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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超人中了毒

一站又一站,每到一站總是不見少人,車上的人反而越來越多。擠在車門口的人大聲叫著,朝車下不成隊列等著擠上車的人群揮著手:“別上了!等下一輛吧!哎,你們別擠了行不行?再擠大家都走不了了!”

車下擠車的人群壓根兒就不理睬車上乘客的勸告,前面的雙手死死拽住車門側過身往上拼了命地擠,后面的張開胳膊使勁推搡著前面的人,一邊推一邊嘴里吆喝著:“快上快上!再不上就回不了家了!”

這樣的對話進行很久,最終在車門勉強關上后結束,還有一些無奈的人被留在了站臺。

車子繼續在公路上如同蝸牛爬行般緩慢行駛著。車里充滿了抱怨聲、汗漬味、腳臭味,甚至還有一陣陣狐臭味,連車窗外吹進來的清風都掩蓋不住那股惡臭,所有人都皺著眉噘著嘴捏著鼻子,楊娃娃更是覺著一陣陣惡心。她偏轉著頭,終于找到那狐臭味的來源,原來就是差點兒把她牙齒撞掉的那個壯實漢子散發出來的。她瞪大眼睛盯著他,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車,可她偏生又沒那個膽量和勇氣,只好騰出一只手捂著鼻子,盡量不去想那股味道。她想起了遙遠的家鄉,那座美麗的江南水城,開始覺得自己選擇來北京也許是個錯誤的決定。她覺得自己活到二十幾歲就從來沒決定對過一件事,考大學時她明明是喜歡文科的,可母親卻幫她做主報了理科學院,她甚至連反對一下都沒有;大學畢業后,同學提議一起合伙做生意,家里人一致反對,可她一意孤行,最后卻發現被同學騙了,還賠掉了父親給她的創業基金;后來,她又不顧家人勸阻,毅然辭掉了在小城里那份令人羨慕的公務員工作,千里迢迢地跑到北京來當編輯,目的只是為了尋找大學時期沒有能夠實現的那個文學夢,可現在,在她不得不在擁擠的公交車上聞著一陣陣惡臭時,她開始后悔了,可是天下沒有地方可以買到治后悔的藥,她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家,她是回不去了,她一定要在北京混出個模樣來。但在北京一年多時間,她人樣沒混出來,倒越來越接近熊樣,這和她的理想大相徑庭,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改變自己這種困窘的狀態呢?嫁給北京人!還要嫁給一個有錢的北京人!楊娃娃突然睜大了眼睛,透過眼前一個個黑腦袋留下的空隙朝窗外眺望著,車水馬龍、燈紅酒綠的北京街頭活躍著那么多精神帥氣的大小伙子,可誰才是她命中注定的白馬王子?

楊娃娃很快便垂頭喪氣了。她知道,北京男人看不上她,她一沒房,二沒車,三沒錢,工作也不怎樣,也不是長得最漂亮的女人,就算她擠破了腦袋去相親,北京男人也不會選她作為結婚對象的啊!眼瞅著自己年齡一年比一年大,再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混下去,自己不會真的熬成沒人要的老姑娘吧?楊娃娃想到這里,心里有點害怕,她的人生規劃可沒有一項是要朝著單身貴族的方向發展的,可是這挑男人不比挑青菜蘿卜,一時半會兒叫她去哪挑個自己滿意人家也滿意她的好男人呢?

