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麥考林顫抖著身軀,嘴唇無意識的碰撞,想要發出更多的話語,可哆哆嗦嗦好久,都講不出完整的話語。
“車夫,對于欺騙克羅克家族的人,是怎么處理?!?
“我只是個車夫,一個仆人,麥考林法官是老爺。”
雨果笑了起來,感嘆事情到了這一步,還分什么仆人,老爺。
入贅的女婿,怕個錘子。
“但你肯定知道家規?!庇旯{轉槍口,逼問道。
“沉入哈德遜河?!避嚪驌u了搖頭,背過身,不愿意再看。
“不!”麥考林尖叫一聲,“我是法官,私設法庭是犯法?!?
“哈哈哈!”
雨果抱著肚子,笑的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還法官,在昨天晚上,對方就失去了一切。
過了好一會,他揉了揉肚子,干笑兩聲后說道:“我很仁慈,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第一,我、你、愛德華,一起回到32號別墅,把剛才說的話,再重復一次。”
“不要說了,任何方案都不選,我拒絕。”麥考林不斷搖頭,身子朝后面退去。
雨果咧嘴一笑:“那我明白了,你想贖罪,成為一名乞丐,直到生命的盡頭?!?
“不,我是法官,我不是乞丐?!丙溈剂謴椘鹕?,拔腿就跑。
然而,西恩、康納、幫派分子,早就封鎖住道路。
哐當一聲。
麥考林的頭重重摔在地上,直接昏了過去。
康納不好意思的聳聳肩:“抱歉,他太瘦弱了。”
“沒關系?!庇旯吡诉^去,直接開始脫衣服。
昂貴,精致的衣衫被迅速脫下,然后放在愛德華身邊。
雨果不容置疑的說道:“穿上?!?
“不要折磨我了?!睈鄣氯A神情抗拒,雙手捂著胸口。
“給臉不要臉?!庇旯R道。
最后,在友好協商的氛圍下,愛德華穿上了名貴的行頭,如果蒙著臉,可以直接去高等法院上班。
“他就交給你了。”雨果對著幫派分子說道。
“放心,不到半個月,不會再有人能認識他。”幫派分子拍著胸脯說道。
“悠著點,半個月后還要送回來。”雨果不放心的說道。
“五點區只是沒有法律,并不是沒有秩序?!睅团煞肿悠财沧?,消失在巷子里。
雨果吹著口哨,不斷重復著開關純金懷表的動作,知道從今天以后,紐約不會再有司法之星,只有冉冉升起的商業明星。
“走,今晚好好喝一杯?!?
“先生,可以把銀懷表給我嗎?!睈鄣氯A鼓起勇氣問道。
“喝酒的事,以后再說?!辈缓蠒r宜的話語,令雨果臉陰沉下去,硬邦邦的說道。
他猜測是不是某些行為,讓人產生誤會,以為他特別好說話,交易的物品,還可以要回去。
雨果慢悠悠的說道:“我說過,愿不愿意和魔鬼做一場交易,現在交易結束了,你的靈魂、身體都屬于我,更何況這枚懷表?!?
“請不要開玩笑?!睈鄣氯A笑著說道。
碰!
巨大的聲響在小巷子來回震蕩。
雨果不斷踢打著地面癱軟的身軀,大聲吼叫道:“你敢跟我講條件,你現在是奴隸,老子的私人奴隸,白人奴隸,打死你,跟打死一只雞沒區別?!?
“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
愛德華雙眼無神,木然的點點頭,還未從巨大的恐懼中醒來。
“帶他回三號工棚?!庇旯麑χ鞫髡f道。
隨后友好的拉著車夫的手,鄭重的說道。
“我是一個守法公民,最見不得權錢交易,有人污蔑麥考林法官,說他接受珍珠街銀行家的賄賂,我想坐著馬車,到珍珠街一趟,看看真偽?!?
“相信你不會拒絕吧?!?
虛偽的言語,令車夫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雨果露出腰間的手槍:“我再說的直白點,入贅的女婿,昨晚之后,他的身份就沒了,別想著有人會救他?!?
