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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危機暗涌

東明縣在林縛一系列舉措的推動下,漸漸有了些許生氣。百姓們積極響應開墾荒地、學習農作手藝,縣城內的手工作坊也如雨后春筍般陸續開辦起來。然而,這表面的平靜之下,士族們策劃的陰謀正如同潛藏在黑暗中的巨獸,緩緩張開血盆大口。

林縛每日忙于政務,既要查看各處荒地開墾進度,又要關注手工作坊的運營情況,同時還時刻盼望著山東巡撫趙貞吉的回信。這日,他剛從一處手工作坊視察歸來,正準備回縣衙處理積壓的公文,卻見一名衙役神色慌張地跑來。

“大人,不好了!外面來了一群人,自稱是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吵著要見您,說有重要的事稟報。”衙役氣喘吁吁地說道。

林縛心中疑惑,卻也未多想,當即吩咐道:“將他們帶到大堂,我這就過去。”

待林縛來到大堂,只見堂下烏壓壓地站了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一個個面色不善。還未等林縛開口詢問,人群中一個老者便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下,老淚縱橫地哭訴道:“大人吶,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林縛趕忙起身,將老者扶起,和聲說道:“老人家,您先別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老者擦了擦眼淚,悲憤地說道:“大人,自從您推行這些新政,我們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啊!您說鼓勵開墾荒地,可荒地都被您的親信占了去,我們根本沒份兒。還有那手工作坊,說是幫我們增收,可實際上都是您在背后撈好處,我們這些普通百姓根本沒得到什么實惠,反而還要交各種莫名其妙的稅。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吶!”

老者話音剛落,人群中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起來,“是啊,大人,您不能不顧我們死活啊!”“就是,這新政就是害我們的!”

林縛心中一驚,他萬萬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自己一心為百姓謀福祉,推行的政策皆是經過深思熟慮,怎會被人如此歪曲?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大聲說道:“諸位鄉親,大家先冷靜。我林縛自到東明縣以來,所作所為皆是為了讓大家過上好日子,絕無半點私心。這其中恐怕有什么誤會,你們所說的荒地被親信霸占,手工作坊被我撈好處,可有證據?”

人群中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人站出來說道:“大人,證據我們倒是沒有,可事實就擺在眼前。自從您推行新政,我們的生活反而不如以前了。”

林縛眉頭緊皺,他深知此事定有蹊蹺。這些說辭漏洞百出,分明是有人在背后煽動。他思索片刻后說道:“諸位鄉親,我林縛敢以頭頂烏紗帽擔保,我所做的一切問心無愧。這樣吧,我即刻派人去徹查此事,若真有我身邊之人借此謀取私利,我定嚴懲不貸。但若是有人故意造謠生事,妄圖破壞東明縣的安定,我也絕不姑息!大家先回去,靜候消息,可好?”

眾人聽林縛這么說,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人群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只見幾個士族家丁模樣的人,正推搡著一個少年往大堂里闖。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少年一邊掙扎,一邊喊道。

林縛定睛一看,竟是小七。他心中一緊,趕忙喝道:“住手!你們是什么人?為何在此鬧事,還抓了小七兄弟?”

那些家丁卻并不理會林縛,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人冷笑道:“哼,林縛,你還裝什么糊涂?這個小子一直在暗中打探我們士族的消息,肯定是你派來的奸細。今日被我們抓住,看你還有什么話說!”

小七奮力掙脫家丁的束縛,大聲說道:“大人,別聽他們胡說!我不過是聽聞一些風聲,想要查清楚,沒想到被他們盯上了。這些士族地主,暗中策劃陰謀,想要陷害您,他們……”

話未說完,那家丁頭目猛地一腳將小七踹倒在地,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小子,還敢狡辯!”

林縛見狀,怒不可遏,大聲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在縣衙大堂行兇,還有沒有王法了?”說罷,他轉頭對身旁的衙役下令,“將這些人全部拿下!”

衙役們得令,一擁而上,與士族家丁們扭打在一起。經過一番爭斗,終于將那些家丁制服。

林縛走到小七身邊,將他扶起,關切地問道:“小七兄弟,你沒事吧?”

