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練兵
- 大明1645:收拾舊山河
- 鐵血明朝
- 2087字
- 2025-04-05 00:01:00
另一邊的草棚下,何繼業正伏在桌案前,按照千戶所遞交的軍戶名錄,為他們造冊登記,見到朱鄒二人悠悠走來,連忙擱筆起身相迎。
“將軍,將軍......”
他接連喊了幾聲,見朱順并無反應,又改口道:“公子!”
如此,朱才順笑著點了點頭。
“繼業大兄,沒有外人在場,你我兄弟就別客氣了。”
何繼業肅容道:“公子此言差矣,身在軍中當有所表率,軍戶間不乏互結姻親之人,倘若我等如此,日后上行下效該如何約束?現在他們剛剛入伍,正是整軍肅容的大好時機。”
朱順驚訝的望著他。
“伺龍大兄,都聽清楚了?繼業大兄可是在說你?”他問道。
“他敢!”
鄒伺龍瞪眼。
說完話,仍舊不時撓頭。
如今這天氣越炎熱,他總感覺頭發里有虱子在爬。
何繼業沒應聲,笑呵呵地領著二人往草棚走,三人來到案前。
“繼業大兄。”
朱順瞧見桌面上的名冊,不由得嘆了口氣:“以后要做的事情只會更多,凡事不必總這樣親力親為。”
說著,他伸出手指在名冊上點了點:“諸如此事,你尋一文吏抄錄便是,何須這么勞神費心。”
“正待公子發話。”何繼業朗聲笑道。
朱順亦笑,道:“走吧,咱們去看看這批軍士如何。”
何繼業身后還跟著兩名巡丁,是他留在身邊隨時溝通縣衙的可靠之人,而這二人也都是人精,見狀自然明白朱順與頭兒有事相商,于是下意識停住腳步,待在草棚沒有跟隨。
“如何?”朱順看著坐在校場中不知該干什么的軍士們,問道。
“將軍的意思是?”何繼業欲言又止。
朱順看出他有話要說,便道:“大兄有話不妨直說,你我兄弟何時生生分過?”
“也罷!”
何繼業聞言嘆了口氣:“在下琢磨過龍川武備,想要這千人披甲,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戰馬軍械亦都是短缺之物,至于火器更是奇缺。”
“火器......”
朱順念叨了兩下,轉而又問:“今日首次集營,總不能讓他們這樣站著,大兄可有良策?”
“你是說操練?”
何繼業心頭暗暗合計了一下,他自然是有些辦法的。
“是啊。”
朱順笑了起來,道出心意:“我倒是有個操練辦法,正打算向繼業大兄討教,左右今日無事,便大兄請觀摩一二如何?”
何繼業有些驚訝。
二人相識多年,但他從未聽說公子懂練兵之法。
自己也是武人出身,若非父親從小言傳身教,又苦苦鉆研戚大帥的治軍謀略,恐怕至今也不能得練兵之精要。
何繼業知道這條路有多難。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他表情興奮道。
三人說著話,已經來到了校場中央。
朱順望著眼前軍紀松弛的軍戶,心底涌起陣浪潮。停住腳步沉吟片刻后,他轉身望向一旁的鄒伺龍。
“鄒伺龍聽令!”
“在。”
“現在吩咐各級隊長全部出列,開始操練!”
隨即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繼而道:“著你在隊伍前領操,今日本公子親自操練你們,敢有偷奸耍滑的,一律軍法嚴懲。”
“我?”鄒伺龍有些震驚。
“你很特別?身為虎賁團長,難道不應該以身作則?”
朱順面無表情地說道。
鄒伺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頓覺啞口無言,重重抱起拳頭。
“卑職領命!”
待鄒伺龍去軍陣前傳令,站在一旁的何繼業忍不住笑了起來,老鄒當下這副臉色,比之前在賭坊輸了半月餉銀還要難看。
“這兩日城中,可曾探得什么消息?”朱順沒有繼續,趁著間隙忽然問了個其它問題。
“城中啊......”
何繼業臉上是真的浮現出了些許擔憂,甚至還有幾分無奈,只聽他說道:“怕是公子提議的減賦分田政策,不好再繼續推進了啊。”
朱順心中一突,直接握住劍柄。
神色陡然冷了幾分。
......
鄒伺龍很快就通達全軍。
原本形容松散的軍戶們,立時打起了精神,不過好在當下操練只針對隊級將官,其他人則是待在原地看著。
朱順看了眼場中,兀自一嘆。
眼前這群人,真真是一點軍伍的氣勢也沒。
現在時間很寶貴,他沒有耽擱,徑直走到鄒伺龍面前。
自從得知衛淵熟悉槍炮的制造工藝后,朱順就改變了想法,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如何將眼前這群人,打造成一支無敵的火槍兵。
誠如何繼業所言,火槍兵無需魁梧的身材。
而是需要紀律!
大明的火銃兵敵不過建奴,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軍伍紀律太過松散。兩軍對峙時,建奴兵馬還未進入射程內,就因為恐懼而胡亂放銃。火銃裝填緩慢,放完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這群人就等同于人肉靶子。
在靠近后的建奴兵面前,毫無招架還手之力。
如何能不敗?
于是隊列,就是訓練軍紀的第一步。
就像后世站軍姿那般。
他依照腦子里的記憶,照貓畫虎的把軍訓那套全部拿了過來,因為人數太多的緣故,目前也只能先學帶動后學。
八十多名隊級將官,站得很是認真。
朱順細致地檢查了一遍,頗為滿意。
不說戰力怎么樣,就聽話程度而言,這批軍戶是真不錯。
“立定就是挺直腰桿站那別動!”
“向左看齊,就是以左邊隊首的那人看齊!”
朱順化身教官,在前面言傳身教,這一幕直看得站在后面的何繼業有些傻眼。這是在干嗎?怎么感覺跟小孩過家家一樣?
一眾小隊長們被折騰的額頭大汗直冒,好在也沒人吭氣。
可是練著練著,問題便出來了。
朱順第一次體會到后世那名教官,給自己軍訓時的痛苦,因為他發現,在這群人當中,大部分人都分不清左右。
包括從小習武的鄒伺龍。
“左邊!就是拿碗的那只手!”
“右手就是右邊!拿筷子那只!”
時間過的很快,眼看日頭高懸,已經到了放飯的時間,朱順一把將長劍丟給邊上的何繼業,厲聲喝道:
“其余人,過去吃飯。”
“你們這些將官繼續操練,什么時候能行動一致,什么時候結束!”
“鄒伺龍,你首當其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