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吹滅了煤油燈，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賈張氏那張老臉，棒梗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還有秦淮如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像走馬燈一樣在他腦海里轉個不停。

“媽的，這都什么破事兒！”李萬低聲罵了一句，翻了個身，把被子蒙過頭頂。一直等到系統提示到了第二天可以簽到了才在簽到后沉沉睡去，也沒看簽到得到了什么。

第二天起床，李萬清點了一下簽到收獲，各類蔬菜種子三公斤，現金一千元，甚至還有一顆煉體丹。一口將煉體丹吞下，感受著身體力量發生的變化，現在的自己一個人打三五個壯漢應該不成問題。

而且這一千塊錢可是一筆巨款，能做好多事了，但才不露白，他決定先低調一些。

李萬從床上爬起來，利索地穿好打著補丁的工裝，出門前去了一趟廚房，將一些從小世界中拿出來的新鮮蔬菜和豬肉放在了廚房里，李嫣起床后自己會處理好這些食材的。

李萬則從碗柜里拿出兩個窩窩頭，又從咸菜壇子里夾了幾根蘿卜干，就著涼白開，簡單地解決了早飯，然后熱了一點剩下的雞湯，他答應要給王師傅帶雞湯就要說話算話。

他走到院子里，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清晨的涼意。院子中央的水井旁，已經圍了幾個人，正壓著水，吱呀吱呀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喲，李萬，起這么早啊？”住在前院的劉嬸，端著個搪瓷盆，笑著跟他打招呼。

“劉嬸早。”李萬點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他性格沉穩，不愛多說話，但對院里的鄰居，總是客客氣氣的。

“聽說了嗎？賈家那老婆子和她那寶貝孫子，頭發都掉光了，跟個禿瓢兒似的！”劉嬸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李萬微微皺了皺眉，禿發水見效這么快而且只要一丁點效果就這么好他是沒想到的。

“是嗎？怎么回事兒？”李萬不動聲色地問道

“誰知道呢！聽說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也可能是得了什么怪病！”劉嬸撇了撇嘴，語氣里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活該！平時作孽太多，遭報應了！”

這時，住在后院的王大媽也湊了過來，手里還拿著個篦子，正一下一下地梳著頭。

“可不是嘛！我昨兒個還看見秦淮如帶著他們去醫院了呢，回來的時候，那臉拉得老長，跟誰欠了她八百吊錢似的！”王大媽接話道。

李萬聽著她們的議論，心里暗自琢磨。賈張氏和棒梗同時掉頭發，這事兒足夠蹊蹺，到時候懷疑到自己身上來也很有可能。不過，系統出品的禿發水，這個世界可沒有能檢測出來的技術。

與此同時，中院賈家，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秦淮如坐在床邊，看著頭上光禿禿的婆婆和兒子，心里一陣煩躁。昨天，她帶著賈張氏和棒梗去了醫院，可醫生檢查了半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是營養不良，讓多吃點好的。

可這年頭，誰家能天天吃上肉？她自己都舍不得吃，都緊著這祖孫倆了，還營養不良？秦淮如心里憋著一股火，卻又不敢發作。

“秦淮如！你個喪門星！是不是你故意不給我們吃肉，想餓死我們祖孫倆啊！”賈張氏坐在床上，指著秦淮如的鼻子破口大罵。她頭上光禿禿的，連一根頭發絲兒都沒有，看起來格外滑稽。

“媽，我……”秦淮如委屈地想要辯解，卻被賈張氏打斷了。

“你什么你！我告訴你，要是我們祖孫倆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賈張氏的聲音尖銳刺耳，像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地割在秦淮如的心上。

棒梗也坐在床上，一臉沮喪。他頭上也光禿禿的，像個小和尚。

“奶奶，媽，我不想去上學了……”棒梗低著頭，小聲說道。

“怎么了？不想上學了？”秦淮如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

“同學們都笑話我……說我是禿子……”棒梗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賈張氏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哪個小兔崽子敢笑話我孫子？看我不撕爛他的嘴！”

