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么金茶葉?
- 大梁明君
- 那年清愚
- 2054字
- 2025-03-22 00:05:49
“不想阿婆被欺負?!?
小蕭瞳撇著嘴,兩眼汪汪,蕭詧正要發作。
王妃王靈玉卻已開口斥道:“佛門子弟本該六根清凈,何以擾亂市井,欺行霸市?視我大梁律法于無物么?”
刀疤僧人忽聞有人聲不平,有些惱怒。
看到來言者衣著華貴,便收斂幾分兇煞之氣,“同安寺乃陛下御筆親封,收些香火錢孝敬佛祖,為陛下掙得功德圓滿,自可不受律法束縛。
我瞧爾等衣著華貴,想必也是士族豪強之輩,就不要多管市井閑事為妙?!?
刀疤僧人字里行間,充滿威脅與警告的意味,還把梁帝這尊大佛搬了出來。
在南朝,誰不知道梁帝算是半個佛門中人。
那借佛行不軌之事,也就稀松平常了。
目睹這些佛門亂象,更加堅定了蕭詧日后大力整頓之心。
蕭詧不怒自威,“借著佛祖名義,卻行斂財之實,也配自稱佛門弟子么?識相的,賠那阿婆兩百文長錢了事,否則后果自負?!?
刀疤僧人癡笑一聲,從腰后拔出一把殺豬刀,于手間晃動,“好大的口氣,我看爾等是想造反……”
話音未落,刀疤僧人臉部忽然傳來劇痛,如被榔頭擊中一般,剎那間倒地不起,嘴角血沫溢出,掉了三顆門牙。
后邊兩個青衣僧人見狀,嚇得拔腿而走。
只見彌留左手攥著告示,右手擦了擦還未收腿的右腳草鞋,旋即一口吐沫吐到刀疤僧人臉上,“呸,真給佛祖丟臉?!?
眼看刀疤僧人陷入昏迷,彌留不管不顧的在他身上摸索著,抓住一袋鐵錢交給綠豆老嫗,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陳旻卻是一臉幽怨,此等立功表現之機可遇而不可求,奈何身上大包小包束縛住他,卻被這個小沙彌搶了風頭。
彌留來到蕭詧、王妃面前,行了一禮,難壓嘴角弧度,“小僧過來張貼告示,卻碰到這等敗類,理當為佛門清理門戶?!钡靡忾g,還不忘還了陳旻一個同樣的手勢。
蕭詧投去贊賞的目光,“干得不錯,工匠募集得如何了?”
彌留卻攥緊拳頭,“每每貼告,總有競價者,工價竟高出一倍?!?
“難怪?!笔捲垖⑿∈捦畔拢坝衲铮掠惺乱蚶?,你先帶女兒入宮覲見陛下,順便討個公主稱謂。
陳旻,護衛你來負責?!?
目送著妻女離去,蕭詧轉身嚴肅道:“帶孤去看看?!?
很快,兩人來到長街一處拐角,果然如此。
蕭詧略一思索,心想這些皇叔真是大手筆,工價都抬到八百文一日了,這是要讓他無工匠可用。
“彌留,換張告示,工價一千六百文。”
“王爺,這……”
“若還有競價者,就繼續翻一番。
再派些武僧,去各地散布消息,說京師工匠工價大漲……”
這些皇叔自然不會坐視蕭詧將佛塔筑起,最簡單粗暴之法,就是高價壟斷工匠。
只要一日招不來工匠,這佛塔就一日只能存在于草圖中。
不得不說這招確實陰損,做此等事的,自然是委托一些富戶去辦。
若是捅到皇帝那,也可以撇的一干二凈。
蕭詧倒想看看,這些人能撐多久,也當是給工匠們發福利了。
“婁市吏,就是他們,當街行兇,重傷了大師兄?!?
倏地,尖銳之語忽至。
一眾官吏隨之涌入街角,將蕭詧二人圍住,足足有十一人,其中還有方才落荒而逃的青衣僧人。
為首被稱為市吏的,是管理這西市的吏長,年莫四十上下,老氣橫秋,看到眼前之人衣著華貴,眼球咕嚕一轉,“爾等何人,竟敢當街行兇?”
彌留不等蕭詧開口,一把竄到蕭詧跟前,卻被蕭詧一把扯住衣襟,硬生生扯了回去。
蕭詧瞪了彌留一眼,敲了一下光頭,“多動腦子。”
“你是這西市的市吏?”
“不錯。”
“你可知罪?”
蕭詧晃了晃手中金魚符,‘岳陽王‘三個大字于烈陽下金光無限,直刺眾官吏的眼睛。
吏長頓時猶如五雷轟頂,眾官吏剎那跪倒一片。
“不……不知王爺駕到……”
吏長汗流浹背,惡狠狠瞪了一眼青衣僧人。
惹誰不好,惹這位主,嫌命長么?
市衙里。
岳陽王端坐于主官案前,案下跪著十余人,皆作瑟瑟發抖狀。
彌留則繼續貼他的告示去了。
一名大腹便便的官員扶著銀腰帶,正火急火燎跨過市衙門檻,是這市衙的長官——市令方貴。
看到案上端坐的岳陽王,方貴嘴角抽動。
這位煞星怎么又來了!
方貴慌忙行了一禮,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不……不知王爺駕到……有……有失遠迎,不知……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只見岳陽王端起案上青瓷茶杯,泯了一口,“許久未來市衙,頗想念蒙頂茶的滋味,喏,這茶香比往年更甚了?!?
方貴額角沁出汗珠,上回岳陽王這么說,還是去年……
“方從蜀地新進的,王爺若是喜歡,稍后令人多送些到府上,如何?”
“大可不必,孤一向清正廉潔,又是宗室子弟,必不能開這腐敗之風?!?
面對岳陽王正義言辭,方貴嘴角抽搐。
你了不起。
你清高。
你把去年那箱金茶葉還給我罷。
想是這么想,方貴卻不敢這么說,“王爺浩然正氣,下官佩服,不知……”方貴說著,掃過案前眾人,看到兩個青衣僧人,有些疑惑。
“方貴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借陛下名義,私收市稅,孤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看著拍案而起的岳陽王,方貴雙腿一軟,癱在地上。
這又鬧得哪一出呀!
“冤枉,冤枉啊王爺,定是這些狗吏,背著下官圖的不法之事,王爺……下官赤誠之心,日月可鑒呀!”
見岳陽王久久不語,似在思索著什么。
方貴起身一腳踹翻身后的青衣僧人和官吏,又跑出堂外拿了根責杖,打得堂下嗚呼哀哉。
“對了,方才你第二句……什么金茶葉?”
見岳陽王眼神靈動,方貴心中一沉,哭喪著臉,該來的始終要來。
破財免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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