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高拱在行動
- 萬歷:我,大明第一圣君
- 江上云間君
- 2048字
- 2025-08-18 17:03:39
錢的問題,無非是開源節(jié)流。
最重要的就是開源。
作為皇帝,要錢的手段還是很多的。
無非是向百姓要錢,那就加稅,要么向商人要錢,這個指揮一下太監(jiān),殺豬放血,但是商人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民,頻繁殺豬,就是自斷根本,還得巧立名目,讓太監(jiān)搜刮,到時候太監(jiān)分得多,皇帝分的少。
名聲臭了,錢還沒得了,不是一個好方法。
最后一個辦法就是找當官的要錢。
對朱翊鈞來說,他不喜歡撈窮鬼的錢,誰有錢就招誰。
當官的俸祿很低,但是他們最有錢。
而要想拿當官的錢,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反貪。
反貪,來錢快,一本萬利的買賣,缺點是容易搞的人心惶惶,造成社會不穩(wěn)定
所以,反貪的范圍,反貪的地方就要把握好。
朱翊鈞上次在朝議中所說,將太仆寺,光祿寺的用度再計量一次,其實就是一次小范圍的反腐。
目前也只適合小規(guī)模的反腐,現(xiàn)在國朝不穩(wěn),根基不足,要是讓事態(tài)擴大了,那他這個皇帝也算是做到頭了。
哦不對,他現(xiàn)在還沒登基,還不是皇帝。
“羊毛還是得出在羊身上。”
朱翊鈞微瞇起眼。
他決定把主意先打在內宮二十四衙門里。
柿子得挑軟的捏,現(xiàn)在司禮監(jiān)里,馮保和張宏兩人的明爭看似停止,但暗斗從未結束。
本來朱翊鈞打算速殺馮保,就像對付孟沖那樣,做一番懲戒。
司禮監(jiān)掌印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在皇權面前,就是老鼠碰到貓,只要手段不要太粗糙,打死個家奴,水花都不會冒一下。
但是馮保目前的作用是不可代替的。
只有他有足夠的資歷作為內宮的代言人,充當內宮與外廷之間的緩沖。
所以就留下了性命。
而目前來說,內宮保持對立,還是在朱翊鈞能控制下的對立是極為重要的。
張宏再怎么忠心也好,也終究是有自己的私心,如果馮保一死,難保他不會成為下一個欺君罔上的馮保。
當馮保活著的時候,張宏才是最忠心的張宏。
現(xiàn)在只需要靜待時機,京城里的風浪眼看著就要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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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元輔在,京城能夠掀起什么風浪。”吏部尚書楊博恭維道。
他的身旁還坐著吏部左侍郎,東宮侍班官張四維。
張四維的奉承更為直白:“莫說是京城,大明兩京一十三省哪里不是都在元輔的治理下服服帖帖的。”
高拱不喜歡楊博和張四維兩人。
在他看來,晉黨出身的人,滿身的銅臭氣,滿肚子的投機心。
而楊博和張四維兩人,一個晉黨的黨魁,一個未來的黨魁。
不過就算再怎么不喜歡晉黨,都不可否認,這群會做生意的人的確很會鉆營,也很團結,在朝中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
而高拱要做那件大事,就必須要借助晉黨的力量。
“四地無患,憂在其中,”高拱意有所指:“馮保的囂張氣焰你們也瞧見了,自古以來,還從未有太監(jiān)能夠受詔命輔政,今權宦不除,大明難有安寧。”
“惟約(楊博表字)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應該知道,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可退縮。”
高拱一向傲慢慣了,此時說話的腔調也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
楊博發(fā)問:“當今天子尚未登基,似乎不宜生起事端,元輔到底要做什么,可否與我等交個底?”
高拱:“我欲在太子登基后一日,聯(lián)合內閣、六部九卿、言官士林、及各地方督撫之聲勢上疏,懲中官專政,黜司禮,權歸內閣。”
楊博與張四維對視一眼,高拱瘋了?
現(xiàn)在馮保是皇權的代言人,你著急忙慌地要清理馮保,不怕引起內宮震動嗎?
楊博猶豫著問道:“此事是元輔一人所定,還是內閣聯(lián)名,我記得次揆還在外管理陵寢一事。”
“太岳在外,此事全權由我處理,大是非面前,他也不會與我唱反調。”
雖然不能讓張居正鼎力支持自己,但讓他和高儀一樣做個旁觀者,高拱還是有信心的。
他占據(jù)著絕對的大義,這種事若是有文臣反對他,那便是背叛自己的階級。
張四維問道:“元輔,此事若是不得行,該是個什么下場?”
他好心提醒高拱,你都已經這么大年紀了,非要折騰這件事干嘛?
高拱的語氣極為堅定:“若得行,則再陳致治保邦之策;若不得行,則任彼朋謀傾陷,死生不復顧矣。”
楊博驚于高拱意志之堅定,腦海里突然想起另一個死生不顧的人。
那人也是上了一道疏,帶著必死的念頭勸諫君上。
高拱這是跟海瑞學得變軸了,怎么這般固執(zhí)。
“元輔所求,我等自然應允。”楊博捋著胡須道:“老夫也到了行將就木的年紀,若是能以老弱之身,建不世之功,又有何懼。”
話里是答應了,但是把晉黨摘了出去。
高拱一瞪眼,干脆挑明了說:“你又想開甚么條件,只管說來。”
楊博看向張四維,張四維連忙起身道:“當有一事相求,宣大總督王崇古在邊關屢立奇功,也是有元輔的提攜,如今想要回京城,安度晚年。”
高拱冷笑道:“他王崇古想入閣?”
堂堂兵部尚書,宣大總督,回到了京城,自然不可能是為了一個六部尚書的位置,王崇古,或者說晉黨的野望,是想讓他進入內閣。
“老夫記得他好像沒有在翰林院里待過。”
非翰林不可入閣,這是大明官場上不可言說的潛規(guī)則。
從科舉結束,再到翰林院進修觀政,正兒八經成長起來的清流官,怎么能和外放到地方的濁官相提并論。
這是一種隱性的歧視,無形中塑造出來的門檻。
張四維并不沮喪,沒直接拒絕那就是同意,于是他接著說道:“元輔多年變法,也不是死守著規(guī)矩不放的人,事在人為。”
你高拱要清理馮保,不也是犯忌諱的事,這個忌諱可比濁官入閣要大得多了。
何況王崇古的功勞距離入閣就是一步之遙,只要內閣幾位松口了,所謂的規(guī)矩,不就是個擺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