小七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感激地看著林縛說道:“大人,我沒事。您一定要小心,這些士族地主,為了對付您,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他們買通了一些地痞無賴,讓他們煽動百姓來鬧事,還準備了一些偽造的證據,想要誣陷您貪污受賄,欺壓百姓,然后呈遞給朝廷。”

林縛臉色陰沉,他沒想到士族地主們如此狠毒,竟使出這般陰險的手段。他扶著小七坐下,說道:“小七兄弟,多謝你冒險來告知我這些。看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要對我動手了。”

此時,大堂里那些所謂的“村民”,見事情敗露,一個個面露懼色,想要偷偷溜走。林縛一眼便看穿他們的意圖,喝道:“你們都給我站住!想走?沒那么容易。說,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那些人嚇得紛紛跪地,其中一個膽小的哆哆嗦嗦地說道:“大人,我們……我們也是被逼的。是王員外家的管家找到我們,給了我們一些銀子,讓我們按照他教的說辭,來縣衙鬧事,還說……還說事成之后,會再給我們一筆錢。”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承認是受士族地主指使。

林縛心中怒火中燒,他沒想到王員外等人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操縱這一切。他強壓怒火,對衙役說道:“將這些人先押下去,好生看管。”

處理完這些事,林縛深知局勢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士族地主們既然已經開始動手,必定不會輕易罷手。他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否則自己不但會身敗名裂,之前為東明縣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將付諸東流。

他立刻召集縣衙內的心腹幕僚,商議對策。

“大人,士族地主此次準備充分,又有偽造的證據,若是呈遞給朝廷,恐怕對您極為不利。”一位幕僚憂心忡忡地說道。

林縛沉思片刻后說道:“嗯,我明白此事的嚴重性。但他們既然用陰謀詭計,那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一方面要盡快收集士族地主在土地兼并、鹽鐵專營中貪腐的確切證據,這些證據一旦呈上,他們的誣陷便不攻自破;另一方面,我要立刻修書給山東巡撫趙貞吉大人,將這里的情況詳細說明,請求他在朝堂上為我周旋。”

“可是大人,時間緊迫,我們能否在他們將證據呈遞給朝廷之前,收集到足夠有力的證據呢?”另一位幕僚擔憂地問道。

林縛目光堅定地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大家立刻行動起來,發動縣衙所有可以信任的人,深入調查士族地主的罪行。同時,密切關注士族地主的動向,防止他們再有其他的陰謀。”

眾人領命,紛紛散去,各自去執行任務。

林縛則親自提筆,給山東巡撫趙貞吉寫了第二封信。在信中,他詳細描述了士族地主如何煽動百姓鬧事,如何企圖誣陷他,以及東明縣士族的種種惡行,并懇請趙貞吉能在朝堂上為他說話,阻止士族地主的陰謀得逞。寫好信后,他派了縣衙中最得力的信使,快馬加鞭送往巡撫衙門。

安排好這些后,林縛又想到小七,小七此次為了幫他,險些遭遇不測。他來到小七休息的房間,小七正躺在床上養傷。

“小七兄弟,此次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我還被蒙在鼓里。你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我來處理。”林縛感激地說道。

小七微微一笑,說道:“大人客氣了,我既然決定幫您,就不會置身事外。只是那些士族地主太過狡猾,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林縛點頭道:“我明白。小七兄弟,我看你身手不凡,又似乎對這些士族的陰謀有所察覺,不知你究竟是何身份?”

小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大人,實不相瞞,我乃前錦衣衛指揮使獨女,因厭倦了錦衣衛內部的勾心斗角,便女扮男裝,行走江湖,以販賣情報為生。此次聽聞東明縣之事,又得知您一心為民,便想助您一臂之力。”

林縛聽了,心中大為驚訝,但隨即又釋然。小七的種種舉動,如今看來,倒也合乎她的身份。他說道:“小七姑娘,多謝你的信任。如今局勢危急,還望你能繼續相助。”

小七堅定地說道:“大人放心,我小七定不會坐視不管。”

就在林縛和小七交談之時,縣衙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名衙役匆匆跑進來,稟報道:“大人,不好了!有一隊人馬正朝著縣衙趕來,看樣子不像是朝廷正規軍,倒像是士族地主臨時拼湊的武裝。”

林縛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士族地主竟敢如此大膽,公然起兵圍攻縣衙。他立刻起身,對小七說道:“小七姑娘,你先在此休息,我出去看看。”說罷,他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間,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危機。

當林縛來到縣衙門口時,只見遠處塵土飛揚,一隊身著各異但皆手持兵器的人馬正迅速逼近。為首的正是王員外,他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滿臉得意之色。

“林縛,你今日插翅難逃!”王員外大聲喊道,“你竟敢與我們士族作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林縛看著王員外,毫不畏懼地說道:“王員外,你公然起兵圍攻縣衙,這是謀逆大罪!你就不怕朝廷的嚴懲嗎?”

“哼,朝廷?等朝廷反應過來,你早已死了!”王員外冷笑道,“今日,我定要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說罷,他一揮手,身后的人馬便朝著縣衙沖了過來。

林縛深知此時已無路可退,他轉頭對身后的衙役們喊道:“兄弟們,我們為了東明縣的百姓,為了正義,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能讓這些亂臣賊子得逞!”

衙役們紛紛響應,手持兵器,嚴陣以待。一場激烈的戰斗,即將在東明縣衙前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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