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中國（紀錄片）
作品信息
1.故事梗概
2018年12月，來自非洲（蘇丹）的主人公白雪在廣東外語外貿大學順利畢業。而此時的蘇丹，因海關稅率上升、面包價格上漲、燃氣燃料短缺、生活必需品物價持續飛漲等多種原因，多地爆發大規模的民眾抗議示威活動。相比之下，中國和平安定，百姓豐衣足食。于是在畢業之際，白雪毅然決定獨自留在中國工作、定居，希望在中國追求自我價值的實現。在白雪看來，她擁有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學歷，HSK （漢語水平考試）六級，十分擅長與人交流，可以說滿足在中國生活的基本要求。為了留在中國，白雪不斷地投遞簡歷、參加面試，爭取在兩個多月后留學簽證到期前被中國公司錄用。正當她對未來充滿美好期待之時，一系列的困難接踵而至。面對不同的種族和文化，她會遇到什么難題，能否迎來生活的轉機？
2.作品截圖/海報
3.創作人員分工
導演：陳嘉玲
攝像：羅致凱、陳嘉玲、許森楠、王麗思、彭少坤、李澤宇
剪輯：陳嘉玲、劉冰冰
標題與海報設計：黃心怡
翻譯：陳嘉嵐、陳嘉君
字幕與配樂：陳嘉玲
推薦語
當前，隨著全球化的深入發展，全球不同文化和族群的融合日益加深，中國的發展也給全球不同國家提供了機遇，吸引著世界的目光，“一帶一路”合作穩步推進和中非貿易的日益興盛讓來華學習的非洲留學生人數持續增加。作為東南沿海多元化、國際化和開放性的重要節點城市，廣州吸引了大量不同膚色、語言與文化的人群前來發展，在這些人群中，非洲人涌入廣州是一個重要現象。
導演陳嘉玲敏銳地意識到這里有許多值得記錄和講述的故事，于是她立足廣州，以非洲來華留學生群體作為關注的對象，通過“留在中國”這一主題來反映非洲來華留學生的種種故事，題材選取具有重大的社會現實意義。
紀錄片《留在中國》講述新時代和中國高速發展語境下非洲留學生在華生活的真實狀況。導演選擇蘇丹女生白雪作為拍攝對象，跟蹤拍攝她在研究生畢業后嘗試留在中國發展，尋求工作的整個過程。白雪是眾多非洲國家在華留學生的一個縮影，人物的選擇具有典型性。故事的矛盾張力在于，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主人公能否順利找到工作，能否順利辦理工作簽證，看似平淡的生活情節背后暗流涌動，平鋪直敘的日常故事中隱藏著不同民族交往中的跨文化沖突，導演對人與人、人與環境、人與時代的關系碰撞、調適和應對的探討。
就作品的創作而言，導演記錄了畢業典禮、求職找工作等典型事件，也拍下了主人公的日常生活場景。導演十分注意處理與被拍攝者的關系，從被拍攝者身上獲得了非常豐富的故事信息，捕捉到一些有意義的精彩細節和隱喻的畫面。在鏡頭表現方面，人物挖掘深刻，情感表達豐富。導演的跟蹤拍攝時間長達半年之久，前期拍攝次數和拍攝體量相對較大，這一點值得肯定。在剪輯方面，全片主線結構清晰明了，循著主人公數次求職的經歷漸次展開，中間穿插必要的情緒性段落與表達，整體上敘事連貫且相對緊湊，主題表達明確，是一部值得觀看的紀錄片。
（推薦者：王玉瑋）
作品闡釋
1.選題背景
非洲是我國“一帶一路”沿線國際合作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非洲是發展中國家最集中的大陸，中非早已結成休戚與共的命運共同體”。面對中國的對外開放和經濟快速發展，世界范圍內的人口流動加速。越來越多的非洲學生選擇到中國學習。據統計，2018年中國有81562名非洲留學生。中國成為繼法國后，非洲學生傾向選擇的第二大留學目的國。
作為在華非洲人社群的第二大群體，留學生們一旦來到中國并開始生活，他們便會通過與同學的交談、與官員和普通中國人的交往、學術討論及社交活動等方式展開交流。這不但發揮了中非文化溝通乃至深化中非關系的橋梁作用，而且擴大了中華文化的影響力，提升了中國在非洲地區的國家形象。
