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權(quán)勢迷人眼
- 萬歷:我,大明第一圣君
- 江上云間君
- 2011字
- 2025-08-11 18:38:26
朱希孝將手書帶回了成國公府。
他心知自己的政治嗅覺遠不如大哥,所以不敢妄下決定。
聽了事情經(jīng)過后的朱希忠神情凝重,望著那八個字陷入了沉思。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便照你平日里教的,不拒絕,不同意,糊弄過去,應(yīng)該沒弄錯吧。”朱希孝有些忐忑。
“錯了。”朱希忠直言道:“太子若是安排下人來召你,你的這番回話才算好,但到了太子跟前,給了這般殊榮,你不答應(yīng),便是禍事。”
朱希孝大為懊惱:“這該如何是好,太子殿下不會惱了我罷。”
朱希忠:“倒也不會,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
他看向朱希孝,問道:“你覺得太子是什么樣的人?”
這話問住了朱希孝,他回憶了一下:“個子不高,身材虛胖。”
朱希忠臉都黑了:“誰要聽你說這些,混賬玩意。”
朱希孝咂摸了一下嘴巴,皺著眉說道:“要說印象,那就是覺得怪異。”
“這么一個小孩,偏偏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就算是世宗皇帝,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也不會這樣吧。”
朱希忠:“隆慶二年的時候,我在皇太子冊封儀式上做正使持節(jié),近距離見過一次太子。”
“當時看著太子與常人無異,性格木訥,甚至有些怕生,如今怎么竟致一變,而成為那少年老成,長袖善舞之人。”
兩人相對一望,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朱希孝:“不想那些別的,太子的請求我該如何是好?”
朱希忠:“若太子早慧,性情仁厚,應(yīng)當不會計較,我成國公府一脈與國同休,世宗皇帝要用我們,當今皇上也是。”
朱希孝大喜:“那便是沒事。”
“重點是,太子的招攬我們該如何回應(yīng)。”
朱希忠臉上閃過一絲痛楚:“我們當出頭鳥已經(jīng)太久了,久到我這把老骨頭都堅持不住了。”
“太子若是像武宗皇帝那般折騰,那些一直在暗處的人盯著我們,只怕是要落得一個身死族滅的下場。”
朱希孝倒是看得開,愣愣道:“食君祿,受國恩,我們本就是與天家休戚同體,有何懼之。”
“那些個鳥文官,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
朱希忠聞言氣得發(fā)抖,道:“你若是只說前半句,我道你還能撐起府中一脈,結(jié)果還是這樣耍性子,不中用。”
朱希孝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于是趕忙道歉,好說歹說才將大哥的怒平息了。
“你明日就到宮里去,和太子殿下表決心,不管皇上那邊是否答應(yīng),我們先拿出一個態(tài)度。”
朱希忠做出決定:“將這字裱起來,老夫明天帶去給皇上也看看。”
“以咱們的殊榮,和皇上之間沒有必要再做生分的事,越簡單,反而就越有效。”
————————
孟沖那邊氣消之后,真切體會到了張宏所說的利弊。
他不是不清楚可能要面對的下場,但他不愿意就這么接受這個結(jié)果。
張宏靠不住,太子靠不住,孟沖決定去找自己真正的靠山。
當朝內(nèi)閣首輔高拱。
他孟沖昔日不過是尚膳監(jiān)中的一個小頭目,傍上了高拱的關(guān)系,這才坐上了司禮監(jiān)掌印的位置。
高拱對隆慶的影響不止于此。
按理來說,司禮監(jiān)掌印與內(nèi)閣首輔勾結(jié),是讓每一個皇帝都睡不著的現(xiàn)象。
但是高拱不僅能夠推薦司禮監(jiān)掌印的位置,甚至還推薦了兩個。
先前的陳洪也是高拱推薦的,只不過陳洪的能力實在是太差了,這才輪到了孟沖。
中間還有一個小插曲就是馮保。
孟沖與馮保的關(guān)系為什么差?完全是因為在高拱的影響下,連續(xù)兩次近在咫尺的司禮監(jiān)掌印之位就這么被奪走了。
“事情便是如此,如今咱家這司禮監(jiān)掌印做的是如履薄冰,為之奈何。”
孟沖將自己的疑慮傾瀉而出。
高拱心情卻是有些急躁,內(nèi)閣還有許多軍政大事還未處理,看孟沖著急忙慌的樣子,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結(jié)果,盡是一些狗屁倒灶的東西。
不過終究是盟友,高拱寬慰道:“且不說皇上萬年之后的事,孟公公這些年在宮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圣人有言,三年無改于父之道,就算是改天換日了,太子立馬就對我們這些舊臣清算,豈不是造成國家動蕩,人心不安。”
孟沖:“那張宏咱家是知道的,斷沒有這眼界,只怕是慈慶宮那位也不喜歡咱家,這……”
高拱:“那便更簡單了,太子就算登基成天子,更要仰仗你們這些人,天下大事,豈能是由十歲天子決定?”
“皇上如今的班底,不論是徐階,亦或是我,還有張居正等人,無一不是世宗所托顧命,而皇上若不殺你,誰又能殺你?”
孟沖自問在盡忠職守這件事上沒有半點怠慢,應(yīng)當不會被隆慶所殺。
此時也終于放下心來,感慨道:“多得高閣老解惑,咱家心寬了許多。”
高拱見狀也是告退。
他哪里管得孟沖能不能活,于他而言,孟沖也不過是他監(jiān)視內(nèi)宮的棋子。
以自己在隆慶心中的地位,再扶持一個孟沖又有何難。
至于隆慶病重一事,高拱心里有了準備,也正如他剛才所說,十歲的孩子能成什么事。
回到文淵閣,高儀飲著茶長吁短嘆,張居正抱著一堆公文埋怨:“元輔何以離開,事多繁雜,內(nèi)閣不可缺主心骨。”
這是內(nèi)閣的日常,也是高拱自信心愈發(fā)膨脹,愈發(fā)驕橫的原因。
內(nèi)閣三人,張居正是他的小老弟,高儀是個老好人,六部堂官不知多少他的門生。
加上他在科道言官中超乎以往的影響力。
高拱的地位比之當年隆慶登基時徐階的地位,更甚。
有人覺得只是隆慶在時,高拱才能如此囂張,若是隆慶駕崩,必然不復(fù)從前。
可在高拱看來,大明朝離不開他,是他讓千瘡百孔的大明朝從嘉靖時期的泥沼中脫身。
隆慶駕崩之后的權(quán)力空窗期,才會是他真正的權(quán)力巔峰。