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收徒傳承

燕京的深秋，晨霧未散，孫武空已立于校場中央。金劍斜插在腰間，劍身的金色紋路在晨光中泛著微光。校場四周，數百名少年男女整齊列隊，他們的衣衫或樸素或華麗，但無一例外都系著寫有“俠義為心“的青色布條。林若萱與蘇瑤分立兩側，短劍與折扇皆已入鞘，卻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

“孫大俠，今日又有新來的孩子。“柳飛燕從隊伍后方牽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走來。少年約莫十二三歲，左臂纏著繃帶，眼中卻透著一股不屈。“他在黑水鎮被鹽梟打傷，卻依舊護著受傷的百姓。“

孫武空蹲下身，輕輕解開少年的繃帶，“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挺直脊背，“回大俠，我叫阿勇，雖打不過鹽梟，但不能看著鄉親們受苦！“

“好！“孫武空突然躍上校場中央的高臺，金劍騰空而起，在半空劃出一道金光，“從今日起，我孫武空開山收徒，不看出身，只問人品與俠義之心！“話音未落，校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隊伍中突然傳來騷動，一名身著華服的少年昂首走向高臺，手中握著一封燙金書信，“我乃兵部侍郎之子，特來拜入孫大俠門下。“他身后跟著兩名家仆，手中托盤放著金元寶與綢緞。

孫武空掃了一眼書信，突然躍下高臺，金劍劍尖輕輕挑起少年的下巴，“俠義不在于家世，而在于是否愿為百姓挺身而出。“他轉身走向阿勇，“你，可愿成為我的開山弟子？“

阿勇跪地叩首，“愿為俠義赴湯蹈火！“孫武空扶起他，將金劍橫放其肩頭，“俠義之路，首重人品。你為護鄉親受傷，已得俠義之門鑰匙。“他突然轉身，“至于你……“劍尖指向華服少年，“若真想學藝，明早在城南粥棚為災民盛一天粥，再來找我。“

華服少年面露難色，卻被身后一名書生模樣的少年推了一把，“去吧，真正的俠義，不在金銀，而在民心。“那書生背著竹簍，顯然是個采藥郎中，“我叫陳文遠，愿隨孫大俠學藝，以醫術濟世。“

孫武空望著這對鮮明對比的少年，突然想起當年在楓葉鎮初露鋒芒的自己。他躍上高臺，“我收徒有三試：一試人品，二試毅力，三試對俠義的執著。“他突然躍下高臺，金劍插入地面，“三日后，于此地交卷！“

三日后的清晨，校場被薄霧籠罩。孫武空立于高臺，望著臺下的百余名少年。華服少年已不在隊伍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衣衫整潔的少年，正是陳文遠。他的竹簍中放著為災民診治的醫書與草藥，身旁還站著阿勇——他的繃帶已被換成干凈的白布。

“第一試，人品。“孫武空的金劍突然指向一名衣著樸素的少女，“你為何想學藝？“少女手中提著一個破舊的藥籃，“我娘親被黑水鹽梟毒打，我雖救不了她，但愿學醫術，讓鄉親們不再受苦。“

“第二試，毅力。“孫武空躍上校場邊的懸繩，“誰能在此繩上站得最久，便算通過。“華服少年早已離去，取而代之的是數十名衣衫樸素卻神情堅毅的少年。阿勇單臂支撐，卻始終未倒；陳文遠則用采藥郎中的草繩將自己綁在繩上，“醫者需有仁心，更需毅力。“

“第三試，執著。“孫武空突然躍下懸繩，金劍插入地面，“此劍重七十二斤，誰能持劍一炷香，便算通過。“許多少年面露難色，唯有阿勇與陳文遠上前。阿勇雖單臂，卻咬牙堅持；陳文遠則用竹簍中的草藥墊在劍柄，“醫者以仁心為劍，自當護住百姓。“

孫武空望著這對少年，突然想起當年在深山學藝的自己與風清揚的教誨。他躍上高臺，“阿勇、陳文遠，以及所有通過三試的少年，皆可拜入我孫武空門下！“話音未落，校場爆發出歡呼。

“為師三戒。“孫武空立于高臺，金劍劍尖指向天空，“一戒，俠義為心，不為權貴折腰；二戒，醫者仁心，不因勝負忘本；三戒，持劍濟世，不以武犯人。“他突然躍下高臺，金劍化作流光環繞眾徒，“從今日起，你們的劍，當為天下不平事而斬！“

林若萱突然躍上高臺，短劍指向天際，“孫門弟子，當以俠義為先，行走江湖！“蘇瑤折扇輕揮，“無論正邪，皆以蒼生為念！“柳飛燕的玉簫吹出清越龍吟，“我等愿為孫門弟子護法，直至俠義之光照亮九州！“

校場的歡呼聲驚飛了城樓上的棲鴉，孫武空望著這些充滿希望的少年，突然想起風清揚臨別時的贈言：“真正的俠客，行走江湖無需門派庇佑。“他握緊金劍，“如今，這庇佑，已化作天下人心中的光。“

夕陽西下，孫武空在高臺上親自示范“蒼生劍意“。金劍舞動處，劍氣如實質般將草人劈作兩半，卻又巧妙地未傷及草人旁的鮮花。眾徒目瞪口呆，阿勇突然跪地，“師父，這劍法怎可在傷敵時留生機？“

孫武空收劍而立，劍尖輕點阿勇眉心，“俠義的最高境界，是以武止戈，非以武殺人。“他突然轉身，“陳文遠，你可愿以醫者視角，完善此劍法？“陳文遠眼中一亮，“愿以仁心，助師父鑄就俠義新篇！“

校場的燈火漸次亮起，孫武空望著這些或曾是乞兒、或曾是官宦之后的弟子們，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滿足。俠義的火種，正在這些少年心中生根發芽。他突然想起血影峰頂悔過的副盟主，想起青牛山改邪歸正的鏢師，想起那些因他的事跡而改變的江湖人——俠義的傳承，早已超越了門派與正邪的界限。

“師父，“阿勇突然遞上一本新整理的《俠義春秋》，“我們把您的教誨編成了武學心得。“孫武空翻開書頁，首頁赫然寫著：“俠之大者，不以劍試蒼生，而以心渡天下。“

他望著這些充滿希望的弟子，金劍突然騰空而起，化作流光沖向云霄。俠義的傳說，在他的腳步中，成為永恒的星光，照亮九州大地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