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合適的地方，顧學文開始有條不紊的指揮起來。

“二丫，三妮你倆去那邊撿些干樹枝，要粗一點的抗燒。”

“小妹你把石頭搬過來，咱來壘個烤架。”

三個妹妹得了指令，興奮的行動起來。

顧學文拿出小刀，找了幾根粗細合適的柳樹枝，削掉外皮將一端削尖，做成烤肉簽子。又找了塊平整的大石頭充當案板。

很快，一個簡易的石頭烤架壘好，顧學文熟練地用枯草和細枝引火，火柴一劃，“噗”的一聲，火苗竄起。

他小心地控制著火勢，逐漸添加粗木柴，不一會兒，噼啪作響的篝火在江邊燃起。

離燒成碳還得等一會，顧學文開始處理食材，先處理那幾條鯽瓜子，用小刀刮鱗、去鰓、開魚膛，動作麻利。用江水洗干凈后，粗樹枝從魚嘴穿到魚尾，抹上鹽巴，準備整條烤制。

切好的羊肉塊，洗凈后也用柳樹簽子串起來。肥瘦相間的羊肉在陽光下泛著誘人光澤，還沒烤就似乎聞到那股獨特的膻香。

又是魚又是肉，三個妹妹早就饞的直流口水。

真不怪她們這個表情，實在是這年月的人太“素”了，兩三個月能吃頓肉就算好人家了。

三小也是借著顧學文穿越的光，這些日沒少吃肉。

“哥，什么時候能吃啊？”三妮年齡最小，忍不住問道。

“快了快了，等燒成碳就能烤了，現在火太大，會烤糊的。”顧學文笑著安撫三妮。

過了七八分鐘，火焰漸漸變小，露出下面通紅的木炭，燒烤正式開始！

顧學文先將幾條鯽魚架在炭火上方。魚皮遇到高溫，立刻發出“滋滋”聲響，魚油被烤出來，滴落在炭火上，激起一小簇火苗和一陣濃郁的焦香。

他不斷地轉動著魚身，確保受熱均勻。

接著，顧學文又將羊肉串架了上去。新鮮的羊肉在炭火的炙烤下，邊緣開始變得焦黃，油脂融化，散發出令人難以抗拒的香味。肉香混合著魚的鮮香，再加上木炭煙火氣，肆無忌憚的鉆進每個人鼻子里，瞬間勾引出肚里的饞蟲。

三個小丫頭早都顧不上玩耍，全都圍在石頭烤架旁，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滋滋作響的烤魚和羊肉串。

“哥，好了嗎？可以吃了吧！”這回問話的是二丫。

“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烤肉也一樣。”顧學文一邊笑道，一遍熟練的翻動羊肉串和魚。

他不停觀察肉串的顏色、魚皮狀態，判斷火候。

終于，第一批羊肉串烤好，外表焦黃微卷，內里還保持粉嫩，油脂豐盈，香氣四溢。

“來！嘗嘗！”顧學文將烤好的肉串從柳條上擼下來，放在一片洗干凈的樹葉上，先遞給最小的三妮和二丫。

“小心燙！別急！”

三妮和二丫顧不上燙嘴，一人抓起一塊就往嘴里塞，兩個小丫頭燙得直哈氣，卻又舍不得吐出來，含糊不清地喊著：“好吃！太好吃了！”

顧學文看著兩個小的，笑著搖了搖頭，隨后遞給顧小妹。

到底是年齡大些，小妹吃得就斯文多了，不過滿足的表情和亮晶晶的眼睛，說明顧學文手藝不錯。

“哥，你也吃！”吃了口的顧小妹，懂事地把最大的一塊遞給大哥。

“哥不急，你們先吃，還有呢。”顧學文心里暖暖的，繼續烤著剩下的肉串。

接著是烤鯽魚，整條烤制的鯽魚外皮金黃酥脆，里面的魚肉潔白細嫩，鮮美多汁。

顧學文小心地撕下魚肉，剔掉大刺，分給三個妹妹。三個小丫頭吃得小嘴流油，連連稱贊。

新鮮的羊肉串，焦香烤鯽魚，兄妹四人圍坐在篝火旁，吹著微涼江風，耳中響起江水拍岸的濤聲，盡情享受著這頓簡單又豐盛的大餐。

陽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和幸福的味道。

……

夕陽余暉涂抹在西邊天際線上，倦鳥歸巢，炊煙裊裊。

顧學文騎著二八大杠，載著三個玩累了卻依舊興奮不已的妹妹，沿著鄉間小路往家趕。

燒烤盛宴耗盡三個小丫頭精力，三妮趴在車把上，二丫靠在顧學文胸口，倆人閉著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后座上的顧小妹還醒著，摟著大哥的腰，時不時聊上兩句。

二八大杠碾過土路，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伴隨著涼風和遠處時不時的狗吠，構成一副寧靜祥和的鄉村黃昏圖。

騎了一個小時，遠遠已經看到自家小院，顧學文有些愣，院門口站著兩個人，離得太遠看不清。

“咦？這時誰啊？”心里嘀咕一句，加快蹬車速度。

離得近了，看清那兩人面容，顧學文有些吃驚，一個是初中班主任李老師。而另一位則是他的“伯樂”吳建國。

吳老師怎么來了？還和李老師一起？難道是錄取出了什么變故？

顧學文心里咯噔一下，趕緊剎住車，小心翼翼地將大梁上兩個妹妹抱下來，三妮還在睡夢中，發出輕輕鼾聲。

“李老師？吳老師？”顧學文快步上前，臉上帶著驚訝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您二位怎么在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老師看到自己愛徒歸來，松了口氣，掐滅手中煙頭，嗔怪道：“學文你可算回來了！這都什么時候了？帶三個小丫頭去哪兒野了？這一身的煙火氣！”

說完自己愛徒，他笑著轉向吳建國，帶著幾分歉意道：“吳老師，讓您久等了！”

吳建國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李老師您客氣了。我這不一直有您陪著嗎！”

說完，“伯樂”的目光落在自己發覺的“千里馬”身上，笑道：“看樣子，今天玩得很高興？！”

“還行，帶妹妹們去江邊玩了會兒。”顧學文老實回答，心里卻還在打鼓。

這兩位老師，尤其是吳建國親自上門，肯定有事，只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果然，吳建國不再寒暄，直接切入正題：“學文，今天特地找你，是跟你提前說個事。”

“吳老師您說。”顧學文立刻站直身體，神情專注。

“是這樣，”吳建國看著他，緩緩道：“你也知道，國家每年九、十月份有全國高中數學聯賽。這是高中最高級別的競賽之一，也是將來選拔省隊，甚至國家隊的重要依據。咱們一中雖然在市里還不錯，但在全省、全國層面，成績一直不太理想。”

顧學文點點頭，認真聽著。這些信息，他之前也了解過一些。

吳建國繼續道：“所以學校經過研究決定，今年的奧賽班提前開課！三天后開始集訓。目的就是要抓住暑假這段時間，系統強化一下，爭取在九月份的聯賽中能有所突破，為咱一中，也為咱溪縣爭口氣。所以我跟學校建議，你去旁聽一下，為兩年后打好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