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咧嘴一笑，順手揉了揉艾莉亞的娃娃臉：“這叫'大人的游戲'，小鬼不懂~“

艾莉亞立刻像只炸毛的小狼崽拍開他的手：“騙人！父親說至少得長到瓊恩那么高才算大人！“她踮起腳尖比劃著哥哥的身高，木劍“哐當“砸在自己腳背上也顧不上撿。

“切，我現在可是老大。“

卡爾故意把她的臉頰揉成包子，“老大就是大人，嗷！“

突然竄出的白影一口咬住他褲腳。

卡爾低頭對上一雙琥珀色的圓眼睛，毛茸茸的冰原狼幼崽正用乳牙對他進行毫無威懾力的“攻擊“，尾巴卻搖得像個小風車。

“哇哦！“卡爾熟練地拎起小家伙的后頸皮，雪團子立刻四肢蜷縮變成乖巧的毛球，“這不是我們的小女武神嗎？“手指陷進蓬松的絨毛里，掌心傳來暖烘烘的溫度。

艾莉亞驕傲地挺起胸膛：“娜梅莉亞昨天咬斷了修夫的皮帶！“突然警覺地抓住卡爾手腕，“不許摸她耳朵！只有我能...咦？“

小狼崽正瘋狂舔著卡爾的手指，尾巴快搖出殘影。

“叛徒！“艾莉亞氣鼓鼓地跺腳，卻看見卡爾變魔術般從口袋摸出半塊蜂蜜面包。

娜梅莉亞立刻躥到他肩上，濕漉漉的鼻頭蹭過少年結痂的耳垂。

晨光里，七歲的“老大“扛著白狼幼崽，身旁的未來狼媽氣得跳腳。

路過的侍衛揉了揉眼睛，這畫面居然比昨天看到布蘭爬城墻還魔幻。

兩人正鬧得歡，拐角突然投下一道修長的陰影。

卡爾后頸寒毛一豎，凱特琳·史塔克夫人正用那種“找到逃課學生“的眼神俯視他們。

“日安，夫人。“

卡爾條件反射地行了個標準禮，膝蓋彎到一半才想起這具身體本該不懂貴族禮儀，趕緊改成北境平民的粗獷點頭。

艾莉亞瞬間變成他背后的掛件，冰涼的小手死死揪住他衣擺。

卡爾甚至能感覺到她在用口型說“救救我“。

“卡爾，“凱特琳的聲音像冬雪融化時的溪水，清冷又溫柔，“謝謝你常陪艾莉亞玩。“

她藍眼睛里閃過一絲歉意，“不過現在...“

“母親！我答應教卡爾認字的！“艾莉亞突然探出腦袋，謊話張口就來。

凱特琳嘴角微微抽動，這表情卡爾很熟悉，地球上的班主任逮到學生逃課時也這樣。

她輕輕拎起女兒的耳朵：“是嗎？那為什么你手里拿著木劍，而不是羽毛筆？“

卡爾眼睜睜看著小狼崽被提溜起來，只能在胸前畫了個七神手勢表示愛莫能助。

艾莉亞被拖走時還在張牙舞爪地比口型：“玻—璃—花—園—見—！“

轉過走廊拐角，隱約傳來母女交鋒的余音：

“......刺繡老師等了你半小時......“

“......但針線會謀殺我的靈魂！“

卡爾百無聊賴地踢著石子，第N次調出系統界面——還是那行該死的【釣魚技能升級中（87%）】。正煩躁時，金屬碰撞聲引他來到訓練場邊緣。

空曠的訓練場中擺放著一排木制武器架上擺滿了木制長劍，陽光下兩個半大男孩正用木劍打得塵土飛揚，發現有小豆丁圍觀后，招式突然花哨了三倍。

紅發那個甚至來了個蹩腳的轉身劈，差點閃到腰。

“噗...“卡爾捂住嘴，但嘲諷已經脫口而出：“你們管這叫劍術？我家娜梅莉亞撲騰得都比這有章法。“

木劍“咔“地僵在半空。高個男孩漲紅了臉：“小混蛋卡爾？信不信我一劍就能讓你哭著找媽媽？“

“試試？“卡爾從武器架抄起最小號的訓練劍。

他手腕一翻，木劍在掌心轉出個漂亮的劍花。

對面兩人瞪圓了眼睛，這流暢度堪比教頭羅德利克。

“一起上吧。“

卡爾劍尖點地，“省得說我欺負人。“

雀斑臉立刻后退：“喬里，他可是和艾莉亞混的...“但高個男孩已經嚎叫著沖來，木劍高舉過頭，典型的門外漢姿勢。