唉!楊娃娃忍不住大聲嘆口氣,隨著車身的劇烈搖晃,公交車終于駛向了她住處附近的公交站。車門一開,人流就像潮水般嘩地涌了出去,楊娃娃瞪大眼睛順著人流朝車門口擠著,她不禁訝異著,這一站怎么會有這么多人下車?難道這么多的人都住在她家這幢筒子樓附近嗎?楊娃娃一邊往車下擠,一邊伸出手擦著額上的汗,雖然還沒到夏天,可車上這么多人,早就把她熱得渾身直往外沁汗,真想抬腳就跑到自己那間屋里,然后痛痛快快地洗個舒服的熱水澡,可肚子卻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楊娃娃不禁下意識摸了摸肚子,抬起手腕看著手表,哎呀,都八點零五分了!這該死的車居然開了將近兩個鐘頭!她一邊朝前走,一邊在心里琢磨著,待會兒回家是在樓下隨便買碗米線吃還是在超市里買兩包方便面回去充饑呢?好像都不太好,還不去市場隨便挑些新鮮的時令菜回去炒著吃香,于是大踏步朝前走去,徑直往位于自己住的那間筒子樓右邊的胡同里拐了進去。楊娃娃知道胡同盡頭有個農貿市場,早市、夜市都有,晚上不到九點半以后是不會撤市的,于是三步并做兩步小跑著往胡同里鉆,還沒走上幾步,忽然從后面伸過一條漆黑的胳膊來在她脖子底下捏了一把。王八蛋,楊娃娃隨即掉轉過頭去找那只咸豬手,卻看到一個渾身黑得如同剛從煤窯里出來似的男人從她身邊飛快地跑了開去,她一跺腳,剛想破口大罵,那男人卻突然回過頭朝她哈哈笑著,這讓楊娃娃惡心不已,一咬牙,從地上揀起一塊小磚頭朝那男人扔了過去。那男人眼疾手快,躲開了飛過來的磚頭,嘿嘿笑著跑開了。

楊娃娃被這個咸豬手占了不小的便宜,心里別扭得厲害,可又無處發泄,只好自認倒霉,低了頭,沿著路燈迅速朝前跑著,再往右一拐,那個又臟又狹窄,散發著濃烈氣味的自由農貿市場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楊娃娃抬頭看了看頭頂上昏黃的燈光,順著狹長的水泥通道,慢慢走了進去,那些小攤小販看到來了個美女,個個都瞪大眼睛招呼著她:“來,姑娘,我這兒的花菜新鮮著呢!還有菠菜、西芹,你看這西蘭花多新鮮,剛從地里摘上來的!”“大妹子,佛手瓜要不要,買一個嘗嘗鮮……”那些蔬菜仿佛都長了主人那樣一雙色瞇瞇的眼睛,個個都伸出長長的手臂,努力地拽著她不肯松手。

一時間,楊娃娃裸露的手腕、披肩的長發、繡花的衣襟上面都沾染著它們的氣息。楊娃娃只得禮貌地拒絕,對茄子搖搖頭,對南瓜苦笑一下,對佛手瓜決然地扭過頭去。其實,她熱愛所有的蔬菜,也想編輯一本關于蔬菜之歌的書,可是眼前的這些蔬菜不是在唱歌,它們似乎個個瞪大了眼睛在向她發出聒噪的聲音,讓她對它們無法熱愛起來。

比如茄子,在初夏時它們是最美麗的,那個紫啊就像要滴出水來似的。而現在的茄子,蔫不拉嘰的,在早春就忽悠冒出來,很顯然是來自那散發著塑料氣味的大棚,哪還會有茄子的味?這個紫色,看了就不會讓人產生食欲。

西芹仿佛吃了激素,長得太肥太大了。

萵筍呢,根部發黑,老莖畢露,像耄耋之年的人,早該退休在家休養了。立春一過,它們就該從餐桌上消失。

佛手瓜從那么遙遠的南國運過來,鮮味在途中早已喪失殆盡……

總而言之,眼前的這些蔬菜,錯亂了時空,在不該出現的時間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點出現。這一切都讓楊娃娃感到窒息,不過她還得保持著矜持與禮貌,拒絕了黃豆芽和綠豆芽的熱烈邀請,裊裊婷婷地走過了蔬菜區。

