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事了拂衣去
- 玄門老祖的佛系養老直播間
- 肘子愛喝粥
- 1634字
- 2025-04-11 15:18:00
云芷坐在庭院的老藤椅上,指尖捏著那枚從周小刀手里拿回來的銅錢。銅錢表面銹跡斑斑,但隱約能看出邊緣刻著細密的符文。她漫不經心地用指甲刮了刮,銅銹簌簌落下,露出底下暗刻的兩個古篆小字——
「宴終」
“呵。”她嗤笑一聲,隨手將銅錢往石桌上一丟,“鈴月折騰這么久,原來是為了這個。”
林小七正端著茶盤過來,聞言好奇地湊近:“前輩,這銅錢很特別嗎?”
“特別?”云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過是當年百鬼宴結束時,我隨手刻的記號罷了。”
銅錢在桌面上微微震動,發出細弱的嗡鳴。云芷瞥了一眼,突然屈指一彈——
“叮!”
銅錢應聲飛起,不偏不倚落入她的茶杯中。茶水頓時沸騰起來,咕嘟咕嘟冒著氣泡,一縷黑煙從杯口裊裊升起,在半空中凝結成鈴月的虛影。
“云姐姐~”虛影嬌笑著轉了個圈,“我就知道你能找到。”
云芷連眼皮都沒抬:“說重點。”
“城外亂葬崗,老地方。”虛影的笑容變得詭譎,“我們該做個了斷了。”
話音未落,云芷已經一把捏散了虛影。她轉頭對站在一旁發呆的周小刀說:“去做個蛋糕。”
“啊?”周小刀一臉茫然。
“巧克力味的。”云芷站起身,撣了撣衣袖,“打完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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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葬崗的夜晚,死寂沉沉,濃稠如墨的黑暗將一切吞噬。冷風嗚咽著穿梭在累累荒冢之間,發出如鬼哭般的尖嘯。斑駁的墓碑在朦朧月光下投下詭異的影子,仿佛是從地下探出的瘦骨嶙峋的手臂。偶爾,一只夜梟發出凄厲的啼叫,劃破這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為這陰森的氛圍更添幾分恐怖。
鈴月站在最高的墳堆上,一襲紅裙在月光下格外刺目。她手中撐著的紅傘緩緩旋轉,傘面上金色的“宴”字泛著詭異的光。腳下的泥土被鮮血浸透,畫成一個復雜的陣法。
“你果然一個人來了。”鈴月輕笑,“就這么自信?”
云芷慢悠悠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包薯片,咔嚓咬了一口:“帶人來干嘛?又不用打架。”
鈴月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么意思?”
“意思是——”云芷又吃了一片薯片,“你蠢。”
她突然打了個響指。
剎那間,鈴月腳下的土地劇烈震動,無數蒼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死死抓住她的腳踝!那些手臂上布滿青紫色的尸斑,指甲尖銳如刀,硬生生將她往地下拖去。
“這不可能!”鈴月尖叫著掙扎,紅傘“砰”地炸裂,露出她真實的模樣——左半邊臉還是那個嬌俏的少女,右半邊臉卻已經腐爛見骨,“百鬼宴的陣法明明......”
“明明被我改過了。”云芷拍拍手上的薯片渣,緩步走上前,“你以為我當年封印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鈴月被那些鬼手死死按在地上,腐爛的半邊臉不斷滴落膿血。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騙我!當年明明抽走了'哀魄'!”
云芷蹲下身,與她平視:“我騙你的。”
她伸手點在鈴月眉心,金光乍現:“我抽走的從來不是'哀魄',而是這個——”
一縷黑氣被硬生生從鈴月體內抽出,在半空凝結成一顆渾濁的珠子,‘貪念’。鈴月渾身顫抖,右臉的腐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最終恢復成完整的少女面容。
她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眼淚突然奪眶而出:“我......我做了什么?”
“不重要。”云芷收起那顆黑珠,站起身,“回去閉門思過。”
鈴月跪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云姐姐,對不起......”
“別套近乎。”云芷轉身就走,“記得賠我傘。”
走出幾步,她又回頭補充:“要純手工刺繡的哦。”
歸隱倒計時
三日后,云家莊園。
-護城河的魚奇跡般復活了,每條魚的鱗片都泛著淡淡的金光。
-城隍廟那棵枯死的老槐樹一夜之間開滿白花,清香驅散了連日來的血腥氣。
-周小刀捧著剛出爐的巧克力蛋糕,小心翼翼地問:“前輩,接下來......”
云芷窩在沙發里,滿足地咬了一大口蛋糕:“養老。”
想了想,覺得單單這樣好像有點沒什么意思。她摸出手機,點開魷魚直播,手指飛快地設置著:“從明天起,卜卦算命~”
林小七湊過來一看,差點咬到舌頭:“一次十萬?!這也太貴了吧!”
“嫌貴別來。”云芷癱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手機屏幕,手指隨意劃動著,“反正我都退休了,也不指著這點錢。”
窗外,一縷金黃的陽光掙脫了云層的層層束縛,如同一束明亮的絲線,輕盈地穿梭而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那柔順的發梢。發絲被陽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每一根都仿佛在熠熠生輝,宛如一幅被精心定格的唯美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