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劉曉麗的介入
書名: 系統離開后,一切從華娛開始作者名: 隱知秋本章字數: 2695字更新時間: 2025-04-13 16:48:52
他想起在柏林,頒獎典禮后獨自在勃蘭登堡門散步,雪落在紀念碑的浮雕上,像給歷史蒙了層溫柔的霧。
那時他回想起章明的話:“好的電影要像雪,能蓋住塵埃,也能映出人心。”
“柏林的雪更冷。”
他看著她畫的笑臉漸漸被霧氣淹沒,“但街角的咖啡館會賣熱紅酒,杯子上印著勃蘭登堡門的圖案。”
劉藝菲正對著車窗呵氣畫笑臉,睫毛上的雪花落在玻璃上,融成細小的水痕。
像極了他記憶中前世出席活動時她眼尾的淚痣。
“到了。”
寧言的聲音被車內循環的暖氣烘得有些悶,他的聲音帶著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沉穩。
“這么快?”
劉藝菲望著窗外熟悉的建筑,貝雷帽邊緣的毛絨蹭過車窗。
她還不想這么快和對方分開。
出租車在別墅區門口停下時,計價器顯示107元。
寧言剛要掏錢,劉藝菲已經把鈔票塞給司機。
“這次我請,先前在電影院你請我吃冰淇淋,這次算回禮。”
她踩著小皮鞋跳下車,雪花立刻落在她發梢。
“寧言哥,其實我家有地暖,還有免費續杯的姜茶。”
她忽然轉身。
“真的該走了。”
寧言打斷劉藝菲的話,目光掠過她腳脖處晃動的銀鈴鐺,此刻正隨著她的動作,發出細碎的響。
雪粒子持續打在車頂,像誰在輕輕叩門。
雪在路燈下織成細密的網。
寧言望著她的臉,貝雷帽邊緣的毛絨沾著雪花,像只怕冷的雛鳥在邀他共暖巢穴。
劉藝菲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氣比看上去大的多。
“姜茶能驅寒,我還會煮普洱。”
“不了,”寧言拉緊圍巾,手掌觸到她方才繞上的溫軟,“太晚了,你明天還要回劇組拍戲。”
“就十分鐘。”
他聽見劉藝菲說,聲音被風雪揉得有些發顫,但又有小女孩特有的倔強。
“喝完就走。”
鐵門后的別墅亮著二樓的燈,落地窗前晃動著一個人影。
以寧言的視力當然能看到那是劉曉麗。
望著鐵門后立在玄關處的身影,劉曉麗的素色旗袍在壁燈下泛著溫潤的光。
“你媽媽在等你。”
“啊?”
忽見鐵門“吱呀”打開,劉曉麗披著件墨綠披肩立在燈影里,手中的茶杯還冒著熱氣。
“茜茜,外面冷,你先進去,我和寧導說幾句話。”
劉藝菲手攥著帆布包,看看劉曉麗又望望寧言。
直到寧言輕輕點頭后,才不情不愿的先進去了。
“寧導。”
她的聲音中帶著江南水鄉的溫婉,但此刻卻暖意中藏著一抹清冽,有著監護人特有的銳利。
“能否借一步說話?”
寧言讓出租車師傅先行離去,劉曉麗轉身走向門廊,寧言跟著她踏上石階。
玄關的燈光映出她鬢角的細雪,茶托上放著兩只青瓷杯,茶湯在路燈下泛著琥珀色。
“龍井。”她遞過茶杯。
“寧導的傷好了嗎?”
劉曉麗的語氣中透出一抹關切和感激。
茶香混著雪的清冽,在喉間散開,寧言望著她手腕上的翡翠鐲子。
“小傷,已經好了。”
“劉阿姨這么晚還沒休息?”
“做母親的,總要等女兒回家。”
劉曉麗的聲音輕下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
“茜茜總說,你比武術指導還懂威亞安全。”
她的目光掃過他受過傷的手,當初救劉藝菲時被扎成刺猬,但對面的年輕人卻一聲不吭。
“上次在武漢,若不是你……”
她頓了頓,聲音輕下來。
“作為母親,我該謝謝你。”
“劉阿姨言重了。”
寧言低頭盯著茶杯,水面映出自己年輕的臉,卻藏著一種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滄桑。
“保護演員本就是導演的責任。”
“責任?”
