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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暴血的力量

顧翊在漆黑中逆著驚慌失措的人群疾步前行,指尖擦過天鵝絨壁毯確認(rèn)方位。當(dāng)他撞開包廂銅門時,應(yīng)急燈正灌入室內(nèi),照亮了琴盒大開的現(xiàn)場。愷撒單手拎著傾河苗刀遞來,刀鐔在紅光下泛著青芒。

“不用等了,直接行動?!睈鹑龅膫?cè)臉被應(yīng)急燈勾勒出冷硬的輪廓。

苗刀入手瞬間傳來熟悉的沉墜感,顧翊反手將刀背貼住小臂:“我們和芬格爾失聯(lián)了?!?

“不管了直接...”愷撒話音未落,西側(cè)墻壁突然炸開蛛網(wǎng)狀裂痕。混凝土碎塊裹挾著鋼筋殘片如霰彈般噴射,水晶吊燈殘骸與斷肢殘骸在沖擊波中拋向半空。

一道人影破壁而出。

那生物裹著襤褸的絲綢長袍懸停在空中,骨節(jié)嶙峋的右手保持著貫穿混凝土墻的姿勢。暗金豎瞳在粉塵中明滅不定。

“逃...快逃?。 ?

“怪物!有怪物!”

歇斯底里的尖叫在拍賣廳炸開,人群如同被驚散的沙丁魚群涌向出口。地面突然傳來劇烈震顫,赤紅火浪在安全通道若隱若現(xiàn)。

顧翊拔出長刀,“師兄在用君焰,肯定遭遇了什么。我來拖住這東西,你去截拍賣行的人,別讓他們跑了?!?

“好?!?

愷撒單手撐住包廂圍欄躍下,在下墜途中反手抽出狄克推多,沖向拍賣會后面。

苗刀在地面犁出火星,顧翊迎著粉塵走向那個懸浮的生物。襤褸長袍下傳出青銅編鐘般的顫音,拍賣廳的大理石地磚在聲波中逐層皸裂。

“僭越。”龍類緩慢地曲伸指節(jié),那些崩落的墻磚違反物理定律懸浮起來。

顧翊突然蹬地前沖,傾河撕裂空氣斬斷懸浮碎石的瞬間,他看見龍類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燃起的黃金瞳。

時間零的領(lǐng)域驟然展開,顧翊身形化作暗紅光線中的一道銀色流光。刀鋒切入龍類左肋,血液后知后覺地噴濺在晶屑紛飛的水晶吊燈殘骸上。

龍類覆蓋青鱗的面部肌肉猛然抽搐,暗金豎瞳收縮——這個卑賤的混血種的言靈竟然如此高貴?

“汝竟敢...”龍類喉間滾動的古奧音節(jié)被刀鋒破空聲打斷。顧翊皺眉旋身避開懸浮的鋼筋,反手在對方脊背又添兩道血痕:“嘰里咕嚕說啥呢,聽不懂!”

龍類突然昂首發(fā)出青銅編鐘般的嗡鳴,殘破的絲綢長袍無風(fēng)自動。顧翊瞇起眼睛,那分明是言靈發(fā)動的征兆。傾河刀身爆出龍吟,三道銀弧強行切入龍類的胸膛,將即將成型的言靈硬生生劈碎在空氣里。

“卑劣!”龍類首次用現(xiàn)代英語嘶吼,骨爪凌空劃出熾熱的火線。熾熱的火墻貼著顧翊鼻尖掠過,將他逼退到龜裂的羅馬柱后。

見逼退了顧翊,龍類身側(cè)的煙塵中突然亮起熔金般的光芒,它身旁浮現(xiàn)出直徑三米的青銅熔爐虛影,無數(shù)兵器胚胎在其中沉浮。

龍類骨爪探入青銅熔爐虛影,竟從中抽出兩柄青銅長劍。暗金色樋沿著劍脊蜿蜒而下,刃口流轉(zhuǎn)著熔巖般的光澤。

顧翊背抵羅馬柱暗暗咂舌,這就是言靈·天地為爐?憑空制造武器啊。

“你...卑…”龍類喉骨摩擦出斷續(xù)的音節(jié),雙劍交叉成斜十字指向?qū)κ帧K采w青鱗的面部在抽搐,顯然并不是很熟悉人類的語言。

顧翊甩了甩發(fā)麻的虎口,苗刀在掌心轉(zhuǎn)出半輪銀月。時間零領(lǐng)域再度展開的剎那,他整個人化作殘影突進。刀鋒即將觸及龍類咽喉時,卻見那雙暗金豎瞳突然精確追蹤到自己的運動軌跡。

“鏗!”

雙劍交疊架住傾河刀刃,青銅與隕鐵相撞迸出刺目火星。龍類臂鎧上的鱗片層層豎立,骨節(jié)爆響中竟將顧翊連人帶刀推出三米。兩人腳下的大理石地磚應(yīng)聲碎裂。

顧翊后背重重撞在包廂銅門上,硌得他悶哼出聲。他甩著發(fā)麻的右臂啐道:“你力氣真大?!?

