扭寫著：【銅錢有詐】

云芷盯著留影石看了三秒，突然問：“你家祖上是做什么的？”

周小雨抽噎著：“開、開甜品鋪子的......”

“我是問，”云芷捏碎一顆荔枝核，“千年前。”

周小雨呆住：“好、好像當過宮廷御膳房的點心師......”

云芷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點心渣：“知道了。”

她走進廚房，拎起周小刀常用的奶油袋，指尖一劃——

“嘩啦！”

袋子里掉出的不是奶油，而是半凝固的血漿，中間裹著一枚生銹的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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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云芷獨自來到城郊亂葬崗。

鈴月果然等在那里，紅傘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光。她晃了晃手中的銅錢鏈：“云姐姐是來搶回——”

“周小刀呢？”云芷直接打斷。

鈴月笑容僵住：“你居然是為那個廚子......”

“三秒。“云芷開始計數，“三、二......”

“等等！”鈴月急忙甩出銅錢鏈，“你就不想知道——”

“一”

云芷抬手一道金光劈下，銅錢鏈應聲而斷。七枚銅錢炸開，其中六枚化作紙灰，唯有一枚實心的“咚”地掉進墳堆里。

鈴月臉色大變：“你！”

墳堆后傳來虛弱的呻吟聲，周小刀灰頭土臉地爬出來，手里死死攥著那枚真銅錢：“前、前輩......她要用活人血溫養假錢......”

---養老生活繼續---

黎明時分，云芷拎著周小刀的后領子回到云家。

林小七急匆匆迎上來：“前輩！城隍廟的槐樹突然開花了！開的還是血......”

“閉嘴。”云芷把周小刀扔給他，“找個大夫。”

她走向自己的搖椅，突然回頭：“對了。”

“明天買點新鮮的荔枝。”

“要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