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李萬正常簽到，獲得了一堆植物種子和牲畜幼崽，并沒有得到其它更神奇的東西。他也不急，正常去上班，一路上想著自己簽到得到的自行車票，想著改日抽空去弄一輛自行車回來。

剛進廠門，就聽見一陣喧鬧。李萬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是關于賈張氏和棒梗兒禿頭的事兒。

“哎呦喂，你們是沒瞧見，賈張氏那老太太，昨天還頂著一頭白毛，今天就跟那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光溜溜的，連根毛都不剩！”

“可不是嘛！還有她那寶貝孫子棒梗兒，前兩天還梳著個小分頭，嘚瑟得不行，現在也成禿瓢了！嘖嘖嘖，這祖孫倆，可真是‘有福同享，有禿同當’啊！”

“哎，你們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難不成是得了什么怪病？”

“誰知道呢！不過我聽人說，這賈張氏平時可沒少干缺德事兒，指不定是遭了報應！”

“報應？嘿！要真是報應，那可真是大快人心！這老太太，平日里可沒少占咱們的便宜！”

李萬不動聲色地走進了車間，耳邊依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議論聲。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李萬，你來了！”

說話的是車間趙副主任。

“趙主任。”李萬恭敬地打了聲招呼。

“嗯。”趙副主任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機器，“今天你的任務是加工這批零件，圖紙都在這兒了，好好干！”

“好的。”李萬應了一聲，走到機器旁，開始仔細地查看圖紙。

趙主任在車間里轉悠了一圈，時不時地停下來指點幾句。走到李萬身邊時，他特意停下了腳步，看著李萬熟練地操作著機器，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李萬啊，你這技術是越來越熟練了，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就能升五級鉗工了。”他拍了拍李萬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幾分贊賞。

“謝謝主任夸獎，我還差得遠呢。”李萬謙虛地說道。

“別謙虛，你有這個實力。”趙主任笑了笑，又轉頭看向其他工人，大聲說道：“你們都好好跟李萬學學！看看人家，年紀輕輕，技術就這么過硬！你們這些老家伙，也該加把勁了！”

工人們紛紛應和著，車間里頓時熱鬧起來。

李萬依舊專注于手中的工作，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心里清楚，這只是開始，賈張氏和棒梗兒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眼看著要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易中海找到了李萬。

易中海臉上堆著笑，那笑里褶子像是能夾死蒼蠅一樣，他手里拎著一個鋁制飯盒，飯盒蓋子沒蓋嚴實，飄出一股子紅燒肉的香味，在這缺油少鹽的年代，格外勾人饞蟲。

“李萬啊，忙著呢？”易中海走到李萬身邊，把飯盒往旁邊一放，發出“咣當”一聲，刻意吸引李萬的注意。

李萬頭都沒抬，手上的活兒不停，眼睛盯著圖紙，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易中海見李萬這副冷淡的樣子，也不惱，繼續腆著臉說：“李萬啊，你看，這中午飯點了，我得去醫院給秦淮如他們家送飯，她一個人在那兒照顧一老一小，怪可憐的。”

他頓了頓，觀察著李萬的反應，見李萬依舊沒啥表示，便接著說道：“我這兒有個活兒，挺急的，你看能不能幫我頂一下？就一會兒，等我送完飯回來，我請你吃肉！”

說著，易中海把飯盒往李萬跟前推了推，那股子肉香味更濃了，仿佛帶著鉤子，要把人的魂兒都勾走。

李萬這才停下手里的活兒，抬起頭，看了易中海一眼，眼神平靜，像一口古井，深不見底。他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油污，然后才開口，聲音不咸不淡：“一大爺，您這話說得。您去給秦淮如送飯，那是您的事兒，跟我有什么關系？我這兒的活兒也挺急的，趙主任剛還催著呢，您這讓我怎么幫您？”

易中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沒想到李萬會這么直接地拒絕他。換做任何人，他只要稍微表示一下，不管是誰都會屁顛屁顛地幫他干活，哪像李萬這樣，油鹽不進。

“李萬，你怎么能這樣，在四合院里不能和大家互相幫助，在工廠里也不愿意互相幫助一下，你不懂什么叫團結嗎？不知道什么叫集體嗎？”易中海強壓著心頭的火氣，試圖用“集體主義”的大帽子來壓李萬。

李萬笑了，笑得有點冷：“一大爺，您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您是八級鉗工，我是四級，我幫您干活，您給我算工分嗎？您給我發工資嗎？再說了，您這八級鉗工可是攻堅克難的，我這技術可干不了你的活，萬一給弄砸了，您不找我賠，廠里也會找我麻煩的！”

易中海的臉色變得鐵青，他指著李萬，手指頭都在哆嗦：“你……好你個李萬！你行！你給我等著！”

說完，易中海氣呼呼地拎起飯盒，轉身就走，那飯盒里的紅燒肉，隨著他的步伐，顛簸著，湯汁都灑了出來。

周圍的工人看到這一幕，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李萬，也太不給易師傅面子了。”

“就是，易師傅好歹也是八級鉗工，他一個四級，這么頂撞，以后還想不想混了？”

“我看啊，這李萬就是個刺頭，遲早要吃虧。”

“嘿，你們懂什么？這李萬，精著呢！你們沒看出來嗎？他早就跟易師傅杠上了，反正得罪死了，再得罪一些也沒什么區別。”

“杠上了？為啥啊？”

“還能為啥？不就是為了秦淮如，為了賈家那點事兒唄！”

“哎，這四合院里，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李萬對周圍的議論聲充耳不聞，他繼續埋頭干活。他心里清楚，他和易中海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不過，他也不怕，他李萬又不是嚇大的。

下午，易中海從醫院回來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看到李萬，冷哼一聲，連個招呼都沒打，就徑直走到自己的工作臺前。

李萬也沒搭理他，繼續干自己的活兒。

到了快下班的時候，趙主任又來了。他走到李萬身邊，看了看李萬做的活兒，滿意地點了點頭。

“李萬，干得不錯！這批零件，質量很高，你提前完成了任務，值得表揚！”趙主任拍著李萬的肩膀，大聲說道。

李萬謙虛地笑了笑：“謝謝主任夸獎，這是我應該做的。”

趙主任又看了看易中海那邊，眉頭皺了起來。易中海今天下午，明顯心不在焉，做的活兒也馬馬虎虎，有好幾個零件都不合格。

“易中海！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這活兒做的，也太不像話了！你看看你做的這些零件，能用嗎？你可是八級鉗工，怎么連個四級鉗工都不如？”趙主任指著易中海做的零件，顯得有些痛心疾首。

在四合院里，易中海是一大爺，在廠里是八級鉗工，威望也高。但威望再高，事情沒做好，被領導批評了也只能受著。

易中海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他看著李萬，眼神里充滿了怨恨。他覺得自己今天之所以被批評，都是因為李萬。

李萬卻像沒事人一樣，收拾好工具，準備下班。

回到四合院，李萬發現，四合院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幾乎所有人都在外面，似乎是等著自己回來，而領頭的就是賈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