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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雙面棋局

周瑤踹開煉鹽坊的木門時,琉璃瓶里的藍鹽溶液正咕嘟咕嘟冒著氣泡。

殷睿用銀鑷子夾起她掌心的鹽粒,突然反手掀翻陶罐,雪色鹽瀑在晨光中折射出詭異的紅光。

“你瘋啦?”周瑤甩著被燙紅的指尖,那些鹽粒竟在她掌心凝成鷹爪狀烙印,“這是父親特意從隴西運來的...”

“西域火鹽遇血則燃。”殷睿將沾著硝石的銀針插進鹽堆,針尖騰起靛色火焰,“你爹的駝隊三個月前改走河西走廊,陳永昌的鷹紋商旗就插在玉門關。”

鹽務司的銅獸香爐吐出裊裊青煙,李承將茶盞摔在周瑤腳邊:“周氏鹽行膽敢摻入違禁火鹽!”飛濺的茶水觸到地面鹽漬,立刻竄起半尺高的藍火。

殷睿輕笑一聲,鎏金鹽罐在空中劃出弧線落入火盆。

冰晶炸裂的脆響驚得眾人后退,李承絳紫官袍上凝結的冰花里,清晰浮現出黑鷹踏雪的紋路。

“火鹽遇明火則化冰,陳尚書的汗巾還沾著西域龍涎香。”殷睿用冰鎬挑起李承腰間半融的香囊,“不如解釋下為何要替陳永昌偽造鹽引?”

周遠摸著密室墻磚的手在發抖,翡翠扳指磕在暗格邊緣發出脆響。

當殷睿的影子漫過錦盒里那卷靛色配方時,他袖口暗袋突然滲出細碎的紅光——昨夜從陳永昌親信手中接過的火鹽晶,竟在青磚地面烙出半枚鷹羽。

“周掌柜可知火鹽遇磁石會顯影?”殷睿拋接著磁石耳墜,墻面忽地浮現出兩個交疊的人影。

周遠踉蹌著撞倒博古架,西域琉璃盞碎裂聲中,他看見自己與陳永昌密談的幻影正從鹽晶屏風里滲出。

暗室燭火突然變成幽藍色,周遠后頸撞上冰涼的鹽磚墻。

他盯著殷睿指尖旋轉的青銅薄片,那上面昨夜才被他親手嵌進濾網的鷹爪紋,此刻正泛著與火鹽如出一轍的猩紅。

殷睿的指節抵在周遠喉結處,冰鹽結晶在青銅薄片邊緣簌簌掉落。

密室四壁的鹽磚突然泛起波浪狀紋路,將趙恒刀尖的藍光折射成蛛網般的裂痕。

“河西走廊的雪鹽礦脈,遇磁則顯鷹紋。”殷睿突然松開周遠,任由他癱坐在冰晶凝結的青磚上。

周瑤的絹鞋碾過滿地碎鹽,在趙恒刀鋒刺來的瞬間,她袖中拋出的磁石耳墜正巧吸住刀柄暗槽。

哐當——

短刀撞上密室頂部的鹽晶吊燈,冰棱狀的鹽塊如雨墜落。

殷睿拽著周瑤旋身避開冰錐,鎏金腰帶扣劃過的墻面突然滲出猩紅紋路。

那些鹽粒竟在趙恒裸露的脖頸處凝成黑鷹刺青,與陳永昌商旗上的圖騰分毫不差。

“三日前隴右鹽運使暴斃,尸身凍裂處也有這等鷹紋。”殷睿用冰鎬挑起趙恒衣領,碎冰里凝著半枚帶齒銀幣,“陳永昌給死士的買命錢,倒是比兵部的撫恤金闊綽。”

周遠突然撲向角落的鹽晶屏風,十指在冰面上抓出血痕。

二十年前的幻影在鹽霧中浮現:暴雨夜陳府密室內,他顫抖著簽下契書時,昏迷的夫人腕間正戴著嵌有火鹽晶的銀鐲。“每月需飲龍涎香茶鎮毒?”殷睿踢開滾到腳邊的翡翠扳指,扳指內圈沾著褐色藥漬,“周夫人根本不是舊疾復發,是中了與隴右鹽運使同樣的冰蠶毒。”

密室突然劇烈震顫,墻縫滲出的鹽粒自動聚成沙漏形狀。

趙恒趁機撲向暗格,卻在觸及錦盒瞬間發出慘叫——殷睿早將磁石粉混入火鹽,那些晶石正順著陳永昌的刺青紋路灼燒他的皮肉。

“勞煩趙掌柜帶話。”殷睿將冰鹽撒在周遠滲血的指尖,傷口立刻凝出霜花,“三日后朱雀大街新開的冰鋪,本王給陳尚書備了份消暑大禮。”

當巡防營火把照亮鹽坊時,殷睿正握著半卷靛色配方倚在冰鹽堆上。

他故意讓周瑤瞥見末尾“雙生礦脈”的字樣,又在她伸手時任由夜風吹散紙頁。

紛飛的殘片里,唯有“金鱗臺”三個朱砂小印清晰可見。

月光掠過西市屋脊時,陳永昌最寵信的藥商正將三只陶罐搬進地窖。

罐口的火漆印在陰影中隱約顯出鱗片狀紋路,而檐角滴落的夜露觸到罐身,竟在半空凝成細小的六棱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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