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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竹簡

姚琛抖了抖油紙傘上的雨水,抬頭望向面前這座荒廢已久的茶樓?!奥犛贶帯叭齻€斑駁的大字歪斜地掛在門楣上,在雨中顯得格外凄涼。他本不該在這種天氣出門,但那張神秘的地圖指引他必須今日此時前來。

“真是晦氣?!耙﹁∴洁熘崎_了吱呀作響的木門。屋內灰塵撲面而來,他捂住口鼻,瞇眼打量著這個廢棄多年的空間。桌椅東倒西歪,蜘蛛網像簾幕般垂掛,唯有柜臺后那個烏木案幾上擺放的一卷竹簡出奇地干凈,仿佛有人日日擦拭。

姚琛鬼使神差地走近那卷竹簡。竹片泛著詭異的青黑色,用紅繩系著,隱約可見表面有暗紅色的紋路,像是滲入竹質的血跡。他伸手觸碰的瞬間,一陣刺骨寒意順著指尖竄上脊背。

竹簡突然自行展開,發出“咔啦“聲響,上面浮現出一行墨跡:“今日申時三刻,有客至,穿靛藍長衫,腰懸白玉?!?

姚琛猛地縮回手,踉蹌后退兩步。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靛藍色長衫和腰間祖傳的白玉佩,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申時三刻——正是此刻。

“誰在那里?“他厲聲喝道,聲音在空蕩的茶樓里回蕩。無人應答,只有雨聲敲打窗欞的聲響。

姚琛強自鎮定,再次靠近竹簡。新的字跡正在竹片上形成:“客自西南來,為利所驅,必得意外之財?!?

他倒吸一口冷氣。三日前,他確實從西南方向的陵州城歸來,為的是一筆藥材生意。至于“意外之財“……姚琛摸了摸懷中剛收到的銀票,這筆貨款比預期多了三成。

“這不可能……“姚琛喃喃自語,手指顫抖著撫過竹簡。竹片冰涼如尸體的皮膚,卻在他觸碰處泛起詭異的溫度。

接下來的七天,姚琛如同著了魔般日日造訪聽雨軒。竹簡上的預言一一應驗:周掌柜突然取消訂單、家仆李四偷竊被抓、甚至預知了城南那場突如其來的火災。每一條預言都準確得令人毛骨悚然。

第八日清晨,姚琛踏入茶樓時,竹簡已自行展開,上面浮現新字:“午時,穿綠羅裙的女子將帶來死亡?!?

正午時分,姚琛坐在茶樓角落,眼睛死死盯著大門。當時辰鐘聲敲響最后一響,一個身著翠綠羅裙的年輕女子推門而入。她面色慘白如紙,手中捧著一個黑漆木盒。

“姚掌柜?“女子聲音輕若游絲,“家父臨終前囑我將此物交予您?!?

姚琛接過木盒,手指剛觸到冰涼的漆面,女子便轉身離去,綠裙在風中翻飛如蝶。他打開木盒,里面竟是一把銹跡斑斑的匕首,刀身刻著古怪符文,散發著腐肉般的惡臭。

竹簡突然發出“咔嗒“聲響,姚琛回頭看去,新字跡如血般滲出:“張順將死于子夜,頸骨折斷,舌長三寸?!?

“張順?“姚琛失聲叫道。那是茶樓唯一的伙計,一個總是笑瞇瞇的駝背老頭。他沖向柜臺后的休息間,推開門卻見張順好端端地坐在床邊縫補衣物。

“東家?您怎么……“老人驚訝地抬頭。

姚琛長舒一口氣:“沒事,只是……“他不知如何解釋,只得尷尬退出。

當晚回家后,姚琛輾轉難眠。子時更鼓響起時,他猛地從床上坐起,冷汗涔涔。窗外傳來凄厲的貓叫聲,如同嬰兒啼哭。他點燃蠟燭,昏黃的光線下,那卷竹簡竟憑空出現在他枕邊!

竹簡上,“張順“二字正緩緩滲出血珠。姚琛驚恐地抓起布巾想擦掉字跡,卻見新留言浮現:“擅改者死?!?

布巾剛觸到竹簡便自燃起來,藍色火焰中傳出女人凄慘的笑聲。姚琛慘叫一聲丟開燃燒的布巾,火焰落地即滅,只余一縷青煙扭曲著升向房梁。

次日清晨,姚琛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衙役帶來噩耗:張順死了,死在茶樓后院,頸骨折斷,舌頭伸出三寸長,與竹簡的預言分毫不差。

“死者面容扭曲,像是看見了極其恐怖的東西?!把靡蹓旱吐曇?,“更怪的是,他手里緊攥著一片竹簡,上面用血寫著'下一個是你'?!?

