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館內燈火通明，絲竹聲不絕于耳。兩只兔子精早已在地下挖好了通道，直通最豪華的包廂，高翠娥臉上蒙著輕紗，等候在此。

當那個魔族貴族搖搖晃晃地走進來時，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他醉眼朦朧地看著眼前這個“歌妓”，完全沒認出這就是白天那個一拳打爆他同族的女子。

“美人兒...”他淫笑著撲上來。

高翠娥微微一笑，在他靠近的瞬間，一記重拳砸在他太陽穴上。魔族貴族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昏死過去。

通過地道，他們將這個魔族帶回了“無垢區(qū)”。兩只兔子精在后面把地道又填了回去。

這個魔族一直不醒，高翠娥一巴掌扇醒了他。

他驚恐地發(fā)現自己被綁在柱子上，面前站著一個眼中燃燒著仇恨火焰的女子。

“是你殺了我母親？”高翠娥的聲音冷得像冰。

魔族貴族起初還想威脅，但當第一拳落下時，他的囂張就變成了慘叫。

“我殺了那么多人，哪知道你的母親是誰？”

高翠娥的每一拳都帶著十二年的仇恨，每一拳都讓地窖里的幸存者們屏住呼吸。

“是...是我殺的...”魔族終于終于崩潰地承認。

但這還不夠，她一拳一拳地逼問著他的罪行。

他最終將自己對人族所做的惡行一一道出。

高翠娥拿出一塊白娟布，那上面寫滿了他的罪行：虐殺人族、強占民宅、奸淫擄掠等等。強迫魔族貴族在上面按下了血手印后，扭斷了他的脖子。

她站在陰暗的地下室里，看著那個魔族貴族癱軟在地的尸體，心中并無快意。她只是緩緩擦去拳頭上的血跡，轉身看向田薪和豬大力等人。

“他死了。”她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田薪愣愣地看著地上的尸體，嘴唇微微顫抖，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她從小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長大，見慣了魔族的殘暴，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親眼目睹一個魔族貴族死在自己面前。

“翠娥姐姐……”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高翠娥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這只是開始。”

她抬頭看向豬大力和兩只兔子精，鄭重地說道：“謝謝你們幫我。”

豬大力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恩人救過我，我?guī)湍闶菓摰摹！?

兩只兔子精也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們最討厭魔族了！”

高翠娥微微一笑，隨即收斂神色，看向地下室里其他的人族幸存者。他們大多衣衫襤褸，面容枯槁，眼中既有恐懼，也有隱隱的期待。

“各位。”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堅定，“魔族占據平順城多年，奴役我們，屠殺我們的親人。今天，我們雖殺了一個魔族貴族，但這遠遠不夠。”

人群中有人低聲議論，有人面露懼色，但也有人握緊了拳頭，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

“我們不能再躲下去了。”高翠娥繼續(xù)說道，“魔族以為我們軟弱可欺，但今天，我要讓他們知道，人族，不是任人宰割的牲畜！”

她的聲音在地下室里回蕩，像把火，點燃了眾人心中的反抗意志。

當夜，這個魔族的尸體被懸掛在城門上，隨風搖晃。貼在他胸口的罪狀清晰可見，像是對所有魔族的宣戰(zhàn)書。

高翠娥站在暗處，望著自己的杰作。

這不是結束，只是開始。

她轉身看向身后的同伴——田薪、豬大力、兔子精們，還有那些從排水道里探出頭來的幸存者們。

他們的眼中，燃起了名為希望的火光。

“虐殺人族一七十三口，強占民宅十二載……罪無可赦——血債血償！”

城門口的魔兵最先發(fā)現這駭人景象，他們驚恐地仰望著同族的尸體，長矛滑落，砸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魔族貴族的尸體被掛在城門上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平順城。

瞬間激怒了盤踞在此的魔族勢力。

但也激勵了在此地生存艱難的人族，他們好似再次看到了希望。

“搜！把整座城翻過來也要找到那些人！”魔族將領在城樓上怒吼。

魔兵們舉著火把挨家挨戶搜查，見到可疑的人族直接斬殺。城中央的老槐樹上，很快又掛上了新的尸體。

地下避難所里，田薪從排水口縫隙處觀察：“第三支巡邏隊，十二個魔兵，領隊腰間掛著骨哨。”

高翠娥看著城防圖，上面標記著魔族巡邏路線和崗哨分布。

高翠娥點點頭，指尖在粗糙的城防圖上劃過。

這張圖是由豬大力和兔子精們連日偵查繪制的，如今已布滿密密麻麻的標記，魔族巡邏路線、崗哨分布，以及他們掌握的地下通道。

“這里，”她指向西城墻一處標記，“戌時三刻，會有三個魔兵經過廢棄糧倉。”

昏暗的油燈下，二十多個幸存者正在準備。他們中有的曾是鐵匠，如今正打磨著從魔族尸體上扒下的鎧甲碎片；有的做過獵戶，將搶來的箭矢重新削尖；最年邁的老吳雖然虛弱，卻堅持用顫抖的手指編織草繩，為每個人制作簡易的護腕。

“翠娥姐，”小蓮遞來一塊黑布，上面繡著一個“誅”字，“這是我在我娘死去后在她衣服上扯下來的。”

“上面繡著的字正好用上。”

高翠娥接過布條，鄭重地系在額前。

當夜，廢棄糧倉。

三個魔兵踢開腐朽的木門，火把照亮倉廩。領頭的魔兵突然瞪大眼睛，糧堆上擺著半具魔族尸體，正是昨日失蹤的同伴。

“混賬！”他剛抽出骨刀，頭頂瓦片碎裂。

高翠娥從天而降，一棍砸在最后一個魔兵腦袋，反手一拳轟向左側魔兵面門，那張臉瞬間凹陷。

領隊魔兵的骨哨剛碰到嘴唇，豬大力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后。骨哨落地，他的黑鐵胸甲被拳頭貫穿。

高翠娥甩了甩手上的血，兩只兔子精帶著幾個幸存者沖出來，利落地扒下魔兵裝備。

兔子精突然警覺，“東南方向有動靜！”

高翠娥抓起繳獲的骨刀擲向窗外，伴隨著慘叫，一個躲在巷口的魔兵被釘死在墻上。

“撤！”眾人迅速鉆入地道。

最后離開的兔子精不忘撒下一把特制藥粉，刺鼻的腐臭味完美掩蓋了人類的氣息。

當增援的魔兵趕到時，只看到三具被扒光的同族尸體，和墻上用黑血寫就的大字：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