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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驚變

現場的氣氛十分的壓抑,已經拍賣了第七件拍賣品,前七個都被愷撒用不講道理的方式全部拿下。全場鴉雀無聲。從第三個藏品后,后續的藏品都沒有人競價了,變成了愷撒的獨角戲。

“各位,拍賣會的前半段已經結束了,我們中場休息一下,大家可以去放松一下。”主持人的背脊已經被冷汗浸透,他此刻只覺得壓力山大。

拍賣錘重重砸在臺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當!”

會場里頓時響起細密的聲浪,像被驚動的蜂群。顧翊注意到有幾桌賓客已經開始收拾物品,有人甚至直接起身朝出口走去。他側身看向愷撒,發現對方正用拍賣目錄給臉頰扇風。

“無所謂,他們逃不掉的。”愷撒目光掠過顧翊的肩頭,“這波拉了不少仇恨,我估計一會動手有不少要來砍我們的。”

“巴不得他們來。”顧翊冷笑。

“咚咚”。

兩聲克制的叩門聲穿透包廂的寂靜。愷撒與顧翊目光在空中交匯,金發青年用目錄輕敲掌心:“進。”

鑲金銅門無聲滑開,主持人蒼白的臉從門縫間浮現。燕尾服前襟洇著汗漬,“尊貴的加圖索少爺。”他又轉向顧翊,“這位先生是...”

“我朋友。”愷撒揚起眉峰,“有事嗎?”

“恕我冒昧...”主持人用白手帕擦拭鬢角,“董事會派我來詢問,您是否打算對最后三件壓軸品繼續采取這種...豪邁的競價方式?”

愷撒將折扇般的目錄抵在下頜輕笑:“今天心情不錯,想給家族收藏室添些擺件。”

“明白了。”主持人突然九十度鞠躬,單片眼鏡險些滑落,“請允許我提醒,后續拍品起拍價均在千萬級別。您不妨稍等片刻,待我報完底價再出價。”

“有意思。貴方竟主動教客人競價技巧?”愷撒有些意外,對方的鎮定有些超乎了自己的預料。照理來說聽到加圖索家應該意識到秘黨已經介入,他不清楚對方有持無恐的來源是什么。

“能為加圖索家服務是我的榮幸。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和我說。”主持人微笑。

“那就安排我與你們老板見個面,我對他十分感興趣。”愷撒前傾身體,海藍瞳孔泛起冷光。

主持人渾身一顫,他按住通訊器低聲交流片刻,擠出勉強的笑容:“老板此刻...正在處理要務。拍賣結束后定當親自登門致歉,您看這樣可以嗎?”

“無妨。”愷撒后仰靠回椅背,“就先這樣吧。”

當銅門重新閉合,顧翊看向愷撒:“他們很可能是在拖延時間。”

“確實。但他們既然清楚我們的身份,為何還如此有恃無恐?”愷撒問。

顧翊剛要開口,耳麥突然炸出芬格爾的聲音:“師弟!那個穿白魚尾裙的長腿妞還在現場嗎?”

“貴賓都在包廂里。”顧翊的余光掃過深紅色天鵝絨簾幕,“看不見,怎么了?”

“面癱師弟那邊發現了不少尸體,你最好去A02包廂確認下。”芬格爾敲擊鍵盤,“那位女士很可能提前我們潛入了酒店貨倉。”

“快去吧。免得出現意外。”愷撒頷首。

顧翊起身離開包廂。他數著包廂門牌上的燙金數字,在A02門前駐足。

“先生?”侍應生從陰影里浮現,“需要幫助嗎?”

“我是包廂客人的朋友。煩勞通傳。”顧翊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

侍應生審視的目光掠過他,指節在雕花木門上叩出三聲脆響。聲波在寂靜中擴散,如同石子墜入深潭。

“女士?”侍應生提高聲調,“您有訪客。”

門內還是一片死寂,顧翊瞇起眼睛。

侍應生后頸滲出冷汗,再次叩門。“女士?是否需要醫療協助?”

顧翊突然按住他,“可能有意外,快點開門。”

“好的…好的…”侍應生倉皇開門,門軸轉動的剎那,那位女士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顧翊走進包房,茶幾上的馬天尼杯沿還凝著半枚唇印,冰球在琥珀色酒液中浮沉。顧翊的指尖撫過冰涼的絲絨座椅,嘆了口氣。

“芬格爾,告訴師兄人不見了。”他按住耳麥疾步后退,“目標消失,重復,A02目標消失!”