秦淮如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心里一陣絕望。她當初怎么就瞎了眼，嫁進了這么個家庭？婆婆尖酸刻薄，兒子被慣得無法無天，丈夫又早早地沒了，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四合院里，受盡了委屈。

她越想越難過，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喪呢！”賈張氏見秦淮如哭了，更加生氣了。

秦淮如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跑出了屋子。

她一路跑到后院，找到了傻柱。傻柱是院里出了名的熱心腸，也是秦淮如唯一能傾訴的對象。

“傻柱，你說我該怎么辦啊……”秦淮如哭著對傻柱說道。

傻柱看著秦淮如梨花帶雨的樣子，心里一陣心疼。他安慰道：“淮如，你別哭了，這事兒……說不定是遺傳呢？你看你公公，不也是個禿頭嗎？”

傻柱這不說還好，一說，秦淮如腦子里“嗡”的一下，像是炸開了鍋。她猛地想起，賈東旭他爹，確實是早早就禿了頭，村里人都叫他“賈禿子”。

秦淮如一聽，心里更難過了。她后悔，后悔嫁入了賈家，后悔生下了棒梗。如果當初她沒有嫁給賈東旭，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兒了？

秦淮如越想越害怕，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被這“禿頭基因”給傳染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還好，還算濃密。可這心里，卻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淮如，你別瞎想，這事兒……也不一定就是遺傳。”傻柱看著秦淮如臉色煞白，連忙安慰道，“要不，你再帶他們去別的醫院看看？說不定是別的什么毛病呢？”

秦淮如搖了搖頭，她現在已經沒心思去想這些了。她只想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

“傻柱，謝謝你。我……我先回去了。”秦淮如說完，轉身就走。

傻柱看著秦淮如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撓了撓頭，琢磨著這事兒該怎么辦。

與此同時，李萬也來到了紅星軋鋼廠里，發現工人們正圍在一起，就賈家祖孫禿頭的事議論紛紛。

當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飛快。

“哎，你們聽說了嗎？賈家那老太太和她孫子，都禿了！”一個工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聽說了，聽說了！這事兒都傳遍了！你說邪門不邪門，好端端的，怎么就都禿了呢？”另一個工人接話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做了什么缺德事，遭報應了！”

“噓！小點聲！別讓賈家人聽見了！”

李萬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手里拿著銼刀，一下一下地打磨著零件。他耳朵里聽著工人們的議論，心里卻在想著別的事。

“李萬，你這活兒干得真漂亮！”師傅劉成湊過來，笑著說道。

“師傅，您過獎了。”李萬謙虛地笑了笑。

“哎，對了，李萬，你跟賈家住一個院兒，知不知道他們家那事兒是怎么回事？”劉師傅壓低了聲音問道。

李萬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這事兒確實挺蹊蹺的。”

“可不是嘛！你說這好端端的，怎么就都禿了呢？難不成，這禿頭還能傳染？”劉成一臉疑惑。

“師傅，您也別瞎猜了。這事兒，還是等醫生查清楚了再說吧。”李萬說道。

“嗯，也是。”劉成點了點頭。

下班后，李萬回到了四合院。

妹妹李嫣已經做好了飯，正等著他回來。

“哥，你回來了。”李嫣看到李萬，笑著說道。

“嗯。”李萬點了點頭，走到桌子旁坐下。

“哥，我聽說賈家那老太太和她孫子都禿了，這是怎么回事啊？”李嫣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李萬搖了搖頭，“也許是報應吧，又偷又搶的人，總要付出點什么代價。”

“哦。”李嫣不明就里，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小口小口地喝著稀粥。她年紀小，不懂得大人世界的彎彎繞繞，只知道哥哥說的都是對的。

李萬表面上不露聲色，心里卻是樂開了花：“賈張氏，這下你們可有樂子了，以后就禿頭到地老天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