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yǎng)性爬著往前挪了半步，額頭貼著地面，聲音帶著哭腔：“陛下饒命，臣……臣只是拿了些零頭……真正的大頭，是武當、少林、金錢幫這些江湖門派！他們仗勢欺人，這些年一直從錦衣衛(wèi)甚至京營軍餉里瓜分銀兩……陸陸續(xù)續(xù)，約莫拿走了……四千萬兩白銀啊！”

轟——！

四下震動，就像是有橫壓天穹的巨力從朱由檢身上猛然席卷而出，一道道看不見的威壓仿佛實質(zhì)，讓宮殿中的屏風咔咔作響，香爐猛地掀翻，飛灰四濺。

駱養(yǎng)性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座山，鼻尖冷汗直冒，大氣都不敢喘。

“武當！少林！金錢幫！”朱由檢聲音低沉得可怕，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好一個江湖門派，竟敢把朝廷的錢當自己錢庫？這些人，真是該死。”

話音未落，伴隨著怒意翻涌，一道金色內(nèi)力自他體內(nèi)席卷而出。

皇宮的玉瓦咔咔震動，地面發(fā)出低沉的嗚鳴，一排黃花梨雕花座椅直接炸成粉末！

曹化淳、岳不群和寧中則幾人，額頭狂冒虛汗，艱難直起身體：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您一怒，整個皇城怕都要抖三下……”

“你，”朱由檢盯住駱養(yǎng)性，眼神冰寒，“你既然知道這些事，為何一直不說？”

“陛下明鑒！”駱養(yǎng)性大哭，“臣……臣怕啊！臣斗不過他們啊！錦衣衛(wèi)里有很多人，知道這些消息，可是這些江湖門派與權(quán)貴勛貴勾結(jié)太深，甚至東林黨中有人為他們說項，臣……不敢啊！”

朱由檢默然不語，臉色在燭火下忽明忽暗，似怒似冷。

駱養(yǎng)性見他未開口，以為自己死期已到，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磕頭：“陛下，臣雖有萬罪，但畢竟錦衣衛(wèi)出身，自幼受訓，斗奸誅邪，百般手段還有幾分用處……臣愿戴罪立功，請陛下容臣一命——陛下，再給臣一個機會吧陛下！”

話音越低，磕頭越狠，地磚都被他磕出血漬。

朱由檢靜靜地看他許久，眼神像鋒刃掠過對方周身，最終，捏緊的拳稍稍松開。

“你駱家十幾代在錦衣衛(wèi)扎根，根深蒂固，也確實替我干了不少臟活累活。”他說著，緩緩起身，聲音陡然變得威嚴有力，“朕沒殺你，只因——你現(xiàn)在還有些用處。”

駱養(yǎng)性眼中閃爍感激淚光，連連磕頭：“謝陛下開恩！謝陛下不殺之恩！”

“別急著謝。”朱由檢淡淡道，“你既知罪，就從今日起，革去指揮使之職，降為指揮僉事。所有私產(chǎn)銀兩，如不自查上繳，查出一兩——人頭落地！”

駱養(yǎng)性頓時像撿回半條命，抱拳痛哭流涕：“是！臣愿以此身，重整丹心，鞠躬盡瘁，為陛下效死命！”

朱由檢輕哼一聲，不置可否，只轉(zhuǎn)身重新落座龍椅，背影挺得筆直沒有絲毫余波，卻隱隱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

曹化淳擦了擦渾身冷汗，像是剛從刀口舔血回來，咧嘴苦笑道：“陛下這火一發(fā)，我差點把魂給嚇沒了……不過這江湖門派竟能吞四千萬兩？呵……這都是一幫披著武林外衣的賊寇啊！”

“江湖，朕遲早會清理！”朱由檢冷笑，目光仿佛透過殿壁，看向整個武林江湖，“朕記住他們了——金錢幫、武當、少林……一個，也別想跑。”

話落，整個乾清宮，壓得死寂如墓。

遠處，夜色如墨。

風吹過宮墻，一盞盞宮燈晃動，搖曳的光影映出皇帝眉目間，那一股殺決已定的肅冷鋒芒。

曹化淳等人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皇帝的聲音。

“你們下去吧，曹大伴留下！”

朱由檢輕輕一揮手，駱養(yǎng)性、岳不群、寧中則等人立刻如蒙大赦，匆匆退下。

駱養(yǎng)性的腳步有些虛浮，似乎連腳下的地面都變得飄忽不定了。

曹化淳則留了下來，站在一旁，一臉的敬畏與期待。

朱由檢緩緩站起身，走到書案前，從錦盒中取出那件寫滿《辟邪劍譜》的袈裟，輕輕展開，平鋪在案上。

燭光下，袈裟上的墨跡如龍蛇般蜿蜒，仿佛活了過來。

朱由檢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辟邪劍譜》，果然不凡。”他低聲自語，隨后又搖了搖頭，“但，還不夠完美。”

他開始仔細研究劍譜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個圖形，就像在審視一件藝術(shù)品。

劍法中的奧義，他看得一清二楚，那些細微的缺點和不足也逃不過他的慧眼。

朱由檢挑出劍譜中的問題，開始一一進行優(yōu)化。

祛除缺點，優(yōu)化優(yōu)點，使這門劍法的修煉速度更快，威力更大。

他在心中默默地推演著，仿佛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那一處處細微的劍招。

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都被他拆解、重組，再重組。

逐漸地，一件新的《辟邪劍譜》在他的心中成型了。

這門劍法經(jīng)過他的優(yōu)化，至少提升了兩三倍的效果。

原本一個普通太監(jiān)修煉《辟邪劍譜》到先天境界，需要半年時間，現(xiàn)在修煉優(yōu)化版的《辟邪劍譜》，估計只要兩個月左右，甚至更快。

“曹大伴，”朱由檢放下袈裟，拿起一管毛筆，開始在宣紙上書寫新的《辟邪劍譜》，“你過來。”

曹化淳聞言，立即快步走到書案旁，恭敬地俯身聽命。

“這《辟邪劍譜》我已經(jīng)優(yōu)化好了，你去挑選一些機靈的太監(jiān)，年紀在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讓他們修煉。一個月后，朕要看到一批先天境界的高手。”

說到后面，他的語氣有些嚴肅。

曹化淳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陛下，皇宮里的太監(jiān)基本上都是沒修煉過武功的，零基礎(chǔ)的情況下，一個月內(nèi)修煉到先天境界，即便是天才人物也不可能做到。而武道天才，誰會甘愿去做太監(jiān)啊？能進皇宮做太監(jiān)的，基本上都是資質(zhì)平庸之輩。”

朱由檢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但那笑意中卻帶著一絲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