走廊警報聲驟然炸響,侍應生踉蹌著撞上浮雕壁柱。與此同時,拍賣廳穹頂的水晶吊燈突然熄滅,黑暗如潮水吞沒了此起彼伏的驚叫。

·

“咔滋。“

耳麥中突兀地響起薯片碎裂的脆響,混雜著少女含混的抱怨:“長腿!長腿!你在干什么?”

女人裹著漆黑作戰服的身影如同靈貓般掠過鋼架,“閉嘴吃你的薯片,我正在往主電室移動。”

“老板給的任務是買回來,我們直接動手搶,這樣好嗎?”被稱為薯片的女孩突然噎住,傳來碳酸飲料吞咽聲,

長腿突然蜷身縮進陰影,走廊巡邏的守衛揉著惺忪睡眼從前方經過。她壓低嗓音:“那可是加圖索家的少爺,你打算和他競價到九位數?”

“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啊...”薯片幽幽嘆息:“你還是直接搶吧。東西都送上去了嗎?”

“對,琥珀這種小東西都送上去了,最后那件青銅棺槨還在貨倉,我估計是想最后再送上去,畢竟是壓臺大戲嘛。”

“真沒想到這個集團的人這么瘋,那可是個龍誒!他們都敢賣!”

“我也覺得他們瘋了,所以我為了避免他們非法買賣生物,已經給它放出來了。”

耳麥那頭陷入死寂。

“啊啊啊啊!”尖叫聲幾乎刺穿鼓膜,“你放生了一個三代種?!這棟樓里可是有幾百人的!”

長腿被震得偏頭:“小聲點!要被你震聾了!現在整個酒店都被卡塞爾執行部圍成了鐵桶,不攪渾水怎么帶走真正的目標?”

“那是活的龍類!”薯片幾乎在哽咽,“它會把周圍夷為平地的!”

長腿貼著墻根疾行,目光掃過走廊盡頭的電力室:“不會的,卡塞爾三個小怪物正在現場,三代種還沒發力就要被他們給砍了。”

“那個龍已經醒來了嗎?“薯片又吃了一大口薯片。

“當然。我在附近觀察了一會,有個日本人在我之后進入貨倉,”她突然壓低嗓音模仿骨骼碎裂的脆響,“咔嚓,龍捏他腦袋像捏碎核桃似的,腦漿迸了滿地呢。”

“也就是說...有個三代種正在酒店走廊游蕩?”

“差不多吧。”長腿指尖的長刀折射著冷光,“剛從青銅棺槨里爬出來,現在估計在享受新鮮空氣呢。它肯定對這個世界滿是疑惑。”

薯片嘆息:“確實啊,睡了一覺起來發現世界徹底變了,換我會瘋吧。”

長腿沒有回答。她透過網格凝視電力室,三個武裝人員正在檢查閃爍著紅光的配電箱。暗金光芒在她眼底升騰,言靈·冥照的領域無聲張開,她身體表面泛起水波般的紋路,整個人驟然消失。

三道寒光在電力室憑空閃現。

頭顱滾落聲與鮮血噴濺聲同時響起,無頭尸體搖晃著栽倒在地面上,血珠順著警示標識往下流淌。

長腿顯形時正將刀刃收回刀鞘,刀上殘留的血跡在金屬地面洇開細長紅線。

“我現在要把電關了。”她踩過血泊握住總閘把手,“關了我就要突襲拍賣會底下那個地方,剩下兩個藏品應該都在那里。”

“你愛咋咋地吧…”薯片要死不活的說。

·

埃米利奧·桑切斯知道自己要死了。

冷汗沿著防彈衣內襯往下淌,后腰別著的格洛克17仿佛重若千鈞。他鼻腔里充斥著濃重腥氣,那種屠宰場特有的,血液與內臟混合發酵的惡臭。

金色的微光在門縫間明滅,猶如幽暗墓穴中搖曳的鬼火。埃米利奧的喉結上下滾動,戰術靴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吱呀聲。當門軸轉動的剎那,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那個東西正倚在貨箱上。

人形軀殼包裹在襤褸的絲綢長袍里,它緩緩轉過頭來,頸椎發出朽木斷裂的脆響。

埃米利奧的括約肌突然失控,溫熱液體順著大腿內側往下流淌。他曾在貧民窟挨過三發霰彈,曾在墨西哥城街道里和CIA的清理小隊血戰。但從未感受過這種源于血脈深處的戰栗。

“人類,現在是哪一年?”那東西的嘴唇紋絲未動,轟鳴聲卻直接在顱骨內炸響。

保安隊長感覺太陽穴仿佛插進燒紅的鐵釬,耳道涌出溫熱液體。他癱跪在地,額頭猛砸地面。

“2008年!公元2008年!”他嘶吼著回答。

“2008年?”