姚琛雙腿一軟,跌坐在太師椅上。他忽然明白了竹簡的本質——這不是預言工具,而是索命通告。每一條“預言“都是在為死亡鋪路,而他,已經成了幫兇。

當夜,姚琛帶著重金拜訪了城外青峰觀的玄真子道長。老道聽完敘述,面色驟變:“姚居士,你惹上大麻煩了。那并非尋常竹簡,而是'幽冥通言簡',能連通陰陽兩界?!?

道觀燭火搖曳,在墻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玄真子從檀木箱中取出一把桃木劍和幾張黃符:“此物通常依附于含冤而死的亡魂,借活人之手續命。三十年前,聽雨軒確有一樁命案?!?

姚琛喉頭發緊:“什么命案?“

“茶樓老板之女薛芷蘭,因拒絕富商求婚被活活勒死,尸體就埋在存放竹簡的案幾下?!靶孀訉⒁坏傈S符貼在姚琛額頭,“那竹簡用的是她生前最愛的《詩經》竹簡改制,你的觸碰已經喚醒了她?!?

回到茶樓時已近子夜。月光如水,將竹簡照得慘白。玄真子擺開法陣,桃木劍直指竹簡。隨著咒語念誦,竹簡開始滲出黑血,整個茶樓劇烈震動。

“來了!“玄真子大喝一聲。竹簡突然自行展開到極致,一只慘白的手猛然從竹片間隙伸出,五指如鉤抓向姚琛。他躲閃不及,被冰冷的手指扼住喉嚨。

黑發如潮水般從竹簡中涌出,一個穿綠羅裙的女子緩緩爬出。她的脖子扭曲成詭異角度,長舌垂到胸前,正是日前送匕首的那個“女子“!

“姚……琛……“女鬼的聲音像是從深淵傳來,“三十年了……終于等到替身……“

玄真子桃木劍刺向女鬼后背,她卻大笑起來,反手一揮就將老道擊飛。姚琛掙扎間摸到懷中的銹匕首,猛地刺入女鬼手臂。黑血噴涌而出,女鬼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薛姑娘!“姚琛趁機喊道,“害你之人不是我!“

女鬼動作一滯,腐爛的面孔浮現出困惑。玄真子掙扎爬起,將一道發光的黃符舉到她面前:“薛芷蘭,看看這是誰的血書!“

黃符上浮現出暗紅的字跡,正是一封血書。女鬼顫抖著看向血書,突然跪地痛哭:“爹爹……為什么要為了錢財殺我……“

原來當年薛老板為攀附權貴,親手勒死了不愿嫁人的女兒。竹簡上的預言,都是薛芷蘭怨氣所化的死亡預告。

玄真子趁機將符咒貼在女鬼額頭:“塵歸塵,土歸土,恩怨已明,該放下了?!?

女鬼的身影漸漸透明,她最后看向姚琛:“竹簡會尋找下一個……小心穿綠裙的……“話音未落,她便化作青煙消散。

竹簡“啪“地斷裂成數截,黑血從中涌出,瞬間腐蝕了案幾。姚琛和玄真子倉皇退出茶樓,身后傳來建筑坍塌的轟鳴。

三個月后,站在聽雨軒廢墟前,姚琛仍會夢見那只從竹簡中伸出的慘白手臂。玄真子告訴他,怨靈雖散,但幽冥通言的力量可能已轉移到其他物件上。果然,當天姚琛回到布莊,發現新進的一批綠綢緞上,浮現出淡淡的字跡:

“子時,銅壺里的水會變成血……“

姚琛盯著綠綢緞上浮現的字跡,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那行字像是被無形的筆蘸著血寫就,在翠綠的緞面上格外刺目。他猛地將整匹綢緞掀到地上,絲綢如水般滑落,發出窸窣的聲響。

“掌柜的?“伙計在門外探頭,“這批新到的綢緞要入庫嗎?“

姚琛強自鎮定,揮了揮手:“先擱著,我晚些再看?!暗然镉嬐讼拢⒖替i上門,從柜中翻出玄真子留給他的符紙,貼在綢緞上。符紙剛觸到緞面便“嗤“地冒出一縷青煙,轉眼燒成灰燼。而那行字跡卻愈發清晰,甚至開始緩緩蠕動,如同活物。

當夜,姚琛將綢緞鎖在庫房最里間的鐵箱中,又在門外貼了三道黃符。他不敢回家,宿在布莊后院的廂房里,床頭擺著那把從女鬼手中得來的銹蝕匕首。子時的更鼓剛過,他便聽見庫房方向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響,像是水在沸騰。

