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會說通用語，大人。“

跪著的青年顫抖著回答，額頭幾乎貼到煤渣遍布的地面。

卡爾將劍尖稍稍移開，卡爾的身高讓他恰好能與對方保持平視：“你們從哪來？“

“大峽谷對面...坐、坐竹筏來的...“青年結結巴巴地說，手指不自覺地摳著地上的煤屑。

“來干什么？“

“不、不知道...大人...“青年茫然地搖頭，“族長說...說跟著海豹群走...“

暮色漸沉，殘破的帳篷在晚風中簌簌作響。

卡爾掃視著遍地狼藉的營地，朝戰士們揮手：“先把人捆起來，分開關押。“

大胡子抱著滿懷戰利品樂呵呵地跑來：“師傅！咱們發財了！“他抖開一件縫滿骨片的皮甲，“您看這。“

“先清點物資。“

卡爾打斷他，小臉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特別是食物和工具。“

戰士們麻利地將俘虜們捆綁起來，讓他們互相系緊手腕。

卡爾走到大胡子面前，仰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壯漢，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你留在這里，把這里改造成營地，然后組織人手挖這些黑石頭。“

他踢了踢腳邊的煤塊，“等我從長城回來，我要看到一個像樣的據點——能做到嗎？“

大胡子撓了撓絡腮胡，猶豫道：“可是...梅姬大人命令我們護送您去長城...“

“不需要。“

卡爾擺手，“有班揚帶路就夠了。

你們看好俘虜，讓他們干活。”

記住，，不準死人。“

他指了指堆成小山的戰利品，“這些東西你們自己分，梅姬那邊我會去說。“

大胡子看著那些金光閃閃的戰利品，又瞥了眼被捆成一串的俘虜，終于咧嘴一笑：“好吧，師傅。

您說了算。“

晨霧未散，卡爾已經整裝待發。

昨夜升級的【游泳（中級）】技能讓他的肌肉記憶里多了許多水性技巧。

如何利用潮汐節省體力，怎樣在冰水中保持體溫，甚至連手指劃水的角度都變得本能般精準。

“走吧。“

米拉簡短地說。

班揚·史塔克已經牽著僅剩的馬等在煤山腳下，守夜人的黑衣上還帶著昨夜的血跡。

班揚牽著馱行李的馬匹走在前面，卡爾和米拉緊隨其后。

兩個小時的跋涉中，七歲的男孩始終保持著穩健的步伐，連呼吸都沒有絲毫紊亂。

“體力不錯，“班揚回頭看了眼卡爾，灰眸中閃過一絲贊賞，“比守夜人的新兵強多了。“

卡爾嘴角微揚：“等相處久了，你會發現我優秀的地方還多著呢。“

正午時分，三人在一條冰溪邊稍作休整。卡爾蹲在溪畔，指尖輕觸刺骨的流水。

【游泳（中級）】的技能知識自動在腦海中浮現：流速約每秒兩米，水溫接近冰點，人體在這種環境下最多堅持十五分鐘就會失溫。

當夕陽將雪原染成金色時，絕境長城終于出現在地平線上。

那堵高達七百英尺的冰墻橫貫整個視野，在暮光中泛著幽藍的寒芒，宛如神跡。

卡爾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瞪圓了眼睛：“這尼瑪...

班揚看著男孩震驚的表情，忍不住微笑：“我們到了。

你們稍等，我先進去稟報。“

米拉靜靜站在卡爾身后，黑曜石吊墜不知何時已被她握在掌心。

她的目光沿著冰墻向上，直到沒入暮色中的云霄。

黑城堡的大門緩緩開啟，杰奧·莫爾蒙總司令站在庭院中央。

這位曾經的熊島領主比米拉記憶中蒼老了許多。

鐵灰色的頭發幾乎全白，厚重的熊皮斗篷下，挺拔的身姿也微微佝僂了。

米拉的腳步突然變得沉重。

她想起多年前那個雨夜，當哥哥喬拉因販賣奴隸被艾德·史塔克判處死刑時，連一封信都沒有寫給臨冬城。

為什么不求情？為什么連嘗試都不愿意？

這個心結在她心里埋了太久。

可此刻，當她真正看清父親臉上縱橫的皺紋，看清那雙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灰眸中閃爍的淚光時，所有怨恨突然變得蒼白。

父親...“米拉的聲音有些發抖。

杰奧的嘴唇顫抖著：“我的小母熊...“

老司令向前邁了一步，熊皮斗篷下露出腰間的劍鞘——那是家族寶劍“長爪。

淚水終于決堤。

米拉大步上前，像小時候那樣將額頭抵在父親的肩膀上。

老熊緊緊抱住女兒，粗糙的大手輕撫她的黑發。

那里已經夾雜了幾絲銀白。

“對不起...“米拉哽咽著說。

杰奧只是搖頭，將一枚新的黑曜石吊墜系在女兒頸間，替換那個已經磨損的舊飾物。

卡爾站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看著米拉和杰奧父女相擁而泣的場景，小臉上寫滿了“真肉麻“。

杰奧松開米拉，轉頭看向卡爾，灰眸中瞬間燃起熱情的光芒：“你就是卡爾？“他大步走來，粗糙的大手一把將卡爾抱起，“梅姬也就是我妹妹，她的渡鴉可沒少提起你！“

卡爾猝不及防被舉到半空，手里突然被塞進一把手半劍，卡爾顛了顛，好輕只有2.9斤。

正是傳奇的瓦雷利亞鋼劍“長爪“。

他一臉懵逼地抓著劍柄。

“聽說海盜入侵時，你一個人就宰了三十多個？

還把'碎骨'生擒了？“

杰奧大笑著用胡茬蹭了蹭卡爾的臉，“好小子！比你舅舅強多了！“

卡爾掙扎著從老司令懷里跳下來，整了整被弄亂的衣領，小聲嘀咕：“這老頭也太熱情了吧...

米拉在一旁扶額。

父親對卡爾的喜愛簡直溢于言表，這待遇連當年的喬拉都沒享受過。

長廳內燭火搖曳，木長桌上擺滿烤烏鴉肉、黑面包和摻了蜂蜜的烈酒。

杰奧拍著桌子挨個介紹：

“班揚·史塔克，我的左膀右臂！“灰眸游騎兵頷首時，肩上的冰原狼胸針閃著寒光；

“波文·馬爾錫，管倉庫比娘們繡花還精細！“禿頂事務官聞言翻了個白眼；

“奧賽爾·亞威克，能把野人屎橛子改造成攻城錘！“獨眼工匠舉杯致意，鐵鉤假手磕在杯沿叮當作響；

最后指向角落的白發老人：“伊蒙學士，坦格利安家的老鳳凰——“

“也是快瞎的老頭子，學士笑著打斷。”

杰奧的司令塔里，炭火在鐵盆中噼啪作響。老司令親手鋪好熊皮褥子，又往卡爾懷里塞了個灌滿熱水的銅壺。

“你外祖母要是活著，“他粗糙的手指拂過卡爾額前的金發，“你準得把你揉進面團里那么親。“

燭光下，老人眼角的皺紋里蓄著化不開的思念，“梅姬的信里，從你在臨冬城做了什么，你殺了多少海盜，我都能背出來了，老人的手摸著卡爾的頭“

卡爾抱著銅壺蜷在皮毛堆里。

1.5米的身材在常人看來已是超常發育，此刻卻被杰奧用熊皮裹得像個襁褓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