卡爾嘴角勾起。

身體自動下沉，在對方劈砍的瞬間側步擰腰。“砰！“木劍精準擊中喬里手腕，疼得他嗷嗷直叫。

“第一課，“卡爾甩了個劍花，“舉過頭頂的劍，只會讓腋下變成篩子。“

遠處塔樓上，剛結束訓話的凱特琳夫人突然駐足。

她瞇眼望著訓練場：“那個小個子男孩...是不是早上和艾莉亞一起的？“

羅德利克爵士順著望去，胡須抖了抖：“七神在上！那是霍伍德家的喬里，他居然被個奶娃娃...“

要一起上嗎？你們這樣連給我熱身都不夠啊。“

卡爾歪著頭，木劍隨意地扛在肩上，活像個縮小版的馬王。

兩個大男孩對視一眼，同時怒吼著沖了上來。

木劍毫無章法地劈砍，活像兩只發怒的鵝在撲騰翅膀。

卡爾腳下像裝了滑輪般左右閃轉，0.5斤的木劍在他手里輕若無物。

有幾次劍刃幾乎擦著他的鼻尖劃過，卻連根汗毛都沒碰到。

“你就只會躲嗎？“喬里氣喘吁吁地撐著膝蓋。

瓊恩的臉漲得通紅：“是男人就正面...“

話沒說完，卡爾突然箭步突進。

木劍化作兩道殘影，“啪啪“兩聲脆響，兩把武器應聲落地。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認輸嗎？“卡爾用劍尖挑起喬里的下巴，活像個得勝的角斗士。

“夠了！“

渾厚的嗓音讓所有人一顫。

羅德利克爵士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場邊，鐵灰色的胡子氣得直翹：“喬里！瓊恩！你們連個七歲孩子都打不過？去繞場跑二十圈！“

等兩個垂頭喪氣的少年離開，老教頭瞇起眼睛打量著卡爾：“小子，誰教你的劍術？“

看就會？“羅德利克花白的眉毛高高揚起，木劍在掌心轉出個令人眼花繚亂的劍花，“那這個呢？“

老騎士的起手式看似平平無奇，但卡爾瞳孔驟縮，系統灌輸的劍術記憶瘋狂報警：

對手架勢

高手

卡爾喉結滾動，矮小的身軀緩緩壓低重心。

木劍橫在胸前，腳尖不自覺畫起圓圈，這是身體在調動所有肌肉記憶。

“有意思...“羅德利克眼睛一亮，“這步法是誰教你的？“

回答他的是突然暴起的突刺！卡爾利用身高優勢直取下盤，木劍如毒蛇般竄向膝窩。

“鐺！“

震麻虎口的反作用力讓卡爾差點脫劍。

老騎士的格擋快得像是預知了動作，木劍相擊的悶響驚飛了屋檐下的渡鴉。

“第二招。“

羅德利克的聲音帶著笑意。

卡爾后撤三步，突然發現后背抵到了武器架。

老騎士的劍尖如影隨形，始終保持著精準的一尺距離，這是教學式對決的典型特征。

“卡爾咬牙猛踹武器架，木制支架轟然砸向羅德利克。

在老人側身閃避的0.3秒間隙，他矮身突進。

然后對上了早有準備的劍柄。

“咚！“

額頭的劇痛讓卡爾眼前發黑。

等視野恢復時，冰涼的木劍已經抵在喉結上。

羅德利克單膝跪地與他平視：“小子，真正的戰士要懂得...“

“借勢而為？“卡爾突然咧嘴一笑，松開右手露出掌心的沙土，這是剛才摔倒時抓的。

老騎士的瞳孔猛地收縮。

“呸！“卡爾突然朝左側空地吐口水，羅德利克本能地偏頭，下一秒就感到襠部被木劍輕輕一點。

“您教的，“卡爾喘著粗氣癱坐在地，“兵不厭詐。“

整個訓練場鴉雀無聲。

遠處偷看的侍從們張大了嘴，直到羅德利克突然爆發出洪鐘般的笑聲：“諸神在上！布萊克家的小混蛋...“他伸手揉亂卡爾的黑發，我要看到你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