他握緊匕首,輕手輕腳地穿過回廊。庫房的門縫里滲出暗紅色的光,那聲音越來越響,間或夾雜著女子低低的啜泣。姚琛猛地推開門——

庫房中央,那匹綠綢緞不知何時已鋪展開來,上面放著一只本該擺在賬房的銅壺。壺嘴正汩汩涌出濃稠的鮮血,將整匹綢緞浸透。血泊中,竹簡的殘片詭異地漂浮著,拼湊出幾個歪斜的字:“遲了......“

銅壺突然“砰“地炸裂,血水四濺。姚琛慌忙后退,卻見血泊中緩緩升起一個模糊的人形,綠羅裙在水中舒展,長發如海藻般飄蕩。那身影比在茶樓時更加凝實,腐爛的面容竟恢復了幾分生前清秀的模樣,只是雙眼仍是一片慘白。

“姚琛......“女鬼的聲音像是從水下傳來,帶著咕嚕的氣音,“你以為......結束了嗎......“

姚琛轉身要逃,卻發現庫房的門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四周的墻壁上密密麻麻貼滿了竹簡,每一片上都用血寫著同一個名字:姚琛。

“三十年前......我父親用那卷《詩經》竹簡勒死了我......“女鬼的身影從血泊中完全升起,濕漉漉的裙擺滴著血,“現在......它選中了你......“

姚琛背抵著墻,手中的匕首突然變得滾燙。他低頭一看,刀身上的符文正發出暗紅色的光,與竹簡上的血字相互呼應。

“這匕首......“

“是我當年的嫁妝......“女鬼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也是唯一能殺死'幽冥通言簡'的東西......可惜......你用它傷了我......便再也不能毀掉它了......“

她猛地撲來,姚琛下意識揮動匕首,卻見女鬼的身影突然散作血霧,從四面八方裹住了他。竹簡上的血字開始蠕動,像無數小蟲般爬向他的身體。

劇痛中,姚琛恍惚看見一個身著綠裙的少女被父親用竹簡勒死在茶樓后院的景象。最后一刻,少女用簪子刺破手指,在竹簡上寫下了詛咒......

當清晨的陽光照進庫房,伙計們只找到一匹被血染紅的綢緞,和一地碎成齏粉的竹簡。姚琛常佩戴的白玉佩落在血泊中,里面隱約映出一個穿靛藍長衫的背影,正緩緩走向竹簡深處......

三個月后,陵州城新開了一家綢緞莊,掌柜是個愛穿綠羅裙的年輕女子。有人看見她深夜在柜臺后撫摸一卷竹簡,而賬房里的銅壺,總是無緣無故地裝滿清水,又在子時變成猩紅......

姚琛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浮,仿佛被浸泡在粘稠的血漿里。他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喉嚨里塞滿了濕潤的竹簡碎片。那些碎片在他氣管里生根發芽,抽出細長的竹葉,從他的鼻孔和耳道里鉆出來。

“呼——“姚琛猛地坐起,發現自己躺在布莊的廂房里。晨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形成一道明亮的光帶。他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臉,皮膚完好無損,但指尖卻沾著暗紅色的竹屑。

“掌柜的!“伙計驚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庫房...庫房里的綢緞...“

姚琛赤著腳沖向庫房,晨光中的場景讓他胃部痙攣。那匹染血的綠綢緞平鋪在地,上面用暗褐色的血跡勾勒出一幅精細的陵州城地圖。七個紅點在地圖上閃爍,分別對應著城里七家綢緞莊的位置。最讓姚琛毛骨悚然的是,地圖右下角浮現出一行小字:“午時三刻,第一家?!?

姚琛的綢緞莊不在紅點之列。

他抓起綢緞就往城外青峰觀跑。山道上,綢緞在他懷里蠕動,像是有生命般不斷變換著上面的圖案。等趕到道觀時,綢緞上已經變成了一幅猙獰的鬼臉,正是薛芷蘭死前的模樣——眼球突出,舌頭外吐,脖子上纏著竹簡。

玄真子見到綢緞后臉色大變:“幽冥通言的力量已經擴散了!“老道枯瘦的手指劃過綢緞上的鬼臉,“她在標記獵物?!?

“什么獵物?“

“當年參與逼死她的七家商號的后人?!靶孀狱c燃符紙,灰燼落在綢緞上卻瞬間彈開,“現在這些商號都改頭換面做了綢緞生意。“

姚琛想起薛芷蘭臨死前的詛咒。午時的鐘聲即將敲響,他瘋狂地奔向最近的紅點所在——城南的“錦繡莊“。

剛到街口,他就聽見凄厲的慘叫。錦繡莊的朱紅色大門內,掌柜王員外正被一匹綠綢緞緊緊纏住脖子。那綢緞像活蛇般蠕動,越勒越緊。王員外的臉漲成紫紅色,舌頭慢慢伸出,竟和當年薛芷蘭的死狀一模一樣。

