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輩都已經離開，裴星翰頓時松了一口氣，緩了緩兩口氣說：“上京城中傳言，說是長孫氏長女與趙王殿下兩心相悅，也不知道究竟是三人成虎還是真有其事？”

長孫缺聽著這話，一時失笑，“京中流言紛紛，像霜月公子這般直接上門來問我的，倒也是第一人。

不過流言終究是流言。若是我真的和趙王殿下已經私定終身，那我名節不保倒是在其次，今日我又怎么會和霜月工資在此談論風月呢？”

裴星翰點點頭，心想也是。

畢竟趙王殿下是何等人物，他裴氏又是什么地位？

若是能夠攀上找我那個的高枝，又怎么會和他一個小小的裴氏子在這里相看？

裴星翰此時才發現自己先前的詢問到底有多冒昧，于是后撤一步，彎腰，雙手交疊于頭頂，鄭重地行了個禮：“抱歉長孫小姐，先前多有冒昧，還望海涵。”

長孫缺隨即賠了一個禮回去，“裴公子不必如此，近日流言紛紛，若是眾人都能夠像公子這般先向我求證，想來也是不會傳來傳去傳成這樣了。”

裴星翰臉上顯露一抹窘色。

說實話，在得知長孫缺要成為他的妻子之前，她對于這上京城的流言也是聽得津津樂道，倚梅園那日，他也是在的，眼看著趙王殿下當眾質詢，濯滄王殿下和長孫缺一同到倚梅園門口，他也覺得這三人之中有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沒想到現在自己也成了這局中人。

想來也是緣分。

只是……

“抱歉。”裴星翰又向長孫缺行了禮。

長孫缺有些惘然，“怎么了？”

裴星翰依舊行著禮，道：“我為我先前的愚昧無知向你道歉，十分對不起。”

長孫缺：“裴公子不必如此，你能直言問我此事是真是假已經是十分不容易了。再者今日算是我們見面的第一天，你已經對我說了兩聲抱歉了。”

裴星翰也覺得自己今日的行為十分荒唐。

短短幾個時辰而已。

他起身，解釋道：“我自幼便是讀圣賢書，書中道理千萬條，我認為最為重要的不過是君子要不愧于本心，錯了便是錯了，錯了便是要道歉。”

長孫缺看著他這樣子，一時之間有些愕然。

她在宮中接觸到的男生也不算少，但是像他這么一本正經地說君子要不愧于本心，要為自己錯事道歉，并且道歉的卻是第一個。

裴星翰看著長孫缺沒有說話，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全然沒有往日里在好友面前那一副健談的樣子，之前說起皇室子弟，又想到長孫曾在宮中做公主伴讀，“不知道長孫小姐之前在宮中伴讀的時候，夫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