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盯著天文臺的門——準確地說，是原本該有門的地方。

“所以……我現在是被困在某個時間縫隙里了？”她轉頭看向觀測室中央的男人，“還是你單純把門變沒了？”

男人連眼皮都沒抬，繼續在日志上寫著一串她看不懂的符號。

“自己找。”

艾拉深吸一口氣，決定先不和他計較。她環顧四周，發現天文臺內部比昨天更破舊了，墻皮剝落，地板上積了層薄灰，仿佛一夜之間過去了十年。

“時間在這里不穩定？”她試探性地問。

“你終于開始用眼睛了。”男人冷淡地評價，羽毛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

艾拉撇撇嘴，走向書架。如果他不肯教，她就自己學。

書架上的書很奇怪——有些嶄新如初，有些卻已經風化得不成樣子。她抽出一本《星象與時間流動》，結果剛碰到，書頁就碎成了粉末。

“別碰不屬于你的時間。”男人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依舊毫無波瀾。

“那屬于我的時間在哪兒？”艾拉轉身，雙手叉腰。

男人終于放下筆，灰眸掃了她一眼，然后……

指了指角落里的拖把。

“擦地板。”

艾拉：“……？”

三小時后，當艾拉蹲在地上研究木紋的流動時，天文臺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萊昂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袋食物，表情復雜。

“他讓你擦地板？”萊昂壓低聲音，瞥了一眼窗邊的男人。

艾拉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嗯，還說這是‘教學’。”

萊昂嘆了口氣，把面包塞給她：“他當年也是這么訓練我的。”

艾拉挑眉：“所以你早就知道他會這樣？”

“我知道他會用最極端的方式逼你學會‘看’。”萊昂苦笑，“但這是唯一能讓你活下來的方法。”

窗邊的男人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閑聊時間結束。”

下一秒，萊昂腳下的地板突然變得透明——

“等、等等！我帶了咖喱——”

撲通。

萊昂直接掉進了地下室。

艾拉：“……”

男人合上日志：“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