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聲東擊西
- 搶個女帝當壓寨夫人
- 陳員外
- 2470字
- 2025-04-03 04:18:40
清風寨山腳,空氣中仍彌漫著豬糞與泥土的腥味,楚羽裳一身戎裝,滿是泥點與撕裂的痕跡,頭發散亂如鳥窩,但身上那股帝王的氣質怎么都壓不住,掃視著這群殘兵敗將。
昨天他們在野豬林中繞了好幾圈,費盡周折才找到路出來。
六十人的“豪華軍團”如今只剩四十來個,鄉勇們個個灰頭土臉,有的鞋跑丟了,有的褲子破了洞,活像一群剛從泥坑里爬出來的叫花子。
楚羽裳咬牙切齒,堂堂女帝,竟被幾頭野豬弄得如此狼狽,這恥辱比那天被蕭然按在床上還刺痛,她攥緊拳頭,暗罵自己大意。
鄉勇們垂頭喪氣,有的蹲在地上喘氣,有的低聲嘀咕,士氣低得像風中殘燭。
楚羽裳知道,再不振作,這仗沒法打,于是開口給眾人畫餅,聲音透著一絲威嚴:“大家都起來聽我說!我乃陛下身邊之人,此次奉命剿滅清風寨,護一方百姓安寧。
你們要是殺一個土匪,賞千金;殺三人,封男爵,賞萬金;若能殺了那匪首蕭然,授三品官職封萬戶侯,賞十萬金!”
話音剛落,鄉勇們愣了愣,隨即眼神閃過一絲亮光,他們都是底層社會人,平日里只求混個肚子圓,哪敢想金子官位?
一個瘦子抹了把臉上的泥,喃喃道:“千金?那我能買多少畝地了!”
但也有人質疑:“說得好聽,還不是想讓我們為她賣命,一個女人能有那么大權力給我們封官加爵?”
另一個光腳的鄉勇站起身,攥緊長矛:“殺三個就能獲得爵位,我干了!”
人群躁動起來,士氣也在回升,大多數人都躍躍欲試,恨不得馬上殺到清風寨。
小悅疑惑的問:“小姐,咱們還沒到山寨就折了二十來人,還要打嗎?”
楚羽裳瞪她一眼:“打!朕就不信收拾不了這群土匪!”
她心中思考著:這賊子詭計多端,硬拼肯定不行,得用智取,腦海中浮現書中的兵法:“佯攻誘敵,亂其陣腳,伺機反撲。”
清風寨聚義堂,喪彪急匆匆跑進來稟告:“大當家,夫人從野豬林里轉了出來,那林子就算當地人進去也會迷路,沒想到只用一天時間就出來了,現在又重整人馬帶著四十余人往山上來趕來!”
蕭然正喝著水,差點嗆住,咧嘴樂道:“這女人還挺倔的,昨天本想借野豬嚇嚇她,讓其知難而退,結果沒嚇到反而又卷土重來!”
他愈發對楚羽裳感興趣了,這樣一個堅持不懈想殺自己的女人,要是能征服了她,那得有多大的成就感,隨后站起身說:“她是在開玩笑嗎,才帶四十多人就想攻打我這固若金湯的清風寨,一個治安隊水平的衙役們,能翻起什么浪花?”
三當家刀疤皺眉說:“大當家,她能調動衙役,身份怕不簡單,要是得罪很了,怕今后清風寨都不得安寧啊!”刀疤是原來山寨的老人,蕭然沒來之前就在了,做事沉穩,見這次來的是官府的人,所以提醒蕭然不要惹到更大勢力。
蕭然卻擺擺手,不耐煩地說:“刀疤,你怕什么,她要是背景很深,早就帶大軍來了,還用這點蝦兵蟹將,所以放心,最多是個小官家的小姐,奈何不了我們。”
他又轉身喊道,“去叫兄弟們到寨門口集合,咱們去會會這潑辣娘們兒!”