龍類不再言語,它意識到與這狂徒對話只會是給他創(chuàng)造機會。亮金瞳孔爆燃起熾烈金芒,青銅與火之王一脈的威嚴(yán)在此刻盡數(shù)釋放。赤金色火浪轟然炸裂,整個空間在君焰的偉力中震顫崩塌。

硝煙尚未散盡,龍類揮動雙劍斬出十字形劍氣。氣浪劈開濃煙瞬間,顧翊的嗓音卻從另一側(cè)傳來:“兩種言靈?你果然是龍族?!?

龍類猛然突刺至聲源所在,劍鋒卻只貫穿虛空?!搬尫啪婢谷灰鞒娜绱丝?,這就是龍族的天賦嗎?”

青銅鱗片驟然緊縮,龍類抬臂將方圓十米化作熔爐煉獄。君焰火舌翻卷著吞噬四周,就在煙塵最濃烈時,苗刀的冷光突然從它胸前透出。

龍類震驚了,這個人類何時到達了他的身后?!

顧翊手腕狠擰,傾河刀身在龍類心臟中攪出破碎悶響。他貼著對方嶙峋的脊骨冷笑,黃金瞳在煙塵中亮如鬼火。

龍族生物咳出大口暗金血液,他的心臟已然破損。它驟然發(fā)狠,君焰火環(huán)在周身凝固成赤金色結(jié)晶狀屏障,灼熱氣浪竟被強行禁錮在固定形態(tài)。顧翊疾退數(shù)步,瞳孔驟縮——那些本該爆裂的火焰此刻如同熔巖鎧甲般貼合在龍類體表,翻涌的火舌被某種偉力定格成固態(tài)波紋。

“居然能固化君焰...”少年喉結(jié)滾動,握刀指節(jié)因高溫炙烤泛起青白。

龍類怨毒的目光穿透躍動火幕,覆蓋青鱗的面部因震怒扭曲變形。作為初代種后裔,它無法接受自己初次蘇醒便被卑賤混血種重創(chuàng)的事實。青銅鱗甲在火鎧下錚然作響,熔金色瞳孔中翻涌著醞釀千年的殺意。

顧翊緩緩直起身軀,熱風(fēng)掀起他浸透汗水的額發(fā)。少年眼中決然之色愈盛:“看來只能用你試那招了。”

刀鐔相撞發(fā)出清越龍吟,暴戾的威壓從少年單薄身軀中噴薄而出。黃金瞳熾烈如熔爐,傾河刀身竟在血統(tǒng)催動下延伸出三尺,刃口震顫著割裂空氣。

龍類喉間滾出渾濁龍文:“你的血統(tǒng)…這是…封神之路?”它大驚,隨后是滔天的怒火:“螻蟻!何等僭越!”

顧翊瞇眼壓下沸騰的龍血。他尚未完全掌握暴血技巧,這并不是完整的暴血,只是暴血的第一步——催動血統(tǒng)。但此刻奔涌在血管里的力量已足夠?qū)r間零推至極限。

銀月般的刀光劈開凝固火幕,少年化作銀色流光突入煉獄。龍類倉皇舉劍格擋,青銅劍卻在暴血加持的傾河下寸寸崩裂。刀鋒撕開凝固火焰,深深楔入龍族肩胛,青鱗與血肉在隕鐵鋒芒下如同熱刀切蠟。

“這樣就能殺了你了!”少年旋身發(fā)力,刀刃順著骨骼紋路切向心臟。

龍類發(fā)出震怒的嘶吼,身上的君焰驟然爆炸,逼退了就要把它切成兩半的少年。

它嶙峋脊背突然爆出兩團血肉。森白骨刺穿透青鱗破體而出,沾著粘稠血絲的骨翼在粉塵中完全舒展,翼展竟達三米有余。

“轟!”

骨翼掀起颶風(fēng),龍類帶著凝固在體表的君焰鎧甲直沖天穹。穹頂應(yīng)聲爆裂,鋼筋混凝土碎塊傾瀉而下。顧翊瞳孔中映出那個燃燒著沖天而起的黑影,靴底在龜裂的大理石地面猛的一蹋追了上去。

“別想逃!”

·

楚子航的思維在黑暗中高速運轉(zhuǎn),青銅棺槨里面絕對封存著遠(yuǎn)超預(yù)估的恐怖存在。這些突然暴動的死侍集群,顯然是受到棺中蘇醒之物的召喚。這群死侍的目的地必然是拍賣大廳。決不能讓這些嗜血生物突破到顧翊和愷撒所在的地方,必須趕在它們抵達前完成截殺!

沒有猶豫的時間了,他必須走一個捷徑!

楚子航抬腿猛踹,電梯門在蠻力沖擊下扭曲變形。潮濕的井道風(fēng)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

他縱身躍入電梯井,屈膝蓄力后猛然蹬墻,像彈射器般沖向上方黑暗,就要下墜的瞬間他突然轉(zhuǎn)身,村雨刀尖精準(zhǔn)刺入磚縫,楚子航借著刀身彎曲的彈力再度騰空而起,連續(xù)兩次蹬墻折躍后,三樓電梯門已近在咫尺。

“砰!”

