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缺不語,只是笑著看著她,眼神之中帶著輕蔑。
鐘綺園不斷絞著自己的衣角,看著長孫缺的笑,越看越覺得,長孫缺是在嘲笑她。
即便現在鐘家早已不是當初的鐘家了,但是過去的事情仍舊是他們內心的一根刺。
外表越是光鮮亮麗的人越會對于自己缺點在意,將一點點的事情無限放大,最后成為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卻忘了原本那只是一個小小的缺點而已。
長孫缺看著鐘綺園眼里快要溢出來的妒忌,轉頭看著長孫書,“你吃到想吃的了嗎?”
“這長孫大小姐說是宮里出來的,怎么如此不懂規矩,鐘六妹妹在還在跟前呢,竟然這么說話?”
“是啊,之前還搶了鐘六妹妹琴技的聲名,如今見了不道歉也就算了,說話還這么不客氣。。”
“聽說陳家姑娘也在,之前還有人看見長孫缺在后院欺負陳家姑娘呢!”
哦~有人看見了?
長孫缺看陳玨蒼白的臉龐,這倒是有趣了。
“嘖嘖嘖,你們倒是說說,此前沒看出來,這長孫大小姐竟然是個這番模樣的人。”
“是啊,剛出工的時候,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啊,竟然是這種人。”
“是啊,是啊,想著她在宮內的才女之名,還想著出了宮能見識一二,結果到現在也沒見過,搞半天是因為能力不足啊。“
“是啊,也不知道那些名聲到底是怎么出來的。”
“別不是搶來的吧?”
此言一出,頓時在座的人低著腦袋偷笑,眼睛還時不時往上瞟,偷偷看長孫缺。
長孫缺倒是像個沒事人,“說的真對啊,為什么不敢當堂演奏呢,是因為這個名聲是搶來的嗎?”
長孫缺這話,是什么意思?
有人搶了名頭?
在座看戲的人面面相覷,現在這是,誰搶了誰的名聲?
“哎呦,怎么有人賊喊捉賊啊?”
“是啊,倒打一耙的事情,我今日也算是見著了。”
“出門在外,還是得要些臉面。”
長孫缺挑眉,看著鐘綺園身邊的那些姐姐妹妹一個個陰陽怪氣的,說話間眉眼在止不住地往她身上瞟,生怕別不知道她那陰陽怪氣的對象是誰一樣。
但偏生啊,那話里真正的主人翁就是她自以為的苦主。
鐘綺園也充分發揮了小白花屬性,低眉順眼的,眼淚仿佛要流下來一樣,還怯生生地拉了拉說得上頭幾人的衣角,小聲勸說道:“別說了,別說了,他是長孫家大小姐。”
鐘綺園的話沒讓他們止住嘴,一句“長孫家大小姐”倒是讓他們不敢再多說什么,互相拉拉扯扯,企圖尋回對方的理智。
長孫缺歪著腦袋,看著她們。
其中有道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她們那群人之中傳了出來,“長孫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長孫缺笑眼盈盈,直直地盯著那女生的眼睛說:“是啊,長孫家的確沒什么了不起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禮部尚書而已。只是不知道令堂又是哪位啊?”
聽見長孫缺問自己父親,那女生臉都嚇白了,攥著自己的手帕,支支吾吾半天,“我父親……我父親是……”
長孫缺看著她的樣子,心里也是明了,“你別怕,你父親名諱就算說出來了,我只怕也不曉得,還多謝你省了我一番心力去查查你父親到底是何許人也。”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羞辱性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