最恐怖的是,王員外掙扎時扯開的綢緞內層,密密麻麻寫滿了《詩經》中的句子,正是當年那卷竹簡上的內容。

姚琛踉蹌后退,撞上一個柔軟的身體?;仡^看見一個穿綠羅裙的少女對他微笑,遞來一卷竹簡:“姚掌柜,您掉的賬本?!吧倥穆曇羟宕鄲偠?,但姚琛看清她手中之物后,血液瞬間凝固——那是半截染血的竹簡,上面用金粉寫著“姚氏布莊“四個字。

“不...這不是我的...“姚琛轉身要逃,卻發現整條街的商鋪門前都站著穿綠裙的女子。她們手中都捧著竹簡,齊聲吟誦著《詩經·鄭風》中的句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午時的鐘聲敲響最后一下,王員外的身體“砰“地倒地。同時,姚琛懷中的綢緞自動展開,第二個紅點開始發光,旁邊浮現出新的字跡:“明日午時,第二家?!?

姚琛發瘋似的撕扯綢緞,但那些絲線仿佛有了生命,纏繞在他手指上,勒出一道道血痕。血珠滴在綢緞上,立刻被吸收得干干凈凈,緞面上隨之浮現出更多字跡:

“血債血償“

“一命換一命“

“第七個就是你“

當天夜里,姚琛將銹蝕的匕首浸在黑狗血中,又用朱砂在布莊四周畫下辟邪的符咒。但子時剛過,他就聽見后院傳來“沙沙“的聲響,像是竹簡在相互摩擦。

他舉著油燈來到后院,看見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白天那匹染血的綢緞平鋪在石桌上,周圍擺著七盞油燈。每盞燈芯都是一小截竹簡,燃燒時發出“噼啪“的爆響,像是有人在低聲訴說。

綢緞上的地圖變了,七個紅點連成一個詭異的圖案,正是北斗七星的形狀。而“姚氏布莊“的位置,正好對應著北斗七星最后一顆——搖光星。

“七星引魂...“姚琛想起玄真子說過的話,渾身發抖。這時,一陣陰風吹來,七盞油燈同時熄滅。黑暗中,綢緞上的紅點卻越發鮮艷,像七只血紅的眼睛盯著他。

第二天清晨,姚琛發現綢緞上的第二個紅點已經熄滅,而“錦繡祥“綢緞莊的掌柜離奇死亡的消息傳遍全城。死者同樣是被綢緞勒斃,不同的是,這次尸體手中緊握著一片竹簡,上面寫著姚琛的名字。

恐慌在陵州城蔓延。五天內,接連五家綢緞莊的掌柜以同樣的方式死去。每個死者手中都握著寫有姚琛名字的竹簡殘片。到第六天,整個陵州城的綢緞莊都關門歇業,唯有姚氏布莊還在營業——因為姚琛知道,逃跑只會死得更快。

第六天夜里,姚琛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回到聽雨軒茶樓,看見薛芷蘭正伏案書寫。少女抬起頭,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見:“姚掌柜,你知道為什么是七家嗎?“她微笑著展開手中的竹簡,“因為我死的那天,正好是七月初七啊...“

姚琛驚醒時,發現枕邊放著一套嶄新的綠羅裙。窗外,第七家綢緞莊的方向傳來驚恐的喊叫聲。

當第七個掌柜的死訊傳來,姚琛反而平靜下來。他換上新裁的靛藍色長衫,將祖傳的白玉佩掛在腰間,安靜地坐在布莊正堂等待。

午時三刻,布莊的門自動打開。一個穿綠羅裙的女子款款而入,正是那日送匕首的“人“。她手中捧著一卷完整的竹簡,輕聲說道:“姚掌柜,時辰到了?!?

姚琛起身相迎,卻在擦肩而過時突然拔出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臟!鮮血噴濺在竹簡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女子發出凄厲的尖叫,身體像燒焦的竹簡般蜷曲起來。

“玄真子說得對...“姚琛跪倒在地,看著自己的血染紅竹簡,“幽冥通言...最怕...自愿赴死的生魂...“

隨著姚琛的生命流逝,竹簡上的字跡一個個消失。最后時刻,他恍惚看見薛芷蘭站在光里,脖子上的勒痕漸漸淡去。少女對他行了一禮,化作青煙消散。

姚琛的尸體在三天后才被人發現。令人不解的是,他手中緊握的竹簡上一片空白,而原本染血的綠綢緞,竟恢復了最初的素白。

只是從那以后,陵州城多了個古怪的習俗:綢緞莊的掌柜們每年七月初七都會在店門口焚燒竹簡。而夜深人靜時,總有人說看見一個穿靛藍長衫的男子在街上游蕩,挨家挨戶地收走寫有人名的竹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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