然而，對于非洲留學生來說，跨文化交往、生活習慣和膚色引發的一些問題也日益突出。在網絡上，出現了一些針對非洲群體的負面言論。一方面，非洲群體長期聚居帶來的社會問題，讓不少民眾怨言不斷；另一方面，偏見反過來也會直接影響他們在中國的學習效率與生活質量。這給他們在華適應過程帶來阻礙的同時，也影響著他們對中國的認知。長此以往，會給中非雙方的民間交流帶來一定的挑戰。
全球化趨勢勢不可擋，我們也比任何時候都有更多的機會面對多元文化。面對全球化，我們嘗試拍攝一部關于非洲留學生在華求職的紀錄片，展現非洲留學生平凡、真實的生活，這對加強不同國家民眾之間的文化溝通與交流，減少文化沖突和偏見，促進文明互鑒有很大的幫助。
2.創作理念與思路
在強調國際交流的當下，留學生群體無疑是社會關注的焦點。非洲留學生生活在中國的時間較長，是受跨文化交際、傳播、影響最直接和最深入的群體之一。非洲留學生有其非洲文化特性，在中國文化的對比下，其性格、語言、文化、宗教信仰、生活習慣、行為模式等方面必然會經歷沖擊與融合。
《留在中國》聚焦“地球村”背景下的平凡人物，以紀實的手法對一位非洲留學生進行重點跟蹤拍攝和深度訪談，真實呈現她在華求職中遇到的問題、困惑以及反思與解決過程。通過日常敘事展示她的生活態度和價值追求，以期能讓人們對非洲留學生有更具體、更全面的了解，盡量減少文化沖突和偏見，達到相互尊重和理解。
此外，《留在中國》還考量影響他們畢業后留華的因素。例如，他們是否能與中國人和諧相處？是否有好的措施便于非洲留學生向中國社會介紹他們自身的文化？是否有適宜他們生活的條件？是否有好的政策鼓勵他們就業？通過關注跨民族交際中個人與周圍文化、環境、制度的關系，使影像更具在地性、接近性和時代性。
3.人物形象
主人公白雪是一名來自蘇丹的在穗“90后”留學生，她信奉伊斯蘭教，需要戴頭巾、每日做五次禮拜。她語言學習能力較強，會講阿拉伯語、英語、漢語三種語言。面對新的社會環境，白雪通過觀察和模仿，積極認真地學習新的社會規范和交往技巧，主動融入，以解決、擺脫已經或將要面臨的困境。例如，她會跟路上的陌生人熱情打招呼，會主動與面試官行握手禮等。來華留學兩年多，白雪對當地的語言、風俗、食物、消費方式等逐漸接受和感到滿意，可以說對生活環境基本適應。然而，白雪的內心依然有著許多焦慮和擔憂。例如面對蘇丹戰亂，她坐立不安；多次求職失利，她情緒低落。
事實上，白雪愿意花更多時間與非洲朋友在一起，她更傾向于跟與自己有相似或相同文化、價值觀和行為傾向的個體交往，尤其是情感體驗上會更加愿意和同胞傾訴。例如，白雪積極參與蘇丹在廣州的同鄉會活動；義務教授師弟師妹學習中文；遇到不順利的事情更多的是向同種族的朋友抱怨、求助，等等。
4.創作特色
紀錄片《留在中國》所關注的話題具有生命力強、內容豐富、社會意義重大的特征。自“一帶一路”倡議和“人類命運共同體”價值觀提出以來，中國與世界各國的交往日益密切，來華留學生逐年增加。至今，中國已經和50多個非洲國家開展了以留學生教育為代表的多層次、多領域、多形式的教育交流與合作。在這種大環境下，關于留學生個體的心理問題、融合問題、就業問題等一系列呈現是該片的看點。
該片從“他者”視角展開，獨特新穎。對中國而言，外國人便是“他者”，而當“他者”進入中國題材的紀錄片視域，能為中國紀錄片題材帶來新鮮的血液。此外，跟蹤非洲留學生畢業后留華境遇是以往拍攝題材中較少涉及的，非洲來華留學生的逐日增多，會使其無可避免地受到更多的關注，讓更多人想要了解非洲留學生在華的生活和他們的心路歷程，但由于種種因素人們沒有辦法深入了解。因此，該片具有較高的觀看價值，既能客觀走進非洲留學生的內心和生活，也在一定程度上呈現了真實的中國形象。
文稿
【字幕】中國廣州2018年12月
“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兒開……”
【字幕】白雪（蘇丹共和國）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