其實沒有兩套方案,他并不知道愛德華和麥考林之間的故事,當面對質是臨時起意。
真正的計劃是去珍珠街,拿到受賄的證據,然后把麥考林藏起來幾天,讓那些嫉妒30多歲當上法官的同事,有充足的時間發力。
“上車吧?!避嚪蜃罱K屈服了。
路過珍珠街,馬車減緩速度,等快到門口時,有人敲了敲車門。
雨果推開一道縫隙,捏著嗓子說道:“我不舒服,今天就不進去了?!?
銀行職員不疑有他,恭敬的遞出皮包。
雨果拍了拍皮包,拉開正前方的一道小縫隙,對著車夫說道:“走,回家。”
“先生住哪里?!?
雨果咧嘴一笑:“格拉梅西公園,32號別墅?!?
車夫大驚失色,壓低聲音說道:“雨果.維文先生,這一點都不好笑!”
雨果亮出一張小小的證件,嚴肅的說道:“我是《紐約論壇報》的一名記者,名叫安德魯.加菲爾德?!?
“這...”
車夫心中嘆息一聲,這個家,終于染上了上流社會的習氣。
32號別墅前。
“你是誰!”仆人警惕的問道。
雨果微微一笑,紳士的答道:“我是《紐約論壇報》的安德魯記者,想采訪塞西莉亞女士?!?
塞西莉亞坐在窗戶邊,靜靜看待窗臺上放著的手套,潔白的絲綢,上面沾著黑灰色手印。
“我在干什么,為何產生幻覺,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塞西莉亞不敢相信,昨晚想了一夜的聲音,在大白天竟然出現了,羞的趕緊捂住臉頰。
“嘿!我真的是安德魯記者!”
直到聲音再次傳來,她才驚醒,這不是幻覺,對方是真的來了。
腳趾頭扣緊,塞西莉亞驚喜的喊道:“讓他進來?!?
“美麗的女士,我們又見面了。”雨果脫帽致敬,雙手放在沙發扶手,大馬金刀的坐下,用極富侵略性的目光看著對方。
塞西莉亞被看到渾身不自在,用清脆的聲音指揮仆人去拿東西。
“你去給先生倒杯威士忌。”
“你去給先生倒杯茶?!?
“你去給先生拿塊熱毛巾。”
“你去給先生拿張毯子?!?
塞西莉亞一次性支開了所有仆人。
雨果瞧見,在支開所有仆人后,塞西莉亞不停扭動著身軀,眼睛盯著他那雙骨節寬大,粗糙的雙手。
“女士,可以采訪了嗎?!庇旯傺b沒看見,一本正經的發問。
“哦...可以了,你問吧?!比骼騺営镁傻纳茸诱谧∧橗?,心虛的說道。
雨果繼續表現出專業的素質,宛如一名真正的記者,從極為專業的角度,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可塞西莉亞,好像昨晚沒睡好,回答總是顛三倒四,有時已經在下一個問題,卻回答上個問題。
“女士,你好像沒睡好,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雨果善解人意的問道。
“是的,我壓力很大,需要舒緩?!比骼騺喨嗳囝~頭,雙手捂住雪白的領口。
“我壓力大的時候,一般會喝酒,射擊?!?
塞西莉亞眼前一亮,提議道:“房間有射擊室,一起去吧?!?
仆人們沒有阻止,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說——這個家,終于染上上流社會的某種習氣。
半露天長廊射擊場,擺放著長短槍械,
雨果拿起一把霍爾卡賓槍,掂量幾下說道:“你選一把吧?!?
“我喜歡這個?!比骼騺喣眠^一把肯塔基小口徑步槍,熟練的對準靶子。
啪的一聲。
子彈準確的擊中前方的酒瓶。
“好準頭?!庇旯潎@道。
射擊后,塞西莉亞心情舒緩幾分:“該你了?!?
雨果哪里接受過專業訓練,幾輪下來,比分落后的離譜。
“在美國,每個人都需要學會槍械?!比骼騺嗱湴恋恼f道。
“過來教我?!庇旯卑椎恼f道。
塞西莉亞臉羞的通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過來?!庇旯^續說道。
“哦?!比骼騺喣救坏幕卮穑徛呐矂幽_步。
一旁的仆人見狀,自覺的退了出去。
啪!
啪!
啪!
有樂于分享的“老師”指導,雨果的射術越來越精準,射擊的速度越來越快,形成此起彼伏的聲響,好像一場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