這邊山道上四十多人的身影漸漸清晰,領頭的楚羽裳騎著一匹棗紅大馬,腰間掛劍,身后跟著一群衙役和鄉勇,但手里拿的多是些長矛和木棍,瞧著寒酸得很。
“就這?”蕭然嗤笑一聲,笑得前仰八叉,站在寨子城樓上大喊:“我美麗動人的夫人,你就帶這群烏合之眾攻打我清風寨,太瞧不起我們了。”
寨子里眾人哄笑聲一片,喪彪更是嚷道:“哈哈,你要不還是跟了我們大當家吧,不要和這群老弱病殘為伍,自降了身份。”
楚羽裳今日徹底冷靜了下來,聽到這些輕薄于她的話,依舊面色如常,做為大楚女帝,她早就喜怒哀樂不言于表,前幾日被蕭然這低賤匪首羞辱,才讓她失控,這會兒只是冷冷一笑,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蕭然。
“你這死土匪,少逞口舌之快,識相的,開門受降,不然定要踏平你這清風寨!”她抬高嗓門,語氣透著清冷又似帶著一絲挑釁。
蕭然愣了一下,隨即回道:“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就憑這幾十來號人,怕是連我寨門都碰不到吧,還想踏平此地?”
楚羽裳沒在理他,嘴角微微一扯,揮手叫鄉勇齊聲喊:“匪首蕭然,為禍一方,今日不死,天理難容!”聲音整齊,震得山谷嗡嗡響,幾個衙役舉起長矛,做出沖鋒的架勢,聲勢不小。
還沒等蕭然開口,喪彪就提著大刀打算沖出去,定要和這群侮辱大當家的鄉勇,大戰三百回合,蕭然在他眼中就是偶像般的存在,平日里不曾禍害百姓,如今被他們這樣說,忍不了這口氣。
蕭然卻阻止了他:“這女人看著也不像蠢貨,帶著這點人就敢叫門,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先不要沖動,萬一出去有詐,中了埋伏,看看再說。”
山寨門口,楚羽裳依然霸氣的坐在馬上,鄉勇們敲著木棍,衙役揮著長矛,喊聲一浪接一浪,卻始終不進攻。
蕭然嘀咕道:“叫陣不攻,跟我玩虛張聲勢呢。”他正思考著其中的門道,突然,二根指著后方驚呼道:“著火了,我們寨子著火了。”順著二根指的方向,一股濃煙從后面躥了起來,黑乎乎如一片烏云直沖天空。
那正是糧倉方向,寨子里眾人口糧所在。
蕭然腦子一震,這才明白,楚羽裳的真實目的,難怪她一直叫陣辱罵自己,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乘機潛入放火燒糧,斷我后路。
糧倉在寨子后方,堆滿了麻袋,像座小山,此刻火舌亂竄,木頭燒得噼啪響,土匪們們提著水桶撲救,但是水潑上去卻像撓癢癢,沒起一點作用,火勢越燒越大。
別救了!”蕭然喊住還想去撲火的眾人,“這么大的火,就算撲滅,糧食也燒得差不多了,現在是要穩住陣腳,避免讓他們趁亂偷襲!”他又轉頭對二根說:“快去組織留守的人,擋住火勢,別讓它蔓延燒到其他建筑,叫人別沖進去,避免坍塌發生危險!”
“這女人看來不簡單呀,之前小瞧了她,既然她想玩,那我就陪她好好玩玩。”
喪彪滿臉焦急說:“糧倉沒了,咱們吃啥,那娘們兒耍詐,我要下去砍了她!”
樓門下的楚羽裳,見這招聲東擊西奏效,嘴角微微上揚,那眼神看著蕭然,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糧倉一燒,清風寨上百號人幾天后就得餓肚子,先斷其糧,再趁他們混亂之際,擒獲匪首。
這時楚羽裳調轉馬頭,帶人緩緩退去,邊走還邊喊著:“天火燒糧,報應不爽,弱智土匪,只能餓肚。”這些話都是她教給鄉勇們的,為的就是激怒土匪,這山寨易守難攻,況且敵我懸殊極大,正面和土匪們打殺,肯定占不到便宜,所以才有此計。
喪彪本就是沖動的性格,見他們如此囂張,再也忍不住,不顧蕭然的阻攔帶著一隊人馬就開啟寨門向撤退鄉勇們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