天啊,楊娃娃的腳下陡然出現一條長長的、血淋淋的水滯帶,和著動物的皮毛味、內臟味,散發出無比難聞的氣味。楊娃娃小心翼翼地踮著腳,生怕弄臟她那雙早被踩得不成樣的達芙妮皮鞋,伸手緊緊捂著鼻子。她已經誤打誤撞闖入了禽肉區。那些渾身散發著油腥氣的男女攤販們正盤腿坐在臟兮兮的柜臺內興致勃勃地打著紙牌。柜臺上殘余的豬頸肉、豬大骨、豬肝,顏色正在慢慢變深,蒼蠅在其間肆無忌憚地鉆來鉆去……楊娃娃只一抬眼,就覺得十分惡心!她趕緊加快腳步,穿過一扇臟兮兮的大門,飛也似的逃出了整個菜市場。

迎面,月色微染,輕風拂面;垂柳一行,棵棵新綠,樹樹婆娑。楊娃娃緩緩走到小河邊,由于城市改造工程,河水不得不流淌在水泥和石頭鑄造的河床之內,可以看見一波一波漾起的水紋。有幾個鄉下來的農婦,正在河邊閑聊,她們的身邊,擺著一些用籃筐裝著的蔬菜。

這正是楊娃娃要尋找的蔬菜?。∷募径?、小瓠子、小油菜。雖然品種很少,但樣樣都是這個季節本身應有的寵兒。小油菜的葉片上面還粘著打谷場上的草屑呢。農婦熱情地接待了她。楊娃娃伸手挑了三把小油菜,有些猶豫地看著農婦問:“這是不是你們自己家種的菜???”

雙手粗糙的農婦盯著她說:“當然是,你看看我這手?!?

楊娃娃不忍心看,也不和她講價,掏出錢包,付過一塊五毛錢,高高興興地拎著小油菜回了家。

晚飯就是小炒油菜,稍稍放點水發的小香菇,嗯,味道還真不錯。

吃過晚飯,楊娃娃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新聞。電視里,正在報道金融危機,華爾街金融機構宣布破產云云。楊娃娃對這些新聞毫不關心,關我什么事呢!華爾街離中國離北京還遠著呢!新聞過后,就是長長的電視連續劇。楊娃娃想,難道現在的我變得如此墮落了,也要追著電視劇打發時光?她忽然感覺有些反胃,便起身關掉了電視。沖完澡,楊娃娃本打算躺在床上看會兒《時間旅行者的妻子》,可她的胃再一次難受起來,想吐,但是吐不出來。肚子卻開始疼了,她急匆匆地跑到衛生間,解決了一下內急,站在鏡子前洗手,忽然看到鏡子中自己那張憔悴的臉,天啊,臉色為什么會變得這么蒼白?

她拖著沉重而又疲倦的身子,虛弱地重新躺倒在床上。可是睡不著,胃里難受,渾身無力,仿佛厄運一下子浸透了身體。她在床上呻吟。但是,她得想辦法,不能就這樣死去,也許,喝一杯水會好點兒。楊娃娃又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燒開水喝。喝下一杯,癥狀并沒有緩解。天啊,楊娃娃不得不撥打了120。零點十二分,急救車駛入某筒子樓職工大院,不得不驚動沉睡中的門房。

鐵門“當啷”作響,又驚動了一些沉睡的人們。他們往樓下一看,救護車來了!誰生病了?救護人員敲開了楊娃娃的家門,楊娃娃歪歪扭扭,被白大褂攙扶著走出來,幾乎是被抬著進入救護車。

第二天早晨,雜志社里的同事見了面就互相詢問,楊娃娃怎么了?平時她總是第一個趕到公司,上個月老總還表揚她是先進員工,要大家都向她學習呢,怎么今天辦公室里的人全來了,她卻還遲遲沒到?羅小希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喝著酸奶,一邊偷偷抿著嘴笑著。大家都圍住羅小希:“小希,你笑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楊娃娃今天為什么會遲到?”

