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給臉不要臉的混賬
- 劉辯:從把袁家滿門抄斬開始
- 五花肉肉肉肉肉
- 2010字
- 2025-04-13 20:00:00
荀彧低著頭道:“叔父此番入洛,確實是彧相勸。”
朕就知道。
“荀家想要什么?”
“荀家只忠于陛下。”荀彧繼續低著頭道。
?
劉辯身子都頓了一下。
不過仔細想想,這番話倒也不算太假。
荀彧這個漢室忠臣的名號,即便是在原本的時間線上,也是響當當的。
而且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
有荀彧相勸,荀家的站隊立場自然要做一定的更改。
只是以荀彧如今這個年紀,想要勸說得住整個家族,光靠三言兩語是不成的。
“好一個忠于朕。”劉辯輕輕一笑,道:“文若就算是不說,朕也能猜到。”
“荀家是看中了朕的印刷術吧。”
原來是叫印刷術么……
對于劉辯這般直白的說法,荀彧倒是沒覺得太多奇怪。
眼下的皇帝雖然年少,但又不是什么頑童。
相反,眼下這小皇帝精明的很。
要是猜不出來荀家的想法,那才叫人失望。
“陛下拋餌入塘,所圖的不正是塘中之魚嗎?”荀彧道:“如今有一條魚看到了餌,也看到了陛下,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咬餌入局,難道不可稱為忠嗎?”
“哈哈,有趣。”
劉辯忍不住地輕笑了一聲。
對于荀彧的餌魚之說,相當好奇。
就在他繼續想追問下去的時候,又有虎賁快步到了營舍外。
“陛下,外有一人自稱是荀爽荀慈明,意圖求見陛下。”
“中郎將特命屬下前來請旨。”
來的竟然這么快。
劉辯知道荀爽一定會來見自己,但眼下這家伙不過剛剛入洛,算算時間,差不多是剛和楊彪等人分開。
連稍加安頓都不安頓,甚至都不避著點人,直接就出城來找自己。
這荀爽還是個急性子呢。
深深地瞧了眼,低頭杵在一旁的荀彧,劉辯輕聲道:“宣!”
……
“混賬!”
剛剛聽完手下人來報的消息,原本給自己放了半天假回府休息的楊彪,還是沒繃住的握拳,狠錘了下桌子。
將放在桌案上的茶盞,都輕輕振起。
“何事又惹得夫君如此煩心?”
袁氏很是關切地貼了上來。
揮手讓手下人先下去,楊彪冷靜了片刻之后,語氣稍緩地解釋道:“那荀爽當真是給臉不要,司空之位我都許給他了,他竟然反手就去顯陽苑,求見皇帝去了。”
“這人的野心大的很吶。”
荀爽之所以要求見于陛下,在楊彪心里不外乎一種可能,那就是覺得司空之位還不夠。
畢竟這司空雖然是三公之一,地位尊崇,但到底只是個虛職。
而且還極容易替皇帝背鍋。
各地災禍頻出之時,往往皇帝都會將三公罷免。
一個不參錄尚書事的三公,地位并不穩妥。
荀爽顯然是不甘心只待著做一個吉祥物,而是想分上一些權柄。
這自然已經碰到了楊彪的逆鱗。
而且話說回來,你想要權柄,也不是不能給你。
總不能如此著急對吧?
你才剛剛入朝為官,就已經許給了你三公之位。
要是連帶著參錄尚書事也一起封給你。
以后你要真立下了什么功勞怎么辦?
難不成還要加九錫,劍履上殿嗎?
我楊彪都沒做到那一步呢!
袁氏蹙眉思索了一陣,方才悠悠道:“荀爽如今才剛剛被夫君請來,此刻不是與他翻臉的時候啊。”
楊彪閉了閉眼睛,平復著心情。
他當然知道,此刻不是與荀爽翻臉的時候,否則也不會只罵他一句混賬,然后什么都不做了。
但也正是這種,知道這人混賬,可是卻做不得什么,才最讓人難受。
尤其是今日崔烈又搞出這種幺蛾子。
好端端的,也是個給臉不要臉的混賬!
甚至要不是有今天崔烈突然橫插一腳,讓荀爽看到了一點可乘之機,諒荀爽膽子再怎么大,也萬萬不敢今天就去求見陛下。
這崔烈甚至要比那荀爽更混賬,更該死!
得給他一點教訓。
楊彪不由得在心中想到。
之前這家伙老老實實的,楊彪也愿意把它當個吉祥物供在那里。
偶爾有點人事安排,要插點自己的人手進去,楊彪也都給了面子。
可是現在,既然這吉祥物不老實,要跟自己奪權。
那也別怪自己不給他面子了。
總得叫著朝城百官們知道知道,尚書臺到底姓什么。
天天總想著一山盼著一山高,那可不成。
“夫人,你對崔烈可有了解?”楊彪瞇著眼睛道。
崔烈?
怎么又跟他扯上關系了?
袁氏雖不解,但還是盡心思索了一陣,道:“妾身只是以前聽人談起過,說是這崔烈脾氣爆了點,但人本性不壞。”
“是個忠臣。”
忠臣……
呵……
楊彪嘴角稍稍翹起,差點沒笑出聲來。
他崔烈要是忠臣,那這天下就沒有奸臣了。
本性不壞,那就代表著這人沒太多心眼。
跟自己這段時間,相處所得的感覺差不多。
印證一下,確定了自己接下來的對手水平之后,楊彪便已然恢復了往常的神色。
“夫人,你親自下廚,準備幾個小菜。”
“我要邀請幾位朋友,過府來敘。”
……
顯陽苑。
荀爽身邊跟著荀彧,在一眾虎賁的陪同之下,來到了苑中從未對外開放過的后園。
彼時,許多男女正在此地,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最先看到的,便是一處青石壘砌的漿池。
二十余名赤膊工匠分列在漿池兩側,將新伐的雌竹截成三尺長段,竹節處殘留的青皮還能讓人看出有泛著光澤。
再往前,便是七口直徑逾兩丈的陶甕,合并排列成北斗七星狀,每個甕口都翻涌著靛藍色的石灰漿。
經過時,還能看到工匠們用長木耙,不斷攪動沸騰的竹料。
其中一處齊膝深的漿池,十名力士正赤腳在其中踩踏著。
一邊踩還一邊低聲呼著號子。
這種種,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全部想象。
而最讓他們激動的,莫過于在那抄紙坊內,三十張竹簾在木槽上方織成流動的銀網。
匠人單膝跪地,手腕輕抖間,裹挾著竹纖維的乳白漿液便均勻附著在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