肩膀與電梯門相撞的轟鳴震得耳膜生疼,楚子航借著慣性翻滾進走廊,起身時已經(jīng)完成居合斬預(yù)備動作。香氛與血腥味混雜的空氣中,密集的鱗片摩擦聲正從安全通道涌來。

他如同黑色箭矢沖向聲源,在轉(zhuǎn)角處與黃金瞳的潮水迎面相撞。死侍群踩著同類的爭先攀爬而上,領(lǐng)頭的男性死侍脖頸還系著暗紅領(lǐng)帶,撕裂的嘴角咧到耳根。

“言靈·君焰。”古奧的音節(jié)從楚子航口中說出。

西裝死侍突然暴起,泛著金屬光澤的利爪直指楚子航。

村雨在黑暗中劃出弧光,刀鋒切入死侍肋下的剎那,楚子航手腕翻轉(zhuǎn)上挑,一刀兩斷。

被縱向劈開的軀體噴灑著黑血撞上墻壁,兩半身軀仍在地面上抽搐抓撓。

腥臭血雨淋濕臉龐的瞬間,楚子航完成了龍文詠唱的最后字節(jié)。赤金色火環(huán)以他為中心轟然炸開,六個突進中的死侍在高溫中碳化成扭曲剪影。沖擊波將后方死侍群掀翻下樓梯,焦糊的鱗片碎屑如黑雪紛飛。

然而更多黃金瞳在煙塵中亮起,被燒融半張臉的死侍竟用指骨勾著欄桿繼續(xù)攀爬。楚子航后撤半步調(diào)整呼吸。

刀光再閃,三根襲來的利爪應(yīng)聲而落。楚子航側(cè)身踢碎某個死侍的胸腔,卻在收腿時感到小腿傳來刺痛。低頭看見某個只剩上半身的死侍正用獠牙撕咬著小腿,暗金瞳孔里翻涌著瘋狂的喜悅。

村雨貫穿顱骨。楚子航在死侍顱腔中猛擰刀柄,腦組織絞碎的悶響中拔刀甩臂,殘破尸骸旋轉(zhuǎn)著砸中后方撲來的同類。

君焰的冷卻時間太久,死侍群如潮水般涌來,他知道在連續(xù)沖擊下已來不及再次詠唱龍文。細(xì)小的絨毛悄然爬上脖頸,如同一層鐵青色苔蘚長在皮膚表面。

一度暴血!

與顧翊不同,楚子航仿佛天生就該與這種禁忌之力共生。他已經(jīng)初步掌握了這個力量。也許正如那個卷軸中記載:一無所有之人、毫無退路之人最適合這種力量。

死侍群的沖鋒突然凝滯,野獸本能令它們感知到了更高階獵食者的氣息。楚子航俯身前沖,村雨在黑暗中劃出連綿水光。人形死侍的肌體如同熱刀下的黃油,斷肢與臟器在刀鋒過處潑灑成殘酷畫卷。詭異的是飛濺的黑血觸及刀刃便化作清水,刀身始終保持著鏡面般澄澈,此刻潑灑的不止是鮮血,更是由殺意凝成的暴雨水幕。

楚子航的黃金瞳在黑暗中燃燒得愈發(fā)熾烈,瞳孔深處仿佛有熔巖在沸騰。村雨每一次斬斷骨骼的震顫都順著刀柄傳至心臟,那種粉碎生命的快感如同劇毒般滲入全身。他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與死侍的嘶吼交織成詭異的韻律,每一次利刃入肉的悶響都讓指尖興奮到發(fā)麻。

第七具軀體的脊椎在刀鋒下斷裂時,楚子航突然看見男人最后注視自己的眼神,那是他最后的目光,溫柔得與四周暴風(fēng)雨格格不入。

“爸爸…”

混沌的殺戮欲望突然被刺破,楚子航眼睛恢復(fù)清明。他猛然踏碎地面暴退三米,后背重重撞在墻上。冷汗順著暴起的青筋滑落,衣服已經(jīng)被死侍的黑血浸透成暗褐色。

他急促喘息著望向尸橫遍野的走廊,原本密集的黃金瞳此刻稀疏了大半。斷肢殘骸堆積在防火門前形成駭人的血肉斜坡。楚子航低頭看向自己顫抖的右手,暴血帶來的鱗片已經(jīng)蔓延到腕骨位置。

他還是低估了暴血對意識的影響,剛才差一點他就沉淪于殺戮中。

“還剩二十來只。”他強迫自己恢復(fù)理性思維,得虧這些死侍在人形中也屬于偏弱的,不然怕是自己暴血了也不管用。

赤金色光芒再度凝聚,楚子航將村雨倒插進地面穩(wěn)住身形。古奧的龍文音節(jié)震得空氣泛起波紋,君焰火環(huán)第二次在死侍群中轟然盛放。焦黑的殘肢撞上天花板又紛紛墜落,在焚燒血肉的噼啪聲里,他再次握緊刀柄。

無論如何,他都會死守在這里,直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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