“我怎么會知道?”羅小希嗤嗤笑著,“人家有男朋友了,你們說還能是什么原因呢?”北京女孩楊芷汀看著羅小希:“羅小希,人家有男朋友了你樂什么?”“我怎么就不能樂了?”羅小希仍然滿臉掛著笑,“你們說,咱們辦公室里的女同事還沒男朋友的,不就是楊娃娃嗎?現在她有了男朋友,我當然替她高興?!薄翱赡阍趺葱Φ眠@么酸哪?”楊芷汀也笑著,“羅小希,你和楊娃娃最要好了,能不能透露些她男朋友的事,讓大家也替她高興高興?”羅小希努了努嘴:“楊娃娃關照過了,不讓說的。”繼續吸著酸奶?!澳敲茨阒浪信笥咽亲鍪裁吹牧??”楊芷汀盤問著,“不會楊娃娃已經讓你見過她男朋友了吧?”羅小希笑道:“見過了,是見過了。楊娃娃的男朋友可是個大作家呢!”“大作家?”楊芷汀湊過來看著羅小希,不相信地問,“真的?楊娃娃找了個大作家?”羅小希一個勁地點著頭:“我騙你干嗎,不信等她來了你自己問她?!闭f著,看一眼楊芷汀,“你還是別問了吧,要不楊娃娃準保饒不了我!”

“不就是個作家嘛,楊娃娃有什么可隱瞞的?”

“還不是怕你給搶走了!”羅小希笑得前俯后仰,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楊芷汀,“你有沒有發現,楊娃娃自從交了這個男朋友,整個人都變得神秘兮兮的,搞得跟做地下工作似的,要不是我昨天逼著問她,她還不肯老實交代呢!”

“你不是說見過她那位作家了嗎?”楊芷汀嗤之以鼻地睨著她,“怎么一會兒又變了說法?”

羅小希被楊芷汀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我就是見過嘛,上個星期天我在路上碰見他倆的,不過他們沒看到我,我一直都沒跟楊娃娃說。昨天在公交站等車,我一直盤問她那個男的是不是就是她的男朋友,她才告訴我那男的是個大作家?!?

楊芷汀盯著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收拾桌子。羅小希還意猶未盡地繼續著:“楊娃娃說了,下個周末請我們到她家做客,看她的男朋友,你們到時都得去?。 ?

正說著,里間辦公室主編蘇婉桌上的電話鈴響了。蘇婉剛剛跨進辦公室,還沒來得及放下肩上的挎包,連忙拿起話筒親切地說:“您好,這里是《風尚》雜志社,請問您找誰?”

“主編嗎?我是楊娃娃,我生病了,來不了了,要請一天病假。”楊娃娃在那頭有氣無力地說著。

“什么?生病了?”蘇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昨天不還好端端的嘛,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上……”

“不,不是那么回事?!睏钔尥扪傺僖幌⒌卣f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我叫了120,現在還躺在醫院里打點滴呢……”

“這么嚴重?那你就在醫院里好好躺著吧。”蘇婉關切地說,“你這個鬼丫頭,出門在外,也不知道注意一下身體,你安心養病吧。我現在就到醫院看你,你在哪家醫院……”

“不用了?!睏钔尥抻袣鉄o力地說,“我也不知道在哪家醫院,是120送我來的……”

“怎么連哪家醫院都不知道?”蘇婉搖著頭說著,“你這個鬼丫頭,你讓我說你什么好?”話剛出口,電話那頭早沒了一點兒回音,蘇婉收回電話一看,早就不是通話狀態了,不禁挑了挑眉毛嘆口氣說,“這個楊娃娃!”

下午,一輛出租車緩緩駛到風尚大廈樓前,楊娃娃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從車上軟綿綿地飄了下來。蘇婉像個大媽一樣迎上來,連連問著:“怎么了?楊娃娃,你到底怎么了?不是說要請一天病假的嗎,怎么現在就來上班了……”