劉曉麗語氣忽然有所轉,眼中閃過復雜的光。
“你說‘電影是照進現實的光’,可這束光,不該灼傷含苞的花。”
她指尖劃過石欄上的積雪,繡著玉蘭花的鞋尖碾碎了一片冰晶。
“亦菲今年不滿16歲,你大她兩歲,在普通人眼里是青梅竹馬,在娛樂圈,卻是導演與演員的鴻溝。”
“藝菲雖然剛剛入行沒多久,但見過的導演、制片人,比她讀的劇本還多。”
她側頭轉過目光,望著鐵門外的路燈。
“但像你這樣,讓她從劇組追到戲外,倒是頭一個。”
雪粒子落在門廊的玻璃頂上,沙沙作響。
劉曉麗站起身,目光像手術刀般精準:“寧導對藝菲,是像對演員,還是像對……”
她頓了頓,“別的什么人?”
茶杯在掌心發燙。
“劉阿姨多慮了。”
他的聲音平穩得連自己都驚訝。
“我只是欣賞藝菲的天賦,作為導演,總想給好演員多些機會。”
這話說出口的瞬間,在寧言的心里,其實自己都不信。
劉藝菲有個屁的天賦啊,也不知道這么說會不會遭雷劈。
上次吃火鍋劉曉麗就沒出現,這次看電影劉曉麗也沒打電話催,寧言還以為小說定律在自己這失效了呢!
果然,他還是想當然的太早了。
“機會?”
劉曉麗快速轉身,眼中有冷光閃過。
“大一學生拿金熊獎。”
劉曉麗眼中閃過審視的光。
“寧導的才華,讓我想起年輕的陳凱鴿。”
她動作優雅的端起茶杯。
“但凱鴿導演拍《霸王別姬》時,也沒讓女主角在戲外迷了眼。”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劃破雪夜的寂靜。
二樓的窗戶傳來輕微的響動,窗戶緩慢打開。
然后從縫隙中露出一個小腦袋輕輕側著,似是努力的在偷聽。
“茜茜!”
劉曉麗手掌輕輕拍了下桌面,小腦袋立刻縮了回去,窗戶也隨之關上。
“我明白。”
寧言放下茶杯,表情平淡,瓷底與石欄相碰,發出清響。
劉曉麗的神情緩和了些,翡翠鐲子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寧導,我不反對藝菲和你做朋友。”
劉曉麗從旗袍口袋里摸出張照片,語氣里的感激與擔憂交織。
“這是今天在UME影城拍的,你看她吃冰淇淋時,眼睛都沒離開過你。”
照片上,劉藝菲低頭舔著甜筒,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
而他望著她的目光,帶著自己都覺察不到的溫柔。
“她分不清救命之恩和心動,可你分得清,對嗎?”
“我對她沒有多余感覺,會注意分寸。”
寧言撿起照片,指尖劃過她眼尾的淚痣。
他意外替她擋住了危險,卻擋不住她逐漸靠近的目光。
“劉阿姨,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娛樂圈的規則。”
他望向別墅二樓的窗戶,劉藝菲的剪影正在拉窗簾,動作像戲里的白秀珠般優雅。
“我知道你是好意。”
她的聲音低下來,帶著母親特有的柔軟。
“那天突然的爆炸,你抱著她上岸時,我看見你手掌的血在隨步伐滴落,卻還在喊‘開機了沒’。”
劉曉麗轉身從玄關柜上拿起個錦盒。
“藝菲在大理讓銀匠刻了這個,說‘寧導的鏡頭需要鈴鐺護著’。”
錦盒里躺著串銀鈴鐺手鏈,鈴鐺上刻著細小的“言”字。
寧言想起繩子斷裂的瞬間,他本能地抱住她,聽見的不僅是銀鈴鐺的響聲,還有自己都忽略的劇烈心跳。
那是比任何電影配樂都要真實的聲音。
“替我謝謝她。”
他合上錦盒,大拇指在“言”字上停留半秒。
“她的情感我控制不了,但等她成年那天,我會親自告訴她,什么是真正的喜歡。”
劉曉麗輕輕嘆了口氣,旗袍下擺掠過石階上的積雪:“寧導,我不是反對你們交往。”
“你很優秀,我相信有很多人欣賞你,藝菲也不例外。”
她望向鐵門外的路燈,燈光在雪粒中閃爍。
“只是她太年輕,小女孩的情竇初開,并不一定長久,如果救命之恩錯誤的當成……”
她頓了頓,“我怕她把仰望當成愛情,而你把激情當成心動。”
雪不知何時停了,月亮從云層里探出頭,給門廊的積雪鍍上銀邊。
他望著劉曉麗鬢角的和周圍格格不入的一根白發。
“劉阿姨,我不會給她錯覺。”
他將照片還給劉曉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