漢語國際教育碩士
“是不是我頭有點大？戴不進去。好了，就是這樣的，哈哈哈哈哈哈。”
“你好，畢業啦，哈哈哈！”
“畢業啦？恭喜呀！”
“謝謝?！?/p>
【現場聲】漢語國際教育碩士，高明，埃及。漢語國際教育碩士，白雪，蘇丹。漢語國際教育碩士，小花，喀麥隆。
“今天我非常非常開心能夠畢業，而且就是跟我們校長合影拍照，握著他的手，然后說，謝謝你給我們這個很沒辦法描述的時刻，真的讓我很感動很開心?！?/p>
【字幕】2018年秋季畢業后，為了留在中國發展，白雪開啟了一段為期兩個多月的找工作之旅。她需要在2019年2月11日前順利獲得工作簽證，否則只能離開中國。
【字幕】“我希望留在中國工作，然后，開始自己的生活。”
——白雪
【出片名】留在中國
“早上好，老板娘?！?/p>
“Hi，早上好，要打印?！?/p>
“那邊自己來。”
“好，要50份?！?/p>
“其實我有點緊張，不過沒問題，我能做到的東西、能準備到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我覺得自己今天能夠得到一份很好的工作，要自信?！?/p>
【畫外音】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請為有需要的乘客讓座，謝謝。上車的乘客請往后面靠。
“加油，白雪?！?/p>
【字幕】2018年12月22日第一次面試
“我覺得自己能夠很順利，因為上大學的時候，我很刻苦學習，就是我參加過很多次的比賽，很多次有上臺表演。”
“這里好像（可以）。你們好，在這里看到貴公司要招聘外貿業務員?！?/p>
“你好，你好，以前有做過嗎？”
“以前我沒有做過，但是以前我做過翻譯跟單。我會講三種語言，漢語、英語、阿拉伯語。”
“我們以前沒有招過外籍人（士），你有那個工作簽證嗎？”
“我……其實我需要做工作簽證。”
“那你的工作簽證要怎么做？”
“需要問出入境那邊，然后再告訴你們需要哪些文件?！?/p>
“你看這樣行嗎？因為你是外籍的，我們要問一下我們這邊的（情況），了解我們的法律。比如招外籍人（士）需要你提供什么樣的資料，因為擔心勞動務工，如果你的資料不齊全，我們又招你來上班，就會產生那個法律問題。到時候了解完了我再回復你，你看行不行？”
“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
“我覺得現在最關鍵的是做工作簽證，還有拿高工資。要找一家愿意給你工作簽證的公司，就是有點難。因為手續有點復雜，然后工作簽證的收費很多。比如在廣州就是租房子有點貴，可能四千五千塊錢。我覺得目前（如果有）八千塊錢（工資）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字幕】最終，白雪所面試的兩家外貿公司均以不熟悉相關政策為由，沒有了后續聯系。
“他們（新公司）聯系了我，要我到他們那邊。然后我現在修改一下簡歷。”
“像（在蘇丹）大學老師一個月有2500到3000（蘇丹鎊），換成人民幣可能有300到400元。”
【字幕】2018年12月24日第二次面試
“你叫什么名字？”
“白雪。”
“所以，你在貿易方面有什么經驗嗎？因為我們是貿易公司。”
“我只是一個翻譯?！?/p>
“好，那你關于辦公室的技能或其他能力怎么樣？你會用電腦嗎？”
“我……”
“你能弄包裝單或者發票嗎？你是沒有做過嗎？”
“我沒有做過?！?/p>
“好。你在這里還有多久才回家？”
“二月?！?/p>
“2019年2月，是嗎？很快了。如果你在一個公司工作，你需要工作簽證，需要一個過程。像我，我待在中國十五年了。我現在申請工作簽證也需要提前兩個月。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了，謝謝。”
“不客氣。”
“謝謝，再見?！?/p>
【字幕】第二次面試，因白雪的實習時間不滿足公司要求而以失敗告終。