楊娃娃有氣無力地抬頭盯著她說:“我沒事了。公司里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呢?!碧K婉一邊扶著她上樓,一邊生氣地問:“到底是怎么回事?連自己住哪家醫院都不知道?你這孩子,也太粗心大意了!”楊娃娃無力地抬了一下眼皮,淡淡地說:“中毒,食物中毒?!备谒齻兩砗蟮耐露俭@詫著,怎么會這樣呢?楊芷汀關切地問:“你吃什么了?你到底吃了什么了?”楊娃娃不置可否,跌跌撞撞地上樓。蘇婉緊緊攙著她,一直把她扶到會議室,將她輕輕按躺到沙發上。“主編,我……”楊娃娃掙扎著要從沙發上爬起來?!皠e動。現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蘇婉把她重新按躺好,“剛打完點滴你就應該回家休息才是,沒干完的工作可以等你病好了再干嘛。”

“可是……”“沒什么可是的,你那些稿子我一會兒讓羅小希替你審就行了?!碧K婉堅決地說著,“你先在這躺一會兒,我待會兒就送你回家休息。”“這怎么好意思?”楊娃娃又掙扎著要起身,“我過來就是怕耽誤大家的工作,您再送我回去不是更誤事嗎?”“你生病了就別啰里啰嗦的了?!碧K婉盯著她,“好了,我先去辦事,一會兒就來,你可千萬別亂動,聽到了沒有?”楊娃娃感激地盯著蘇婉,輕輕點點頭。在醫院的治療相當于折磨,楊娃娃的身體處于透支狀態。蘇婉把她從雜志社送回家,楊娃娃一進門便栽到床上沉沉睡了過去。她睡得很香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射進臥室她才醒了過來,整個人也稍稍精神了一點,就忙著思考起來,食物中毒?醫生說她是食物中毒,可她從昨天到現在并沒吃過什么臟東西,到底是什么食物讓她中毒了?她像雜志社里所有的人一樣鬧不清楚問題究竟出在哪里。醫生更鬧不清楚,無論是多高明的醫生,只管治病,而且根本不與病人交流。治病的過程就像是電腦里輸入了一個程序,醫護人員只管執行。

時鐘敲了十二下,楊娃娃仍然在回憶她昨天吃過的食物:早餐是一杯豆漿、一份小籠包;中餐是在單位附近的美術編輯江美琴家吃的。晚餐是小油菜和米飯,還有一杯光明牛奶,一塊德芙巧克力。

電話響了,是江美芹打來的。昨天江美芹到印刷廠去了,還不知道她食物中毒的事。江美芹拐彎抹角地說了一大堆,說兒子上幼兒園了,今天在學跳芭蕾舞,老公昨晚還打了半夜的牌,自己看了半夜的電視。言外之意,她們一家人都很健康,接著就問楊娃娃是不是病了。楊娃娃歪著腦袋在電話里說:“小毛病,打過針了,也吊過水了,這會兒已經好很多了?!?

“真沒事了?”江美芹關切地說,“我也是今天來上班才聽羅小希她們說的,食物中毒,到底吃什么不干凈的了?”

“你不知道醫生都是那么回事嗎?讓他們瞧病,沒病也說成有病,我估計就是感冒了,可他們卻偏說是食物中毒,好多收些醫藥費唄?!?

“那你也不能不聽醫生說的。興許是你昨晚回家吃了什么不該吃的鬧的,你想想,有沒有吃過不衛生的水果,或者是超市里過了期的食品你舍不得扔了的?”

“沒有。我吃水果不是削完皮就是要用開水燙過的,過期食品我更是不會留在家里,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不過我看明天也就該好了,我明天就過來上班,到時再給你講?!睏钔尥抻行┎荒蜔?,“謝謝你江姐,我這會兒一個頭兩個大,你就不用再打電話問我了,讓小希她們也別打?!?

掛斷電話,楊娃娃下了床,但江美芹的話卻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難道是自己不小心把過了期的食品吃到肚子里去了?仔細把剩下的德芙巧克力查看了一遍,香味正宗,保質期日期明顯,離過期還早著呢。她又在光明牛奶上琢磨了一下,日期也沒過,仍然放回冰箱。再研究了一下小香菇,如果因為它中毒,那么在上周吃它時早就該中毒了。采用這種排除法,問題就出在了昨晚在河邊那個農婦手里買來的小油菜上。

該死的小油菜!

那些看似憨厚的農婦,竟然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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