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你想說什么你就直說就行了..蕾妮..”福格瑞姆吐了口氣兒，有些無奈地看向身旁一側的女人，“你知道的，我可以所有人的建議都不接受，但唯獨我一定會考慮你說的話。”

畢竟沒有你，或許我沒有那么快能走到今天，福格瑞姆從心底很感謝這位名為蕾妮·伊芙·馮·艾斯伯格的女子，雖然她并沒有虔誠地信仰帝皇，依然我行我素一般，說著那些現實的不能再現實的話，雖然刺耳，但是他也不能不接受。

可惜她不是修女，本應該教導她的修女..死在了暴亂之下。

不然福格瑞姆一定會有一個忠誠的不能再忠誠的伙伴，他從未如此堅信。

雖然不該偷摸去看別人的日記，但是想要了解一個人，特別是身邊這么近距離的一個人，福格瑞姆不得不昧著良心做出這些事情。

即便看的不全，也足夠了。

“哼，你還有臉說這些？我說的話你會聽嗎？”蕾妮不屑地瞅了一眼福格瑞姆，對于這種滿嘴噴假話的家伙，蕾妮有時候覺得自己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沒有用，說著蕾妮一腳踢開靴子前的石子兒，“我說尼爾，你有沒有考慮過失敗的可能。”

“失敗...”腦海中翻過數道思路，福格瑞姆側著頭顱緩緩地搖了搖，他的視線看著不遠處下方燃起的火焰，飄落的火星與冷卻塔滴落的酸雨相遇，在下巢永恒的黑暗中綻放出轉瞬即逝的霓虹葬禮，步槍子彈炸出的血花，在福格瑞姆的眼中清晰地不能再清晰：“我想過很多概率，但是推算下來失敗基本不會發生，我想過的每一個計劃，都很完美。”

“嘖...”一股怒火從心底緩慢地涌起，蕾妮憋著這股氣，艱難地移過頭顱，她不喜歡福格瑞姆所謂的'完美'，這種完美是自負的，自以為是的完美，人總是如此，她的父親也是如此她的爺爺也是如此，他們都想過完美的退路，但那真的完美嗎？

所謂的完美，最后只會一無所有。

她很想怒斥這個不知所謂的'男孩'，但是她沒有資格，即便她總是故意用別的話語，隱晦的表露過自己的意思，但是這個人聽不懂。

恍然間她想到了一個詞：傲慢

殊不知過于傲慢自負的人，最后往往摔得粉身碎骨，在傲慢中毀了自己。

他自認為完美，自認為...張了張口，蕾妮有種想要怒斥的感覺，她那猩紅的瞳孔劃過福格瑞姆的身影，最終心底嘆了一口氣...她，又有什么資格？

冷卻塔頂部，兩人的身影宛若融進黑暗，透過望遠鏡望去，那被酸雨蝕刻成蜂窩狀的金屬街區上，無數的彈矢還有那猩紅的光束在街區迷宮中絞殺，火焰彌漫在街區上，那是激光槍與自制磷火彈的死亡對撞。

“殺光他們！”躲在那廢墟般的掩體后，滿身油污的幫派份子怒吼著，雙手端著槍支舉起，朝著道路的前方胡亂射擊！

咻！

不知何處來的幸運彈頭，直接掃穿了他的手，碎裂的手掌骨頭穿刺而出，痛苦讓他嚎叫，“媽的閉嘴！”一側的男子看到這狀況，止不住的一腳把同伙踹出掩體，這個該死的廢物！把對面的火力引了過來！

沒有絲毫的同情，連滾帶爬的男人飛快的往著后面的街道跑去，他要找到他其他的同伙，頭都不帶回的瘋狂逃竄，可惜上天不會眷顧這些出賣同伙的人，不知何處飛來的自制磷火瓶砸在他身前的不遠處，一片火海阻擋了他逃跑的方向！

我..！還未等心中的話語吐出，他的身影暴露在火光不遠處，后方四處的準頭密密麻麻的響起槍聲。

肉體猶如破布一般被殘忍的撕碎。

這里沒有投降，那群不知哪來的人，不會接受他們的投降。

×

“是他們..！！絕對是他們！！！”憤怒的嚎叫從街道深處一棟鋼鐵建筑內部響起，一道身影殘忍的用著刀刃敲砍著身下的影子，血液飛濺而出，即便那道影子早已經沒有生命跡象。

“冷靜點，我的弟弟。”冷漠地聲音從身后傳來。

那道粗壯的身軀顫抖著，那是壓抑的怒火，使得身體劇烈的顫動，咬牙切齒地壓著雙唇，“卡佩...！！！”

“杰西·佩爾！我叫你他嗎冷靜點！是不是我說的話你聽不見！！！！”怒吼著，一道身影飛快的揮舞著手！

啪！火辣的溫度讓粗壯的身影冷靜些許，眼見身前的弟弟冷靜不少，看似屠夫打扮的肥胖男子冷哼一口氣：“這點小事算什么，卡佩他們是雇傭兵！當然知道怎么打我們這群人！你個廢物除了生氣能不能動點腦子！這么完美沒有機械植入過的妓女！這可是錢！可是上好的改造品！就這樣被你弄死了你個蠢貨！”

“他們殺了我們的人！他們怎么敢！”杰西怒瞪著自己的兄長，滿面的橫肉因怒火顯得更加扭曲，然而與之對比那屠夫卻顯得格外冷靜：“他們才多少人，我們有五百多人！你個廢物，就算他們武器好那又如何，晚些把地牢的改造過的變種人全部放出來，他們不讓我們好過，他們也別好過！”

似乎醒神了一半杰西突然咧著笑了起來，那滿面沾血的肉扯著夸張的幅度，“對啊！還得是哥哥！杰德我不能沒有你！”

“廢話，我也不能沒有你，我的弟弟。”狠狠地踹了一腳自己這個高大威猛的弟弟，杰德·佩爾從杰西身側走過，扯起地下那不成摸樣的尸體，“你去叫外面的人集中起來，把東南側的路給我強行清理了，叫思派爾特他們幾個和我去地牢！”頓了頓那屠夫樣的男人繼續道：“還有叫人把那些信息素全部往東南沿街噴！快！”

“好！”高大的身軀連忙跑向大門，然而就在拉門的剎那間又停了下來：“哥，走前能把那手切下來給我嗎？這女人是真的白，我想..”

“吃吃吃，一天到晚吃吃吃，吃不死你。”

只見血液飛濺而出，燈光下那黝黑的墻壁再次沾染上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