古奧的音節在腦海里沸騰,埃米利奧看到走馬燈在視網膜上閃爍。母親在瓜達拉哈拉的玉米餅攤,女兒第一次圣餐禮的白紗裙,還有上周剛紋在肩頭的骷髏玫瑰——所有記憶被無形的手揉成碎片。

“這里是哪位王的治下?”顱壓持續攀升,眼瞼毛細血管接連爆裂,保安隊長的視野浸入血色。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瘋狂捶打頭顱,指甲在顴骨犁出深可見骨的溝壑。粘稠的灰白色物質從鼻腔噴涌而出。

“砰!”

西瓜爆裂般的悶響在走廊回蕩。無頭尸體搖晃兩下,重重砸在地上,傷口處滲出汩汩血流。

龍類抬起骨節嶙峋的右手,暗金豎瞳映著墻面的噴濺軌跡。“卑賤的血脈...”它凝視指尖沾染的腦組織碎屑,那些承載記憶的蛋白質正在掌心迅速碳化。

“上面…”龍類突然駐足,黃金瞳穿透數層樓板望向拍賣廳,“如此濃郁的混血種氣息...”

它的胸腔發出風箱般的轟鳴,那是沉眠千年后首次暢快的呼吸。電梯井深處傳來鋼纜崩斷的巨響,應急燈在劇烈震蕩中明滅不定。

龍類站在二層走廊拐角,它已經遇到了三個人類,但他們都沒回答自己的困惑。它知道自己該去找那些混血種問問,無論什么時代,他們都比普通人類知道的更多。

它突然朝地下伸手,古老的血脈召喚穿透建筑骨架傳導到貨倉。龍類不知道為什么人類要圈養著如此多死侍,但它不介意讓這些死侍為己所用。

“醒來。”龍類吐出青銅編鐘般震顫的古語。

接下來它還有一個工作,數千年的沉睡損傷了它的實力,但所幸這個還能施展,它不能讓這些人類逃了。

“以吾血裔之名,此地當為...”它的尾音化作震耳欲聾的龍文詠唱,龐大的領域以它為圓心,驟然覆蓋了整個酒店。

·

楚子航的黃金瞳在黑暗中爆燃,三十具暗紅木箱在刺耳金屬撕裂聲中爆裂。腐臭的瀝青黏液噴濺在貨倉頂部,數十條蒼白肢體從箱體殘骸中探出。死侍群如破繭的毒蛾般舒展身體。

村雨在掌心旋出刀花,楚子航擺出居合斬起手式。但下一秒他的瞳孔驟然收縮——這些可怖生物竟無視他的存在,裹挾著腥風徑直掠過貨倉大門揚長而去。警報聲與某種生物的嘶吼在走廊形成詭異共鳴。

“芬格爾!”楚子航按住劇烈震顫的耳麥高喊,背脊抵住龜裂的墻壁,“死侍群被召喚,突然集體暴走!立即通知指揮部和顧翊他們!”

“滋...師弟...通訊...”芬格爾的吼聲被尖銳電子噪音切割成碎片,最終歸于死寂。楚子航扯下報廢的耳麥,提起村雨踏著滿地支離破碎的箱體殘片沖向大門,鼻尖突然捕捉到硫磺燃燒的刺鼻氣息。

楚子航沿著安全通道疾步上行,濃烈的鐵銹味混合著內臟腐臭灌入鼻腔。他看見消防栓旁癱著半截殘軀,斷口處骨茬參差,腸管拖曳出三米長的血痕,看樣子被死侍利爪硬生生扯斷的。

B1層的防火門扭曲成麻花狀,金屬表面布滿深達寸許的抓痕。楚子航透過破碎的玻璃,看到走廊墻面上濺滿放射狀血跡,像某種詭異的現代藝術展品。

一樓轉角的景象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六具尸體呈環形倒伏,中心位置留著直徑兩米的圓形焦痕。那些被燒融的防彈衣與混凝土交融在一起,楚子航蹲身輕觸地面,指尖傳來灼燙的刺痛——這像是龍類烈火的余溫。

當他沖進一樓大廳時突然駐足,他盯著酒店旋轉門外詭異的黑暗,那里本該是燈火通明的濱海大道。

“尼伯龍根...”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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