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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聯(lián)絡

時間回到三天前。

右相府邸,書房內燈火通明。

趙檜從宮中離開后,便得到了屬下的匯報。

“這么多人,連夜搜捕,竟讓他們跑了?”

他身后,一名身著勁裝、面色精悍的中年男子垂首躬立。

見趙檜語氣中透露出不滿,那男子身子躬得更低了些:“相爺息怒。城南據(jù)點那邊……徐府早有防備。”

趙檜猛地轉過身,“防備?哼,徐元昌那老匹夫,消息倒是靈通!”

“我們的人趕到時,遭遇了伏擊。”那中年男子的聲音壓得很低,“不是尋常護院家丁。”

“是……死士。”

趙檜動作一滯,“死士?!”

“徐元昌!他竟敢私自豢養(yǎng)死士?!”

“好大的膽子!私自豢養(yǎng)死士,可是謀逆的大罪!”

男人繼續(xù)稟報:“那些死士約有十數(shù)人,武藝高強,出手狠辣,配合默契,顯然是經(jīng)過嚴苛訓練。我們的人……折損了近三十人,才將他們……”

趙檜打斷他:“活口!有沒有留下活口?!”

男人搖了搖頭:“沒有。那些死士見無法脫身,便立刻自盡了,極為果決,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般。”

他停頓了一下,“只有一個領頭的文士,趁亂逃脫了,卑職已加派人手,全城追查他的下落。”

趙檜重重地哼了一聲,在書房內踱了幾步。

“徐元昌……徐元昌!這個老狐貍!真是越來越難纏了!”

“陛下如今一心求道,不理朝政,前方將士正在與北蠻浴血奮戰(zhàn),后方這京城里卻暗流涌動,各家都有著自己的算計!”

“那幾位皇子為了爭儲,竟是已經(jīng)明著在朝堂上大肆結黨營私。”

“而徐元昌身為左相,深受皇恩,不想著輔佐君王,穩(wěn)定朝綱,反而與那些心懷叵測之輩勾結,攪風攪雨,你說他意圖何為?!”

男人低著頭,不敢接話。

趙檜揮了揮手,“罷了!他既然連死士都動用了,看來也是被逼急了。”

“傳令下去,天牢那邊,加派人手,嚴加看管!”

“齊家那些人,一個都不能少!尤其是那個戶部侍郎齊舒望,給我盯死了!別讓他們死了,也別讓他們跑了!”

“扳倒徐元昌,還要著落在他們身上!”

男人立刻應聲:“是,相爺!卑職這就去安排!”

他躬身行禮,快步退出了書房。

……

與此同時,陰暗潮濕的天牢深處。

霉味、血腥味和污穢的氣息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牢房角落里,擠著一群衣衫襤褸、神色麻木的犯人。

正是被關押的齊家眾人。

連日來的恐懼與折磨,早已磨去了他們往日的體面。

齊舒望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輕輕拍著身邊低聲啜泣的妻子。

“夫人,別太難過。”他的聲音帶著疲憊,卻依舊溫和,“至少,素兒和為兒逃出去了,為我們齊家……留下了希望。”

婦人抬起淚眼,抓住丈夫的胳膊,聲音哽咽:“素兒年紀尚小,父親又年事已高,為兒雖然逃走了,但那趙檜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也不知他們如今怎樣了,夫君,我是真怕……”

她猛地壓低聲音,帶著絕望的懇求:“老爺!你就去跟那趙檜低個頭吧!把徐大人的事……告訴他!只要你和孩子們能平安,付出什么代價都值得啊!”

齊舒望緩緩搖頭,將妻子的手拿開。

“夫人,怎可有如此念頭?”

“恩師于我有知遇提拔之恩,我齊舒望豈能為茍全性命,而行此賣師求榮、顛倒黑白的不義之事?”

他看著妻子,輕嘆一聲,“況且,你以為我們出賣了恩師,趙檜那等人,就真的會放過我們齊家滿門嗎?”