【字幕】2019年1月11日蘇丹文化節
“今天是我們國慶節的晚會。1956年1月1日，蘇丹獲得獨立。在廣州有蘇丹老鄉會，有三百多人。有很多家庭還有留學生。蘇丹有什么活動或者有什么特色的日子，我們就在這里舉辦活動?！?/p>
“來廣州之前，我已經知道在廣州有（蘇丹）老鄉會，所以我的爸爸放心讓我來這里。在這里有蘇丹老鄉會，可以照顧我。我也可以跟他們一起過獨立節或者蘇丹國慶節、開齋節、古爾邦節，什么節什么活動都可以一起慶祝。他很放心的。這個就是讓我想要留在這里的原因。”
“可能（蘇丹）現在沒有以前那么好。但是，當然，蘇丹人民他們一直渴望一個更好的前途?！?/p>
【字幕】空閑時間，白雪義務輔導師弟師妹學習中文。
【現場帶讀聲】幾千年的中華文明、筆墨紙硯、可以這樣說、正是因為。
【字幕】1月上旬，白雪已成功被一家公司錄用。
“有一家公司愿意給我做工作簽證?！?/p>
“你好，要馬來西亞咖喱，不要肉的，不要放太多油哦?！?/p>
“好了?！?/p>
“湯，湯要不要？”
“不要湯。”
“（錄?。┕臼窃谛”蹦沁?。他們招聘的就是阿拉伯語翻譯。他們要求我下個月15日去上班?！?/p>
【字幕】白雪通過手機微信客戶端快速完成支付。
“你好，12塊錢是吧？”
“要什么？說。”
“草莓，草莓味的?！?/p>
“就草莓味對嗎？”
“嗯，是的?！?/p>
“轉好了?！?/p>
“就（是）兩姐妹呀。”
“對，薩拉和伊娃?！?/p>
“對對對?！?/p>
“她姐姐很厲害呀。”
“對對對?！?/p>
“她姐姐不在這了?！?/p>
“回國，然后下學期（回來）?！?/p>
“對對對。”
“就是明年回來?！?/p>
“拜拜?！?/p>
【字幕】遞交申請材料14天后
“出入境他們說不能給我工作簽證，因為我的專業只是中文。他們要給工作簽證的話，只能給高技術的人才。然后我說，這（份工作）本來跟我的專業有關的。他們說因為這里的非洲人很多，要減少，所以他們不愿意給我工作簽證。”
“因為我已經是研究生畢業了，已經在中國有兩年，學了七年漢語，考過了HSK （漢語水平考試）六級。就是已經蠻好。然后翻譯，阿拉伯語是我的母語，你們要找另外一個人翻譯，還比不上我?！?/p>
“我覺得都是借口，因為沒有什么說服的理由。已經找了一家公司可以給我做工作簽證，然后你們不想給我做，真的很勉強人的?！?/p>
【字幕】距離回國僅剩25天
“應該就是這里?！?/p>
“你們好?！?/p>
“先在這里坐吧?！?/p>
“翻譯得怎么樣？”
“可能專業術語還要再溝通一下。”
“我們前期的要求要學習產品呀，專業知識和術語呀，而且還要學習外貿技巧。就相當于說從外貿的小白，到一個外貿高手，最后能夠成交做生意。會遇到很多問題挑戰的，你說做客戶嘛，有時候會加班哦?！?/p>
“嗯嗯，知道?！?/p>
“會吃很多苦的。”
“我知道?！?/p>
“你挑戰得了嗎？”
“我可以在附近找房子，在這里住，所以我沒問題的?！?/p>
“大家一起共發展，一起擁有這個平臺，有可能你后面就是這個公司的合伙人、發展人、老板，一起合作。兩天之內給你答復。我要跟我們的人事和副總一起開個會，因為你是很特殊的嘉賓，不一樣?！?/p>
“那非常感謝你啦?！?/p>
“謝謝?！?/p>
“好?！?/p>
“我挺累，待會我要回家，做禮拜?！?/p>
“累死了，希望自己還會有力氣?！?/p>
“你去哪兒了？（阿拉伯語）”
“我去面試。（阿拉伯語）”
“干嗎？（阿拉伯語）”
“我去面試，老板給我資料翻譯，用了三四個小時翻譯?！?/p>
“你發燒嗎？”
“不對，從5點到9點半在翻譯。5、6、7、8、9點半，四個半小時在翻譯。后來說，這些都是專業詞都要認識，讓我感到沒有翻譯得好，等等。說要在這個行業工作的話就要努力，我說那肯定?？偟膩碚f我有沒有通過呢？他說：‘兩天之后聯系你。’”
“唉，累死了?！?/p>