“此事……遠比你我想象的要復雜。”

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確認獄卒不在附近,才湊近妻子耳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繼續(xù)道。

“這段時間,朝堂風起云涌,絕非簡單的黨爭傾軋。”

“北蠻在邊境蠢蠢欲動,動作越來越大,恐怕戰(zhàn)事將起。”

“而且……我隱約得到消息,似乎……有仙宗的仙長,不日將降臨大燕……”

婦人聞言,茫然地看著丈夫:“仙宗?仙長?老爺……您……您在這天牢里,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齊舒望搖了搖頭,沒有再解釋。

妻子看著他,心中愈發(fā)憂慮不安。

而在牢房最陰暗的角落里,蜷縮著一個少年身影。

他是齊舒望的次子,齊途。

與其他家人的絕望、恐懼或麻木不同,他顯得異常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他低垂著頭,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他所在的那個角落,不知為何,似乎比別處更加陰冷,連那些絕望的齊家人,都下意識地避開了他周圍的區(qū)域。

他對父母的對話似乎充耳不聞,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直到……齊舒望低聲說出“仙宗”、“仙長”那幾個字時。

齊途低垂的眼瞼,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那是一種極其細微的波動,如同靜水投入了一顆小石子,瞬間便恢復了平靜。

他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仿佛什么也未曾發(fā)生。

……

時間回到現(xiàn)在,齊家爺孫三人所在的破廟內。

齊素將那只小巧的木鳥托在掌心,指腹輕輕摩挲著光滑的鳥身。

“這木鳥,是我小時候送給靈兒妹妹的。”齊素低聲道,“當年我曾與她約定,若日后有急事相尋,可以此為信物,去城東那家‘百草堂’藥鋪找她。”

齊為皺眉:“百草堂?那是徐家的產(chǎn)業(yè)?”

齊素點頭:“是徐夫人娘家的鋪子,靈兒妹妹常去那里玩耍,鋪里的掌柜都認得她,也認得這只木鳥。”

齊百仁聽了,原本緊皺的眉頭略微舒展:“若真如此,倒是個辦法。百草堂人來人往,比起直接去左相府,確實要穩(wěn)妥許多。”

但他隨即又擔憂起來:“只是,如今風聲鶴唳,那百草堂會不會也有趙檜的眼線?你去送這信物,豈不是……”

“爺爺放心,我不會親自去。”齊素說道,“我們可以找個與此事無關的人……找個街邊的乞兒,給他些錢財,讓他幫忙跑一趟。”

“這樣即便真有眼線,也只會查到那跑腿之人身上,牽連不到我們。”

齊為思忖片刻,也覺得此法可行:“三弟想得周到。只是,這人選要找好,需得機靈可靠,不能貪心誤事。”

“而且,”齊為看向齊素,“此事需盡快進行,宜早不宜遲。”

齊素點頭,將木鳥小心收好:“我這就去尋人。”

“我跟你一起去。”齊為立刻道。

齊素搖頭:“大哥,你傷勢未愈,且兩人行動目標太大,你還是留在廟里照看爺爺。我如今身有修為,感知敏銳,若有危險,也能及時脫身。”

齊為看了一眼齊素頭頂纏繞的布條和那頂破舊的氈帽,又想到弟弟昨夜搏殺時的勇悍……

素兒真是成長了……

他點了點頭:“好,三弟,萬事小心!”

齊素應了一聲,將氈帽往下壓了壓,又緊了緊身上的破棉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出了破廟。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透,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枯葉和塵土。

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遠處隱約傳來幾聲梆子響。

齊素小心翼翼地貼著墻根行走,將自身的氣息收斂到極致。

練氣期的修為讓他相較于普通人來說感知更加敏銳,夜色并不能阻礙他的視線。

他刻意避開大路,專挑那些陰暗狹窄的巷子穿行。

京城的夜晚,死寂中透著一股莫名的壓抑。

那種被窺探的感覺,似乎又若有若無地出現(xiàn)了,如同陰冷的毒蛇,纏繞在心頭。

齊素腳步不停,心神卻高度警惕。

他一邊仔細觀察著四周,尋找合適的“信使”,一邊默默運轉《廣劫妙法混元真經(jīng)》。

絲絲縷縷的灰色劫運,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被頭頂?shù)你~箍吸收、轉化,化作精純的暖流,滋養(yǎng)著他的靈臺劫光。

這危機四伏的京城,果然處處是“劫”,也處處是“機緣”!

穿過幾條巷子,前方傳來微弱的火光和人聲。

齊素放慢腳步,悄悄靠近。

那是一個半塌的牌樓底下,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正圍著一堆篝火取暖,爭搶著半塊發(fā)霉的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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