【畫外音】人人都想賺錢。大房子，更大的房子，更大、更大、更大的房子。大房子，太蠢了。你們的白宮就是最大的房子。為什么？為什么？沒有思考，只是活著活著。覺得只要有錢了所有的問題都能解決。人們只會向上帝祈禱，求您，求您，拜托，天父，順順利利，讓我順利，沒問題。你想要沒問題？死吧，死了才會沒有問題。多簡單。沒問題意味著，你沒在生活。有了問題，才有生活的機會。
【字幕】兩天后，白雪依然沒有等到那通電話。
【字幕】距離回國僅剩22天
“今天我聯系了一家（中介）公司，就是搞定簽證的問題。我跟他說辦理工作簽證要多少錢，他說他們代理簽證申請的費用是七千?！?/p>
“我的腳有點冰，你到我們這里看看，我們這里這么冷?！?/p>
“喂，您好，親愛的爸爸。（阿拉伯語）”
“喂，你好。（阿拉伯語）”
“你好，親愛的，你好嗎？（阿拉伯語）”
“我爸爸說他同意我通過中介做工作簽證，就是我和公司分這筆錢。那我就跟那家公司說一說吧?！?/p>
【字幕】即使白雪父親同意與錄用公司平攤中介費用，但公司以價格高昂為由再次拒絕。
【字幕】距離回國僅剩15天
【字幕】2018年到2019年初，蘇丹多地爆發大規模的民眾示威游行，抗議經濟形勢惡化。
“唉，剛才那個女同學的父親因為在蘇丹抗議去世了。他在上班的時候在一家醫院被殺了?！?/p>
“家里有汽油危機，有藥品危機，面包危機。如果買不起，那怎么辦？我們不吃飯嗎？”
“真的是一個失敗，大大的失敗！”
【字幕】距離回國僅剩11天
“我們公司現在就是做洗滌行業、洗衣粉。非洲還有中東是我們做外貿很好的一些主要地區。工資是底薪加提成加獎金的組合方式，底薪目前是三千人民幣。當然我們還有一個懲罰制度，比如當月沒有開發客戶，也沒有任何客戶的返單、訂單，會懲罰工資（底薪）的30%?！?/p>
“我要問一下是否符合招外國人的這個（條件）。然后我這邊也查清楚，因為昨天你跟我說的時候，我還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后續有什么問題我們再聯系?！?/p>
【字幕】最后一次面試，考慮到宗教信仰、飲食文化、工資待遇、簽證辦理等多方面的問題，白雪與企業雙方難以協調。
“現在沒有時間繼續面試，只有一個星期就要回國。上次他們跟我說，這里非洲人很多，會越來越多。我真的很傷心，現在我是心情很失望。不過我該怎么辦呢？這是現實，我應該接受?！?/p>
【字幕】直到2019年2月11日，白雪依然未能獲得工作簽證，不得不離開中國。目前，白雪在沙特阿拉伯與父親、哥哥一同生活。
【字幕】在白雪離開中國10個月后，2019年12月5日，廣州舉辦非洲在華留學生就業交流會，以方便他們在中國的實習、就業與創業。
【字幕】《義勇軍進行曲》，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后的吼聲。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眾一心，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前進，前進進！”
【字幕】自2000年中非合作論壇召開以來，非洲來華留學生數量急劇增加。
“可以留在中國工作，中國很大，也發展得很快。中國人很熱情的?！?/p>
【字幕】據統計，2018年非洲在華留學生總數為81562人，中國已經排在法國之后，成為非洲留學生的首選目的地之一。
“我需要在中國找工作嗎？是的，為什么不呢？我學習之后，我也要工作或者做生意。為什么不？”
【字幕】非洲在華留學生發揮了中非文化溝通與交流乃至深化中非關系的橋梁作用。
“因為現在中國人在非洲的每個地方。他們有那么多的商業事務，那么多的計劃，那么多的公司。與政府合作，需要會說中文的人?！?/p>
【字幕】然而，由于簽證政策收緊等種種原因，越來越多的非洲留學生畢業后留在中國存在一定難度。
【字幕】2020年2月27日，司法部發布外國人永久居留管理條例（征求意見稿），引發公眾熱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